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暗箭傷人 (求訂閱!)
2023-09-26 16:13:19 作者: 瀟芷
「兩位姐姐,我是真心喜歡這隻小狐狸,若是你們肯相讓於我,我願意拿旁的東西和你換,用我東齊最為是精緻的瑪瑙珠鏈可好的。」駕馬的途中,東齊的公主,上官靈犀嬌俏地對著同樣是在盡力追趕著白狐的歐陽清蘭和納蘭朵說到。
她雖然是騎術尚可,可是和長於燎越,日日騎馬的納蘭朵,和生於大盛,好馬輩出的歐陽清蘭來說,實在是占不了便宜,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帶著如此多的侍衛的大焱的公主,虎視眈眈,若是單憑她自己,只怕是毫無希望。
而她又是實在是喜歡那隻小狐狸,東齊又是盛產稀有的香料,珠寶首飾,當即也就是希望用女子最為是歡喜的東西的和幾位的公主相換。
歐陽清蘭稍稍牽了牽馬,對著上官靈犀搖了搖頭,「靈犀妹妹,本公主也是頗為喜歡那隻小狐狸。」言下之意,便是要拒絕。
「真不巧,本郡主也是,所以只能各憑本事了。」納蘭朵笑容爽朗,高傲的面龐,一個側身之際,便是超了幾位公主半個馬身。就是前方道路狹窄,絲毫也都是沒有減速,身子健美,就宛若是林間的仙子。
緩緩一挑眉,朝著後邊看了看,自恃自己在前,便是反手從自己的馬背的箭桶里拿出了一支箭,抬眼瞄準了那隻靈動的白影,狠厲一拉便是狠狠放開。
一隻利劍以著不可逾越的速度,狠厲地朝著那道白影而去,而也就是在眾人緊張而激動的眸光中,那道白影猛然間縱身一躍,便是從箭下逃脫了去,幾個跳躍之下,隱入了樹叢林間去了。
眼見著那道白影被逃脫了去,納蘭朵恨恨地將自己的弓箭放下,頗為遺憾,而也是因為如此的一耽擱,整個人便是被後邊的上官靈犀和歐陽清蘭給超越了過去。
餘光瞥見了大焱皇朝的公主緊緊追來,納蘭朵冷哼了一聲,雙腳狠狠地一踢馬腹,迅速地跟了上去。
*
阿離這些日子長居住於琛王府之中,尤其是正院裡那長年是青翠不敗的小竹林,更是其長居之所。
偏生他又長得可愛,聰明伶俐,王府里的人也都是願意寵著它,別說是一般的女婢,就是冷清如追月也都抵抗不了它的魅力。日子一天天的過的更是愜意,短短半月中,整個腰圍可見的竟然還粗了一圈,私底下不知是叫多少人暗暗笑話。
小傢伙昨日晨起,在王府中習以為常地溜圈兒的時侯,迷迷糊糊的,遠遠地瞧見了蕭辰琛和景嫻上了馬車,朝著府外而去,心神微動,當即『唧唧』了兩聲也就偷偷地跟上。
它是山野之物,雖然王府之中景致尚好,可是時間一久,心裡頭想著念著的到底還是外頭的風光神色的,有了這個機會,理所當然也是不放過。
蕭辰琛和景嫻馬車的車速並不快,這小傢伙一時半會地也就是趕上了。毛茸茸的手掌,捋了捋後頭的腦袋,黑溜溜的大眼睛裡,閃爍著晶亮的眸光。好不容易的出來,一時半會兒的,這心也是玩野了,一邊躲躲密集的人群,一邊又是撲騰在路邊的野草叢中,閒來還逮著幾隻因為車架的震動而迷迷糊糊出現的田鼠玩鬧。
直到是隨著車隊進了京郊馬場,更是一頭載進了[莫干山],在裡頭逛遍了大半個山頭,依舊還是樂不思蜀,直到了是次日清晨,自覺身子疲乏,想念琛王府里無微不至的照顧,才是打算尋找蕭辰琛和景嫻的蹤跡。
可誰料,第二日的,便是有了大匹的人馬進山狩獵。更是如此的湊巧的,想好是下山的阿離和來自周邊的三國公主撞了個滿懷。
雖然是經歷了一天一夜的奔波,阿離的毛色有些發暗,失了幾許光澤,可依舊長的是精緻可愛,幾位公主,見了自是歡喜,紛紛是想要將它拿到手。
