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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駙馬事發(已修改!)

2023-09-26 16:13:19 作者: 瀟芷
    這傷口看起來甚是鋒利和平整,滑動的爪子雖然不大深,可是面上卻是帶起了一些皮肉來,而看傷口上癒合的程度,可見受傷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地功夫,更也是未曾用過藥,否則也不會是紅腫到了如此的地步。

    蕭錦縈聞言,面色頓時一沉,眼底里閃過了幾分狠辣,恨恨地說道,「是一隻畜生。」清兒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蕭錦縈的面色,才是輕聲補充道,「是一隻白狐。」

    難怪!想來是在圍場之中被白狐所傷了。

    想到了二公主方是從京郊馬場回來,太醫面上不顯,心裡頭卻是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這太醫姓徐,本是的太醫院裡的五品太醫,本來的此行去京都馬場也該隨聖駕一同前往,可是因為老母身子突發不適,這才是留了下來,被李太醫安排在京中值守。

    他本以為未曾隨駕去了京郊馬場,離了權貴圈子,好歹在這京城中,也無須是看人臉色,能夠清靜幾日。可沒想,這留也有留的壞處,竟是叫他運氣如此之好地遇上在權貴圈子裡素來是最為是跋扈難纏的二公主,尤其還是女子素來是最為看重的外貌傷痕。

    「臣會為公主開一劑藥膏,還請公主仔細塗抹。」太醫思前想後,卻也是不敢有絲毫懈怠和隱瞞,也怕日後若是治不好,蕭錦縈要尋他生事,只能是躊躇且是隱晦地提點道,「公主這傷痕,耽擱的時間久了,只怕是——會留下印子。」

    「放肆!」蕭錦縈勃然大怒,大手則是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看向了徐太醫的眸子,冰冷幾乎能夠射出了怨毒來,「徐太醫,這就是你為本宮看的診,若是本宮的手上留下了印子來,還要你何用。」

    語氣陰深深的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而與此同時,蕭錦縈的心裡頭也是升起了濃濃的驚恐和幽怨,想到了那隻抓傷了她的白狐的尖利爪子,再是對比如今自己手傷的狀況,心裡頭對景嫻,錦好越發的怨恨了幾分。

    若不是她們,她又怎麼會是留下了疤痕來,全身上下,她最滿意的就是自己的皮相。如今手背上受了傷,也就是等於一張白皙乾淨的紙上,沾了一滴墨水,而她絕對不能忍受自己的身上的任何的不完美。

    絕不!

    「公主恕罪。」徐太醫見此忙是迅速地跪倒在地,有些顫顫巍巍地求饒道,「不是下官不願意為公主祛疤,而是下官這會兒實在是無能為力。」

    「太醫此話何意?」清兒自幼便是隨侍蕭錦縈的身邊,對宮中的太醫,太監,宮女迂迴的說話方式,分外熟悉。此刻自然也是聽出了徐太醫話中的異樣。

    她是公主府的管事,雖然品級不高,但是在二公主的身邊還是頗為得臉,說這話,也算是適宜。

    蕭錦縈一聽,眸光頓時閃了一閃,陰冷的面龐上,宛若是毒蛇一般的眼瞳,深不可測,

    徐太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冷靜了片刻,便是沉聲說道,「下官觀公主的傷勢,該是先被白狐所抓,而後是曾經受了重壓。可是如今距離受傷的時間耽擱已久,公主又是久久未曾上藥,空置著傷口一路風塵回京。」

    「臣觀這幾道傷口外表已經是癒合,以臣之所能,卻也只能是盡力淡去了這三道痕跡,要想是恢復之前的光滑和的白皙,怕是不能夠。」

    若是剛剛受傷,亦或是受傷後,對傷口就做了處理,他或許還是能夠想些法子,仔細遮掩,祛了這三道疤痕,只是如今這樣的情況下。只有一個字,難!

