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辰琛吃驚 (求訂閱!)
2023-09-26 16:13:19 作者: 瀟芷
昭帝冷眼看著被毫無公主的儀態,心思又是如此的惡毒的蕭錦縈,以及是站在一側默然不語的太子,又是瞅瞅遠去的這夥人的匆匆背影,心思不定,隱隱帶著幾分擔憂,沉聲吩咐道,「來人,速將二公主即刻押解回京都公主府,無詔不得出府。待回京後,再行懲處。」
想了想,狠狠地一甩袖,帶著李德喜追著前一伙人去了。從他那疾風般的腳步看來,可見心裡頭對此頗有幾分的擔憂。
軍帳中,蕭錦縈眼睜睜地看著昭帝離開,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淚水已經是沾滿了衣袖,妝容更是一團糟糕,「父皇,兒臣不回京,兒臣不服——」口中喃喃自語,面容憔悴而泛有深深的倦意,若是這個時候被遣送回京,明眼人一瞧也就是能夠看出了其中的貓膩來。而回京後,幽禁於府中,等待著她的懲處究竟是什麼,她不敢想。
她這是被皇室放棄了。就算是她日後能夠是堂而皇之地在京中行走,可是幾乎是可以料想的,必然會是受盡了所有人的白眼和冷嘲。
可回答她的卻只有昭帝冷冽如寒冰的背影,以及是軍帳中的冷沉的低氣壓。
蕭辰睿深深地看了蕭錦縈一眼,「縈兒,你真的是太讓孤失望了。」眸光底處閃現著深深的狠辣和不屑,一想到了今日後,父皇對他的態度想必也會是大打折扣,若是可以選擇,他當真是恨不得將她弄死。
蕭錦縈這才是回過了神,看向了蕭辰睿,眼底里浮現了幾分希翼,跪在了地上膝蓋快速地匍匐了兩步,跌坐在了蕭辰睿的面前,帶著濃郁的恐慌,慌亂而悲傷,「皇兄,你幫幫我,皇兄,你幫我去和父皇說,這根本就是那一群賤人在污衊我——」
見她依舊還是如此的執迷不悟,蕭辰睿真是的恨不得一腳將人踢了出去,可是現在是在昭帝的軍帳之中,四周還散亂著父皇的不少的眼線,若是自己的涼薄被有心看到了,傳到了父皇的耳朵中,反倒是不美,因此蕭辰睿雖然是面色惱怒,可到底是不敢有太過激烈的動作。
轉頭看向了一側站著,不知道是該從何下手的御林軍的侍衛,當即也就就是沉聲怒吼到,「還呆著幹什麼,還不快將二公主押回了京城。」
如今所有的人的注意力也都是在琛王妃的身上,趁如今事情的性質還未曾是定下,他須將蕭錦縈早些送走才是上策,免得她不知進退又是出了什麼狀況,等秋後算帳起來,若是徐皇后有這個心,就是他,只怕也也未必能夠保得了她。
「不,皇兄,本宮不回京……皇兄你幫幫我……」蕭錦縈抬眼看向了蕭辰睿,似乎是沒有想到了他竟然會是的絕情,滿滿的也都是不可置信,心寒如冰。
匆忙間扭過了頭,看向了幾個長的是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御林軍侍衛,眼中滿滿的也都是駭然。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就是上前,緊緊地扣住了蕭辰睿的一隻小腿,抱緊,哭地幾乎是不能自已,「皇兄你幫幫我,幫幫我,父皇不能這樣……」
蕭辰睿的眉頭微皺,看著如同是一灘爛泥一般的蕭錦縈,竟是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市井婦人做派。額頭不知道已經是跳了幾跳,再看向她這一張如喪考妣的臉龐時,更是心煩意亂。而眼見著身邊的侍衛更是礙於了如今蕭錦縈的動作,而不敢上前,心裡頭已經是升起了一團怒意。
