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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09:50 作者: 厘米成長記
父親去世後,唐婉從來不記她的生日,在外婆家時,外婆雖然不隆重地給她過,但每次都會給她煮麵,還給她買禮物,可後來外婆去世,他們回了W市,程辭就感覺自己似乎被遺忘了。
她自己煮了碗面,吃完就出了門,坐上公交,去了程尋的墓地。她在墓碑上看見新放上去的桔梗,便知道唐婉已經來過了,只是沒有帶她來,她有點欣慰,又有點煩躁。
回家的路上,她還是有些煩,不想回家,在離家一站的時候下了車。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她將衛衣的帽子扣在頭上,往一家書店走去,經過一個巷子時,她沒有注意,走進了一場群架
最開始她只看到一群人站在那裡,她心裡有預感,覺得他們是要開打了,於是加快了腳步,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動上手了,而她被圍在中間。然後不知道是誰扔了一塊磚,直接就扔到了她頭上,她立刻就昏了過去。有血從她頭上冒了出來,那些人撥開她正面,才看出她是個女孩,她今天穿著灰色的衛衣,他們開始都沒發現混進了一個女孩。看她暈倒,就開始問這女的誰啊之類的問題,沒人認識,又看她頭上的血,然後搖了搖她,她沒有動,六七個男孩子就有些心慌了,架也不打了,對著那個扔磚的男孩說:「媽的,肖曉辰,你竟然帶磚頭,你扔的磚,你自己負責。」說完就都跑了。
肖曉辰有些害怕的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又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季然。季然將她扶起了,看她頭上的傷。肖曉辰在季然邊上一直說:「然哥,我不是故意的,誰看到打群架也不會湊上來啊,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走過來的。」
季然在旁邊說:「肖曉辰你給我閉嘴,誰讓你打什麼架,說你幾次了?你還敢扔磚頭,不怕你媽撥你的皮了?」季然雖然莫名其妙地成為年紀老大,可他並不喜歡動用武力解決問題。
肖曉辰本來個子不高,不適合打架,所以才隨手扔了塊磚,可他現在理虧說不出話來。
然後季然就背起了程辭,讓肖曉辰給他們打傘。程辭只昏了一瞬便醒了,她摸著頭在說:「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季然沒有停下,他說:「你頭被誤傷了,我們送你去醫院。」
程辭有些掙扎,想要跳下他的背,季然放下她,對她說:「你頭上流血了,我是季然,也住君尚,不知道你認不認得我的臉。」
程辭看清了他的臉,很乾淨,她心想:原來他真的打架啊!
「你扔的磚頭?」她其實想說打架扔磚頭也太危險了,萬一砸死人怎麼辦,她的頭真疼。季然瞥了一眼肖曉辰說:「不是。」然後他又指了指旁邊的人說:「是他砸傷你的,就去對面的醫院,五分鐘不到。」
肖曉辰摸摸頭,很不好意思地說:「我當時不想砸你的。」
砸都砸了,這話有什麼用。
她的頭又有些暈,想坐下,季然說著「走吧,先去看傷。」將她撈起來放在背上。
程辭「恩」了一聲,季然將她背到醫院,掛號,然後讓醫生給她做檢查,完事才想起來問:「你叫程什麼來著,我在小區里見過你幾回,要不要通知你家人來?」
「程辭。」
拿藥回來的肖曉辰聽到他們在這裡要叫家長,連忙說:「程辭,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家長。」要是他媽知道他因為打架將人女孩的頭砸破了,不知道會怎麼修理他。
程辭想了想,反正唐婉也不在家,說了也沒有用,她今天可真是倒霉的很,只能自己認下這倒霉事了。
她說:「好吧,反正我媽也不在家。」
之後她知道季然是肖曉辰的表哥,所以才管他的事。那天兩人將她送回了家,之後幾天季然都帶她上下學,然後他知道她被開瓢那天是她的生日,還給她買了一個小蛋糕,她似乎從此便粘上了季然。
回憶收回,她雖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宋銘遠,可通過他想到季然,表情也有些怪。
宋銘遠覺得她是尷尬,他將手輕輕放下,語氣溫和地說:「我也跟你一塊去看看老師吧,我一直以為他的墓在W市。」
「以前是在W市,後來遷過來的。」程尋的墓原先是在W市的,可程爺爺後來非要遷回B市,唐婉想攔也攔不住。
「那走吧。」
兩人來到程尋墓前,墓碑上很乾淨,大概是冬日的風的功勞。
程辭行過禮,走到墓碑前,摸了摸墓碑,介紹說:「爸爸,這位是宋師兄,他跟著你學過畫,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
宋銘遠站在沒有動,程辭繼續說著話,大概是說和他認識的過程,還有他幫她的事情。
他在心裡默念著:「對不起。」
這話既是對程尋說,也是對程辭說。
因為宋銘遠在身邊,程辭並沒有和父親說過多的話,她將帶過來的一小瓶白酒倒在墓碑上,便和宋銘遠一起下了山。
下山後,宋銘遠問她回哪裡,她說B美,宋銘遠便說帶她回去,程辭就跟著她來了停車場。宋銘遠敲了敲駕駛座的窗,陳澤打開車門:「終於下來了,我都下來等你半天了,你身體又不...」然後才他看到宋銘遠身邊的女孩,他問:「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