    抓傷,重壓,回府。

    一個個看似是簡單的字眼,可是聽在了蕭錦縈的耳畔卻是一陣陣冰涼的寒。是了,蕭錦縈的嘴角緩緩的溢出了近乎是仇恨而妖冶的冷笑。

    可不是她的好皇兄。

    為了擺脫她,用了不知是有多大的手勁,不然,她也不會因為失衡而半邊身子倒地。更是那般的迫不急待地命人將她押回了京中,就怕是有半點牽扯到他,影響了他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

    什麼『兄妹情深』,深到竟然是連為她請個御醫看看的時間也都是沒有。

    徐太醫說完了話後,便是低著頭,不說話。富貴圈子裡的,素來也都是多齷齪事。在第一眼,看到了二公主的傷口後,他便已經明白了,只怕是二公主,也是遭人算計了,

    而這些,他卻是少知道為妙。

    清兒素來是明白蕭錦縈的心思了,眼見著自己的主子心境不好,情緒隱隱已經是到了要爆發的時候了,面色一冷,方才是斗膽上前一步,說道,「徐太醫,公主乃是千金之軀,怎麼能夠在手上留下了的印子,你再仔細想想,不管是用什麼好藥,可還有什麼的法子,能夠是祛了這印子的。」

    「這——」徐太醫一捋鬍鬚,面色淡淡地遲疑了起來,似乎是在考量,片刻後才是說道,「下官先為公主開些消腫止疼的藥膏,勞煩每日為公主仔細塗上,等下官回府後,在翻翻醫書,改進祛疤的藥方看看效果。」

    清兒擔憂地看了暗自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的蕭錦縈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也只好是如此了。」

    徐太醫見此,從自己的藥箱中拿出了一瓶藥酒,交於清兒的手中,「臣見公主的手臂上,亦是有一些瘀傷,此處還有一些藥酒,還請姑娘為公主塗抹,也好儘快散瘀。」

    清兒接過了藥酒,心中還是忍不住問道,「徐太醫,公主的手——」

    徐太醫緩緩地搖了搖頭,面上不置可否,恭敬地對著蕭錦縈說到的,「公主亦是不必太過憂心,下官不善精通外科,此等傷痕,若是等李院正回京後,許是別有良方……」

    ……

    清兒親自送走了徐太醫,沿著檐欄回到了蕭錦縈所居的正院的院門前,便是見了一個小廝打扮模樣的男子賊頭賊腦地朝著院門前看著。

    而正當是這個時候,那男子忽然是轉過了頭來,瞧見了清兒後,面上不禁是一喜,忙是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了清兒的前頭,行了一個禮,便是道,「小的劉二見過清兒姐姐。」

    「你是——」清兒看著此人頗為眼熟,只是尋遍了腦海中,卻是沒有一點的印象。

    「小的劉二。」那劉二似乎是早早料到了會有這樣的情況,抬眼看了一眼四周,趁著旁人不注意,便是迅速地湊到了清兒的耳邊,低聲說道,「小的是公主所派,盯梢駙馬的人。」

    「原來是你。」清兒此刻總算是認出了人來,原來是公主所派,盯梢駙馬的劉二,面容上迅速地染上了一抹高傲,言語間更是多幾分的不悅,「你沒有聽從公主吩咐,賊頭賊腦地在正院外做什麼?」

    「姐姐息怒,」劉二嬉皮笑臉地討巧賣乖,看了看四周一眼,趁著無人的時候,忙是將清兒扯到了一旁,兩個人也都是掩身在了牆角後。

    「放手,拉拉扯扯地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清兒奮力地想要是將胳膊從劉二的手中掙脫,一邊拍,一邊打著的。

    「哎呦,我的姑奶奶。」劉二將人掩在了牆角後,四下看了看人煙,這才是鬆了手,連連求饒,「公主叫小的辦的事,小的自然是不敢有絲毫的偷懶,這不已經是得了些消息。小的又是在街角看見了公主的車架,料想公主已經是提前回來了,這才是進了府中,想來給公主回話。」