稍稍是低下了頭,幾乎是生拉硬扯地將蕭錦縈的手從自己的腿上掙開,將她輕輕地往著一側一推,而後甚是不耐地輕輕地揮了揮衣袖,好像是在祛除被蕭錦縈碰觸後所沾染的塵埃,「此事還未曾作罷,皇妹若是好有力氣,不妨在公主府里好好面壁思過。」
蕭錦縈一個吃痛,等到她再反映了的過來的時候,便是到了察覺自己的身子已經是向著一旁倒去,身子碰觸到了地面,重重地跌倒了地上,傳來了一陣的疼痛。
眼神悲戚而祈求地看著蕭辰睿,希望他能夠是念在了兄妹之情上,能夠是拉上了她一把,還不等她重新積聚了力氣,重新地站起了身來,兩隻手臂便是已經被兩旁上前來的御林軍鉗住。
蕭錦縈面色大變,一邊掙扎著,一邊是尖利地辱罵著,「你們這些狗奴才,快放開本公主,本公主定要是治你們的罪!」
蕭辰睿本是欲要再交代些什麼,見蕭錦縈癲狂如此,也只是留下了冷冷的一『哼』聲,便是甩袖離開了大帳。
太子妃鄭芊雪這時才是緩緩走上了前來,眸子看向了皆是往著同一個方向而去的一群人,心中卻是莫名有些不安,好像是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而這一件事情,她甚至是敏感地察覺到了,對自己的影響非常的大,大到了甚至會影響她在皇室的地位。
「皇嫂,你幫幫我,你向父皇說說情,向皇兄求求情,你若是肯幫我,日後本公主定然以你馬首是瞻……」蕭錦縈素來也都是看不上太子妃,或者說是的除了她自己,她是看不上任何的女人,平日裡也是沒少仗著自己的身份給她下絆子。
可是眼見著自己如今已經是落到了現在的地步,而唯一的兄長又是將她當成了棄子,如今卻也只能是死馬當作是活馬醫,帶著哭腔,面色蒼白,不由得是軟聲,向著太子妃求請道。
鄭芊雪偏轉過頭,深深地看了渾身狼狽不堪,臉頰紅腫的笑錦縈一眼,眼瞳深處,竟也是閃現了幾分難得的奚落和暢快之感,「皇妹,不是當皇嫂的不想要幫你,只是你這次做的實在是錯的太離譜了,就是皇嫂和父皇還有你皇兄求情也是無用的。」
「要說皇妹你的性子也該是好好改改了,今日湊巧,兩次意料之外的射箭,也都未曾是真正出了的事,若非是如此,想來皇妹如今也不至於是有如此好的待遇,還能回京在府中等候懲罰了。」鄭芊雪的眸光中閃過了幾分寒冽,似乎是對蕭錦縈的紈絝毫無辦法,而眼底里所閃現的卻是毫不遮掩的深深厭惡。心裡頭更是已經料定了蕭錦縈自今日後,再無出頭之日。
蕭錦縈恨恨地抬起了頭,「鄭芊雪!你個毒婦,你究竟和我皇兄說了什麼!」作勢更是要揚起了手,狠狠地打向面前的鄭芊雪,卻是因為身邊的侍衛的阻攔而未能成事,反而是身子一個趔趄,半跌倒在了地上。
「皇妹多慮了,本妃不過是將二公主你在獵場裡,『不小心』射偏了箭,最後更是不小心驚到了一眾的世族貴女們,告訴了你皇兄。」鄭芊雪神色淡淡的,幾乎是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御林軍將士們鉗制住的蕭錦縈,眸光中溢出了幾分熹微的冷光。
「不是你皇兄不願意幫你,而是你也知道,你的那幾支一時興起的箭只又不知道為你皇兄樹敵了多少重要的朝臣,如今你皇兄地位不穩,正是愁著如何才能平息那些朝中重臣的怨氣。又哪裡會有時間分給了『公主』你。」
蕭錦縈再也不想要聽見了鄭芊雪的話,眼神里劃出了刻骨的恨意,兩隻手更是緊緊地扣在了地面,牙齒更是緊緊地發顫著,溢出了淡淡的血絲來,聲音如洪,重重地咆哮著,「滾,你給本宮滾!」