憑著獸類的直覺,阿離對人類的喜好,善惡最是敏感,尤其是在見識到了為首的女子的眼眶中毫不掩飾的喜愛和掠奪之意時,只覺得一陣濃濃的威脅之意,迅速地襲來。
迅速地叫喚了兩聲,猛地也便是轉過了頭,朝著另一個方向,快速地躍入了草叢灌木之中。
身後之人自是緊追不放,阿離的心中越發的刺激,左突右圍之際,竟然還是時不時地停下來,調轉過頭,看向了身後緊緊追來的人,眸光中時不時地閃現幾齣奸詐。
可是身後之人卻都是騎著馬,幾番追討之下,阿離不免也是有些累了,再加上身後傳來的箭矢劃破空氣的尖利,無數次也都是頗為驚險。
努力地辨別著空氣中的味道,阿離再度是轉了一個方向,朝著山腳下而去,跑著跑著,眼見著前邊的一個開闊的地帶聞見了屬下的氣溫,眼神一亮,更是瞅見了不遠處在高頭大馬身上的人,慌忙地朝著那個方向奔了過去。
在地上的一蹦,再是一躍,整個肥嘟嘟的身子便已經是面露委屈地坐著了馬上人的懷中。
*
景嫻和錦好獵物豐富,正打算是結束了狩獵,慢慢地騎著馬,準備回營地。
而也就是在這時,幾道冷箭從林子的一角猛然間射出,三三兩兩的箭頭,直直地落在了林道路的面前。隱隱還是能夠聽見了杳杳的馬蹄聲。
景嫻的面色一凜,微微踢著馬,半個身子便是橫在了錦好的面前。而身邊護衛的,發現了意外的御林軍更是匆匆忙忙地將兩人圍在了里側。更是有人上前,查看著射箭之人的身份。
而就在御林軍的眼皮子底下,眼見著一個毛茸茸的小白團突破了重重的圍堵,如同是電光火石般地跳進了自己的懷中,景嫻先是一愣,看清楚了後,不由得是搖了搖頭,輕輕地將它從自己的懷中拉出了幾分,再是溫柔地為它撿去了毛髮上粘著的枯葉。
錦好定睛一瞧,頓時面露了幾分驚訝之色,「竟然是阿離。」而後又是笑道,「這小傢伙指不定又是上哪裡淘氣去了。」
阿離是認得錦好,眼見的這個嬌嫩可愛的女子正是主子的妹妹,平日裡在王府之中,但凡是蕭辰琛看見了它膩歪在了景嫻的懷中,一隻手提著大多也都是會扔給了錦好。
好在他對這個天真純善,溫柔善解人意的公主頗為有好感,又兼是受了委屈,掙扎地便是要往著錦好的懷中去。
景嫻無奈,也只得是由著她。一臉魘足地在錦好的懷中撒嬌賣乖。
御林軍本是以為是山中的野物,無意之中衝撞了貴人,還不知該是如何補救,可是一瞧王妃和公主的架勢,分明是認識這隻小東西的。話雖是如此,可若是出了什麼意外,琛王殿下怪罪了下來,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都是不夠砍,當即是恭敬地問道,「王妃娘娘,可是有何異樣?」
景嫻笑著搖了搖頭,「無妨,這白狐正是府中飼養之物,驚擾了各位。」
那群侍衛的小頭目周舟,這才是放下了心來。這才是重新地布置好了護衛,將所有的注意力也都是集中在了那幾隻飛出了叢林的箭矢來。
馬蹄聲越發的清晰了起來,不消是片刻後,便是見了幾匹馬穿出了樹叢來,上面坐著的正是幾位面容嬌美,手持弓箭,似乎是對準了什麼的女子。
幾位公主緊緊地追著阿離,眼見著前方已經是一片開闊的地帶,心中暗喜,幾乎是同時地也都是舉起了弓箭,自詡也都是找准了角度,想要是射箭,只是等她們皆是揚起了箭支,才是發現,她們所苦苦追趕的那隻小白狐,此刻正是乖覺地窩在了被重重的侍衛保護著的,同樣是坐在了馬上的女子的懷中。
而那白狐,竟然是有主之物。
而那抱著白狐的主人,一個是琛王的王妃,而另一個正是皇后的嫡女,四公主。
納蘭朵幾人面面相覷,面色都是有些不好看,似乎也都是沒有料到了自己的想要的東西,竟然是早早地便是叫人捷足先登。可是縱使如此,卻也都是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輕輕地縱著馬,打算是上前問候。