    「誰是你的姑奶奶。」聽了劉二的解釋,清兒的面色這才是好看了些,可看向了劉二的眸子,卻依舊還是盛氣凌人。

    劉二不說只笑,插科打諢,直到是逗樂了清兒,才是恭恭敬敬地開口道,「煩請姐姐向著公主通報一聲,小的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對公主說。」

    清兒輕輕地咳了咳,對著劉二示意道,「你在這等著。」說罷,才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往著院子裡去了。

    劉二看了清兒頗有幾分風韻的背影,回想著方才摸她的手時的柔潤無骨,眼中緩緩地多了幾分曖昧的遐想。

    清兒進了正院的時候,才是見了一眾的丫頭都是顫顫巍巍地在院子中跪著,而正屋此刻正是被關了起來的,裡頭也只是聽得了『噼里啪啦』一陣瓷器摔碎的迴響。

    心知這是公主心情不順在發脾氣,清兒思忖了片刻後,便是上前,輕輕叩門,卻是被緊接著裡頭傳來的砸在了門上瓷器破碎的一聲巨響給嚇了一跳,而隨之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個帶著重重的怒火的『滾』字。

    清面上閃過了一陣難堪,四下一看,見跪在了地上的底下的丫頭面上紛紛各有思量,倒還真是有幾個,瞧著模樣還算是出挑的,看向了她的眸光,臉上不乏也是有著深深的嘲笑。

    暗暗記下了這些人的模樣,清兒冷哼了一聲,再度上前,敲了一聲門,便是刻意揚聲道,「公主,您交代要辦的事情,有消息了。劉二已經在院外等候。」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幾個不安分的丫頭,在公主離京的這兩日內,往著駙馬所居住的院落跑的極為師勤快。果然是外頭婢子,成天介也就是想著麻雀飛上枝頭的美夢。

    若非是因為的此刻有要事在身,公主的心情又是不好,否則,她定是要叫她們好看,好叫她們明白的,什麼才是尊卑有別,什麼才是公主府的「規矩」。

    屋子裡的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果然是在一瞬間也就是安靜了,寂靜無聲。

    片刻後,才是聽見了屋裡頭,蕭錦縈沙啞而低沉,帶著濃濃的怨恨的聲音傳出,「進來回話。」

    「是。」清兒點了點,高傲的眸光在一眾跪倒在地上的婢女的身上閃過,才是款款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進了屋子。

    清兒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屋子裡的破碎的瓷器進了屋,似乎是全然也都是沒有瞧見了蕭錦縈的狼狽模樣,以及是地上的破碎了一地的瓷器,反而是傳了人,打了水來,又是找出了放置了一旁的軟膏,輕輕地為蕭錦縈上藥,一邊也是傳喚著人的收拾著屋內破敗了一地的殘局。

    等到了藥換好了,地面也是收拾地差不多了,清兒才是試探性地對著蕭錦縈說道,「公主,劉二已經在院門口等候,可是要傳喚他前來。」

    蕭錦縈的面色微微地緩了緩,「傳。」

    若說是的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東西是被的掌握在了她的手中的,可以是全身心的被她所支配的,大概也就只有駙馬崔明覺了。

    儘管心裡頭覺得那崔明覺絕對是不可能做出任何有辱她的事情,可是現在的這個幾乎是被所有的人也都是拋棄了的時候,她亟需一個人來證明自己的重要性。

    而這個人非崔明覺莫屬,只因他的所有的恩寵榮辱所維繫的都不過是她一人而已。

    劉二進屋的時候,正是見了一行面色倉皇的婢女目不斜視地收拾了的大量破碎的瓷器離開,心裡頭已經是暗暗地有了思量,想必公主先前必然是發了一通火氣。

    想到了自己即將要說的內容,暗暗忖度自己的今日來的時機只怕是不對,可是事到如今,卻也是不能夠退縮了,當即也就是端正了姿態,瞧著人也是精神和正派了許多。

    進了屋,先是老老實實地跪下,對著蕭錦縈行了禮。

    蕭錦縈坐在了軟榻之上,輕輕地呷了一口茶,看向了劉二,面色陰沉而冷淡,「起吧,說說,都查出了什麼來了。」

    儘管面上強力地偽裝著自己的若無其事,可是眼角所遮掩不住的怨恨和冷冽,以及是嘴角泛起了的冰冷也都是深深地昭示著她此刻的心情的極度的不愉快,甚至是稱得上是暴虐。

    劉二看在眼中,只覺得心頭一跳,卻也是不敢隱瞞,當即也就是一五一十地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緩緩道來。