鄭芊雪淡淡地掃了蕭錦縈一眼,冷『哼』了一聲,轉身便是朝著帳門外而去,走離了幾步後,又是在偏過了頭,回頭看向了蕭錦縈,「皇妹不用擔心,若是有機會,皇嫂自會為你說些好話,還望皇妹你回京都城後,能夠是安分守己,也好為你的皇兄少些麻煩。」
「滾!」
……
御林軍的辦事效果果然是極快,幾乎是在一炷香的時間,便是有人趕來了公主府的馬車,領來了公主府的侍女和隨同而來的侍衛。
蕭錦縈是被『請』進了馬車。
說是請,然則態度並不算是太好。
她面色空洞,五官寂然,黯然無光的瞳孔里浸透了幾許蒼白,直愣愣地站在了一處空地上,只是盯著東南角的一處帳篷。押送的御林軍的校尉前後『通稟』了三次,『請』她上馬車,可偏偏她卻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御林軍可是直屬於昭帝的,心中自然是有其傲氣在,見蕭錦縈如此,只當是她不肯配合,那校尉當即大手一揮,便是叫來帳內的兩個太監將蕭錦縈扭送進了馬車。
蕭錦縈還是不動,僵硬的身軀最後在隨行侍女的幫扶下,最後被搬入了馬車中,而這一整個的過程中,磕著碰著的地方並不少。
馬車緩緩地駛離了京都馬場,眼前的視線突變,再也不見那的般遼闊的操場,綿延的高山,白皙的軍帳,最後也只是化為了眼前封閉的虛無,象徵著皇家的明黃色鑲邊的車架,尺寸之地。
眼前閃過了無數個人的面龐,昭帝的冰冷肅殺,皇兄的翻臉無情,太子妃的怨毒心腸,還有所有的人看向了她的不屑和得意的嘲諷。
口中忽然是溢出了狂妄的笑意,嘴角處更是點點的猩紅來,目光刻畫出了刻骨的瘋狂來,顯得猙獰而可怖,「哈哈,假的,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什麼恩寵,什麼掌上明珠,什麼兄妹情深,全是假的。
不過都是一群假仁假義的小人罷了,不過都是一群為了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罷了。
皇城腳下的人,恩情果然是淺薄地連畜生都不如!
*
景嫻被迅速的送到了琛王府的軍帳中,在裡頭的軟榻上躺下,身上輕輕地蓋著一層薄被。
蕭辰琛坐在了輪椅之上,目光深深地看著景嫻,大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絲毫也都是不捨得放開。
心裡頭的愧疚和自責所翻湧上來的巨浪,就好像是要將他整個人淹沒,更是千萬次的後悔,自己為何會替景嫻答應了獵場之行。他無法想像,若是景嫻出了意外,身體如果有任何的問題,他此生也都不會原諒自己。
徐皇后等人則是四散著在帳中等候著,一個個的也都是面露焦急,眼底里更是沉浸著數不清的憂色。
楚景曜看著如此情深的蕭辰琛,心底里對自己的妹妹越發的放心了幾分。若非方才在昭帝的帳中,他眼疾手快按住了琛王的輪椅,迅速地推離了軍帳,只怕當場他就就要破功。不然,此刻,琛王殿下雙腿已好的傳聞只怕早早是傳遍了整個行宮大營。
而與此同時,他倒是不甚太憂心景嫻的身子,練武之人,雖不善病,可對穴脈卻是精通。方才他已經是暗暗地探過了景嫻的脈,雖然有些勢微,卻還算是有勁,絲毫不見紊亂,可見並無受傷。而從那脈象所顯示的東西來看,若是他沒有感受錯的話,是……
而琛王殿下,只怕是關心則亂了。
不消是片刻,便是見了帝後御用的太醫院院正李太醫,帶著幾位太醫,拿著醫藥箱,在追月的指引下,匆匆入了帳中。
一入帳,幾人便是恭恭敬敬地行禮道,「臣等見過的皇后娘娘,王爺。」
