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崔曉喊破 (求訂閱)
2023-09-26 16:13:19 作者: 瀟芷
蕭錦縈沉了沉眸子的,眼神深深地落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似乎是在打量著她究竟是有什麼的底氣。衣裳的料子只是一般,算不上什麼頂好的,五官還算清秀耐看,周身下來,這一股氣勢,倒還真的是有些不一般。
可是片刻後,卻又是無端地『嗤』笑了一聲,這女子不過是個小小的『女掌柜』,就算是再有底氣,她又能夠如何。
她可是皇家的公主,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女人之一。
「既然知道不敢,那就要知道自己的『本分』。」蕭錦縈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自然開口想要給秋霜一個下馬威,「秋掌柜,這盛京城裡,最要緊的一項,可就是要『守規矩』。」
這話意里,滿滿的都是警告。
「本公主可不是你的能夠隨意質疑的。」蕭錦縈的臉帶著濃濃的寒霜,儘管已經是刻意壓住了脾性,可是那話裡頭的滿滿的敵意和深入骨髓的高傲,卻是叫人無端地就是有一種被輕視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的,秋霜並不喜歡。
可當真相面臨權勢的時候,往往都是不堪一擊的。
微微抬起了的頭,看了蕭錦縈一眼,秋霜才是復又低下了頭,「謝公主——賜教!」
蕭錦縈似乎是很滿意秋霜的示弱,面色微微好了些,當即就繼續往著公堂外走。崔明覺則是殷勤地跟在了身後。
而公堂之上,劉香蓮依舊是直挺挺地跪在了一側,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她一直都是心心念念的人,就這樣絕情而冷淡地隨著公主走了,舉手投足間,就連一個回眸也都沒有,就好像是當真不認識她們母子三人一般。
崔浩緊緊攥著的手心,鬆開,而後又是緊緊攥緊,眼神直愣愣地盯著崔明覺的背影,眸光卻是在一寸寸地變涼,變涼,直至最後沒有半點的漣漪。就好像是他當真不認識崔明覺一般。
正當眾人以為事情即將要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的時候,就是崔明覺也是滿心以為自己能夠穩穩噹噹地出了公堂的時候,身後突然是響起了一聲尖利而響亮的童聲,「爹!」
簡潔卻又是足夠的令人注目!
崔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跟著那個叫她討厭的公主走了,再也不管她的死活的時候,安靜的情緒幾乎是在一下子就爆發了,面上帶著隱隱的哭腔,「爹,你不要我們了嗎!」
許是劉香蓮此刻依舊是沉浸在了丈夫的無情冷意當中,而崔浩卻又是一直沉默,離得也是稍遠了些,此刻竟是沒有人能夠阻住崔曉。
「爹,你別走!」
「爹,你救救我,我不要呆在這。你不是說,事情結束了後,就會接我去【公主府】的嗎,爹你別走!」
崔曉一邊哭,一邊說著話,好不可憐,可話里話外卻是將此事給隱晦地交代了。
她隨著母親千里迢迢來到了京城,這一路為生計所迫,見識過的東西自然也就多了,眼界開闊,察言觀色也是學了幾分,趨利避害更是懂得取捨的,自然和一般大的一直在家中的小姑娘不同。
她也不知道為何劉二所說的明明說是會接她去【公主府】的父親一直都沒有現身,直到今日,卻也依舊是否認了母親和他們的身份。
可她卻是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經被認定了就是那個下毒的兇手。若是她的父親這會兒也走了,不管她了。那她就真的是完了。
她不想坐牢。
反正【客留居】也沒有出事,她就是想過的好一點,這有錯嗎?
*
天,他們好像是聽到了什麼!