    原來,自那日劉二得了任務後,便是每日裡在暗中的跟著福全。第一天先是親眼見了福全進了[翰林院],將幾封請帖遞給了裡頭的幾個舉子,正如他所說的是,駙馬崔明覺邀請了幾位舉子在[清風樓]聚會。

    回府之際,卻是見了福全在一家糕點鋪前買了些的點心,七彎八拐後,還是好生警惕地進了一個胡同。正是內城的槐花胡同,到了其中一家門前,敲了門。院門出來了一個婦人,看見了福全,頗為是熱切,忙是將人迎了進去,卻也是沒有耗費了太多的時間,一時半會兒的,將東西放下也就是出來的。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窮人也都是有幾個富親戚,更別說是大戶人家的奴才了。再說了,權貴世家主子身邊的親信若是被派出了府去做事之時,大都也會是順帶著為自己的家裡的捎些東西。

    劉二剛開始還真是的沒有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只是這兩日,在公主離開的這兩日,他卻是見了福全出府之時,從駙馬的書房裡的,拿了不少的書。

    他本以為是哪個書局亦或是駙馬所在的[翰林院]中的書籍,福全如此舉動是替駙馬還書。卻沒有料到了,他出府後,卻是徑直去了一個書局,比對著手中的書單挑了好些書,才是離開。最後又是被送去了那小院子裡。

    那些書,在福全的走後,他也是悄悄地去店鋪里去問了,都是些啟蒙類的書。

    如果說是福全三番兩次的前往那小院不過是叫劉二起疑的話,那麼天色尚晚之時,駙馬崔明覺親自前往了那小院,就是真真切切地叫劉二上了心。

    若是非親非故,堂堂的一個駙馬,又怎麼會是親自去探望的下人的親人,又何故是找了如此的掩人耳目的時間去。

    為了想要是知道了裡頭究竟是在說些什麼,劉二翻了牆,而也正是因為這一次的爬牆,他也是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院中開門的那位年紀稍大的婦人並非是什麼婆子,而是這院子裡正正經經的女主子,管叫駙馬爺『夫君』。駙馬爺雖然是有些不情願,可是卻並沒有否認。而最叫人是驚異的是,這的院子裡,竟然還有一雙年紀尚小的小孩子。若是他沒有聽錯的話,那孩童喊駙馬爺時,分明就是的『爹』。

    隨著劉二講訴的越發的深入,蕭錦縈的面色也是緩緩地聚齊了風暴,眼眶裡有深深沉沉的陰冷和瘋狂閃過,大手是緊緊地握住了那美人榻上邊的扶手,就連自己的左手上的傷口,皸裂了也都是不知道,「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簡直就是和天方夜譚一樣的故事,她本來是該一笑了之的,可是心底里卻是一直有一個不一樣的聲音,緩緩地在她的絮叨著什麼。甚至隱隱,她還是能夠感覺到了,這個劉二說著這一切,都是真的。

    清兒聞言,也是不可置信地發出來一陣驚呼。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話,欺瞞皇上,偷娶公主,拋棄糟糠,這可是大罪!