徐皇后自是心疼景嫻,一見了太醫,眼底里就是閃現了一道光亮,便是連連擺手道,「快快請起,李太醫,你快去看看為何琛王妃會是無故暈倒。」
顧氏此刻也是聞訊趕來,倚在了楚博濤的身邊,看著躺在了軟榻之上,沒有半分知覺的女兒,眼眶微紅。
「臣等遵旨。」李太醫起了身,對著身後的幾個太醫點了點頭,才是上前走到了蕭辰琛的身邊,對上了他冰冷的眸光,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
蕭辰琛微微地偏過了頭,瞧見了李太醫,晦暗不明的眸光微微地動了動,最後也只聽得鼻息間傳來的冷冷殺氣,才是將輪椅移開了去。
追月默然上前,在景嫻的手腕上搭了一塊薄薄的帕子,才是退回到了蕭辰琛的身後,密切地注意太醫的動靜。
李太醫是太醫院裡的老人了,此刻見蕭辰琛面色如此,心裡倒也沒有什麼疙瘩,只是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凝神靜氣,為著景嫻把脈,沉思了一會兒,心裡頭直覺得一個咯噔,面上忽然是閃現了一陣異樣,抬起了頭來,古怪地看向了蕭辰琛一眼,而後又是冷靜了下來,細細地感受著景嫻手婉上的脈搏。
片刻後才是起了身,緊接著下一位太醫的,同樣也是為景嫻診脈。
李太醫如此大變的面色自然是逃不出在場所有的人的法眼,蕭辰琛的面色已經是冷淡如墨,周身蕩漾著刺骨的殺意,深冷可怖,直愣愣地盯著景嫻,眸光中閃現著幾分濃郁的心疼,心裡頭更是鬱悶地喘不過氣來。
「李太醫,可是我女兒有何不測?」楚博濤見素來是太醫最為是出眾,不驕不喜的太醫面上竟然是流露了如此不可置信的面色,心中只覺得自己的女兒的身子只怕是不好,當即也就是忍不住發問道。
徐皇后,錦好還有顧氏的面色皆是大變,就是平日裡最為是懶散的阿離,宛若也是知曉了主子的身子不適,而無力地耷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楚相莫急,待事情清楚了,待下官再回稟。」李太醫卻是摸了摸鬍鬚,微微地笑了一笑。
楚景曜眼尖地看見了李太醫嘴邊淺淺的笑意,心中的一個猜測卻是越發的明顯了些。眉眼中也不有得緩了緩。
等到了所有的太醫也都是把了脈,小聲地討論了幾句,李太醫才是拱手上前,「恭喜王爺,恭喜皇后娘娘,恭喜楚相,王妃娘娘已經有了喜脈。」
徐皇后和顧氏心頭皆是一驚,似乎是沒有想到了竟然是的這樣的結果,翻過了這一茬來,轉眼便是眉開眼笑,忙不迭地問道,「可是當真。」
楚博濤一愣,轉而也便是笑開的。一想到了十個月後,就有了一個精緻可愛的小蘿蔔頭叫自己外公,心裡甚是欣慰。
蕭辰琛在聽見了李太醫斷定了景嫻有孕的話後,腦海中便已經是一陣空白,茫然的視線幾乎試無著落地落在了景嫻精緻的面容上,然後是順著她的身子往下,透過了那薄被,宛若是已經能夠看到了她的腹中所孕育著的維繫兩人之間的骨血,眼底里閃過了不知所措的溫柔。
她,懷孕了。
她,竟是懷孕了。
李太醫重重地點了點頭,「回皇后娘娘,王妃已經是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
「好,好,老三媳婦倒是個爭氣的。」此一句,正好是被大步邁入了軍帳中的昭帝聽得是清清楚楚,眸光中乍然是浮現了滿滿的驚喜,哈哈大笑,「賞,賞,通通有賞!」
眾人一聽聲音,忙是從太醫的喜報中回過了神來,紛紛對著昭帝行禮,昭帝此刻心情極好,大手一揮,竟是都給免了。