清清楚楚地聽見了那一個字,在外頭觀看的老百姓,相互對視了一眼,好奇心一下子就是被調動了起來。
「我好像是聽見了那女娃喊駙馬『爹』了,這可是——」
「我也聽見了,難道說駙馬當真是停妻再娶。這女娃還有那小子真的是駙馬的孩子。」
「可不是,你看那個男娃的樣子,這明顯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你說這還抵賴的了。」
「就是,這同鄉同村還同名,這世上哪裡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看不出來駙馬這人可真是——嘖嘖,那個叫什麼模什麼樣的!」
「笨!是人模狗樣!」
「辦好了事情,辦好了什麼事情,不會是給【客留居】下毒吧。」似乎是有人依據秋霜先前的推測才出來了一些。
「借女兒的手,給【客留居】下毒,這七彎八拐的心思,也真是為難了。這一回,要不是【客留居】得力,誰能夠想到了這下毒之人竟然會是一個才是半大的小姑娘,不然這趙掌柜等人可就是受了無妄之災了。」
「真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駙馬。」蕭錦縈猛地吸了一口氣,恨恨地轉過了頭,陰測測地看向了崔明覺,眼底里還帶著深冷的寒意。
她正要離開公堂,因此離著公堂的大門自是近些的,恰好也將這些百姓的話都給聽的是清清楚楚。可是為了她高貴的形象,她卻是不能夠發火,否則叫有心人曲解了起來,倒還真像是那麼回事了。
可她一個堂堂的皇家公主,何時受過這等愚民的嬉弄,還是為了一個這樣的男人。
滿腔的怒火,自然是熊熊地轉向了崔明覺。
「公主,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們,她們一定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對,就是這樣,一定是有人安排好的,想刻意叫我出醜。」圍觀百姓的話,崔明覺自然也是聽見了,可是當務之急,卻不是這些。而是要叫公主千萬要站在了自己的這一側才好。
頓時是心急火燎地解釋著,要是沒有公主,他今日定然討不了好,崔明覺一邊解釋著,一邊又是狠狠地瞪向了劉香蓮的母子三人一眼。
要說以前他是又多喜歡崔浩的這張臉,覺得是生子肖父,他現在就是有多麼的厭惡這一張臉。要不是因為這一張臉,他現在絕對不會是這個地步。
而另一側,秋霜的嘴角卻是忽而勾了一勾。
這一幕如此順風順水的發展,是她之前完全都沒有想到。公堂之上,只有利用了崔明覺勾來蕭錦縈的這一出,卻是早早就已經算計好了。
按著原先的計劃,蕭錦縈是公主,以權壓人再正常不過。本是打算做些手腳,再加一些火候的。可是沒想到的是,崔曉的那一聲親昵的『爹』,卻是一下子就扭轉了整個場面的,而且遠遠比她所設計的要自然,合情理的多。
只是——這丫頭,果真是崔明覺的女兒,平日裡看不出的,竟也是個聰明的。
一隻,原來是會咬人的小狼崽。
秋霜緩緩走上前,「公主,既然崔曉喊駙馬為『爹』,不若請公主和駙馬暫留公堂,等李大人親自審理此事,也好還駙馬爺一個『清白』。」
蕭錦縈死死地瞪了崔曉一眼,倏然轉過了頭,對上了秋霜眼底的淡淡的笑意,猛然間,殺機頓顯。片刻後才是緩了緩眸子,「倒是本宮小瞧了你。」
她不知道這裡頭究竟有沒有眼前的女子的手段,可是這會兒倒是真的走不了了。
若是走了,外頭有這麼多的百姓,三人成虎,無中生有的事情都能夠講出了花來,這一件事情,還不知道會傳得多少的難聽。
她就是要走,也要完全地把住了留言的方向。
可不得不說,眼前女子的心思,卻是贏了!
「不敢當。」秋霜微微笑著點了點頭,恭敬地請蕭錦縈迴到了公堂之上。
「你主子是誰!」蕭錦縈冷哼了一聲,也不扭捏,轉身向公堂里走去。
這女子倒是個人才,若是可以,倒是值得招攬一番。
秋霜淡淡而笑,似乎並不在意讓蕭錦縈知曉,「【客留居】和【錦衣坊】從來都是同一個東家。」
蕭錦縈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是從哪裡聽見過的。在腦海里思忖了片刻後,才是淺淺記起,【客留居】原是她的『好三哥』蕭辰琛的王妃的產業。
原來是背靠著【琛王府】,難怪這般的有底氣。
*
「公主,你要相信我。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們。自從娶了公主後,我的心裡只有公主一個人,情比真金,這些人定然是假冒的,想要抹黑我的。」崔明覺一腔深情,暖暖地看著蕭錦縈,一句一句地說著的甜蜜的好話。
他希望公主能夠看在了夫妻的份上,救他一救。他能夠保證,他以後一定會對她好的。
可他卻是不知道,他這一番情深不壽的表現,卻是叫蕭錦縈看了,心中越發是賭的慌。
崔明覺是什麼樣的人,蕭錦縈心中知曉的清清楚楚,不過是一個貪慕虛榮,愛好女色,會一點點詩書,風花雪月,實則半分本事也無的文人。
【公主府】的下人,除了少數是等開府了後,從外頭採買來的。其餘的大多都是蕭錦縈從宮中帶出來的下人,這府上的人,大都是她的眼線,府上的事情,自然就是少有她不知道。
他當真是以為自己不知道,他書房中的兩個伺候的筆墨的侍女,如今才是他的『硃砂痣』,『白月光』,翻雲覆雨,可是好不快活。
她不曾理會這些事情,卻不代表她並不知道,可是他出來噁心她,這就是他的錯了。
沒錯,她確實是會救他,可是卻不是為了他,也不是為了那可笑到了極點的夫妻情分,呵!
