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證人上堂(求訂閱)
2023-09-26 16:13:19 作者: 瀟芷
太子一早就進了宮,下了朝後,卻是被李德喜叫住了,連著幾位王爺一起,被請到了【昭德殿】,共商朝事。出宮門的時間自然是比尋常晚了些。
等回到了【太子府】,先後收到了順天府以及蕭錦縈傳來的消息,想要阻止崔明覺去公堂的時候,自然已經晚了。
想了一想,還從自己身邊的親衛中點了一個人,低聲吩咐了他兩句,才是命人迅速備了車駕,往順天府去。
希望事情還沒有他所預料的那樣壞。
*
劉二自從是為主子辦成了『一件要事』後,竟也得了一句誇讚和一錠銀子,頓時就是喜不自勝,平日裡就是走路都好像是帶上了一陣風。
也是他會鑽營,府上的下人似乎也是知道他在主子面前是得臉面的,平日裡竟然也有不少的孝敬。這叫他的腰杆子是挺得越發的足了。
手頭寬裕了,心思自然也就活泛了起來。
再有往日的狐朋狗友一勾搭,劉二尋了空兒就往花街柳巷還有賭坊跑。
這一日運氣格外不錯,正好是用了小半日的時間,在賭坊里小小贏了一筆,心中自然是暢快。可沒多久,風頭再是一轉,連輸了兩把大的,贏來的錢賠進去大半,只算是小有剩餘。
眼見著形勢不妙,劉二也是學精明該了,忙是推說主子尋他有事,三下五除二,『戀戀不捨』卻又是果斷地揣著錢從賭坊里走出來,哼著小曲兒,看了一眼四周,就走進了一側的小巷子。
才是走了幾十步路,在一個四通的巷子口,卻是被一人執劍擋住了去路。
此人正是太子蕭辰睿所派的,打算來『殺人滅口』,『清理乾淨』尾巴的侍衛。
劉二明顯是認得【太子府】侍衛的裝束的,一見來人,本是以為太子有何吩咐,正要喜滋滋地上前,套個近乎。卻是眼見著此人面色冷淡,更是抽出了手中刀刃之時,滿腦子的富貴榮華,瞬間也就是清醒了大半。
懊悔,後悔,憤怒,恐懼,驚慌,各種情緒都兼而有之。
也顧不得什麼了,拔腿就往來的方向跑。
太子的親衛,再怎麼平庸,也不會對付不了如同劉二一般的小混混。不消是片刻,就已經將人逼至了牆角,雙手抱著腦袋,哭著喊著求著饒。卻又是趁人不注意,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猛地向眼前的人刺去。
一時不察,那侍衛倒還真是被劉二占了便宜,躲得快,只是在手臂上劃傷了一道,鮮血一下子涌了上來。
那侍衛的脾氣瞬間也是飛漲。
他堂堂一個主子身邊的侍衛,卻是被一個小混混給傷了,叫人知曉了,可不是要笑掉大牙。
心一狠,手段就越發凌厲了些。
正當劉二以為今日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宛若是從天而降的救兵,兩個灰衣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四周,將兩人包圍住的,其中的一個不過是數招就擒住了來殺他的侍衛。
劉二看的眼睛都直了,雙腿卻是軟趴趴的,半趴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絲毫的力氣。
膽戰心驚。
卻是僥倖活了一命。
稍稍恢復了些,劉二才是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倚著牆角,偷偷地看著這兩人。
市井之人最會是察言觀色,也無需灰衣人動手逼迫,劉二顛顛地就跟著這兩人走了。
*
太子蕭辰睿到順天府的時候,只見整個府衙都被密密麻麻的群眾百姓包圍著,就是離著遠遠的,也都能夠聽見了三三兩兩議論的聲音,叫他的心頭好不痛快。
這事,竟然這麼快就已經傳開了。
心中不免是暗暗地懷疑,這暗地裡可是有人在藉此事暗暗謀劃。
公堂中秋霜正對李靖言明可以找出證人,蕭錦縈和崔明覺均是有些束手無措策。見太子來了,心中的底氣自然是越發的足了些,尤其是崔明覺,倒是有那麼一些小人得志的模樣。
事情早已經失去了先機,就算是貴為太子,蕭辰睿也只能在接受了眾人的跪拜後,就在公堂上坐立旁聽。只是幽深的瞳孔,卻是毫不客氣地划過依舊是地上跪著的劉香蓮母子三人,以及自成一派的秋霜等人,最後落在了安靜地站在了一旁的兩名灰衣人的身上。
