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景嫻反擊

    蕭錦縈的哭訴因為突如其來的太子和太子妃瞬間也便是被打斷了，雖然面上快速地也是划過了幾分的不忿，可眼底下，輕飄飄地倏然也便是染上了幾分的得色。

    這一個是他的親兄長，一個是親嫂子，自覺自己是有了幫手的。眼光更加地也是不善地看了景嫻一眼。

    聽見了太監的通報，婉貴妃的婉柔美艷的姿容下，迅速地也便是閃過了幾分的喜悅。滿身的貴氣忽然也便是舒展開，和蕭錦縈是如出一轍的眸言，則是淡淡地斜睨了徐皇后一眼。

    昭帝的心情相比起來卻是明朗了許多，當今的太子，是他這一輩最喜歡的兒子，自幼也便是由自己親自教習，行事手段這些年做的也是不錯。

    太子蕭辰睿和太子妃鄭芊雪一同進了這殿中來。單從是外形甚至是家世上邊看來，這一雙夫妻還是極為相配的。

    蕭辰睿，眉目俊朗，看著便是有婉貴妃的幾分影子，既為了長子，深得昭帝看重，又經歷了這幾年朝堂上的歷練，瞧著一言一行更加地也是沉穩有度，一身俊朗繡著八爪金龍的太子朝服，無端地在氣勢上同別的皇子相比，便是多了幾分的尊貴。

    鄭芊雪活脫脫地自然也是一個美麗端莊賢惠的女子，明黃色的鑲著貴重的珠寶的太子妃朝服，將一身的光華之氣收斂地極為是高貴出彩，其穿戴的衣衫，首飾俱是貴重非常。和身邊的太子自然也是相得應彰，無論從那邊看，都算得上是舉止有度，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

    兩人的面上俱是帶著溫柔的笑意，掃視了這四周後，便是先行向著昭帝和徐皇后，還有婉貴妃行禮。昭帝心中甚悅，自然是大手一揮，便是叫他們起身了。

    太子是一國儲君，身份貴重，其餘的妃嬪，皇子，公主無恩無寵，自然也都是起身向著蕭辰睿行禮。蕭辰睿也並無為難，忠厚仁義，也是叫著底下的行禮一眾人起身。

    各自好一番的情深意切的兄弟，姐妹問候，和睦非常，期間又是不知道說了多少的恭維的好話，幾些人才也都是各自笑意盈盈地在各自的位置上落座。

    本先也不過是琛王夫婦的一個進宮請安，這一來二去的三撥人，各自都是金光閃閃，衣裳華重。倒是叫著宮殿的正主幾個衣著簡單的顯得寒磣了。就好像是有一道無形地屏障，將這兩撥人，各自的空間給劃撥了開來。

    殿中的氣氛，又一次地變了，晚來的太子夫婦儼然已經攫取了這宮內的大多數的目光，或者說的，大多數的人在不知不覺間都已經將明顯的勢弱的皇后一行人給忘了去。

    婉貴妃眸光瀲灩地聽著周圍的宮妃對這個令自己驕傲的兒子的奉承，和恭維，心中的滿足就好像是那瘋狂繁衍的雜草一般，如此地迅速，便是長成了一片。

    眼神不自覺地落在了被一眾人忽略，形同虛設的徐皇后幾人身上，只覺得是一陣解氣。當下也便是打算是趁熱打鐵，最好是能夠一次將她打入塵埃，永不翻身。

    蕭辰睿舉止有禮有度，看起來倒還真是有幾分長袖善舞的架勢。

    人影晃動之中，迅速地和婉貴妃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便已經是有了思量，使了一個眼色給了太子妃鄭芊雪。

    鄭芊雪一見太子的神色，不禁心神一凜，慌忙間將自己投入了對邊的小心翼翼的眸色收了回來，面龐上帶著略微的苦笑，傾咬下唇，還是偏過了頭，便是對著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的蕭錦縈說道，「方才，我進殿中來，聽妹妹的聲音似乎是有些哽咽，可是出了什麼事？」

    蕭錦縈正想著該是如何繼續方才的話題，可是偏偏的一時半會兒又是毫無頭緒，此刻聽到了鄭芊雪的話，眼神一亮，便是順著坡往下走去。

    面上重新也便是閃過了一道哀戚，袖口輕掩，似乎也是閃過了一道的難堪，那樣的柔弱的似乎是要肝腸寸斷的聲音，「嫂嫂，都是我自己不好，你還是——別問了。」

    因著這一聲出來，本先便是不甚響鬧的殿中，倏然便是安靜成了一片，各種做戲的和看戲的，還有不甚關心的，都是小心謹慎，生怕這下一秒也便是連累了自己去。

    昭帝將這一殿中的各色情形和面色都看在了眼裡，眼中倏然也便是閃過了幾道惱恨，堂堂宮中內庭，竟然有人敢在了自己的面前欺負了自己的掌上明珠，著實可恨，「縈兒，究竟是誰欺負了你，儘管道來，朕自然是會為你做主。」

