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消息知曉
2023-09-26 16:13:19 作者: 瀟芷
沒了擋路石,黑衣人自是得心應手了許多。
兩人呈掎角之勢,將劉香蓮三人都圍在了包圍圈內。
崔曉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在了劉香蓮的懷中,心中驚恐和惱怒頗盛,看向了芙蕖的眼光高傲而不屑,隱隱還帶著幾分嫌棄。轉而對上秋荷和秋霜二人,也都是高高在上般的發號命令,聲調尖利而難聽,「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快些過來保護我!」
秋荷將崔曉嫌棄的眸光看在了眼底,冷冷地瞪了崔曉一眼,若非是她,芙蕖又怎麼會受了這麼重的傷。
崔曉被秋荷的眸光一驚,慌從心來,不過片刻後,又是重新端起了高傲的性子,「你們這兩個賤婢,還不快過來!」
在她看來,自己可是狀元的女兒,是尊貴的小姐。而芙蕖三人,此番的動作的,不過是卑賤的下人在保護主子。定是她們知曉了自己的身份,想要貪圖富貴,這才是這般的不遺餘力的。要知道,她現在的身份,可也是不一般的。
「還不快為我擋住黑衣人。」
歇斯底里的怨恨和怒罵,卻依然沒有擋住黑衣人抬起的刀劍,尤其是見秋荷和秋霜依舊是無動於衷,並沒有出手的打算。
崔曉終於慌了。
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來思緒,在腦海中忽然冒泡,崔曉的面上快速地浮上了一層陰冷和陰狠,指了指一側的秋荷和秋霜,對著那逼近的黑衣人的哀求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要殺,就殺那兩個人。對,就殺那兩個人的。」
這樣的話,就是聽在了再心寬的僕從的身上,也會心懷芥蒂的,更何況是素來高傲,並不在崔曉之下的秋荷和秋霜。當即,兩人冷厲的眸光就直直射向了崔曉。秋荷還對她額外示意了一番的手中染血的寶劍。
在這般嚴重的威脅下,崔曉吶吶地住了嘴,可眼底的怨毒,卻是依舊不減分毫。
然而,黑衣人卻是並未如崔曉的意思去找秋荷和秋霜的麻煩,反而步步逼近。
崔曉看著眼前冰冷的劍鋒,眼瞳透出深深的驚恐來,心裡也是越發的慌亂。抓著劉香蓮袖子的手的,重重地扣在了手掌心,卻是察覺不到任何疼痛。
這一慌亂,自然就是口不擇言了起來,對著秋荷和秋霜嘶吼著,「我可是狀元的女兒,是【公主府】的小姐。我命令你們,必須救我。」
她不想要死,她想要活著。
她本就該是金玉尊貴的活著。
要她看來,秋荷和秋霜若是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可不該是費盡心思地討好自己,千方百計地保下了自己的命,也好取得好處。
「只要你們救了我,我定然會告知父親,榮華富貴絕對少不了。」
身份已然泄露,劉香蓮在崔曉說出口的時候,狠狠地掐了她一把。可最後卻是默認般的,沒有出聲反駁。
到底還是怕死的。
如果供出了身份,能夠保下了這一條命也是值得的。
況且,相比起女兒崔曉,她更識時務。『狀元原配』的身份,隱藏數月,那種求之不得的枷鎖感,高高在上的公主,轉眼危險而顛沛的日子,讓她嫉妒的將要發瘋。
有了這個機會,能夠為自己『正名』也是好的。
就算只能這麼幾個人知道。總是不一樣的。
時間幾乎是靜止了一瞬間。似乎誰也沒有想到了這個秘密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公之於眾。
出乎意外的,似乎並未有人將她的話當回事。
幾乎不怎麼費盡,秋荷和秋霜就相信了崔曉的話。
生死攸關之際,她沒必要說謊。
總算也是明白為何這段時日劉香蓮這一家人的重重怪異之處。敏感驕傲卻是矯情易碎,帶著一絲『畫虎不成反類犬』的上等人自詡的高貴,可偏偏舉手投足,可笑之極。
如果崔曉當真是駙馬的女兒,那鄭公子所中之『毒』,其來源就有了極好的解釋,前後之事,就能夠串起來了。
真相幾乎就是在這一瞬間呈現在了幾人的面前。
可是當務之急是芙蕖的傷勢,秋荷和秋霜只是草草抬頭瞥了劉香蓮等人一眼,此刻卻也是顧不得他們一家子了。
崔浩也想要活下來,可是眼瞅著崔曉以及自己母親的舉動,面色越發的青白難看,這話卻是怎麼也都是開不了口。
「我是【公主府】的小姐,你們還不快來救我。」
「爹,快來救我,爹——」
「你們這兩個賤婢,等我爹來了,我定然要將你們賣到了最下等的窯子裡去。」
見幾人的動作一滯,崔曉的心中一喜,滿心以為不論秋荷和秋霜,就是黑衣人也是畏懼自己的身份的,張口便是要狠狠地懲罰。
秋荷分神聽了動靜,冷笑著撇了撇嘴。
還真以為是大小姐了。仔細一想,也就是知道,若非她有個這樣的身份,又怎麼會三番兩次地遭人暗殺。
便是黑衣人也只是愣了一愣,冰冷的劍被高高舉起,映著冷冽的刀光,舉劍就要刺去。
感受到了劍氣,秋荷和秋霜提劍的手均是一動。
以她們的武功,不敵黑衣人。