蕭錦縈是最後到來的,跑了將有半刻鐘的時辰,箭桶里的箭支也只是剩下了三兩隻,在這場的四國公主的縱馬中,她更是跑在了最後,離前頭的三位公主,落後了不止是一個馬身,自然也是沒有抓住了那隻嬌小可愛的小狐狸,就是射箭的機會也都是少地可憐,心裡頭本來就是含蓄著深深的怒意。
好不容易是追到了開闊處,眼瞅著前邊的幾位公主都是放下了弓箭,料是不中,心底冷笑,輕輕地一拉韁繩,待速度慢了下來,便是揚起了箭支,打算射擊,可是沒有料到了,映入了她眼前的竟然是如此的一個畫面。
她苦苦追求,求之不得的東西,此刻卻是完好地在她這個世上最為是厭惡的兩個女人的懷中,玩笑逗弄。那一瞬間,整顆心也都是的涼了個通透。
就好像是自己的所有的一切也都是被剝奪,被這世上最為是的痛恨的人狠狠地嘲弄。
而最為是可笑的是,就是那隻白狐,不過是一個畜生罷了,竟然還敢拿著那樣的嘲弄而嘲諷的眼神看她。透過了那隻小狐狸,她似乎是能夠看見了它的主子,幾乎是搶了她的所有的東西的主子,也同樣是用著那樣嘲諷而怨毒的眼神看她。
拿著弓箭的手忽然是抖了一抖,本先是朝著那白狐的箭頭,忽然是轉向了它身後的錦好,眼中的怨毒更深。
什麼一品公主,什麼封地,這些都該是她的。
她才是最受父皇恩寵的公主。
她才是大焱皇朝最為尊貴的公主。可是憑什麼,一個被父皇忽視了十多年的四公主錦好,不過是的仗著皇后的勢,如今竟然是能夠爬到了自己的頭上來。
本先是轉開的箭頭,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又轉了回來,蕭錦縈目光如炬,冷冷地看著此刻一臉的純善和溫柔地逗弄著懷中的寵物的錦好,眼底里泛著冰冷的嘲諷之意。
腦海里似乎是蹦出了的一個尖利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怨毒,「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你還是父皇最是寵愛的公主,殺了她,你就是大焱最為是尊貴的公主——」
不知是怎麼的,蕭錦縈的嘴角緩緩地泛起了冰冷的笑意,手中撐起的弓更是被張開地極大,最後是狠狠地一鬆手。
而順著她的眼瞳,一道冰冷的箭光,狠狠地朝著在馬上的那兩人飛去。
「不——」姍姍來遲的何瑩瑩等人,正巧是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的,看見了那射向了四公主的猙獰而冷冽的箭矢,不由得是驚呼出聲,眼裡浮現了一陣駭然。
轉眼看向了一臉瘋狂之象的蕭錦縈,又氣又急,恨不得是此生沒有認識過她。腦海里唯一所蹦出的字眼,也就是,二公主瘋了。
如果不瘋,怎麼會是傻得光天化日之下,在如此多的人的見證下,親手射出了的射殺四公主的一箭。難道她不知道,無論是的事情成沒成,必然會是遭到了的聖上的追究。
如今四公主正值聖寵,若真是出了什麼意外,就算是昭帝感念二公主,可是皇后娘娘和琛王殿下卻是不見得會是放手。到時候——
面色蒼白,頓時也就是毫無人色。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悄悄地牽著馬,後退了幾步,慌慌張張地看著那箭矢最後的落點。
周舟眼尖,看見了在樹叢間,閃現的一道冷冽的箭光後,忙不迭地也就是下令,「快快,保護王妃,公主。」
只可惜他和一眾的侍從也都是站在了平地之上,等到了他最後意識到了後,這弓箭已經是快速地越過了他們的頭頂,就快到了兩位主子的面前。
