173 確認婚書 （求訂閱）

    聽了秋霜的話，太子蕭辰睿的眸子稍稍暗了暗。

    心中卻是在想著這起子案件中，究竟還遺漏了什麼線索，或是還留下了什麼證據。不知為何，隱約的，他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就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蕭錦縈也是吃了一驚，不過想到了自己的公主的身份，【客留居】中毒之事又與她無關，劉香蓮母子也是好端端地在這裡，倒是氣定神閒，閒暇之處，竟還時不時地就投給了崔明覺以及劉香蓮的母子幾個冷厲的眼刀。

    千方百計想要隱瞞的醜事已經被明明白白地呈現在了眾人的面前，皇室公主所嫁非人，如此大的醜聞，就將是她這一輩子永遠無法磨滅的污點，心中已經恨到了極致。

    崔明覺明顯也是急躁了許多，儘管此刻自己的後台都在，駙馬的身份的，也足以給他足夠的底氣，可心中總是有那麼一分忐忑不安在。

    而這份不安，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發的濃重了起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證人很快就被帶上了公堂來。

    *

    此人正是劉二。

    劉二有些膽戰心驚地上了公堂，一點也都不敢耍花招，安安分分得參拜李靖的。微微抬起了頭，向著四周掃了一眼，見了太子蕭辰睿和公主蕭錦縈，還有琛王殿下各坐一側，先是一愣，下一顆，慌張而惶恐的心瞬間就要從胸口跳了出來。

    尤其是『太子』，先前所派來要取他性命的人可是『太子』的人。

    而再一瞧，公堂之上，一邊跪著劉香蓮母子三人，另一邊則是【客留居】的掌柜，大廚。再一想，還有什麼好不明白的，怕是那『中毒』的案子事發了。

    又是忐忑，又是不安的，生怕是被兩邊的哪位貴人給當了替罪羔羊。

    劉二雖然只是一個橫跡街頭的小混混，可是心裡頭並不傻，反而很是聰明，否則也不會混跡到了如今的地步。

    這會兒，自然也只是安安分分地跪在了一側，也不喊冤，就等著大人問話。

    蕭辰睿幾乎是不錯眼地深深地看了跪在了地上的劉二一眼，眼底里突然的出現了極致的寒意，偏了頭，冷冽的目光投向了身邊的親信侍衛。

    他怎麼會在這裡？

    不是已經叫人給處理了嗎！

    那侍衛想來也是有些不可置信，咬了咬牙，微微點了點頭，迅速地朝著衙門外走去，片刻後，才是回來，低下了頭，俯身在蕭辰睿的耳邊說道，「殿下，派去的人失手了，那兩個人也沒有回來。」

    廢物。

    蕭辰睿皺著眉頭，冷冷地擺了擺手，示意其下去。

    心中卻是對眼前的三弟的勢力和實力是越發的堤防了起來。這樣的情況下，都能夠叫老三的人給搶了先，是該怪他的人太能幹，還是該怪自己的人，太過沒用。

    警告地看了劉二一眼，示意其不要亂收話，這才是冷冷地轉過了頭去。

    蕭錦縈的面色也是不好看，尤其是眼前的這個叫『劉二』的人，如今是【公主府】的。更也是因為此人還算是『聽話得用』，暗地裡替她辦了不少的事情，雖然這裡頭大多沒成功的。

    可是這樣的奴才，用得好也就罷了，可若是一個不小心，什麼不該說，該說的全都往外說，就算是傷不了她，可沒準兒也要沾上了一身腥。

    這會兒牽涉到了自己的名譽和利益，再好用的人，此刻的也是越發的厭惡了起來。

    *

    崔明覺對劉二卻是並未有太大的感觸。

    統共見了沒幾面，唯一知曉的就是這個人，或許是在公主的授意下，欺辱過劉香蓮母子。而這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而與之相對的，劉香蓮母子卻是明顯反應大的多。

    劉香蓮和崔浩都是在槐花胡同那處的小院子，第一次見過跟隨在了蕭錦縈身邊的劉二的，此刻見了他，雖然是有些不明白究竟是因為什麼，卻也是帶了幾分驚訝。

    崔曉卻是明顯地興奮了起來，她和劉二接觸的時間長些，自然也是認出來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將那毒藥包給她的那個人。

