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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10:43 作者: 菊子
沙雕流氓是送不出去的,見她不如他所願地主動還有些失望,最後還是自力更生地把她這樣那樣了一番,姜棠被他折騰得筋疲力盡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想起來白天兩位教授的話,強撐著睜開眼問他:「對了,徐蕾是怎麼回事,她現在怎麼樣了?」
半天沒得到回應,姜棠扭頭去看,發現覃驍雙眼緊閉,呼吸平緩,竟然已經睡著了。
這個人精力充沛活力十足,大多數時間都是比她睡得晚,起得早,姜棠很少有機會看他入睡的樣子。
把他橫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輕輕拿開,姜棠翻了個身,一手托腮靜靜地觀察他。
他的額頭非常飽滿,鴉青的髮根,膚色白皙,睫毛很長,此刻服帖地貼在眼瞼下方,像安靜棲息的蝶翼。
睡著的覃驍不再有平時的那種侵略感,讓人覺得他五官其實很精緻,但平時銳利的眼神和強大的氣場,很容易讓人忽略這份精緻。
大概最近實在太累了,而現在又是十分放鬆的狀態,姜棠把他手臂拿開之後,他便攤手攤腳睡得像個孩子。
看起來溫和無害,既不霸道也不流氓,宛如把爪子收起,露出柔軟肚皮的凶獸,姜棠忍不住用手指捅捅他平坦的腹部,嗯,其實也不是很柔軟,腹肌即使在放鬆狀態,也是有些勁道的觸感。
真的要和這個男人結婚嗎?
現代社會,結個婚而已,倒也不至於像過去說的那樣必須共度餘生白頭偕老什麼的,與日俱增的離婚率和鋪天蓋地的社會新聞,都告訴人們,婚姻未必只有一次,愛情也是。
遠的不說,她和覃驍兩個人的父母都是現成的例子,郁瑾和姜棟樑是門不當戶不對導致的三觀不同和生活矛盾,覃平和肖嵐算是門當戶對,但在不合適的時間遇上,一樣悲劇。
恩愛夫妻大概相似,分飛勞燕各有不同,這個世界上能夠沒有齷齬走到最後的伴侶實在太少。
儘管內心十分理智,但作為一個年輕女孩,恐怕沒有哪個人是在剛結婚的時候就預想以後會離婚。
本質上來說,姜棠是個樂觀的人,她很早就做好了準備,為自己想過的生活努力,物質上和精神上都儘量保持獨立。
她從來不強求別人的陪伴,小時候女孩子們手拉手上廁所、去小賣部買零食,她都不會參與。
今天她和你拉手,明天你倆發生了口角,她便噘嘴不理你,改成拉別人的手。
買個零食也是,今天你請我吃一根雪糕,明天我還你一包辣條,價格如果不一樣,還會有人在心裡算小帳。
幼稚無聊又無謂,她又不是不認識廁所和小賣部在哪兒,有必要必須找人同去嗎?
等到上了大學,女孩子們扎堆兒的外語學院,大家比學習,比容貌,比穿著打扮,比經濟條件,各方面都勝出一大截還不合群的姜棠很快就被孤立起來。
如果沒有尚佳那朵奇葩,姜棠可能連一個朋友都不會有。
但即使是尚佳,兩人生活習慣和愛好都不同,也很少黏在一起,大部分時間還是獨來獨往。
孤獨,已經成了她生活的常態,關鍵她還很享受這種孤獨,無牽無掛的狀態其實很節省心力和體力。
然後覃驍就以強勢的姿態插/入了她平靜的生活,她有了另外的身份,從他的鄰居變成女朋友,再變成未婚妻。
身份上的轉變,還帶來了生活上的轉變。
出入有人送,吃飯有人陪,明明房子那麼大,卻要和人共享一張床。
開始的時候姜棠並不習慣,在覃驍處理工作到太晚的時候,會跑到客房先睡,但醒來的時候總能發現自己睡在主臥他的懷裡。
明明他也是習慣獨居的人,有一次甚至在攤成大字狀的時候把她踢到床下。
雖然臥室里舖著厚厚的紐西蘭羊毛地墊,她並沒有摔疼,卻還是怒火衝天地把覃驍搖醒,並嬌聲質問他為什麼把她踢下去。
說起來,自從和覃驍在一起之後,不知道是他縱容的原因,還是她的本性被他的無賴激發,她越發有恃無恐敢於表達了。
跟以前的姜棠比,她現在甚至都有恃寵而驕感覺了,因為她知道,當她感覺不爽的時候,他總會照顧她的情緒,因為沒有過失望,所以越發肆無忌憚。
果然,當覃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臉上的恐慌溢於言表,不知所措地哄她,她本來沒覺得有太大的事,結果被他那麼笨拙地一哄,反而越發委屈了起來,還紅了眼圈開始掉眼淚,信誓旦旦要搬出去住,不跟他睡了!
結果,堂堂肖氏太子爺,不可一世的驍爺,居然在床上給她表演後空翻,最後還翻到床下把自己也摔了一下,看那力度比她摔得要狠多了----同樣的高度,按照重力加速度,他的質量也比較大不是。
姜棠被逗得破涕而笑,而且是笑得停不下來那種,覃驍卻是哭笑不得:「還好我不是周幽王,怎麼看你笑我居然想再摔一下。」
為了止住她的笑,兩人半夜還加了場運動,筋疲力盡之下讓她連走出房門的力氣都沒有,分床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不過那之後踢她下床的情形便再也沒有出現,多數時候覃驍都用絕對占有的姿勢把她禁錮在懷裡入睡,姜棠開始不適應,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因為覃驍體熱,室內對他來說合適的溫度,對姜棠來說就偏涼,有他熱烘烘的懷抱加持,兩人都感覺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