周舟看著一陣火氣,幾乎是眼眥欲烈,可偏偏此刻的他卻是一點辦法也都是沒有,只能是立在了原地,干著急。一邊在心中暗暗地祈求著那弓箭能夠射歪了去。
錦好立於馬上,冷眼瞧著那隻箭矢冰冷的箭頭朝著自己飛來,面色蒼白,神色驚懼,腦海中更已經是空白一片。
可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力氣,猛然間地便是將懷中的阿離推到了一旁的景嫻的懷中,幾乎是閉著眼,等著那隻弓箭的到來。
而也就是在電光火石之間,景嫻將阿離向著自己的馬背後一送,猛地一個伸手,將錦好拉向了自己的一邊,再是一個翻身,兩人貼著馬背,迅速地從馬上翻下。而也就是在這時,一隻弓箭幾乎是貼著景嫻的發梢,迅速地飄過,最後釘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
一點點,就差是一點點,若是景嫻再猶豫一分,只怕那支箭會將兩人都洞穿。
景嫻帶著錦好翻身下馬,錦好到底是正兒八經的閨秀出身,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此刻的雙腿早早地就是軟了,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驚恐,撲在了景嫻的肩頭,「嫂嫂——」話語中隱隱還帶著濃重的哭腔。
周舟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琛王妃就如同是一個武林高手一般地將四公主救於箭下,毫不容易是回過了神來,連忙是聚攏了士兵,上前詢問,「王妃,公主可有受傷。」
「無事。」景嫻四下看了看錦好,輕輕地拍了拍錦好的背,轉頭探看向了射入了樹中的箭,一臉肅容地對著周舟說到,「周護衛,速速去拿了故意射殺本妃和公主的賊人來。」
從入樹的角度和深度來看,若非是這個射箭的人臂力極大,就是心懷怨恨極深,且是距離極近。她竟是沒想到,堂堂的皇家獵場,竟然還有人敢如此的正大光明地射殺一個王妃和一個公主,還是當著的如此多的人的面。
而同樣,也是說明了,射箭之人,下手之時,定然也是叫人瞧見了。景嫻將眸光探向了四周,果然是瞧見了許多的人物,若是好好查查,只怕必能夠問出個子丑寅卯來。
「末將領命。」周舟的面色也是極為陰冷,他卻是的沒有想到了,竟然還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若是此次讓這個心懷歹毒的小人得手了,只怕是自己的性命難保,轉頭便是點了幾個人,「你們幾個速去查看。」
一小行的御林軍士兵迅速地朝著射箭之人的方向而去。其餘人則是將景嫻和錦好兩人團團圍住,目光警醒,深怕是再有人暗中下了殺手。
而此刻,也是有人將那隻射入了樹中的弓箭拔了出來,恭恭敬敬地遞到了周舟的面前,還不等他察看證物,便是聽見了一道尖利的女聲,吵吵嚷嚷,「放肆,本宮是你們這些下等人能夠碰的。」
「放開本宮,你們想做什麼。本宮可是二公主,你們就不怕父皇怪罪嗎?」
蕭錦縈是在馬上被兩個御林軍強硬地扯下的。
她還在心裡頭暗恨那隻箭沒有射中了錦好,竟然是叫她逃了過去,便是見了幾個五大三粗的御林軍到了自己的面前,還不等她反應了過來,整個人便已經是摔倒在了地上。
不等她有何反抗,整個人便是被拽起,由著幾個人押著,到了周舟的面前。
「二公主。」周舟見此,面上迅速地閃過了一道凜冽,忙不迭地也就是看向了箭尾的標誌,心中頓時是一寒,才是將箭支遞給了景嫻。
景嫻看了看箭尾的標記,再是看被押過來的蕭錦縈,面上閃現了一道殘酷的冷意,卻是沒有理會,輕輕地安慰著錦好。