    劉二重重地點著頭,「小的絕對不敢欺瞞公主。」

    蕭錦縈緊接著冷冷發問,「那院子在哪裡?」

    她依舊還是不相信。就憑著駙馬,才是堪堪幾個月的束修能夠在京城裡買下了二進的小院子的。除非——

    劉二一聽,忙不迭地也就是回答道,「是在內城的槐花胡同,約莫二進的小院子。」

    「好,好,好個駙馬!」蕭錦縈冷冷發笑,眼眶中迅速地染上了幾分濃重的殺意。

    她記得槐花胡同的那個小院子了,是當初的在成婚前,太子皇兄送給了崔明覺的,也免得讓他一個堂堂的狀元郎,未來的駙馬太過於寒酸而遭人恥笑。

    可是沒成想,東西是送了,面子也是有了,可是東西卻是成為了他圈養外室的所在地,果然是好極,好極!

    她就是怎麼也都是沒有料到,她的枕邊人竟然會騙她,還是將她騙得是如此之慘重。如果說是當初的這場婚事也都是駙馬事先設計好了的,就為了藉助自己的這塊踏板往上爬,從而是毀了自己的一輩子。那麼,她成婚後,所堅持的所有的一切便也都是成為了一場笑話。

    清兒的面上卻是存著淡淡的遲疑,「公主,是否是請駙馬前來對峙,或許那院子裡的是駙馬的親眷,也免得是冤枉了駙馬。」雖然這藉口找的連她自己也都是不相信。可是貼身女婢的作用,不就是勸誡公主,讓其少走些彎路。

    蕭錦縈微微地眯了眯眼,直直地看著清兒,裡頭卻是心思晦暗莫名,似乎是在考量,最後,才從嘴角中冰冷地吐出了一句話,「將他帶來。」

    清兒點了點頭,就在屋門前,抬手招了一個人,在她的耳邊迅速地說了幾句話,才是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了公主的身後。

    片刻後,去『請』駙馬的人也是腳步匆匆地回了正院,「稟公主,駙馬在一個時辰前,已經出府了,此刻並不在府中。」

    清兒的臉色很是難看,而蕭錦縈的面色卻是變了又變。要說是一個時辰前,她也已經是回了府中。

    她受傷,請御醫,事情鬧得是這般的大,她不信駙馬是聽不見的。可是在這樣的時候,身為了她的夫婿的駙馬,卻是為了那些勞什子的原因出了府去,對她沒有半分的關心。

    「好個崔明覺!好個新科狀元!」蕭景縈冷冷而笑,轉頭便是對著清兒吩咐道,「明日命人備了馬車,本宮親自去那的宅子瞧瞧,那狐媚子究竟是長什麼模樣。」竟然是叫駙馬如此的步步流連,

    他最好的安分守己,循規蹈矩地未曾做出了任何的出格之事,否則,她既然有能力能夠拉他一般,也是能將他踩入了腳底,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

    等景嫻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的時候,抬眼便是見了落入了眼帘里的精緻而厚重的床幔,幾番辨認下,才是認出來,原來自己的已經回到了行宮裡的院子。

    眼底里閃過了幾分迷茫之色,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的為何到了這裡。

    「醒了?」蕭辰琛淡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景嫻側過頭,便是見蕭辰琛原來一直都拄著一隻手,側著身子斜躺著看著她。俊朗的依舊是如鬼斧版雕刻的五官,深邃驚人,只是此刻的面上卻是並不好看,眼眶還有些輕微的暗青,看起來身子不適。心裡頭不由得是湧上了一陣心疼,不覺是伸手上前,貼在了他的臉頰上,微微問道,「阿琛,你怎麼了?」

    一出口,才是知道自己此刻的話,究竟是有多軟,多無力,軟的幾乎都不像是他自己所說的了。而嘴唇也是微微的有幾分乾澀。

    見到了她醒來,蕭辰琛的眼底似乎是有驚喜閃過,可是一轉眼,整個人的面色便又是陰沉了下來,眼中似乎是閃現了一股怒氣,而一種深深的暴虐似乎也是被囚在他的眸光中,想要釋放了出來。可是到底,看著面前嬌嬌弱弱的人,最後卻又是轉化為了深深的無力,低嘆了一口氣,「你可知你在皇上的大帳中暈倒了,最後是我把你抱回來的。」