瞳孔倏然一縮。
他素來極為關注【琛王府】的事情,自然是認出來了此二人為其府上的侍衛。
心思迅速地過了一圈,想到了前些日子便有侍衛來報,老三和他的那個王妃已經回到了京城,面上不顯,心裡頭卻是微微一擰。而後才是看了眼『秉公辦案』的李靖一眼。
李靖身為順天府尹,平日裡自然也是打過交道的,雖然不是明顯他陣營中的人,可是該給的面子,素來都是做的妥妥噹噹,可是這一回,牽扯的如此之大,卻也只是事先往府中送了信,怕是定然有人交代了的什麼了。的
好在他已經吩咐道,命人去解決了中間人劉二。橫豎這事兒也牽扯不到自己的身上,他在,也只是希望事情能夠按照他所設想的最好的方向發展。
眼神微微掃向了四周,眉心微蹙,他總覺得,老三應當就在附近才是。
*
果然敵人才是最為了解你的人。
順天府一側的酒樓,蕭辰琛和景嫻,正是舒舒服服地坐在了雅間裡,喝著茶水,吃著點心。
點心和茶水,以及那盛著點心,茶水的杯碗盤碟,都是從【琛王府】裡帶出來的。自從景嫻懷孕後,蕭辰琛就再也不願意她去吃外頭的東西了。但凡是出了府門,所要是吃食都是從王府中做好了再帶了出去的。
身側,追雲,追月,以及茯苓和秋荷等人皆是站立一旁。
秋荷活潑些,時不時地就探出了窗戶看看街道中的的情況,看見了後,又用努力用詼諧的語言笑著描述著,逗景嫻開心。言語之間,更是不乏對秋霜能夠得景嫻信任,上公堂,單獨處理事情的艷羨。
景嫻看在了眼中,只是微微地笑著不說話。秋霜的性子穩重些,又是【錦衣坊】的掌柜,是她的直系,這件事交給了她很合適。
至於秋荷,她的性子大大咧咧,衝動易怒,尋常的事情也就罷了,這件事情卻是不適合的。她的手下,每個人都要用對自己的地方。
屋外,更是時不時地就有人前來稟報詳細情況,來人竟也是有幾分天分的的,竟能夠活靈活現地展現了公堂上所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崔明覺的貪慕虛榮,小人得志,還有蕭錦縈不斷變幻的臉色,以及劉香蓮母子三人的卑微和難堪。
這一切,這樣的清楚的事實,看在了旁人的眼中,也不過是徒增笑料罷了。
直到有人前來稟告,「主子,太子到了。」
景嫻偏過了頭,看著蕭辰琛微微一笑,「咱們也該去看看了。」
秋霜雖是代表著【琛王府】,可實質上卻仍然是一介弱質女流,若是僅僅只有崔明覺還有蕭錦縈也就是罷了,可一旦是對上身為是儲君的太子蕭辰睿,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秋霜會應變地很吃力。
任何的特權在絕對的權勢面前,瞬間就會被秒成渣渣。
蕭辰琛卻是沒有答話,只是伸手,輕輕地抹去了景嫻的嘴角,因為才吃了一塊玫瑰酥而沾上了的一點小屑,嘴角輕佻,帶上了一抹寫意風流的笑意來。
景嫻看直了眼,晃過了神來,嘆道美色誤人,倏而又是徐徐而笑。
這廝自從是腿腳好了後,外表的高冷就好像是一層紗霧,褪去了後,就越發的隨意起來了。
茯苓和秋荷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抬頭看看天,觀觀地,面上雖然是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心裡頭卻全都是樂呵。
片刻後,才是叫人結了帳,兩人在層層的護衛下進了公堂。
*
蕭辰琛進入公堂的時候,依舊是坐著輪椅,由追雲推著。景嫻輕撫著腰,由追月,以及茯苓,秋荷左右護衛著,跟在了他的身側。
這一行人雖然來得低調,可百姓聞之,卻是紛紛下跪行禮,這樣的場面絲毫都不輸於太子蕭辰睿,甚至隱隱還更恭敬了一些。
蕭辰琛和景嫻素來都是不注意這些的,點了點頭,讓百姓們起了,也不拖延,直接進了公堂。
李靖慌慌張張上前行禮,連忙叫人安置座椅,因琛王妃有孕還專門設了軟墊。
如今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一側是太子,另一側是琛王殿下,這一次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多謝大人。」景嫻坐著軟墊,很是和氣地對李靖道了一聲『謝』。