「母后,嫂嫂有孕,我是要當姑姑了的。」錦好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的,兩隻眉眼彎彎,心底里更是掩飾不住的高興。見此,楚景曜的眸子微微地閃了閃,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不錯。」徐皇后的面上更已經是喜笑顏開。
自從是蕭辰琛成婚了後,她只盼著小夫妻能夠是平平安安,和和美美。而她也是清楚自己的兒子的傷勢的,子嗣一事上,早就是明了是非一般的艱難,漸漸地也就是再也沒有將此事放在了自己的心上,可是沒曾想,老天竟然似乎送給了她這般大的一個驚喜。
轉過了頭的,便是打算叮囑著蕭辰琛一些孕期的注意事項,「琛兒,琛兒。」叫了幾聲,卻是沒有見到他的回應,抬目看去,只見他整個面上晦暗莫名,帶著幾分無措和茫然,徐皇后輕嘆了一口氣,淡笑著帶著些許歉意對著一旁的顧氏說道,「這孩子——」
雖然她的兒子確實是身份高貴,可是人家的女兒也是楚相和顧氏心尖尖手中的寶。徐皇后頗有自知之明,知曉以著自己的兒子腿傷有疾的緣故,算起來的,能夠娶到了楚家的的女兒,算是高攀了。
只是平日裡的面癱樣子是一回事,如今的這個時候,若是叫親家看了,誤會是對嫻兒身懷有孕也都是不上心,記在了心裡,只怕日後會影響來小夫妻的感情。
顧氏拿著絹帕輕輕的擦了擦自己微紅的眼眶,面上帶著掩飾不主的笑意,對著徐皇后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神清明而晶亮,「臣婦明白,王爺頭一次當父親,許是驚喜過度了。」
說罷,更是輕輕地掩嘴笑了。眼眶中卻是淡淡地泛起了淚花來,若是她未曾是記錯,這位好女婿此刻的的模樣,竟是和相公當年的初聞知自己的懷孕之時的驚愕,不可置信,一模一樣。
昭帝不知何時,已經是獨自坐在了軍帳的一側,喜笑顏開地吩咐著李德喜等回京後,將國庫中好東西,上好的補藥,運到了琛王府去。
兒子這一輩,雖然人數不少,可是孫子的這一輩,卻是好些年都是沒有聽到了消息。其中以太子最為是年長,和太子妃成婚三年了,卻是一點消息也無。不僅是太子妃如此,就是的太子府上的侍妾也都是沒有任何的消息。
昭帝在心裡頭暗暗地想著,待回京後,是不是要往太子府上再塞進幾個女子。
而琛王妃的這一胎,若是不出意外,這可是皇孫一輩的第一個孩子,可謂是占盡了嫡長的身份,又是自己的最為是的喜愛的女子的親孫子,自然也是期待萬分。此刻竟也是有閒情逸緻地和李德喜討論起了日後這出生的孩子的名字。
片刻後,蕭辰琛才是從自己的思緒中漸漸清醒了過來,眸光深深地落在了還在昏睡著的景嫻的身上,心思一閃,眸光中忽然是染上了深深的凜冽,一時間身上緩和的氣勢便是消散地是乾乾淨淨,轉而是染上了深深的殺意,看向了李太醫,冰冷地叫人心顫,「王妃為何還不醒?」
可是在下一刻,便是想到了在圍場之時,景嫻身懷有孕,卻是在自己的支持下前往了獵場,追趕獵物,射箭,還為了躲避弓箭,從馬上翻落,再加上昨日為了馴馬,所做的種種的大幅度的動作。
蕭辰琛的臉倏然便是一白,深深地看了景嫻一眼,面容上浮現了幾分冷淡和毫不遮掩的脆弱。
而就在這時,幾乎所有的人也都是意識到了景嫻這兩日所做的高危險的動作,而也幾乎就是那在一瞬間,所有的人的心也都是跳到了嗓子眼,眼睜睜地看著李太醫,生怕是太醫開口,說出了什麼不好的消息來。