她只是為了自己罷了。
她本該是大焱皇朝最為尊貴的公主,就絕對不會允許她的駙馬的,是一個有著『停妻再娶』,『貪慕虛榮』名聲的小人。
即便,他確實是。
*
崔曉似乎是從幾人的反應中看出了一點希望,自然是哭的越發的可憐的,要不是眾人都知道眼前的人是那【客留居】一案的下毒之人的話的,保不齊都會被那可憐巴巴的形象給騙了去。
可即便是這樣,人群中依舊還是有人升起了幾絲的憐憫之意。
到底這還是一個或許和他們的女兒一樣大的女娃子。而在場的又多是為人父母的人。
「爹,你救救我。」
「爹,我不想呆在這兒。」
「你不是答應了會帶我進【公主府】的嗎,我要去【公主府】,我不要在這兒。」
崔曉一邊哭,一邊拿著眼睛偷偷地看向了崔明覺。
崔明覺卻是有些惱羞成怒了,「你在胡說什麼,我根本就沒有幹過這事。你要是說出來這事兒是誰指使你的,本駙馬還能夠開恩,饒了你。如若不然——哼。」
說罷,又是到了蕭錦縈的身邊獻著殷勤,表明心跡。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蕭錦縈的心裡很清楚,可即便是如此,她也必須要裝作了不知曉,更甚是還要為崔明覺洗白了他的身份。
轉頭看向了李靖,「李大人,此人冒認駙馬子嗣,毀壞【公主府】的名譽,本宮還請你要仔細審問一番,以還駙馬的的清白,如若是有一點的虛假,對【公主府】不利,本公主地定然會將此事告知太子皇兄。」
「就是,就是。」許是有公主撐腰,崔明覺心虛而又是憤怒的心思,也已經是緩緩地平靜了下來,只是眼底的得意,卻是怎麼也都是逃不了的。
蕭錦縈這話暗示性極強,幾乎是已經預示了此案的『性質』以及『結果』,無論是真相如何的,都定然是要定為『那個叫崔曉的女娃冒認皇親,罪加一等。』的
這一點,本就是為官之道,李靖在順天府坐了那麼多年,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法則。可是今日這一出兩難的事情,卻是叫他的心底沉了沉。左一個【琛王府】,右一個【公主府】或許還連著【太子府】,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
這——
可是想到了之前那張親眼所見的【琛王府】的名帖,李靖狠狠地咬了咬牙,「公主放心,下官一定會『秉公辦理』的。」
也罷。
得罪了公主,頂多也就是不當了這官就是。可要是得罪了琛王爺,那廝可從來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的主,這要是一個不好——
『秉公辦理』橫豎誰也挑不出錯來。
聽了李靖的話,蕭錦縈的面容『倏』地一沉。
可不等她說些什麼,李靖已經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案情重新開始審理。
*
李靖重新問了崔曉,「崔曉,你說駙馬是你的『父親』,可是有什麼的證據。」
崔曉似乎也是知道這是自己的最後的機會,努力地想要抑制住自己身上的恐慌,「啟——啟稟——大人,我父親崔明覺兩年前上京趕考,一直未歸,母親帶著我們上京尋親,卻沒有想到了父親竟然考上了狀元,還——」娶了公主。
說到這,她的眼底裡帶上了一抹淺淺的妒意。
崔明覺冷聲反駁著「笑話,每年上京趕考的人何其多,同名同姓的也不足為奇。你憑什麼認定本駙馬是你的父親!你可拿得出證據來!」
「這——」崔曉是個半大的小姑娘,到底是不比崔明覺已經活了這般久,還是老奸巨猾。不過是才一句話,就淺淺的沒了聲息。
