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錦好及笄

    眼神忽然閃過了一道邪肆，赫連城看著納蘭朵，不懷好意地開始解著自己的衣裳。

    「你想要幹什麼。」納蘭朵的心中驚閃過一道寒顫。

    「取悅本王。」赫連城勾唇冷笑，雖然身下的身子不乾淨，可也湊合著將就能用。

    「你瘋了，這裡是使館。」納蘭朵面色滿是驚恐，想要逃開，卻是被赫連城一把拽了回來，「又不是第一次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燎越公主。」

    現在的納蘭朵，不過是他的帳下的一個身份較高的女奴。

    大手攥住了她的下巴，眼瞳中帶著幾分冷冽而晦暗的冷光，聲音輕柔，卻又好像是在說著溫軟的情話，「你說你這麼不乖，本王該怎麼懲罰你。」

    他最不喜歡就是她的這一雙生動的眼睛，那裡頭的倔強當真是叫他恨不得將她狠狠地拆分剔骨。想要進了琛王府，逃開了他的掌控，也得看他願不願意答不答應了。

    說罷，下手也就是越發沒了輕重。

    納蘭朵一聲驚呼，猝不及防的痛楚倏然布滿了她的小臉，眼底無數淚花閃現。

    身上的人冷哼了一聲，毫無憐惜之意。

    屋外，一道高大的人影停駐，片刻後才是甩袖離開，赫連城的向著屋外瞥了一眼，嘴角倏爾是勾起一道陰冷的得意。

    納蘭朵昏昏沉沉，就覺得身上就好像是覆著一條猩紅的吐著杏子的毒蛇，骯髒而黏稠的觸感一點點的在她的肌膚遊蕩，淌下的黑色的毒液深深地浸入了她的血液里。

    隔了不遠的大盛使館中。

    歐陽清歌和歐陽清蘭兄妹面色都不大好看。

    今日這一出，雖說只是看戲，可同樣身為了使臣，他們也是入了局中。

    沒有想到燎越那些粗人，竟然會如此的孤注一擲，設下了這個局，好讓納蘭朵那女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太子府的後院，且大焱皇朝無可推脫，無可逃避。

    雖然說這只是一個側妃之位，可到底是堵了他們本先以備後患的退路。

    東齊的使臣自然心中也是不快。

    上官鋒立於一側，冷『哼』一聲，「哼，倒是好算計。」那納蘭朵如此一來，從而也是絕了其他的三國打算向太子府塞人的打算。

    蕭辰琛已廢，註定與這大焱皇上無緣。可其餘的皇子王爺比起來，不是志不在朝堂，就是自視過高，或是已有正妃，婚約在即，更甚還有年歲過小的。這聯姻人選，如今看來，也就太子殿下，最為合適。

    身為一國的嫡出的公主，若是能夠屈尊於太子妃之下也就是罷了，可若是成了一個尋常王爺的平妃更甚至是側妃，東齊國的臉上也是不好看。

    轉身緩了緩面色，對一側安然而坐的靈犀公主說道，「此次聯姻之事，也就罷了，等日後回國後，皇兄自然會奏請父皇和母后為你挑一門極好的親事。」

    「是，多謝皇兄。」上官靈犀面色淡淡點了點頭，原先緊繃著的心思卻是倏然一松。

    *

    而與此同時，丞相府。

    燈下，楚博濤和顧氏洗漱後，靠在了床頭說著閒話。

    今日顧氏本是有帖子進宮，奈何身子有些不爽利，再加上丞相府中再無合適的小姐，便向徐皇后告了假。

    徐皇后自然不會不應這般小事，還命人從宮中賜下了一些養身的補品來。

    顧氏和楚博濤二十餘年的夫妻，見其今日面色宏亮，似是如釋重負一般，「老爺似是心中有事——」

    「知我者夫人也。」楚博濤愛憐地看了一眼妻子，理了理她的被角，想到了今日之事，心中微動，「你覺得四公主怎麼樣？」

    說罷，也不等顧氏回話，便是將今日在宮中之事徐徐說來，提到了自己的女兒和四公主，言語之間頗有幾分讚賞之意。

    「那二公主果真是拎不清的，竟然是如此的陰毒。」顧氏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得嘆了一聲，「皇后娘娘和四公主這些年在宮中過的也是的不易，好在如今苦盡甘來。」

    苦盡甘來。

    楚博濤笑而不言。他卻是有些不贊同，只怕日後過的是越發的兇險了。

    思及此，顧氏的面上閃過了幾分不解，「只是，老爺怎麼會如此問。」復而又是笑道，「說起來，四公主卻是不錯，難得的宮中養出的水凌凌一般的人，端莊秀美，淑雅嫻靜，不愧是皇室的嫡公主，琛王的胞妹。」

    在府中時，不驕不躁，和善明媚，難得還與嫻兒交好，半分沒有其他公侯小姐驕縱，囂張跋扈的脾性。倒是個不錯的人。

    楚博濤點了點頭，「我瞧景曜今日對四公主倒是有幾分不一般。」他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偏偏就是不近女色，今日瞧來，倒是對四公主上了幾分心。

    顧氏又驚又喜，「老爺是說——」

    楚博濤肯定了顧氏的猜測，「景曜也該定下婚事了。」楚家大公子的嫡夫人這一位置還有不少人惦念著。

    因為激動，顧氏面上染上了淡淡的緋紅色，卻是有幾分為難，「只是不知道景曜喜不喜歡。」她倒是有這個心思，就是徐皇后那，她也是有幾分的把握。就是不知道這個素來都有自己主意的大兒子，可是願意。