錦好更是又擔憂又是懊惱,面上急得快是要哭了出來。今日,她看得分明,那隻箭是直愣愣地射向了她的,皇嫂似乎為了救她才是做了如此大的動作,若是她的身子真的是出了什麼狀況,她此生也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王爺勿急。」李太醫捋了捋鬍鬚,面容瘦削,神情嚴肅,此刻倒是有那麼一兩分的仙風道骨的模樣,「王妃只是受了驚,身子因為連日的奔波疲乏,極累,一旦是放鬆了下來,便是會分外的疲憊,此刻昏睡著,對王妃和腹中的胎兒來說,休養生息,卻是好事。」
聞言,眾人的心也才是放下來心來。可是想到了『受驚』的那兩個字,所有人的面色也都是不好看。幾乎也都是將線索聯繫到了先前為了躲避二公主『痛下殺手』的弓箭而劇烈的動作上。
「這個孽女。」昭帝恨恨地暗罵了一聲,心中對蕭錦縈更添了幾分惱恨。若是叫他來選擇,也真是恨不得沒有這個女兒的好。
若是同一件事,女兒和兒媳婦比起來,就算是沒臉,被指偏心,或許還會是偏向了女兒。還是,一旦是涉及到了他的皇孫的安慰,別說是一個劣行斑斑的女兒,就是十個,他也都是的照懲處不誤。
而當天的夜裡,昭帝就親自書寫了一封親筆信,派人送回到了京都城,裡頭的言語之刻薄,言詞之犀利,可謂是將蕭錦縈罵的是狗血淋頭。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李太醫眯了眯眼,又是說道,「只是王妃的身子較弱,懷著胎兒也算似乎是不小的負擔。雖然好好養著不會有事,可是前三個月,胎兒有些不問,還請王妃平日裡多是靜養為宜。」
蕭辰琛緊緊地握著景嫻的手,將李太醫所說的一切也都是浸在耳中,眸子微微緩了緩,「除了靜養外,王妃還有什麼要注意的?」
「王妃的身子偏寒,可以多用些溫補的湯藥。」李太醫淡淡地點了點頭,想了一想,「臣一會兒便會將注意的事項和吃食也都列出來,還請王爺和王妃多多注意。等王妃醒了過來後,臣再為王妃把脈。」
蕭辰琛點了點頭。
追月見此,便是將太醫請往了一邊。幾個太醫在一旁小聲地討論了後,又是經過了嚴密的論證,才是由著李德喜執筆,寫下了一封藥方。
李太醫將此方交給了追月,細細地叮囑道,「次方可以調陰補血,乃是滋養的聖物,且和大部分的食材,也並不任何的相生相剋之處……」
*
而此刻,太子蕭辰睿正巧是在營帳前,正想要掀開帷幕,走進了帳中,卻是在聽見了營帳裡頭所傳來的響動之時,整個人也都是僵硬在了原地。
他竟是沒有料到,老三的媳婦竟然是懷孕了,還是趕在了如此的湊巧的時候。
心中一時間竟是五味雜成,自己成婚已經是三載,可是府上的女人卻是沒有傳出來了任何的消息。老三成婚卻是只能半年,雙腿有疾不說,身邊的女人卻也是只有病秧子楚家女兒一個,可沒有想到了,就是這短短的小半年的時間,然後就有了身孕。
一想到了若是琛王妃搶先生下了皇長孫,憑藉著徐家,楚家,琛王府的關係,父皇又是春秋鼎盛,正值壯年,再加上了徐皇后的遊說,日後這皇位未必不會是直接交到了老三的兒子的手上。
而到了那個時候,只怕他討不了好。
*
鄭芊雪本是欲往前往琛王府的營帳里探望琛王妃,可是才堪堪是走到了半路,便是見太子匆匆忙忙朝著營地的另一道而走的背影,心中微微閃過了幾分意外,再是聽聞了路過的宮婢的閒談,心中倏然是升起了幾分疑惑和強烈的威脅之感,忙是將人招過來敘話。
那宮女正是在太醫院裡伺候著的,此行正是奉了李太醫還有昭帝的命令到行宮的御藥庫中取藥,並且是為主子熬藥。一時半會兒的,也是聽了不少關鍵的消息。 I
什麼,琛王妃竟然是有孕了!