    「這——」蕭錦縈輕輕地用帕子擦了擦眼，小眼眶也是紅通通地，女子特有的較弱和柔媚更加地也是給扮演地勢入木三分。輕嘆了一口氣，面上更加地也是格外的真誠，「父皇，千萬不要怪罪琛王妃，若不是女兒自己不知事，也不會是惹惱了她，說出了這般輕狂的話來。」

    相比起了婉貴妃一脈心中的得意，以及身後的宮妃理所當然的眸色和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和艷羨。

    徐皇后和蕭辰琛輕輕地蹙了蹙眉，便是冷然地看了蕭錦縈一眼，也是不多話，安靜地坐在了一旁。

    景嫻的眸眼清淡，似乎是對周邊的人所說的一切也都是不在意，一邊把玩著蕭辰琛腰帶上掛著的玉佩。倒是錦好一張俏臉染上了幾分緊張和擔憂，可瞧見了這不動如山的幾位親人，也只得是生生地生了好幾分悶氣。

    「琛王妃？」昭帝的語氣帶著深深的惱怒，閃過了幾份狠厲，可倏然在想到了什麼以後，也便是調低了一度，扭過了頭，看在了坐在了蕭辰琛身邊的一身安靜的女子的身上。眸眼輕輕地也是閃過了一道狐疑。

    即便是再如何鋒芒畢露，只怕這也是第一次進宮，平日裡更加是素無來往，緣何竟然也會是結了仇。

    可惜的是，因著愛女心切，這樣的一小段子的心思，在昭帝的腦海中不過是片刻也就是掠過去了，面上染上了幾分的嚴肅，一雙銳利的眸眼更是直愣愣地射向了景嫻，「琛王妃，你可治罪？」

    蕭辰琛本來還算是淡然的面色在這一剎間倏然便是凝滯住了，掩在了袖下的手倏然也便是握緊了幾分。

    景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緩步悠然地站起了身來，頭輕輕地抬起，眼眸則是冷淡地瞥了空口說著大話的蕭錦縈一眼，心中已經是划過了幾分厭惡和惱怒。

    寬大的裙擺，划過了地面，散淡地飄散出了一陣尊貴的氣勢，高貴出塵的氣韻，舉止有度，更添了一分清冷自持。不過是將頭高高地揚起，看向了昭帝，目光堅毅，言辭灼灼，略帶著幾分清雅色聲音，低沉悅耳，「本妃，無罪。」

    這樣的景嫻，就好像是凡塵之中所飄散下來的仙子，單單是在第一面，也就是將蕭錦縈給比了下去。

    昭帝的威壓更甚，可是深厲的瞳孔在察覺到了景嫻這一身風輕雲淡的氣息，甚至是她眼中明明白白地傳遞出來的堅毅時，心神一震。

    然後將眼神轉向了一旁的蕭辰琛的身上，這樣熟悉的眼神，在五年前甚至是更早的時候，他曾經看見過。這樣的天不怕地不怕，堅毅果敢的眼神，就好像是曾經的自己，他以為自己再也是看不見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這也並不是能夠代表了她能夠在這皇宮中翻雲覆雨，甚至做出了欺凌公主的事情來。幾乎也是在了這一剎那，面上的不悅也是深深地顯而易見的。

    徐皇后的面色卻是依舊清淡冷清，依然不動，在瞧見了景嫻的動作後倏然也便是划過了幾道讚賞。錦好也想要站起來說些什麼，卻是被徐皇后給輕輕的拉住了，暗示她輕輕坐在了一旁，不許說話。

    這樣的出場，叫許多的人的面色忽然也就是變了。尤其是婉貴妃一脈，面上稍顯的地也是冷淡了些。

    若說是方才和蕭錦縈的幾番對話不過是小孩子玩鬧，不足與彰顯除了這人的特性。可是，在對上了昭帝的這一剎那，那種從身上的危險氣勢中所蕩漾出來的震撼感，氣勢毫不留情地外放，無論是怎麼看，這也都不像是那些身居鄉下的女子該有的姿態。

    該死的，竟然是沒有想到了這楚家竟然還有這一手，即便是身子病弱的嫡女竟然也是一點也都是沒有疏忽了對她的教養。想著那些自他們的口中傳出來在京中愈演愈烈的消息時，哼！

    蕭辰睿的面上並不好看，對著那日在［清風樓］信誓旦旦說著貶低的話的楚含妍，眼神低下處也是閃過了幾分異樣的晦暗。不過是在片刻後也便是舒緩了身子，放開了自己的眸色來，靜觀其變。

    景嫻稍顯的是冷清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蕭錦縈的身上，眼瞳中似笑非笑，便是悠悠然地轉過了身子去。