    他是【公主府】的人，他一定能夠為自己作證，父親必然會接她去【公主府】的。

    崔曉覺得自己的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

    *

    秋霜頗有興趣地看著這一群人饒有興致的變臉。

    片刻後，才是對李靖說道，「大人，此人名叫『劉二』，也是他將毒藥給崔曉的。」

    李靖點了點頭，自然是要發問，「崔曉，可是眼前這名叫『劉二』的人將毒藥給你的。」

    崔曉很是坦白地點了點頭，「是。就是他給我的藥。他說是要替我教訓一下酒樓的人。我就拿了——他還說等此事了了，父親就會接我去【公主府】的。」

    說罷，還拿著希翼的眼神看向了崔明覺和劉二的。自始至終，她對能夠進入【公主府】從未死心。

    李靖又問劉二，「劉二，可是你將毒藥給的崔曉。」

    劉二自從是被抓進了公堂後，就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就算是他了的，在場的人也不會放過他的，還不如是實話實說，或許還能有一絲這會兒生機，見李靖發問，很是爽快地就點了點頭，「是小的將毒藥給的崔曉。」

    李靖繼續問道，「你為何要將毒藥給崔曉？又是何人指使你的？」

    見他不答，李靖皺了皺眉頭，「劉二，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

    蕭辰睿的眸子卻是瞬間冷了個通透。這藥是他給的，計劃也是他吩咐的，李靖這樣問，難道是想要讓劉二將自己供出來不成。

    一雙眼，更是錯也不錯地盯著劉二，冷冷地看著，只是相比起來，明顯是越發的深冷了些。

    這樣明顯的寒意，劉二自然也是感受的到。

    相比起前一刻的坦然，這一刻的劉二卻是沉默了的，抬起了頭，微微看了太子蕭辰睿和蕭錦縈一眼，咬了咬牙，卻還是沒說話。

    思忖了片刻後，才是答道，「是，我自己做的，沒有人指使。」說罷後，復又是將頭低了下去。

    他是【公主府】的人，這會兒無論如何也都是不能夠招出太子來了的，這樣的情況下，若是他敢攀扯太子，太子不會放過他的，替罪羔羊更是妥妥地要背定了。

    「沒有人指使？」李靖卻是不信，類似於劉二這樣小人，最會是察言觀色，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你可知曉這毒藥是從哪裡來的？若真是如此，你為何要給【客留居】下毒呢？可是【客留居】里有人得罪了你？」

    「我——」劉二吶吶無言，卻也實在是找不出什麼理由來。

    他和【客留居】哪裡有什麼前仇舊怨，就是唯一去的一次，還是靠著有著的二公主蕭錦縈的帖子，才有這個底氣進入【客留居】，為此在那群狐朋狗友面前可是有了很大的面子。平日裡更是追捧也都來不及，哪裡還會刻意去結怨。

    李靖審案子多年，自然知道劉二說的是假話，「劉二，本官再問你一遍，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

    「還有誰，定然是這不長眼的奴才幹的。」崔明覺冷冷地瞪了劉二一眼，「這等刁奴，竟然還敢攀扯【公主府】，還望李大人嚴懲不貸。」

    他從來都不喜歡劉二這個人，尤其是知道他頗受公主的重用，卻又是從未曾將自己放在了眼中。而劉二使人欺辱劉香蓮母子三人，更是重重地折了他的面子，心中早就已經是梗了一根刺。

    此時見到了他如此卑微落魄的模樣，自然是恨不得早早上前去踩他一腳。

    劉二本是想要自己認下的，橫豎比起這些皇親國戚，他只是賤命一條，只是希望太子殿下好歹能夠給他留個全屍就算是死也能夠死的痛快些。可是被那崔明覺一激，心中猛得就升起了濃厚的怨恨來，瞬間反悔道，「是——駙馬！稟大人，是駙馬指使小人幹的。」

    「你胡說！」崔明覺冷聲反駁著，卻是沒有想到了眼前的劉二竟然敢攀咬他一口，「李大人，此刁奴滿口胡言的，定然是他給崔曉的毒，如此陰險歹毒之人的，望從嚴處置。」

    端是那般義憤填膺，明月風清之態。

    可此刻的劉二卻好像是要豁出去了，冷笑了一聲後，就死死地『咬』住了崔明覺，「啟稟大人，就是駙馬要我下的毒。劉香蓮可是駙馬的原配之妻，駙馬說劉香蓮母子的出現會毀了他的前程和事業，因此給了我毒藥，要我為他除了那三人，日後也好安枕無憂。」