鄭芊雪的面色頓時就是狠狠一變。心裡頭的那股子不安,總算也是有了原由,可是也就是在下一秒的,眉頭便是狠狠地皺起。幾乎是有些不明白,為何景嫻會是湊巧到了如此關鍵的時刻,恰好懷孕了。
她自成親日起,便是開始調養著身子,如今依然是過了三年,這期間,太子殿下愛重,一個月中更是有十五日是歇在了她的院子裡,期間也不知道究竟是喝了多少的補藥,可就是懷不上嫡子。別說是的嫡子,就是嫡女也是沒有。
可既然是沒有嫡子,她又怎麼會是的允許太子府上有任何的賤人在她之前生下了長子。好在這些年,皇室中也並未有人懷孕,太子忙於國事,不免是疏忽了些內宅,以至於彼此之間一直也都是相安無事。
可是沒有想到了,那楚景嫻嫁給了琛王才是剛剛半年的時間,竟然是有了生育。還在如此敏感的時期,不由分說地便是狠狠壓了她一頭。如此一來,只怕自己的地位也會是越發的尷尬了。
不知道何時竟然是放走了那宮女,恨恨地扯了自己的帕子,鄭芊雪冷笑了一聲,斜過了頭,轉頭便是往著自己的帳中而去。
*
恆王,軍帳中。
蕭辰睿正是坐在了為首的位置上,淡淡地喝著一杯茶,默然不語,冷冷地看著蕭辰恆就宛如是一個沒頭的蒼蠅一般,在軍帳之中來回的轉,最後猛然間停了下來,拿起了自己位置上的茶,一飲而盡。
猛地抬起了頭,而後才是頗為懷疑地看向了蕭辰睿,「大哥,此事可是真的。」就算是他想破了腦袋,他只怕也都是未曾想像到了琛王妃,老三的媳婦竟然是懷孕了。他以為就憑著老三的那腿,就是維持男子的雄風也都是艱難,可沒有想到了,轉念一想,竟然已經是有了孩子。
蕭辰睿輕輕地眯了眯眸子,「確實,是孤親耳所見。」說實話,他又是何嘗願意接受了這個消息。
蕭辰恆面上卻是鐵青一片,最後也只能是無奈地在椅子上坐下。一片沉寂後,口中溢出了幾分苦笑,「他果然是好命。」
「是啊,三弟果然是比咱們的命好些。」蕭辰睿的眼裡,已經是泛起了陣陣的青色,而這一句話,更是不知究竟是在冷嘲還是在在說些旁的東西。
同樣是皇子,蕭辰琛一出生,就是投在了徐皇后的肚子裡,就算是不受父皇喜愛,卻是有了世上最為是的名正言順的尊容和地位,『太子』。而後更是在徐家,以至是朝中的清流名士的輔佐下,一路順風順水。幼年離京,短短几年之際,竟然在邊疆傳出了『戰神』之名,更也是將手中的一眾的士兵也都是收歸於己用。直到是雙腿有疾,卻陰差陽錯,同樣娶了一位助力極大的相府嫡女。如今真相大白,再度成為了父皇的嚴重最為是愧疚和喜愛的皇子。
自己早早地大婚,娶了太子妃,可是沒成想,太子妃數年不孕,連著自己的膝下也是並無子女。可是蕭辰琛卻是堪堪才大婚半年,王妃卻已經是身懷有孕。
這樣的好運氣,就是教人想要不羨慕,嫉妒都不行。
蕭辰恆看著一旁似乎是沒有動靜的蕭辰睿,眸子微皺,口中卻是淡淡地示試探著,「大哥,你難道就不想想,日後該怎麼辦嗎?若是再任老三這樣下去,生了皇家的第一個嫡孫,父皇一旦是偏愛皇長孫,只怕朝局就是完全地偏向了他的一側,到時候,就算是想要再扳回來,可就是沒有那麼容易了。」
蕭辰睿微乎幾微地點了點頭,沉默不語,過了片刻後,才是抬起了頭來,笑著說道,「那也要你皇嫂的肚子爭氣才好。」
所有的手段和計劃的前提,就是皇長孫必定要出自太子府。當務之急就是太子府中必須要有女子儘快地受孕。而這一點,卻也是這整個計劃中最是不可控的一環。
*
蕭錦縈被押回了京都城的時候,時間尚早,也才剛剛是過了午時。街市上人來人往,正當是熱鬧的時候。