而錦好卻是在聽見了『二公主』這三個字的時候,身子不經意地一顫,而整個人也是愈發的寒涼如冰。
「放開。」蕭錦縈一個掙脫之下,才是從羈押她的兩個士兵中逃開,挑釁地看向了景嫻,眸光中閃現了諸多的冷厲和嫉妒,「父皇竟然是派了這麼多人給你們。」
御林軍和羽林軍同樣也都是受皇帝親自指派,可卻是沒有想到了,父皇竟然是派了整整一個小隊的人,就為了護著這兩個人的安危,可是自己,偏過了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後,草草地竟然只能是看見了三兩個的士兵。
地位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琛王妃,你沒聽見本宮說的話嗎?」蕭錦縈冷冷地看向了景嫻,眼底里有著深深高傲,「你為何派兵士抓了本宮,就不怕本宮到了父皇的面前,告你一狀,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景嫻冷冷一眼,眼底里的嘲弄和冷冽顯而易見。
蕭錦縈卻是心底發虛,不受控制地退了一步,在她冷冽的眸光中,幾乎自己所有的醜陋的心思也都是無所遁形。
就好像是被人看穿了般,蕭錦縈的心裡忽然是湧現了深深的恐懼,腦海中更是從未有如此的清晰過。似乎也就是現在的,她猛然間才是意識到了自己方才究竟是做了什麼。
她竟然是真的是將箭射向了錦好。不行,她必須要儘快地和太子皇兄商量對策,她不敢相信,若是叫父皇,皇后,還有琛王知道了,她會是落了個什麼境地。
腳步微動,轉過了身,似乎是想要逃走。卻是在轉身的一剎那,便是被御林軍攔下。
蕭錦縈頤指氣使地叫人讓開,卻是沒人敢放行,猛然間轉過了身子,對著景嫻說到,「琛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快些叫他們讓開。」
「本妃從未是叫人攔住你。」景嫻的眼底掃過了幾分深冷,看著蕭錦縈的眸子冰冷而帶著幾分無盡的寒意,「御林軍所擒住的不過是一個妄圖想要是射殺本妃和四公主的刺客。」
「你胡說,本宮沒有。」蕭錦縈忙不迭地否認道,面色倏然便是一白,眼光更是閃爍不定,頗有幾分冷嘲。
「琛王妃,你憑什麼懷疑本宮。」蕭錦縈深深地看了景嫻一眼,眸光中,似乎也是浮現了深深淺淺的怨恨。
景嫻眉頭微微地一挑,「不是懷疑,這是事實。」說罷,便是再也是不打算和她說話,轉而是迅速地派遣人率先回了營地『告狀』。又是看向了周舟,冷沉地吩咐著將蕭錦縈拿下,綁回了營地去。
蕭錦縈看著如此冷麵的景嫻,再是看身邊分外地聽從她的話已經是拿了繩子,打算將自己綁回了營地的御林軍將士,整個人無助地向著後邊退去,看遍了四周,竟然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走出來為她說話。
「錦好,二皇姐平日裡有多是心直口快你是知道的,這一次絕對是一個誤會。」蕭錦縈的面容上強硬地擠出了一個笑意,希望這個平日裡,性子素來是綿軟的四妹,能夠是看在了血脈親的關係上,為自己的說說話。
「二皇姐。」錦好的面上溢滿了疏離。
她平日裡性子是綿軟了一些,可還不至於到了什麼都不懂的地步,方才的那一瞬間,她是絕對有理由相信的,二皇姐是的真的想要是殺了她。
而她的善良,絕對不是一個要殺了她的人的藉口。
「你這是不肯幫本宮了。」果不其然,在見到了錦好拒絕的意思後,蕭錦縈的面色頓時大變,言語之中,也是越發的刻薄了起來。
「你真的以為父皇會相信,還是說你真的以為父皇會為了你,懲罰了本宮。你錯了,本宮告訴你,本宮才是父皇最恩寵的公主,本宮才是。」