李靖一愣,忙是連道不敢當。
蕭辰琛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卻還是叫秋荷和茯苓時時看顧著,若是有一絲的不舒服就換了帶來的厚厚的毛氈子。
雖然只是小事,這樣的差別待遇,卻依舊是叫蕭錦縈看紅了眼,她可是堂堂的公主,是皇家的女兒,李靖都沒有這樣殷勤,那楚景嫻不過是個臣子的女兒,懷了身孕罷了,這世上又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會生孩子,有什麼可稀罕的。
這一切,蕭辰睿自然也看在了眼中,瞳孔倏然一深,眼中划過了冷厲的嫉妒之意,不過片刻後,就是重新墮入了幽深里,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笑著對對面之人說道,「三弟今日怎麼有空出了府門!」
溫和的態度就好像是在說閒話一般,竟然也給人一種兩人似乎關係還不錯的錯覺。
「不過是些許小事,太子或許不知道的,【客留居】是王妃的產業,也是我【琛王府】的產業。」蕭辰琛緩緩地看了太子一眼,眼底微寒。
可那一眼,似乎就已經將眼前之人的謀略和算計也都看在了眼中。
蕭辰睿是太子,刨去了這一點不說,他還是長兄,見了蕭辰琛,確實也無需起身。可蕭錦縈只是皇女,雖然是公主,可卻是從一品的品級,相比之蕭辰琛的親王之位,低了不少,再加上蕭辰琛年紀本就為長,更是在如此眾多的百姓面前,雖然心中不願,卻還是起身,恭恭敬敬地給蕭辰琛和景嫻行了禮,崔明覺見狀,也是慌忙跟上。只是眼底對坐在了輪椅之上的蕭辰琛終究是有幾分的不屑。
只是這樣的崔明覺,卻是沒有人在意的。
要說是百姓以及李靖之態度,也是有緣由的。
其實這也不能怪蕭辰琛,只是當年他一出生就已經是太子,驚才艷絕,無人能敵。少年更是馳騁沙場,無往不利。可惜,天妒英才。可即便是如此,他出事前的那些年,活的實在是太轟轟烈烈,無法超越。當年可是不知道有多少的世家子弟,將其視為人生的目標的,以能在蕭辰琛的麾下效力為榮。
蕭辰琛為國之儲君,朝野上下無不稱讚,實在是深入人心,天命所歸。
可惜——
只是這些東西,卻不是換一個太子,換一個儲君就能夠抹殺掉的。
*
「原來是三弟妹的產業的。」太子似乎是才知曉般地點了點頭,片刻後,又是轉過了頭,看向了景嫻,「前些日子,聽說是這酒樓出了事,要是知道是弟妹你的產業,為兄自然會多多照料。」
怕是這一照顧,就將酒樓照顧到了自己的名下去了。
景嫻輕輕笑了笑,「多謝太子殿下,只是我卻是相信,我的酒樓絕對不會出這等的陰險惡毒的下毒之人,若是今日來公堂一趟,能夠洗刷趙武等人的冤屈,挽回酒樓的聲譽,也是值得的。」
就好像是不軟不硬的釘子一般,景嫻不動神色地將人給擋了回去,眼見著蕭辰睿似乎又要開口,卻是已經偏轉過了頭,「李大人,素聞你最是為人清正,處事公允,今日我就將這【客留居】的上上下下都交託給你了,還請你還酒樓一個公道。」
「下官不敢當。」李靖連連擺手,心中卻是熨帖,「請王妃放心,下官一定會秉公審理此案。」
心中卻是不得不感嘆,還是琛王妃會做人。雖然這兩派人馬同樣都是一個意思,可這話聽起來就舒心的多。明顯也是將他——當人看了。
而得了琛王妃的誇讚,且琛王爺也並沒有反對,這完全也就是意外之喜。
當下也是決定,若是一會兒可以運作的話,他就多照顧【客留居】一些。
「多謝大人。」景嫻聞言,不悲不喜,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轉身便是安靜地坐在了一側,再也沒有絲毫的言語。
眾目睽睽之下,蕭辰琛卻是毫不顧及地握住了景嫻的手。景嫻微微掙扎,想要掙開,卻是掙不開的,瞪了一眼,也只得隨他。
這一幕,卻是叫蕭錦縈和蕭辰睿看了,各自若有所思。
*
審案繼續。
李靖問道,「秋掌柜,你既然說有證據,可是能夠將證據呈上。」