    蕭錦縈的眸子一暗，在對上了她的那一雙似乎是沾染了些許不屑的眸眼時，心中倏然也便是多了好些的難堪，就好像是自己心中所有的陰暗面，在這樣的一雙清亮的眸子中皆是無所遁形。

    這樣的景嫻，太具有不可確定性了，叫她的心中倏然也便是染上了好些的冷厲。

    「無罪？」昭帝的嘴角輕輕地呢喃著這兩個字，眼神中則是快速地閃過了兩分銳利，倨傲的面容倏然也便是冷厲了下來。

    「呵呵，琛王妃，你這樣說，莫不還是公主冤枉了你不成。」得了婉貴妃一旁的暗示，坐在了一旁的齊妃則是暗暗地點了點頭。嬌柔了一張美麗的臉蛋，小心翼翼地彈了彈自己瑩白泛著光亮的指甲，對著景嫻的語氣則是明顯不善。

    有人相幫，蕭錦縈便也是越加配合地輕輕抿了抿唇，一雙沾滿了淚珠的眸眼，越發的也是通紅，看起來竟然也是如此的楚楚可憐。

    尤其是她的頭微低，如同是小兔子一般看向了昭帝的時候，眼底的那一份委屈和可憐更加也是明明白白的，那樣好的姿勢，那樣好的角度，幾乎是叫一旁的景嫻看了，不禁也是要拍案驚覺。

    「確實是。」景嫻話語淡漠，不溫不淡。

    可也就是這樣的話語，幾乎是叫了一旁看的人，聽到這話的人心中都是不禁是哽噎了一下，似乎也都是被驚到了。

    蕭辰琛的眼底倏然便是閃過了一分笑意。錦好張大了一張櫻桃小口，怔怔的看著景嫻。皇后淡然的眸子深深地看了景嫻一眼，身上的環繞著的凝重和冷然不禁也是散了開去，恢復了幾分平淡和舒適，終於也是真的放下了自己的心思來。

    婉貴妃的面上快速地閃過了一道扭曲，不過是片刻，也便是溫柔了一張臉色。不過也是袖口輕掩下，一雙蕩漾著水眸的眼瞳倏然也是紅了。

    柔情似水，忍人憐愛的眸子先是看了昭帝一眼，口中的話語才是輕輕地說出了口來，「琛王妃，只因著京都中傳來的各種風聲，縈兒不過是出言安慰了你幾句，提醒你進了皇家，日後只當是謹言慎行，省得是丟了皇家的顏面。這一切可不都是為了你好，可你為何如此咄咄逼人，如此，叫她一個小女孩日後在了宮中如何自處？」

    話語罷了後，心中還是多了好幾分的嘆息，似乎就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輩一般，盡顯了端莊大氣。

    果然，昭帝看著蕭錦縈的眸色也是越發的心疼了些，「你小小年紀，也是難為你了。」

    然後也是將頭扭向了景嫻，話語中還是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惱恨和毫不留情的強勢的命令，「琛王妃，給公主道歉。」

    景嫻輕輕地轉過了頭，看了蕭辰琛一眼，才是高昂抬起了頭，直視昭帝，「本妃不服。」

    蕭辰琛眸言清淡，此刻自己的整個眼眶中也就只留下了這樣的一個精緻嬌小的身影。天地之間，她仿佛也便是全世界。

    那樣的從話語中深深地傳達出來的桀驁叫昭帝的神色一凜，怒極反笑，一雙宛若是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是深深的，好像是能夠倒映出來淡淡的光亮來，倒是揮手叫了景嫻說道，「那你說說，你憑什麼不服。」

    景嫻輕輕地瞥了蕭錦縈一眼，口中侃侃而談，「方才本妃不過是在了這殿中，和二公主談論了楚家的家風問題。楚家的家風自有我楚家人自重，不知是與二公主有何關係。如果這也是能夠得罪了二公主，還請皇上降罪。」說是降罪，可明顯的並不絲毫的相關的舉動，就是連做一做秀也都是不肯。

    蕭錦縈的面色輕輕地變了，她沒有想到了這楚景嫻竟然是真的敢將這件事在昭帝的面前說道。可不過是一會兒，也便是染上了幾分的得色。

    昭帝的神色一凜，看見了蕭錦縈的驟然轉變的面色，心中已經是有了思量，卻還是將頭轉向了蕭錦縈，話中有莫大的思緒和看重，「縈兒，這是為何？」

    「父皇，女兒聽了自宮外傳來的消息，俱是說楚家的嫡小姐，甚無教養。女兒如此，不過是希望琛王妃能夠謹言慎行，免得毀了楚家清流的名聲。」蕭錦縈小女兒般地扯了扯衣裙，淡淡地撒著嬌，眸言下還有一份委屈。

    景嫻淡淡反駁，嘴角染上了一副諷意，「家父曾經說過，我和琛王殿下的這婚事，可是婉貴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一力促成。當時聖旨上說的可是本妃家世貴重，性情溫順，端莊淑雅，秀外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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