蕭錦縈一邊的說著,竟是想要是高高地抬起了手,朝著錦好揮去。
而也就是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白色快如閃電的影子,猛然間從地上一躍而起,呲牙著嘴,掠向了蕭錦縈的面相。
蕭錦縈大驚,下意識地拿手護住了自己的面部,只覺得手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等她再拿開了自己的手時,左手上自左向右,已經是被劃出了三道深深的傷痕,而幾乎也就是在一瞬間,上邊蹦出了的鮮紅的血來。
「啊——」疼痛難忍,蕭錦縈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只見那隻小白狐正是眥牙咧嘴地地看著自己,眼瞳竟然是和她的主子一般,深冷可怖,渾身的毛在這一瞬間更是炸了起來,怒髮衝冠。捂著自己的手,如此的模樣,竟是叫她心中無比恐慌。
「阿離,回來。」景嫻眸光一閃,微微一動,才是喚道。
阿離已經是的渾身炸毛,圍著蕭錦縈又是走了半圈,狠狠地叫喚了兩聲,才是不甘不願地回到了景嫻的身邊,任由著景嫻從將自己抱了起來,頗為是無奈地拿著手帕擦了擦那隻沾血的小爪子。才是放在了錦好的懷中。
小白狐面露幾分委屈,更多的或許是抱歉,小眼神耷拉地沒有心力,看起來萌萌的,頗為是可愛。而後,又是一個咕嚕翻轉了個身,趴在了錦好的懷中,捂著臉,似乎也是知道了是自己將危險帶給了錦好,伸出了舌頭,小心翼翼地舔著錦好的手,直到是將她終於是逗笑了,才是恢復了之前的臭屁的小模樣。
蕭錦縈的一張面色猙獰的難看,「琛王妃,你竟然敢私自動刑。太子皇兄定會為我做主,本公主不會放過你的。」
景嫻緩緩地搖了搖頭,眼底里閃過了幾分嘲弄,「公主多慮了,此事自會有皇上做主。」
等到了的皇上的面前,她自會是有一筆一筆的帳和她親自算。到時候誰不放過誰,還有待商榷。
「放開本宮,放開本宮,你們這些賤奴才,放開本宮……」儘管蕭錦縈再是不願,再是如何標榜自己的公主的身份,可還是被御林軍壓著走了。
從她的口中所蹦出來的各種罵人,威脅的髒話,就算是隔了好遠也都是能夠聽見。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在場的所有的人的興致也都是被破壞地一乾二淨,紛紛地齊整了隊列打算回營地。
周舟不知從哪兒也是弄了一架馬車來,景嫻看著錦好抱著阿離上了馬車,才是上了馬,對著在一旁看著熱鬧的納蘭朵幾人微微額首,「還請幾位公主,為本王妃做個見證。」
納蘭朵等人微微額首,算是應承。
等到了景嫻等人離開了後,才是將目光看向了被幾個御林軍束縛著走的蕭錦縈,眼底里有嘲弄,卻更多的也是不可置信。
皇室子弟,素來也都是在夾縫中求生存,暗殺,栽贓嫁禍,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只是卻似乎沒有想到了,竟然會有人如此蠢笨地用了正大光明地截殺。若非是她們也算是見證人之一,更是親眼所見,只怕怎麼也都是不相信。
搖了搖頭,隱晦地看了一眼林間,冷『哼』了一聲,才是向著前頭的人,打馬跟上。
而在這時,柳如梅,何瑩瑩,齊水涵,才是從隱秘的林間騎著馬,走了出來。
「你們說,二公主會受到什麼處罰?」
一陣冷風吹過,夾雜在了悲涼的風裡,話音莫名帶上了幾分冷淡和艱澀。
三個人面面相覷,卻一個也都是沒有說話,可是心裡頭的東西卻是隱隱地有了猜疑,只怕是這一回,二公主是絕對討不了好。而她們,素來也都是以二公主馬首是瞻的人,又會是遭遇了什麼……