    「你胡說，公主，太子殿下，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這事絕對不是我乾的。我從來也都沒有給毒藥過劉二。」崔明覺迫不及待地反駁著，眼神中隱隱還帶上了一絲猩紅之色，竟然是衝動地走上前，一腳踢在了劉二的胸口，「劉二，你這個狗奴才，你為什麼的要污衊我，明明就不是我乾的，本駙馬從來都沒有這樣吩咐過你！」

    「快攔下。」李靖慌忙一敲驚堂木，兩側的衙役連忙上前將想要是再度出手的崔明覺給攔下了。

    而跟隨在蕭辰睿身邊的，原先的得了主子的意思，是想要趁著混亂『渾水摸魚』殺了劉二的親衛也不得不暫時退了的回來。

    此刻，蕭錦縈的面色卻是十分的難看。雖然此事至今尚未牽扯到了她的身上，可是崔明覺毫無風度就好像是市井潑婦一般的丟臉行為，卻仍舊是叫她黑了臉。即便她心裡知曉，崔明覺絕對不會是那個『幕後主使』。

    劉二捂著胸口，重新跪好在了公堂之上，冷『哼』了一聲，眼底里卻是並沒有太多的恭敬之意，「駙馬爺這是要殺人滅口。」

    不過是一個毫無根基，靠著裙帶關係的小官吏，還真以為自己是權勢滔天了。

    崔明覺面帶猙獰，臉色頗有些難看，「你胡說！」

    李靖卻是毫不客氣地看了崔明覺一眼，「公堂之上，還請肅靜。」這位駙馬爺怎麼一點氣度也沒有，竟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親自和一個下人爭起了長短來。

    劉二得意地笑了笑，就繼續說道的，「稟大人，駙馬爺其實早就已經知曉了劉香蓮母子來京城了。先是惡聲惡氣勸其離京，劉香蓮母子不願意，後來就暫且將其的安置在了槐花胡同那側，太子殿下賜下的宅子裡。後來宅子失火後，又為其租了一個小院子，劉香蓮母子三人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置辦的。」

    「駙馬爺還曾帶了崔浩和崔曉兩人進了【公主府】，兩個孩子言語衝動，教養極差，不僅隨意辱罵，還衝撞了公主。」

    這會兒劉二卻是無比慶幸自己被公主派去了處理劉香蓮母子三人，因此也能夠將其動向說的清清楚楚，而一起的駙馬爺崔明覺，只要隨意再搭上了那麼兩句，自然也討不了好。

    劉二斜著眼，冷瞅著自詡高貴，自命不凡的崔明覺一眼，心底里卻是冷笑。

    這會兒，他幾乎也是能夠料定了崔明覺崔駙馬的結局了，太子和公主這等人，他沒辦法，就是說出了真相來，也會被認為是自己在說謊，可本就是有極大的漏洞的駙馬爺，攀咬其起來就容易多了。

    他劉二，就算是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公主可曾記得？」相比起對崔明覺的冷淡，李靖對蕭錦縈多了一份恭敬。這是對皇家的敬畏。

    在蕭辰睿的提示下，蕭錦縈迴答的很是硬邦邦的，「確實。」

    只此一句，就再也不肯多說。其實，這樣的事情，就是她不說，別人也是能夠查出來的。

    可即便是如此的，卻也再一次肯定了崔明覺的罪證。

    竟然膽敢帶著原配之子女，登堂入室。這是要幹什麼，莫非是要謀奪【公主府】的家財！

    「公主！」崔明覺有些不可置信地驚呼，眼底里還帶上了一絲哀求之意。

    蕭錦縈一看就冷了面色，心中只覺得是越發的厭惡了幾分，特意稍稍提高了些聲音，「本公主說的的是事實。」

    而隨著衙門外一個侍衛騎著快馬趕到，進了公堂，上交了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紙。

    李靖仔細地看了一眼，目光深深地看了崔明覺一眼，眼底里還帶上了一絲冷意。

    這正是一張婚書，是當年崔明覺和劉香蓮的終成眷屬之前，由媒人，親友，見證下在官府存檔的婚書。

    是在知曉了這些人的關係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派人特意從劉香蓮和崔明覺的故籍去取來的。