    自從五年前戰場中,他出了事後,那皇宮裡的人所作所為便是叫他心灰意冷,他就是再也沒有喚過了一句『父皇。』如果說是必須要叫的話,那他也多是用『皇上』或是隱晦的稱呼代替了。

    景嫻眉頭微皺,眼底里有深深的疑惑,「我這是怎麼了?」腦海中最後隱隱約約地想起的,卻是當時在帳中最後昏迷之前,所見的蕭辰琛焦急而驚恐的眉眼。這才是發現,原來自己是真的是暈倒了。

    而眼下的身子的這種虛弱無力的感覺,就好像是前世的自己在雨林里為了掩藏在了其中的毒梟疾奔了一個月後,最後釋放的那種無力和不規則的柔軟。可是她的身子,她自己的心中有素,才不過是微微動了動手,怎麼可能是虛弱到了這個地步。

    猛然間是想起了和錦好約好了請她晚間一起來用膳,慌忙間的地便是想要的起身,卻是被蕭辰琛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言語間更是毫不留情地斥責道,「這麼急急躁躁地想要是做什麼?」

    景嫻側過了頭,難得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和錦好約好了,晚間請她來用飯。」一邊卻又是想起,她在帳中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暈了過去,不知道有沒有嚇到她們?

    蕭辰琛氣急,可是看見了景嫻此刻難得懵懂的小女兒嬌態,又是氣,又是好笑,到底還是心懷不舍,更是捨不得發脾氣,「都什麼時辰了,你竟然還想著這事。」

    「什麼時辰了?」景嫻眸光微轉,眼底有疑惑閃過。

    側過了蕭辰琛的身,便是看見了射透了黯淡的窗扉而進來的昏暗日光,卻是發覺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始,原來時間已然是到了傍晚。空氣中攪動著淡淡的梅花香,整個居室看起來,安寧而靜謐,美好就宛若是只要是一個大些的呼吸也都是能夠戳破一般。

    「原來已經睡了那麼久了。」景嫻躺回到了床榻上,不由得喃喃自語道,「今日卻是失言了。」

    對於她的失神,蕭辰琛眸光幽深綿長,心裡頭卻是淡淡地閃過了幾分無奈,更也是不忍出聲打擊,揚聲便是叫外邊候著的人進來。在她們進來之前,他便已經起了身,重新坐在了輪椅之上,

    被推開了的門,首先進來的是錦好,還有身後端著的幾個蓋得是厚實的瓦罐和藥罐的追月和茯苓,還有錦好的貼身丫頭,依雲。

    本是徐皇后,乃至是楚家的人也都是在的,可是的因為天色漸晚,景嫻也並未是出了什麼大事,在蕭辰琛的冷眼下,一個個的這才是都走了的。

    錦好看向了已然是清醒了的景嫻,面上滿滿地也都是帶著笑意,「嫂嫂,你可算是醒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神,更是止不住地往著景嫻被掩在了被子裡頭的小腹處看去,喜笑顏開。

    幾個丫頭已經是的頗為體貼地將盛滿了東西瓦罐都放在了自桌面上的,然後便是點燃了屋內的宮燈。

    錦好先是為景嫻倒了一杯水,潤潤候,才是從瓦罐中小心翼翼地舀了一碗飄香四溢的雞絲粥,正打算是坐在了床沿,餵景嫻,卻是被蕭辰琛接過了手去。

    蕭辰琛面無表情,景嫻卻是在一旁羞紅了臉,輕輕地扯了扯蕭辰琛的手,示意著他不要在妹妹和丫頭的面前如此。

    「嫂嫂不用擔心,我什麼也都沒看見。」錦好紅著臉,輕輕的轉過了頭去,卻是和身邊的幾個丫頭,笑作了一團。

    景嫻想要是說些什麼,卻是見蕭辰琛已經是送了一勺粥到了自己的嘴邊,不得已也只能是張口接了過去。不知為何,她發現,這會兒蕭辰琛的一雙眼瞳亮的醉人,也溫柔的溺人。

    蕭辰琛對景嫻的識相表示很滿意,甚至也是頗為享受地餵食她的這一整個的過程,直到她揉了揉肚子,似乎是真的實在是吃不下了,才是停了下來,將手中的碗交給了身邊候著的茯苓。