隆冬已然是悄然遠去,可她們每個人的心中,卻是悄然升起了一道寒顫。
*
楚景曜和蕭辰琛不緊不慢地下著棋,一時間竟然是難分高下。
「嫻兒前些日子念叨著,說是景曜兄年紀不小,也是該娶親了。」蕭辰琛拿過了一枚黑子,抬手便是落下。
「她倒是有閒心在胡思亂想,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爺也不知是管管她。」楚景曜面色不變,一如以往的溫潤。
「王妃此言甚是有理,本王是頗為贊同。」蕭辰琛深深地看了楚景曜一眼,「再說,本王所知的景曜兄,可不是那麼受禮法的人,岳父大人似乎也是沒有那麼的不明事理。」
楚景曜默然不語,片刻後,眸光微動,「臣聽嫻兒提起,公主的生辰就在二月。」
「不錯。」蕭辰琛的眼中忽然是浮現了幾絲悵然,眼底里到底還是高興地多,「可算是及笄了,一眨眼,當年的那只會是抱著本王的腿的小蘿蔔頭,一晃兒竟然也是到了長成了的年紀了。」
「不錯。」楚景曜深有同感,同樣是有一個同胞妹妹,可是眼前的琛王顯然是要比他幸運的多,至少中間沒有丟失了時間的光陰,再見之時,小小的丫頭早早地也就是長成了。
蕭辰琛淡笑,落下了一子,一邊也是注意地看著楚景曜的面色,「本王這個妹妹,素來是乖巧聽話,好不容易是要及笄了,本王可是要為她好好地挑一挑人家。」
楚景曜對蕭辰琛想說的話,心中已然是有素,面上不變,竟也是配合地點了點頭,「理當如此。」
蕭辰琛卻是有些失望,可是再看向了棋盤之時,卻是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楚景曜竟然是下偏了一顆棋子,眼底里再度浮現了幾抹促狹,「本王聽說是元宵那夜,景耀兄送給了好兒一盞花燈。」
楚景曜笑著搖了搖頭,「王爺什麼時候也是做起了媒婆的行當。」而偏巧的,那個小丫頭,還真是這二十年來,落在了他的心裡的人物。
蕭辰琛無奈一笑,「不知好兒生日,景曜兄可有籌謀禮物?」此事,他也是在籌謀,細數下來,這麼多年,一個弱女子,從一個稚齡的年紀到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在宮中這樣的狼窩裡頭,母后無用,兄長無良,他對不起她良多。
「殿下有何推薦?」楚景曜見狀還真是將手中的棋子放下,想要是聽聽蕭辰琛的高見。
蕭辰琛面容微緩,眼底里浮現了幾絲晦暗,看在了自己的心中,似乎頗有幾分的怨恨,「禮物自然是要自己的送的,才是有誠心,景曜兄才智冠絕,區區禮物,想必是難不倒你的,本王自是對你頗為放心。」
楚景曜似乎也想到會是這個回答,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王爺,出事了。」追雲冷著一張面,迅速地到了蕭辰琛的面前,眼底里浮現了幾分焦急之色。
「什麼事。」蕭辰琛一推棋局,面色頓時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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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辰琛和楚景曜聽完了前因後果,眼底里浮現了濃烈的殺氣,好在聞言,景嫻和錦好也都是沒有受傷,可是即便是如此,面色依舊還是晦暗難當,難看地嚇人。
帶著些人,便是打算往著營地外而去尋人。可才是到了營地的門口,便是見著一對御林軍護著景嫻等人朝著的營地而來。
