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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11:11 作者: 繞樑三日
    歐臨鈺上車以後,什麼也沒說,用手支著下巴,手指撫著嘴唇看著窗外發呆。C城的冬天天黑的很早。現在才5點多天色已經全黑下來了。

    顧小卿雖然不知道歐臨鈺遇到了什麼事情,但她知道他現在的心緒一定起伏很大。所以他既然沒有說去哪裡,她也沒問,慢慢的把車往市中心開。

    C城的市療養院在郊區,顧小卿把車開進市區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整個城市到處是耀眼的街燈,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

    顧小卿在後視鏡里看了一眼歐臨鈺,發現他一直保持著剛才上車的姿勢沒有動過,終於她忍不住開口:「歐總,要送你回家嗎?」

    良久之後後面傳來聲音:「帶我去個能喝酒的地方吧。」

    顧小卿不禁驚異的回頭看他一眼。

    歐臨鈺知道她的意思說道:「我只喝啤酒是不會酒精過敏的。」

    顧小卿沒有說話,最後把車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這是一家清吧,所處的位置不是很繁華。以前顧小卿經常會來這裡坐坐,裡面的環境比較清淨。

    把車停好後,歐臨鈺下車問她:「你有事嗎?」顧小卿搖了搖頭。

    「那就進來陪我喝一杯吧。」歐臨鈺說完就率先走了進去。

    顧小卿跟在歐臨鈺的身後走進了酒吧,這個酒吧有一個小舞台,每天晚上有一隻業餘的樂隊在這裡表演。她們找了個靠舞台近的位置坐下。

    現在還沒到表演的時間,舞台上的人正在調試著樂器,發出單調的音節。歐臨鈺已經脫了外面的西裝外套,領帶也解開了,松垮跨的系在襯衣領口。這樣的他看起來有一種頹廢的氣質。

    歐臨鈺點了瓶啤酒,顧小卿要了一杯飲料。兩人相對而坐,互相都沉默著。

    8點多的時候,舞台上傳來了音樂聲,一個身穿長裙性感的女人在麥克風前吟唱,她的聲音低啞而富有磁性,她唱的是首外文歌曲,顧小卿聽不懂她唱什麼。只知道她的聲音舒緩而性感,聽起來很舒服。

    歐臨鈺把一隻手搭在椅背上,半側著身體看著舞台。過了一會他似乎又不感興趣的轉過了身,低頭默默的喝酒。

    顧小卿看的出來歐臨鈺的情緒很低落,她想他應該是受了什麼傷害。

    顧小卿喝了一口飲料,這時候台上的一首歌已經結束,她忽然對歐臨鈺說:「歐總,我給你唱首歌吧。」

    歐臨鈺有些驚訝的看著她,顧小卿也不等他回答,逕自向台上走去。台上的人看見有個客人上來了,都好奇的看著她。

    顧小卿也沒不好意思,她毫不扭捏的對他們說:「可以借你們的舞台用5分鐘嗎?我的朋友今天心情不好,我想唱首歌安慰他,可以嗎?」

    樂隊的成員見她語氣客氣,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表演就答應她了。顧小卿見他們同意了又走到抱吉他的伴奏身邊說:「大哥,能把你的吉他借給我用用嗎?」

    彈吉他的是個年輕的小伙子,他笑笑把吉他遞給了她。顧小卿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後搬著他的椅子回到舞台中央。

    顧小卿坐下後把麥克風調整好位置,她稍稍調了一下琴弦,彈撥了兩聲,找了找感覺。然後她開口就唱。

    還是她唯一會的那首紅豆,稍稍有些沙啞的嗓音,透過麥克風傳了出來,這時候酒吧里的人不是很多,人們說話的聲音也不大,環境很安靜,她的聲音一傳出來立刻就清晰的進入每個人的耳膜。

