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僥倖脫逃

2023-09-26 16:13:19 作者: 瀟芷
    楚家的人性格素來是格外寬厚,即便在楚景曜已經是說出了『心有所屬』的幾個字,可是在見到了他面上的難色遲疑的時候,卻都是下意識地避諱了問那女方的身份。

    話題更是不輕不重也就是被轉了個方向,不由自主地也就是將此放在了柳家人的別有用心上。而隨著楚博濤的層層細微地分析深入,整件事情似乎也都是越發的清楚了起來,柳家的險惡的用心也就是被襯托的越發的明顯。

    聽得就是年紀尚輕的楚景鴻面色也都是滿滿的義憤填膺,恨不得是當場就是打進了柳府去。

    「不知殿下有何見解?」楚博濤淺淺地喝了一口茶,放置在了一旁後,大有幾分聊賴地看向了蕭辰琛,眼底里含著幾分清淡的笑意。看的出來,雖然未曾是對著外邊表態,但是楚家確確實實是站在了他的一邊。

    蕭辰琛看在了眼裡,心中不由的是一暖。捏著景嫻的大手不由得也是握地是越發的緊了些。若非是娶了嫻兒,以著楚家素來是清流的聲望,就算是暗地裡支持自己,也絕不會是傾盡了這盍族的力量。

    從高高在上浮動在了雲端上的中宮嫡出之子,再是到了身殘體弱的殘疾王爺,再是到了如今的蕭辰琛,這一路的風風雨雨,荊棘泥濘,他經歷了太多的辛酸苦楚,卻也是同樣將每一份真摯的情意也都是看得是彌足珍貴。

    嘴唇輕輕地勾起,眼底里划過了若有若無的嘲諷,「無非就是離間罷了,事到如今,柳家也只能是用這樣的手段了。」話語中對著那柳家的人並不客氣。

    「不錯,柳家莫不是以為自己我楚家勢弱,楚家的兒郎容得下他們挑挑揀揀,曜兒是她柳家女能夠配得上的嗎?」相比起來,顧氏顯然是氣憤的多,一邊說著,一邊還是惱恨地看了楚博濤一眼,她可是沒有忘了相府的後院還有一柳家女在,這些年來,看著是安分守己,可是暗地裡可是沒少給她惹了閒氣。

    楚府和別的府邸不同,楚家的男人行事更為坦蕩,眼界也是更為的開闊。若是平常的勛貴府邸,一旦涉及朝堂的大事,一貫也都是避諱府中的婦孺的。而楚府恰恰相反,在朝堂方向性,家族命運的決策性的問題上卻是從未避諱過。

    一個家族的昌盛往往依託於主母的眼光和謀略,主母的眼界決定著子嗣的眼界。目光淺淡的女人永遠只能是著眼於後宅,而目光長遠的女子卻早已是超脫了後宅,放眼於這個朝堂和家族的興衰。

    楚博濤得了顧氏的那一眼,自覺是心中有些訕訕的,淺淺哼了一聲,便是迅速地偏過了頭,看向了蕭辰琛,「殿下能如此想便好。」

    楚家兄弟並著景嫻瞧在了眼裡,不由的低聲輕笑。

    *

    柳如梅幾乎是被柳全提著進了柳懷文的書房,年紀將近是半百的柳全身手著實是不錯,提起了柳如梅就好像是在提一隻不輕不重的瘦弱無骨的小雞。有些輕佻而肅殺的冷眼在她的身上流轉了一圈,才是沉默地站在了一旁,默不作聲地等著柳懷文的處置。

    因為關了房門而略微是顯得是昏暗和陰冷的屋子裡,柳如梅一邊是輕輕地揉捏著自己因為是被砸到了地上而酸疼的手臂,一邊是戰戰兢兢地抬起了頭,看向了坐在了書桌後邊頭髮須白,卻是一臉的怒容,淡漠的祖父,心中只覺得是一陣驚恐,不由得是吶吶地帶著幾分哭腔地喊道,「祖父。」