如此狠心惡毒之人,竟然會是這次酒樓中毒案子的關鍵,害了芙蕖,可偏偏不得不救,咬了咬牙,兩人相對視一眼,正打算要出手。
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院子四處突然出現了幾個灰衣人,不知怎麼的動作,竟是險險地打開了黑衣人的刀鋒。
灰衣人舉止有序,身手不凡,再加上人多勢眾,不消是片刻,就將兩名黑衣人活捉,並且是快准狠地的卸了他們的下巴。
劉香蓮母子三人轉危為安,卻是被接管了【客留居】的灰衣人,不由分說地關進了原先所住的屋子裡。
*
早在灰衣人出現,並且在確認了那些人是前來幫忙的時候,秋荷和秋霜便已經快速地帶著芙蕖進了屋內。
院子裡這般大的動作,酒樓里買下的長工中早就有人醒了過來,見那黑衣人已經被拿下,方是戰戰兢兢地出了屋子,聽了秋荷和秋霜的吩咐,有條不紊燒了開水,準備乾淨的紗布和衣物。
好在這藥都是景嫻按著鬼夫子所給的藥方,用了上等的好藥配齊了的,療效不一般,幾乎是藥粉撒下的那一刻,這血便已經是漸漸止住了。
秋荷和秋霜緩緩出了一口氣,所幸芙蕖性命無虞。
等到了天色漸亮,芙蕖卻是發起了燒來,面色昏紅,嚶嚶嗚嗚的難受。忙是叫人又去請了大夫,一邊則是叫人傳信到了楚相府,將夜間發生的事情如實以告。
因著中毒一事尚未查清,酒樓自然是未曾營業。
芙蕖這燒來勢洶洶,雖有【榮德堂】妙手回春的老大夫在,來來回回灌了不少的藥,卻是依舊沒有降下來。
*
劉香蓮母子三人幾乎是被提著進了原先所住的屋子。
灰衣人毫不憐惜地將三人扔在了地上,『啪啦』一聲,將屋子落了鎖,等他們反映了過來的時候,屋內的唯一的一個窗戶,也已經在外頭被木板給訂上了。
許是知道做錯了事,心裡頭理虧的緣故,又或是這個夜裡發生的事情,受了驚,還是這些灰衣人實在是太過凶神惡煞,即便是遭受了這樣的對待,頭一次三人卻是沒有大吵大鬧,竟都是沉默了下來。
時值天色正黑,屋子裡頭的家具因為夜間黑衣人的打鬥,橫七豎八散亂一地。三人摸摸索索,就著屋子外頭燈籠映襯進來的燈光,好不容易才是磕磕絆絆到了炕上。
三個人,卻是分成了兩處坐著。
崔曉依舊是緊緊攥著劉香蓮的衣角,幾乎都要貼到了她的身上去,崔浩卻是單獨坐在了一處角落裡,視線空洞,眼神茫然,卻是毫無著落。
不知道芙蕖姑娘怎麼樣了,流了那麼多的血,不知道還是不是活著。如果就此死了的話的,他該怎麼辦?
這個晚上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或許是該好好想一想,以後究竟是該怎麼做。
劉香蓮半摟著自己女兒,看著對自己有些疏遠,似乎是起了隔閡的的兒子,牙齒輕輕地咬了嘴唇,心底里卻是微微一寒。
她心知兒子怕是因為自己推了芙蕖所對自己心有芥蒂。
可是那個時候,如果不那麼做,那受傷的,或許是死了的就是自己的女兒。
就算是重新來一次,她還是會這樣做。
況且,自己怎麼著也是個狀元夫人,是曉兒和浩兒的母親,等恢復了身份,這一條命不管怎麼說起來,總是要比芙蕖區區一個小丫頭貴重的多。等事情清楚了,多給些銀子,好好安撫她家人也就好了。
劉香蓮這般告訴自己。
經歷了這一夜,或許也真的是累了,不多時,母子三人就著炕上的被褥睡了過去。
*
京中【客留居】遇襲的消息,這邊才是有人動了手,那廂就已經有人將此事傳到了城外的莊子裡。
等到了蕭辰琛晨起後,便已經由追雲將消息恭敬呈上。蕭辰琛看過後,低聲吩咐了幾句,不等用了早膳,追雲就已經打點了物件,騎著快馬回京去了。
事情一如他所料的一般的發展,叫他出乎意料的卻是景嫻手中產業下的這幾個心腹。雖然處事不夠圓滑和聰明,如今看來的,倒都是可用的。仔細訓練一番,並非不可重用。
到了他這份上,能夠驅使的人千千萬萬,可忠心的人往往比聰明的人更加重要。
一入了暮春,過了前些日子的陣吐後,景嫻的身子就越發的缺覺了起來。一日裡的,倒是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睡著的。
蕭辰琛初時以為景嫻身子的異樣是中了旁人的算計。前前後後換了府醫,太醫,以及附近城鎮【榮德堂】的名醫,先後把脈,都說是母子安好,而這嗜睡,怕是因人而異,這才總算是放下了心來。卻也是叫人拿了上好的皮毛趕製了不知多少的厚氈子墊子,務必叫景嫻睡的是舒服。
莊子裡更是靜謐一片,丫鬟僕從走路也都是輕飄飄的,生怕是有任何不合時宜的的舉動,驚動了女主子。
等到天色漸亮,景嫻才是迷迷糊糊地從柔軟的被子裡轉醒了過來。
蹭了蹭帶著枕邊人溫暖而熟悉的氣息的枕頭,白玉一般的手臂,從被子裡舒展了出來的,下一刻,就已經被一雙溫熱的手重新塞進了被子裡。
身側的床褥被子因為重力的作用,微微下陷。即便是閉著眼睛,雙手還是有自主意識般的,如同水蛇一般的纏上了身邊人的腰跡。埋在了他的胸前。
烏黑的髮絲在身後散散落落,襯著懷中女人越加膚色如玉,構成了一副微微有些霏糜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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