    她唱的歌聲沒有什麼修飾,純粹而乾淨。雖不是好聽的震撼人心,但自有一種特別之處。

    歐臨鈺一開始,並沒有太在意顧小卿的舉動,直到她的歌聲傳來。才轉過身體面向著舞台。

    顧小卿安靜的彈唱著,沒有多餘的眼神和動作,歐臨鈺細聽她的聲音,覺得她的嗓音乾淨而純粹很是耐聽,可聽著聽著就覺出不對了。

    顧小卿把這首個唱的異常平緩,如在低低的輕述和撫慰。歐臨鈺忽然明白了顧小卿這是在安慰他吶,明白過來後,他心裡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歐臨鈺什麼時候也需要別人可憐了。

    想到這裡他忽然失去了興致,站起身拿著西服走了出去。顧小卿一轉頭看見歐臨鈺已經走遠的身影,也顧不上還沒唱完。趕緊站起來把吉他還給人家,朝他們半鞠了個躬說了聲:「對不起。」然後飛快的跑出去追歐臨鈺。

    第十八章

    歐臨鈺從酒吧里出來,自顧的往前走著。他心裡有種無奈的傷痛,可能每個男人都是戀母的,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沒有見過父親,母親在心裡占據了很大的位置,他不缺父愛,他的舅舅一生未婚,從來就把他當自己的兒子來養。但是母愛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成了他求不得的一種念想。

    這種事情如果放在別人身上,隨著年齡的增長也就理智客觀的看開了,但歐臨鈺從很小的時候就是一個,聰明敏感的孩子,因為從小就沒有父親,他很依戀自己的母親。他記事早,發生在她媽媽身上的所有苦難他都知道,所以他不能去厭恨自己的母親,時至今日母親在他心裡終於成為了一道總也好不了的傷口。

    離歐臨鈺大概有5、6米的樣子,顧小卿在後面默默的跟著他。

    歐臨鈺走在前面,手裡提著西裝,走的並不快,姿態隨意而懶散。他五官英俊,衣著精緻,姿態恣意,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頹廢,不羈的氣質,引得過往的女性頻頻回頭觀望。歐臨鈺似乎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繼續從容的往前走著。

    顧小卿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雖然他的肩膀端的很平,腰挺的的筆直,但不知為什麼她就覺得他其實很痛苦。

    一段時間後,前面的歐臨鈺忽然停住轉過身,他注視著不遠處的顧小卿。片刻之後他開口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顧小卿仰頭與他對視著,輕聲說:「我想你一會要用車。」

    兩人沉默的互相對視著,他們身邊人來人往,兩人之間的空間好像與周圍隔離開來,獨立的寧靜著,良久以後歐臨鈺說:「你過來。」

    顧小卿慢慢走到他身前。來到歐臨鈺的身邊,剛才那片刻的勇氣似乎用盡,她不由的低下了頭。

    「你喜歡我。」歐臨鈺用肯定句陳述著。

    顧小卿把頭垂的更低了。她窘迫的搓著衣角羞於啟口,但她片刻後又揚起了頭,望著歐臨鈺的眼睛堅定的說:「是!」

    歐臨鈺注視著面前的顧小卿良久後他忽然說:「你想試試嗎?」

    啊?」顧小卿疑惑的看著他。歐臨鈺沒再說話拉著顧小卿極步往車的方向走去。

    其實這話歐臨鈺與其說是在問顧小卿,不如說是在問自己願意試試嗎?他這個人在感情上有些潔癖。輕易不讓女人靠近他,他的身體也有些冷感,對那些主動接近他的女人,他也一直沒有什麼熱情。對於大多數男人都熱衷的性事,再他來說欲望也不大。

    但是這個顧小卿安靜的,沉默的出現在他身邊,他直覺她是溫暖的,其實他是寂寞的渴望一種感情的。所以他想讓自己試試,哪怕只有片刻的溫暖。

    歐臨鈺把顧小卿拉到車前,打開駕駛室的門,把她推了進去。他自己也繞到另一邊,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開車!去我家。」他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顧小卿沉默的發動汽車,往歐臨鈺家駛去。對於剛才歐臨鈺說的試試,她沒有問他。顧小卿想:「這個人哪怕叫她上刀山,恐怕自己也會去的。」管他說要試什麼吶?