    「自古雖說是低頭娶媳，高門嫁女，只是咱們家本就是不一般。嫻兒成了琛王妃，日後奪嫡兇險必不可少，楚家嫡長媳的人選也就至關重要。如今遍數朝中閨秀，名門嫡女並不少，可若說當得起一府主母，理得了中饋，和各府往來不落人下風，不偏不倚，這般的女子可謂是鳳毛麟角。」楚博濤將利害指點了清楚，「若是景曜歡喜，錯過了如此好的媳婦人選，也是我楚家的損失。」

    顧氏點頭稱是，轉而又道：「只是朝臣中歷來都沒有兄妹皆與皇室結親的。」妹妹成了親王妃，兄長卻又要娶嫡公主，宗室，朝堂可是會願意。這也是她的擔憂所在。

    「無妨，我楚氏素來中立，從來不摻和皇子派系。如今琛王雙腿有疾，倒是可以從紛雜混亂中暫且作壁上觀。」楚博濤笑而言道，「至於四公主，琛王府和楚府本就是親家，即便是再搭上了婚事，也只會是兩府的婚事越發的緊密，少了一門外姓姻親，也趁了某些人的心思了。」

    「那妾身明日便遞了牌子入宮，問問皇后娘娘。」顧氏知曉自己大兒子的婚事有了著落，心中歡喜非常，若非是宮裡已經落了鎖，恨不得現在就起身到宮中去。

    「夫人不急。」楚博濤哂笑，輕摟著顧氏睡下，「橫豎過些日子也就是四公主的及笄宴，皇后娘娘定也是存了為四公主相看夫婿的心思，到時候再提也就罷了。」

    「那妾身明日去問問景曜。」

    「那小子是個有主意的，像我！」

    「老爺。」顧氏沒好氣的輕捶了一下楚博濤，面色羞紅。

    *

    次日，早朝後。李德喜宣讀了數個聖旨。

    繼正式下旨賜燎越郡主納蘭朵為太子側妃外，禮國公的庶出女兒，工部侍郎何家的庶女，還有御史台下，劉世仁的庶女，分別賜予三國和親，此三人被封為公主，即日起入宮待嫁。

    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只是這賜婚的女子大多都是家族中不甚得寵愛的庶女，然心氣高傲之人，若是能夠以一個庶女換皇家的恩寵，精明的人，自有自己的打算。

    而這三人中，未嘗沒有想要為自己博個前程之人。

    此處，暫且不提。

    *

    七日後，是宜嫁娶的黃道吉日。

    縱使納蘭朵心中再是如何不願，縱使太子對納蘭朵布滿厭惡，卻依然不得不將太子府，裝飾的張燈結彩，喜慶非常。

    本先迎娶太子側妃，無須如此的大張旗鼓，就是婚禮所用的衣衫，納蘭朵所穿的本應當是絕對不能夠逾越正室的粉紅色，可是顧及其為一國公主，涉及到了一國的顏面，昭帝准許納蘭朵以平妃之禮進府，欽賜大紅婚服。

    當日，兩國聯姻，百官恭賀，其盛況絲毫不亞於太子娶太子妃之時。

    而當府中一派的鐘鳴喜樂之時，略顯蕭瑟的太子妃鄭芊雪的院子裡，卻是一片的陰冷沉默，身邊的伺候之人，紛紛是一派肅容，行事做派，比之平日越發的謹慎小心。

    夜深沉，遠遠地聽見了新房處若有若無的喜樂，鄭芊雪面色清冷，站於窗台前，瞧見了一彎半合半閉的新月，六年前，她在橋頭驚見的執槍倚馬，驚才絕艷的翩翩少年，猛然間，又一次地席上了她的心頭。

    她抗爭過，後悔過，遺忘過。

    從此一顆芳心遺落，碾作塵泥，再也尋不見。

    眼下的身份，她掙不開，也不願掙開。不愛就不會有嫉妒，而那燎越郡主，她從來不曾放在了眼中。

    次日，太子府中有傳言，新任的太子側妃不得太子的喜愛，婚宴當天夜裡，太子神色冰冷從新房出來，宿在了書房之中。

    此話一經流傳，眾說紛紜，卻也只是叫太子的賢名之外越發平添了一絲風流韻事。

    而納蘭朵進了太子府的次日後，三國的使臣齊齊上表，奏請回朝。

    昭帝大手一揮，當場准奏，同時賜三國和親公主，嫁妝若干，在朝中選取三人，護送公主和親。

    而在諸多事宜之中，宮牆之外，因為不敬王妃，調戲公主的任思賢在刑部中被關押數日，仗責三十大板後，鮮血淋漓地被人抬回了任府，相較之下，就如此的鮮為人知。

    *

    等到了三國的使臣都簽了國書，紛紛離開了的京都之後，又過了幾日，便是到了錦好的生辰。

    無論是達官貴族，還是尋常白姓，但凡是家中受寵的女子，及笄日都是頗為重要。待到此日過後，女子便可許嫁。

    大焱皇室一共四位公主，大公主及笄是皇后親手操持，三公主自有容妃惦念。二公主蕭錦縈因為昭帝偏愛，再有當日婉貴妃的囂張恩寵，其及笄宴可謂是空前絕後的盛大，百官恭祝，一直為人津津樂道。

    而錦好的生辰，徐皇后早已向昭帝回稟。畢竟是嫡出的女兒，平日裡又曾是愧疚許多，憐惜心起，昭帝大手一揮，決議大辦，也好補償一二。

    徐皇后雖覺得鋪張，卻也並未拒絕，到了那日，的確她也該瞧瞧，朝臣府中究竟有哪一位公主襯得上她的掌上明珠。

    及笄宴玉原是打算辦在了錦好的宮中，只是後宮不許外男擅入，而公主及笄後多在宮外開府，將及笄宴舉辦在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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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好累，一大波考試正趕來中……嗚嗚嗚~繼續凌晨發文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