可是心底里卻是越發覺得惱怒了起來。父親這是什麼意思,是從來都沒打算承認她嗎,還是說,之前的一起也都只是為了騙她去下毒所裝出來的樣子。他難道不知道,要是她沒有足夠的身份,這一次,她一定會身敗名裂。
【客留居】還有其背後的東家是不會放過她的。
越想越是覺得驚心,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幾乎是似乎席捲了她的全身,看向了崔明覺的眼中也帶上了冷冷地怒意。
可惜這樣受傷的眼神,崔明覺只顧著討好二公主,而沒有看見。
不過就算是他看到了,想來他也不會看在眼裡的。在他眼裡,崔曉雖然是他的骨血,卻也只是他的一顆棋子,既然是一枚棋子,該放手的時候,自然要毫不客氣。
這一眼,蕭錦縈卻是看見了,卻是回了一個極其挑釁的笑意。
和崔明覺一樣,蕭錦縈雖然是覺得崔浩和崔曉的存在讓她覺得膈應的慌,可是卻從來也都沒有將他們看在眼中的。或許在她的眼裡,不過是無傷大雅,無關大局的小螻蟻罷了。
崔明覺突然的斥責和越俎代庖地審問,叫李靖稍稍皺了皺眉頭,眼底裡帶了兩分冷意,「崔駙馬,公堂之上,還請勿喧譁。」
崔明覺很是難堪地變了臉,可是見公主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憤憤不平地住了口。
*
李靖再度詢問著,「崔曉,你曾說駙馬答應了你等『事成之後』,接你入【公主府】,可是真事?這事可是說的是給【客留居】下毒。」
「這事兒,是——是——」崔曉微微抬起了頭,看了崔明覺一眼,忽而又是驚恐地低下了頭,完美的就好像是一個受了壓迫的小女孩,叫人見了心生憐意,沉默了片刻的,似乎是做了艱難的鬥爭,才是說道,「是——真的。」
也許是開了頭,語調也就是越發的清晰了起來,就是語句也是連貫了許多,「是我在【客留居】的時候,有一個【公主府】的下人找到了我,找了幾次後,就給了我一包藥,說是只是尋常的藥物,讓我將它放在了【客留居】的酒菜裡頭,好給【客留居】一個教訓。等事成之後,會讓父親接我到【公主府】住下,我和【客留居】所有人的關係都不好,一時心動,自然就——」下了毒。
語調里還帶著的一種顯而易見的憤恨。
寧可得罪小人的,也絕對不要得罪女人,即便這女人的,現在還只是一個並沒有多少殺傷力的小女孩。
可是這與生俱來的,襲承父輩的狠毒卻是顯而易見的。
儘管手段是拙劣了一些,可寥寥幾句話的,不僅是算上了崔明覺,還算計了蕭錦縈。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你怎麼可能會認識【公主府】的人。」崔明覺惱怒至極,出言反駁,冷冷地瞪著崔曉,就好像是在看這一生最為是厭惡的敵人。他從來也沒想到,這個在背後捅了他一把的,竟然會是他的『女兒』,「一派胡言,李大人,此女說的是一派胡言,本駙馬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心裡頭卻是在默默地想著是不是有人借了他的名頭故意折騰出了這事。
就是蕭錦縈也是冷冷地看著崔曉。
她竟然敢攀扯【公主府】的人。果然是崔明覺的種。
不過她以為就這樣的手段還能夠打擊到她,打擊到【公主府】嗎。
「大人,此事關係到了【客留居】的聲譽,還請大人嚴查。」秋霜順勢上前走了一步,面色嚴肅,很是認真,話語倏然又是一轉,「至於駙馬爺和崔曉說的孰真孰假,民女這裡或許有證據。」
「什麼證據。」李靖皺了眸子,探了探身子發問道。
------題外話------
唉,還是沒寫完情節,總算趕上~每天就是這個情節主要的撕逼了,大概也撕逼不起來~心好累~
明天一定能早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