    等到了他伺候著景嫻漱了口,才是見蕭辰琛側過了頭,眸子裡浸出了淡淡的暖意來,一邊將手中的婉放下,一邊對著一旁站著的喜笑妍妍的錦好說道,「這幾日先住在了這邊,叫丫頭們收拾個屋子出來,也好好看顧你嫂嫂些。」

    景嫻到了馬場來,因為輕裝簡行,身邊陪著的也就只有追月和茯苓兩個大丫頭,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只怕是一時半會兒的,使喚不過來,而假手於別人,他又不放心,思前想後,大概也只能是讓錦好這幾日勞累一些,待回京後,他再挑出些忠心且懂武藝的婢女來。

    而這清幽的小院子裡的,也就拄著的來琛王府中的人,空閒的屋子自是多,想要是重新收拾一間屋子出來,這倒也是便宜。

    「好。」錦好自是滿滿的應承,「等我明日回稟了的母后,就住過來。」眼底里不禁是染上了幾分促狹的笑意,「畢竟也是我的小侄子和小侄女我這個當姑姑,又怎麼能夠落後。」

    說到了孩子,蕭辰琛的面色果然也是好看了許多,點了點頭,「日後,你嫂嫂若是無聊了,你也常過來就當是陪她說說話。」

    「嗯,就是哥哥不說,我也是有這樣的打算。」錦好笑著點了點頭,嫂嫂如今身子重,她自然也是要常常過來的照顧的。

    景嫻的眼眶中,似乎是有幾分意外,全然也都是不明白眼前的人究竟是在說些什麼,「什麼姑姑,侄子,侄女?你們在說些什麼?」她怎麼一個字也都是聽不懂。

    錦好眸光一閃,側過頭,看向了蕭辰琛,眼底里滿滿也都是詫異,「哥哥未曾和嫂嫂說嗎?」

    「說什麼?」景嫻一愣,似乎是有些不在狀態。

    「當然是——」錦好正是想要開口,餘光看見了蕭辰琛的眸投射過來的冷厲的眸光,當即是明白了什麼,明了的搖了搖頭,笑著說到,「嫂嫂還是等兄長親自告訴你吧。」

    說著,便是收拾了東西,領著追月幾個笑著出門去了。而後又是頗為體貼地為兩人將門關上。

    景嫻的好奇心已經是被完完全全地勾起來了,忙是探過了頭,看向了蕭辰琛,眼底里忽閃忽閃地淡淡的眸光,「阿琛,你快告訴我,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先想想,身子可是有什麼異樣?」蕭辰琛卻是淡淡的笑了,卻是沒有及時地回答,反而是站起了身,到了桌子前,將自己的那碗已經是溫涼的粥喝了,才是脫了外衣,回到床上。

    「我很好的,沒有不適。」景嫻眨了眨眼睛,似乎還是有些不明白,「阿琛,你快告訴我。」

    蕭辰琛上了床,輕輕地將景嫻攬在了懷中,看著她如此的熟悉地自發地移進了自己的懷中,此刻面容上微微是有些疲憊,卻又是求知慾旺盛的景嫻,心中不免是嘆了一口氣,卻又是在下一刻重新掛上了的溫柔的笑意,大手更是已經輕輕地搭在了她的小腹處,溫柔而繾綣,「我有件事情告訴你。」

    其實,就是他到了現在,自己也都是不敢相信,景嫻的腹中竟然是有了他的孩子,儘管他也曾仔細的幻想過,或許日後會有一個像他或是像嫻兒的小蘿蔔頭,可是這樣的想法,也不過是出現在了腦海中,不過是一兩秒也就是被拋諸腦後。