等到了這一列人停下,景嫻下了馬,又等著錦好一起下了馬車,姑嫂兩人才是一起走到了蕭辰琛的面前。
蕭辰琛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兩個人,見到了確實也是如傳話中所說的沒有受傷後,這一顆提著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晦暗如深的眸光這才是在被綁在了一旁的蕭錦縈的身上落下,那種幾乎是堪比凌遲一般的炯烈的眸光,叫蕭錦縈的整個身子也都是冷冷地顫抖了起來的。面色蒼白的移開了眼,面上是的掩飾不住的心虛。
楚景曜面色也是頗為的不好看,他也是沒有想到了,在他們眼中幾乎是萬無一失,安排了諸多的人明里暗裡保護的狩獵,竟然也是會出現了如此大的紕漏。
小心地探查了一番,確定了景嫻和錦好也都是安全無虞,心裡頭升起了深深的慶幸,若非是景嫻懂一些拳腳功夫,是不是她們兩個姑娘也都是要命喪箭下了。
想到了這裡,對著蕭錦縈也就是越發的厭惡了幾分,好在他早早地看清了柳家母女的為人,否則,若是叫這等人成了楚家的當家主母,楚家的千戶名聲必將是毀於一旦,「二公主,果然夠有手段。」
蕭錦縈似乎沒有想到楚景曜竟然會用是看一件無比厭惡的東西的眸光看她,心中猛然是一個顫抖,張嘴,似乎是想要開口解釋,「景曜哥哥,我不是——我——」
蕭辰琛大手輕輕地牽著景嫻的手,想要是回院子,此刻他的心正是一團慌亂,就算是親眼見到了嫻兒站在了他的面前,他需要做一些事來迫切地證明她的存在,完好無損。
景嫻微微地一個使力,拉住了蕭辰琛,眼底里浮現了一道淡淡的安撫和撫慰,而後,才是冷眼看著蕭錦縈,眼底里溢出了一陣冰冷,對著周舟說道,「將二公主帶去了父皇的營帳外,本妃要請父皇親自做主。」
這樣的一個毒瘤,她需要儘快地將其拔去,否則,留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是成為天大的禍害。
被楚景曜冰冷的態度傷到,蕭錦縈忽然就是散了掙扎的力氣,任由著御林軍將其帶走。
「還請三位公主充當人證,隨著本妃往中軍大帳走一趟。」景嫻走上前邀請三位異國的公主。
納蘭朵,歐陽清蘭,以及是上官靈犀紛紛點了點頭。
景嫻略一沉默,牽過了錦好的手,往著中軍大帳而去,蕭辰琛和楚錦曜相互間對視一眼,在後頭跟上。
軍帳外,周舟已經是押著蕭錦縈在一旁等候著,見了景嫻乃至是如此多的身份貴重之人,快速地行了禮,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心裡頭卻是隱隱知曉了她的打算,默然不語,站在一旁。
不等景嫻說些什麼,便是見簾幕被撩起,有人從大帳內走了出來。
李德喜出了帷幕,對著在場的諸多的貴人先是行了禮,才是上前對著景嫻說道,「王妃,皇上請您和公主進帳。」而後又是輕輕上前,微不可聞地提點道,「皇上已經知曉了狩獵之時,有人行暗殺之事,勃然大怒。」
「多謝公公。」景嫻微微地點了點頭,向著蕭辰琛投向了安撫性的一眼,才是和錦好一起入了軍帳。
簾幕被重新放下,蕭辰琛看著那一塊薄薄的幕布後的眸光,眼神中划過了幾道艱難的艱澀。
似乎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總是會有存在著太多的莫名的危險,而他總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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