    把車停在地下車庫,歐臨鈺拉著顧小卿的手直接座電梯上了頂樓。開門的時候歐臨鈺轉頭看了她一眼,顧小卿平靜的回望著他。他終於什麼也沒說低頭打開了房門。

    門在身後一關上,歐臨鈺就俯身吻上了顧小卿,一開始他的吻如蜻蜓點水,稍稍觸碰就離開,好像在試探著。然後他的嘴唇與顧小卿嘴唇接觸的時間越來越長,慢慢變成了一個纏綿的吻,隨著越來越深入的纏綿,這個吻變成了歐臨鈺單方面的掠奪,他的動作開始激烈而火熱。

    顧小卿似乎早知道會發生什麼,慢慢放鬆身體,生澀的給與著。

    歐臨鈺的手鑽進她的衣服里,熱烈的撫摸著她的身體。他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激情,覺的自己似乎要爆開了。他有些艱難的離開顧小卿的嘴唇,俯身攔腰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顧小卿有些驚慌的抱住他的脖子。

    來到浴室,歐臨鈺把放到一邊,轉身把花灑開到最大,片刻後熱水如雨一樣傾瀉下來,他一把將顧小卿推到花灑下,讓她靠著牆又吻了上去。熱水灑在兩個人的身上,不消片刻他們就渾身濕透了。

    歐臨鈺的吻有些瘋狂,他暴躁的撕扯著顧小卿身上的衣服,顧小卿乖順的配合著他把自己脫的□。她靠著牆,□著身體,微微顫抖著。

    歐臨鈺看著她的目光火熱而充滿欲望。

    脫完顧小卿的衣服,他又用極快的速度甩掉自己身上的束縛。因為濕了水的關係他脫起來有些麻煩,最後乾脆一把扯落了襯衣上所有的扣子。

    幾乎沒有停停頓的,他整個人覆到顧小卿身上。

    顧小卿發現歐臨鈺似乎對她的身體很是著痴迷,不停的在她身體上探究著,他的手帶著很大的力度,手掌帶著灼熱的溫度在她身上留下一片片紅痕。

    歐臨鈺幾乎是帶著一股暴躁的情緒啃咬著顧小卿的脖頸處,他猛地分開她的雙腿挺身進入,那一瞬間,顧小卿仰頭痛呼出聲。

    歐臨鈺呆楞在那裡,他低頭看著顧小卿:「你後悔嗎?」

    顧小卿搖搖頭,甩掉眼角的眼淚。歐臨鈺再不說話,低頭在她身體裡律動起來。顧小卿放鬆身體承受著,她抬著頭看著屋頂,眼睛裡一片虛無,水灑在她的臉上,在她的眼睫上留下晶瑩的小水珠。

    深夜,歐臨鈺家大的有些誇張的衛生間裡。潔白乾淨的馬桶上,顧小卿抱膝坐在上面。她穿著一件歐臨鈺襯衫。那襯衫穿在她身上很是肥大像掛在她身上一樣,在暈黃的燈光下她低頭坐在那裡,顯得纖細而柔弱。

    顧小卿垂頭看著前面瓷磚上的一個小黑點,楞楞的發著呆。對於歐臨鈺她一直都存著一種仰望的心理,每天只要能看見他,偶爾能說上兩句話,她的心裡就踏實了。她從來沒有打算把這份感情述說出口,哪怕就是有一天歐臨鈺結婚了,她也只會把這份情懷埋在心底,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對於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其實是大大超出她心裡的企盼,但她又似乎沒有一點愉悅的心思。

    顧小卿正低頭在那裡發呆,衛生間的門被輕輕地推了開來。歐臨鈺穿著一條睡褲靜靜的站在門口。

    歐臨鈺在顧小卿離開他身體的那一刻就醒了,他這個人很難入睡,睡著了也容易驚醒,所以睡眠對他來說一直都是珍貴的。

    顧小卿抬頭與他對視著,不知道說什麼好。歐臨鈺低低的開口:「你後悔了?」顧小卿睜著黑黑晶亮的眼睛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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