    劉香蓮為崔明覺原配，終於是確認無疑。

    這一番結果，就是李靖心裡頭對此早早就有了預料，卻還是不禁吃了一驚，沉思了片刻才是道，「崔大人，婚書在此，堂下崔劉氏正是你的原配妻子，你還有什麼好說！」

    崔明覺眼瞅著那張泛黃的紙，心中隱隱就有些不好的預感，再見李靖如此說，面色頓時蒼白如雪。

    *

    審了一出案，過程竟是如此的一波三折，還牽扯出了一起皇家『醜事』，圍觀的百姓再也沒有如此興奮的，當即也就是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

    「沒想到這駙馬還真是停妻再娶的人。」

    「我早就覺得他不什麼好人，瞧瞧他長的那個損樣兒，還不如我家的大壯呢。你說這駙馬都這麼大年紀了。在咱們民間，這個年紀的男人，哪個還沒有妻。」

    「這男人可真是沒一個好東西，可憐那大妹子，千辛萬苦地還帶著一雙兒女到了京城來尋夫。」

    「她有什麼可憐的，教出了那樣一個女兒來，可見也是其心不正的。還想著進【公主府】，定然也是動了歪心思，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說的也是，不然也不會隱瞞了那麼久，想來也是存著要進【公主府】的心思的。」

    「要我說，這真正可憐的還是公主。好好的一個皇家公主，竟然是嫁了這樣的人，哎呦，這後半輩子，可全是毀了。」

    「可不是，這女婿可一定要選好，這要選個這樣的人，這女兒的一輩子可全部都毀了。幸好我家的姑爺是知根知底的，對我家的閨女，是真真的好。」

    男人們大都是對三妻四妾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官的，在他們的眼裡，三妻四妾從來都是平常，唯一叫他們覺得是不滿或是難堪的，就是駙馬崔明覺『停妻再娶』，還迫害糟糠原配，這在但凡是講究些的男子的眼中，都是不屑的。

    這樣的一個人，更甚是還『糟蹋』了大多數男人心中都想要娶的公主，或是嫉妒或是艷羨，還是嘲諷，總歸是不屑的。

    而女子從來感官就和男子不一般，大都是聲討其拋妻棄子，貪慕虛榮的。

    *

    太子冷眼看著公堂上的一切，眼底最後在又是驚慌，又是猙獰，還帶著幾分惶恐的崔明覺身上掠過，才是微微湊近了蕭錦縈，嘴角滑出了一道輕微的諷意，「他保不住了。」

    這件事不是崔明覺乾的，他自然是清清楚楚，可現在就不是他幹的，也必須認下來了。如今，他要想的，就是怎麼將自己從這件事情里安然無恙地摘出來。

    一想到了明日早朝定然會有許多因此事彈劾自己和崔明覺的人，蕭辰睿有些不耐地看了崔明覺一眼，眉頭一瞬間又皺了起來。心裡頭默默算計著自己怎麼樣才能從這件事情里得到最大的利益。

    聲音很輕，輕的只有蕭錦縈能夠聽得見。可她卻是頓時轉過了頭，深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了蕭辰睿，眼底里卻是頃刻間劃出了毫不遮掩的嘲諷來。

    他當她是什麼了。

    他想要把她下嫁的時候，匆匆忙忙的，絲毫都不顧及她的意願；如今出事了，又能夠如此輕巧地把她的『駙馬』當做了『替罪羔羊』，駙馬有了原配糟糠之妻，她怎麼辦。

    她費盡心力想要維持的唯一僅剩下的體面，就這樣被戳破了。

    整個人就好像是被推進了一汪深不可測的寒泉里，冰冷徹骨，怎麼也爬不上來。

    可惜，可她卻不能說『不』。

    蕭錦縈簡直是恨極了他，眼神里都帶上了冷冷的殺意來。

    「公主，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愛你一個。」身邊，崔明覺還在嘰嘰喳喳地想要求得她的原諒。

    蕭錦縈卻是站了起來，冷笑了一聲，呵斥道，「廢物！」

    右手卻是已經高高挽起，一陣疾風吹過，就狠狠得落在了崔明覺的臉上，『啪』地一聲，瞬間就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巴掌印。

    蕭錦縈卻是再沒有看崔明覺一眼，冷冷地盯了景嫻和蕭辰琛一眼，轉身出了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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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了二十天的大姨媽終於來了的，我真是太難過了~哭瞎~我爭取明天早些發~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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