秋霜先是看了景嫻一眼,在得到了其點頭示意下,才是點了點頭,「自然,請大人稍等片刻。」
不消是片刻後,就見兩個灰衣人帶了兩個被五花大綁的身穿黑衣的人上了公堂,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兩個黑衣人就跪倒在地。兩名灰衣人則是稍稍退了一步,卻依舊在身邊警戒著。
黑衣人被捉上了公堂,微微抬起了頭,看了人群中的太子一眼,就低下了頭。
灰衣人是【琛王府】的人,而且是要制住了黑衣人,雖然有些不合常理,李靖只是輕聲咳了咳,就繼續審理案子。
秋霜對著李靖說道,「啟稟大人,這兩名殺手正是當日前來【客留居】暗殺的兩名,僥倖才是堪堪抓住。問他們,想來就能夠知道他們是誰,他們背後的主子,還有——駙馬爺的真正的身份,究竟和劉香蓮母子究竟有沒有關係。」
對於這兩個傷害了自己的同伴的殺手,秋霜的內心是厭惡的,可是即便是如此,她還是需要兩人此刻指正一些人。
李靖點了點頭的,示意自己知曉,轉而問道,「你們為何要殺劉香蓮母子,是受了何人指使,還不快快從實道來。」
黑衣人僵著嘴不說話。
他們本就是主子訓練的暗衛,專門是為主子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也早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出使任務時,牙齒里都是藏著毒囊的,要不是【琛王府】的侍衛下手快,及時卸了他們的下巴,此時剩下的自然就只有他們的屍體,也就威脅不到主子了。
這兩名殺手,蕭錦縈並不知曉,自然面上不過是一絲冷淡之色。
劉香蓮母子最是震驚的,儘管那日就已經知曉了,黑衣人被其抓獲了,卻是依舊沒有想到,黑衣人也被帶上了公堂來,一瞬間,臉色極其難看。
而蕭辰睿的一張臉,卻是瞬間就是冷了個徹底,臉頰僵硬,有些難看。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兩個黑衣人他是認識的,正是他所派去,暗殺劉香蓮母子,斬草除根的人。可惜這兩人都沒有回來,本是以為任務失敗,兩個人都已經死了,可現在看來,卻是分明被俘虜了才是。
這兩人若真是死了也就是罷了,可被人抓了,若是說了什麼不利於他的事情,蕭辰睿的眼中快速地划過了一道狠厲。
不行,他們不能活著了。
蕭辰睿迅速地對身邊使了一個眼色, 那侍衛明白了後,點了點頭,悄無聲息地出來了。
見黑衣人長久的不說話,李靖皺著眉頭,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
空氣似乎是焦灼住了,三番人馬都緊緊地盯著的面前的兩個黑衣人。
片刻後,才是有一個黑衣人冷著臉說道,「是主子的命令,目的是滅口。」
這話似乎是默認了之前秋霜說的話,可是之後不管李靖怎麼問,兩人都沒有再說過一句。
蕭辰琛和景嫻依舊平靜,似乎是一點都不為所動,就是秋霜也看不出半分焦急和焦慮的模樣,好像是一點都不意外這兩個黑衣人會這樣說。
李靖無奈之下,也只得命衙役將兩人帶下去,暫且收監。
見兩人也沒說什麼特別明顯的話,蕭辰睿的心倏然一松,只是眼底的殺意卻是越發的明顯了些。
而此刻,崔明覺的額上已經溢出了細密的冷汗,就怕是黑衣人說出了什麼不利的事情來,好在是虛驚一場,抹了抹額上的汗,對太子以及公主的討好也是越發的明顯了些。
李靖心中雖然是已經大概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可是黑衣人的話的確實是有些不清不楚的,當做證據,怕是有些為難.\n
正當他想要再次出口刑訊劉香蓮母子三人的時候,卻見秋霜再度出口,「啟稟大人,還有一名人證已經帶到!」
李靖一喜,「快傳!」
------題外話------
訂閱還是一丟丟,心塞,有一種推薦無力的感覺,表示明天劉二上堂,然後這個案子會完結~中間即將會是過渡章,以及大家都會是喜歡的那啥的生孩子~·啦啦啦~
表示我要加油~最後,大家端午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