    他曾經以為自己是被上天放棄的人,可是時到今日,他才是明白,他所擁有的早早地也就是比他所想像的多。

    ?景嫻奇道:「什麼好消息?」

    蕭辰琛的手在她腹部輕輕地揉了揉,所散發著的熱量,讓她的整個小腹也都是暖洋洋,而後才是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嫻兒有身孕了,這裡,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再過八個月,寶寶就要出生了。」

    說到了孩子的時候,他就如同是每一個渴望孩子的父親一般,眼底里迸發出了強大的希翼,眼瞳中閃爍著朦朧而溫軟的光亮。

    「孩子?」景嫻又是一呆,沒想到了聽到了如此驚人的消息,整個人也都是呆呆愣愣的,似乎是全然也都是沒有料到會是如此,完全都是不知所措。過了許久後,才是輕輕地將自己的手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眸光在一瞬間也就是溫軟了起來,「阿琛,這是真的嗎?」

    沒有孩子的時候,她從來也就是沒有感覺,可是知道了自己有孩子的時候,生命中便是有了無數的不可承受之重。身上的氣息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是變換了個徹底,錯愕的面容下是滿滿的不可置信的錯愕和驚喜。

    她有了孩子,有了她和阿琛的孩子。

    可是一想到了自己昨日馴馬時的顛簸,今晨從馬上又是翻身而下,都是些劇烈的運動,整張臉倏然就是一片蒼白,忙是慌亂地看向了蕭辰琛,「阿琛,孩子怎麼樣了?孩子有沒有事?」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印象中,那些孩子都是些極其脆弱的東西,脆弱的叫她是有些心驚膽戰,更怕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出了意外,只怕會成為了今生一輩子的憾事。

    蕭辰琛緩緩地攬住了她的肩頭,看在了自己的眸子裡,似乎一切也都是有了深深的怨恨,「沒事,你別擔心,御醫說是你在前三個月,要以靜養為主,只是萬萬不可再如昨日和今晨這般劇烈行動了。」

    景嫻這才是放下了心來,輕輕地躺在了蕭辰琛的肩頭,一手輕輕地搭在了腹部,一邊是有些歉意的看著他道:「阿琛,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以後我定會小心的……」

    她怎麼會是如此的粗心大意,竟然連自己已經是有了孩子也都是不清楚,倘若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寶寶真的出了事,她又怎麼可能原諒自己的。

    蕭辰琛無奈的輕嘆一聲,在她的額上輕輕地落在一吻,才是語重心長的說道:「嫻兒,你知道,我不在意你究竟是能夠為我分擔多少,但是無論是在什麼時候,我都希望你能夠照顧好自己。別的無論是什麼事情都不重要,都沒你重要,知道嗎?」

    她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當他看見了她暈倒在地的時候,那一瞬間升起了的頹然和無力,幾乎是要將他的整個人生也都是掩埋,從來都沒有如此絕望過。

    景嫻點點頭道:「我明白。」

    她是明白的,她又怎麼會是不明白,她身邊的這個男子,無論是在什麼時候,在她的身邊,永遠都是如同巨人一般的高大,為她,為身邊的所有的人遮風擋雨。心疼她,包容她,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以前,她一個人孑然一生,殺戮和血腥所伴隨著的孤單和落寞,讓她根本就是無畏於整個世界。可是如今,她已經是他的妻子,身邊更是有那麼多她放不下的人,肚子裡還有了孩子,無論是什麼情況,她日後都會是好好地照顧自己。

    這個孩子,能夠來到了她的身邊來,是她的幸事。

    ------題外話------

    大家也看到了,今天又是作死。但是不要急,正在補字數和修改中,哼哼,最遲明天中午,會將文文補到萬。如果修改好,會在後邊加上了已修改的字樣,大家就當我今天碼了二更,就當是打擊盜版了,嚶嚶,我為何如此作死。感謝qd蘋果舉人投了1張月票。楓無意解元投了1張月票,麼麼噠謝謝大家~飄走碼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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