    而也是現在,她猛間的意識到了,或許這一次終於是大膽的偷聽,是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個決定。

    柳懷文怔怔地看了柳如梅一眼,心裡頭已經是多了不屑和惱怒。對於這個孫女,他一貫也都是看不上的,脾性輕浮,且沒有容人之量,行事極為草率,整日裡竟是知道爭風吃醋,和嫡孫女柳如雪比起來可謂是相差甚遠。

    只是既然是作為嫡次女,到底平日裡的要求也就是放鬆了許多,倒是沒成想,她倒是膽大包天了起來,竟然是敢偷聽書房的談話。不由得神色是變了一變,染上了一絲怨毒的狠辣,聲音低沉,宛若是冰冷的刀鋒,「你聽到了什麼?」

    這般冷淡的話語,顯然是並沒有將那分祖孫情放在了心上,反而是大有她若有絲毫的隱瞞就絕不手軟的冷厲。

    柳如梅身為了尚書府嫡孫女,一貫是在溫室里長大的,自幼便是千嬌百寵,柳尚書雖然多有嚴厲,但是對於這一雙美貌的孫女比之其他來還是多了幾分溫情,這自然也是頭一次遭遇了如此的冷淡,當即也就是愣了一愣。

    可是看見了柳懷文和柳全想要是吃人的目光,心中又是委屈,又是驚恐,心思更已經是一團煩亂,看起來似乎一切整個人顫顫巍巍地哭出了聲來,「祖——祖父,孫女——我——什麼也都不知道。」

    「說!」柳懷文目光如炬,冷冷地看著柳如梅,森冷的目光下,單薄的祖孫情在權勢甚至是利益的驅使下,脆落的是不堪一擊。

    突如其來的一聲陰冷的巨吼,叫柳如梅的整個人也都是經受不住地顫慄了起來,口中不由自主地溢出了一聲恐懼的呻吟,整張臉已經是蒼白而慘敗,眸子上修長而精緻的睫毛卻是輕輕地閃動下,「我,我,柳管家說了姐姐和楚家大公子的婚事,柳家似乎是並沒有放在了眼裡……」

    話語是越說越是小聲,等到了完完全全哭哭啼啼地將事情半真半假地說了個大概,整個人更已經是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衣裳凌亂,髮絲散亂,面上更已經是浮現了一道猙獰,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嘴中更是念念叨叨,更添幾分的粗野和放肆,「那楚家是什麼人家,竟然是如此不知好歹。敢推拒了我柳家的婚事,更何況,柳楚兩家本就是姻親,我柳家有婉貴妃姑姑和太子表哥在,放下了身段來和楚家交好,楚家竟然是如此的不識抬舉。哼,等我嫁了恆哥哥,絕對是要那楚家的人好看。」

    這話說是的似乎是有些顛三倒四,不清不楚的,可是柳懷文和柳全卻是聽得開懷,相互對視了一眼,冰冷的眸子閃過了一道不屑的嘲諷和淡淡的鄙夷。果然是內宅的女子,整日裡介的在乎的也就是只有這些芝麻大點的小事,一時半會兒,冷硬的面色也才是舒緩了一些。

    「你可還聽見了什麼了。」柳懷文有些不耐地看了柳如梅一眼,心中到底還是存有一些惱意。

    「沒,沒,絕對沒有了,孫女不敢欺瞞祖父。」柳如梅努力地想要回憶自己聽見了的任何細節,可惜的是找遍了自己的整個腦子,卻也是絲毫沒有從自己的回憶里想起了分毫。

    這般想著心中卻是越發的混亂,一邊也是重重地對柳懷文磕頭,求著饒,哭聲陣陣,「孫女日後再也是不敢了,還請祖父看在了孫女的素來是聽話的面上,饒了孫女。」

    柳懷文眸子淡淡,裡頭的陰冷和殘酷卻是如此的顯而易見,深深地看了柳如梅許久,直到是她整個人在如此深沉的壓迫下已經是呆呆愣愣的縮成了一團,確定她確實是已經承受了如此的教訓,才是冷哼了一聲,「如此,可是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聽著柳懷文放緩的語氣,柳如梅原先是有些晦暗的眼神頓時也就是亮了一亮,忙不迭地也就是低聲應答。