相比起了前幾天高調地離府,蕭錦縈迴府的,分外的悄無聲息,只有一輛馬車,並著隨侍的丫鬟和侍衛。若非是看到了一同返回的御林軍,這樣的一駕馬車進了城,只怕還掀不起任何的風浪。
因為早早得了公主要提前回來的信,公主府的管家早早地也就是打開了大門恭迎著蕭錦縈。而若非是眼前蓬頭垢面之人的驕奢跋扈和二公主如出一轍,再是有御林軍證明了身份,只怕公主府的下人還認不出他們的主子。
蕭錦縈自從是當馬車回了京都城後,情緒也已經是淡淡地恢復了正常,進了府中後,才是只覺得自己身上如此的邋遢,分外的難受,分毫也都是忍受不住,當即也就是命人準備熱水沐浴。
而隨著神智的越發的清醒,身上一處處青紫痕跡的痛感也是越發的明顯了些,尤其是左手手背上的那三道爪子,疼痛難忍,不止手背腫了一層,隱隱約約可見流出了淡淡的膿水來。
而這三道爪子,正是那隻小畜生留下的。
蕭錦縈素來對自己的肌膚要求甚高,眼見著原先白皙的肌膚成了這副模樣,心中又是驚慌,又是惱恨,當即也就是揚聲命管家去請了太醫來。
等到了她沐浴完畢,又重新換了衣服出來時,太醫已經在了屋外等候。見到了蕭錦縈,先是小心翼翼而又是無比恭敬地問安,「臣見過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吧。」蕭錦縈懶懶洋洋地躺在了椅子上,將手抬起,眸光中溢出了幾分冷意,「給本宮看看這手。」
「是。」那太醫先是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而後面露了幾分吃驚的神色,看向了蕭錦縈,「敢問公主似乎為何物所傷?」
這傷口看起來甚是鋒利和平整,滑動的爪子雖然不大深,可是面上卻是帶起了一些皮肉來,而看傷口上癒合的程度,可見受傷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地功夫,更也是未曾用過藥,否則也不會是紅腫到了如此的地步。
蕭錦縈聞言,面色頓時一沉,眼底里閃過了幾分狠辣,恨恨地說道,「是一隻畜生。」清兒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蕭錦縈的面色,才是輕聲補充道,「是一隻白狐。」
難怪!想來是在圍場之中被白狐所傷了。
想到了二公主方是從京郊馬場回來,太醫面上不顯,心裡頭卻是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這太醫姓徐,本是的太醫院裡的五品太醫,本來的此行去京都馬場也該隨聖駕一同前往,可是因為老母身子突發不適,這才是留了下來,被李太醫安排在京中值守。
他本以為未曾隨駕去了京郊馬場,離了權貴圈子,好歹在這京城中,也無須是看人臉色,也能夠清靜幾日。可沒想,這留也有留的壞處,竟是叫他運氣如此之好地遇上在權貴圈子裡素來是最為是跋扈難纏的二公主,尤其還是女子素來是最為看重的外貌傷痕。
「臣會為公主開一劑藥膏,還請公主仔細塗抹。」太醫思前想後,卻也是不敢有絲毫懈怠和隱瞞,也怕蕭錦縈要尋他生事,只能是躊躇且是隱晦地提點道,「公主這傷痕,耽擱的時間久了,只怕是——會留下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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