    柳懷文微乎幾微地點了點頭,沉重的話語中還閃過了一絲無奈,「出去吧。」

    柳如梅喜不自勝,忙是從地上站了起來,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容貌首飾,對著柳懷文行了禮,才是小心翼翼地出了書房,快步地出了檐廊,拐角入了一個隱蔽處,整個人依靠在了粗大的樹幹上,頃刻間也就是放鬆了下來,一顆心卻是怦怦亂跳,宛若是要從胸腔口蹦出來一般,

    若是她沒有看錯了的話,在問自己話的時候,祖父的眼中深冷的已經是透出了凜冽的殺意。不管是究竟因為什麼原因得了祖父寬恕,但是這一次,祖父竟然是生了如此的大的怒氣,可不就是說明了書房中所談論的事情的至關重要。若是自己的能夠知道了這個秘密……眼底里倏然也就是划過了一道冷淡的勾人的晦澀。

    柳如梅離開了書房後,柳全凝著眉,微微走上前,看了柳懷文一眼,似乎是在探詢對於柳如梅,日後究竟該是如何處置。雖然此時,柳懷文確實是寬宏大量地放過了柳如梅,但是在他的眼裡,他的主子從來也都不是會給自己留有紕漏的人。

    柳懷文對著柳全淡淡地擺了擺手,眼底里划過的東西,晦暗莫名,「她還有些用處。」一個恆王妃的位置,雖然不算是什麼,可若是將眼光從長遠看起來,倒是不乏是一個好算計。

    「可是四小姐似乎是已經知道了——」柳全的面色划過了一絲遲疑。聰明人說話向來也都是說一半遮一半的,裡頭也不乏是對於那件事情要暴露的恐慌。

    之前在書房裡,柳如梅面色的閃躲和恣意他自然也是看見了,想來這一點坐在了高坐上的主子應當是看的更加是清清楚楚。卻是有些想不明白,到底為何柳懷文會是放過。

    柳懷文閃了閃眸子,便是冷沉了面色,眼底里還有一份無畏在,「無妨,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就算是聽見了,頂多也就是懷疑一些,更何況,這話說得也是晦暗,量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是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柳全一聽,確實也是這個理兒,低頭稱是。

    「不過——」柳懷文的心一時間又是變了一變,眼底里浮現了一絲暗沉。

    柳全的心猛然間又是提起,低頭格外的恭敬。

    「找人看著她。」柳懷文的語氣淡淡,看不出任何的喜怒,這般的冷淡和自若,就好像是方才叫人去監視親孫女的人並不是他。

    「是。」柳全點了點頭,這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柳尚書,幾十年如一日的暗藏詭譎,小心謹慎,以及是陰冷。

    柳懷文想了想,再是吩咐道,「你再親自去鄭家一趟,問問兩府聯姻的打算。」如今這幾個孫子孫女中,其他的幾個人都各自已經有了歸宿,然後最是聰慧的嫡孫女卻仍然還是待字閨中。

    不論是祖孫情也罷,還是單純的利用也好,他也有預感,自己的這個嫡孫女絕對有攪亂一池春水的能力。這一步棋,他倒是要好好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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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更新,估計最近都不會太多,因為有了一個悲傷的事實,六月份有個英語6級和證券從業資格考試,然後緊接著期末。還有兩篇證券投資的分析報告,似乎會是一如既往的忙。不過會儘量多寫些存稿,早點發的哈~然後暑假為了趕進度,早些寫完,會多寫一點的。,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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