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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6:19:20 作者: 宇宙未眠
「地上涼,不要總光著腳。」
這其實是她以前跳舞養成的習慣,舞蹈鞋有足夠軟的底,其餘的時間她都喜歡光腳踩在地板上。
以前她媽媽也總會因為這件事說她,也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說過了。
賀斂用手臂撐著站起來,拿起一側的浴巾擦拭去手臂上的露珠,撈起身後的徐青野讓她踩在自己的腳上。
為了讓自己站穩,徐青野不得不緊緊地靠著賀斂,兩個人像是一個枝頭長出的兩隻並蒂蓮,他高一些,她要矮上一些,還需仰頭看著他。
「阿野,別動,我來幫你。」賀斂再說話的時候,呼吸打在徐青野的脖頸處,她癢的想躲開,卻被他強勢地拉了回來。
抬手間,她只覺得身上的浴袍鬆了松,系在身後的絲質帶子滑落到地板上,落在她的腳邊,接著是應聲掉落的浴袍,他的目光始終都停留在她的眉眼間,沒有去窺視下面的春光,可眼底已經染上了顯而易見的□□。
是啊,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怎麼可能沒有欲望呢。
賀斂把她抱近了溫熱的水中,水中的浮力推動著她仰起身體,透明的水色上沒有一絲的遮掩,她心底豎起的屏障總是想遮住那些私密的角落,此時卻無路可退無處可躲。
「你不去換衣服嗎?」他還穿著才外面回來時的那身衣服。
「換,等我回來。」
徐青野聲若蚊蠅,人像是已經溺入這水下,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目光始終都沒離開過浴池的門,隔著門上的玻璃,她隱約可以看到他離去又回來的身影。
賀斂偏愛深色系的衣服,他換上藏青色浴袍再次走過的時候,浴室的暖氣也又高了幾個溫度,徐青野的視線從上到下略過,除了領口處敞開處有明顯的喉結,再往下衣衫完整。
賀斂這種人大概就是個禁慾的性子。
只不過她沒有什麼論據,也從沒聽他提前過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是什麼樣,都是以什麼方式相處,只能這麼無厘頭地猜想。
他說幫她這事,並不作假。
他又坐回了最開始的那個位置,他的手划過水面,隔著上面一道無色的屏障,動作輕緩地幫她擦拭著軀體,她在他最初觸及到她的時候,徐青野身體忍不住輕顫地緊繃著,水中盪起的漣漪尤為明顯地昭示著她的不安。
賀斂把另一隻手遞給她,兩個人在水下十指緊握,他浴袍的袖口也浸濕了一半,藏青色浸潤了水便成了黑色,賀斂也不去管,只是安靜地幫她擦洗著。
徐青野跳脫出自己的視角去想,賀斂這樣精細的動作,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貴的瓷器,而自己便是她手下的那件瓷器。。
這樣想來,她也就沒有最開始那樣的羞澀了。
起初賀斂只是幫她做一些尋常的清洗,等她將她抱去一旁的台子上用干毛巾擦拭的時候,過程開始逐漸走向緋色的曖昧。
賀斂為她擦拭的動作帶著溫吞,偏他除了眼底的欲色,其餘時間連站著的姿態都極其端正。
賀斂的浴袍甚至還完整的掛在身上,在她最後晃神的那一刻,他在她的唇瓣落下了一枚吻,聲音已然近乎沙啞在她耳邊低吟:「去臥室。」
徐青野尚且沒有回神,就被寬大白毛絨毯子包裹著放在了臥室里的床上。
臥室里開著一盞白熾燈,比起浴室的昏暗燈光要刺眼的多,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一直半眯著眼,總覺得眼睛被光照的有些難受。
徐青野皺眉:「賀斂,我想關燈。」
賀斂聞言抬手關了燈,徐青野才終於在黑暗中睜開了眼,只是這屋子中並不如想像中的昏暗,深色的被褥上映著時隱時現的紅光,而那光似乎從臥室的玻璃窗外透進來的。
賀斂顯然也發現了這光亮的不尋常。
他走到臥室的窗邊看向外面,眉頭蹙了一下,收回了換下浴袍的動作。
「怎麼了?」逐漸清醒的徐青野看著那熟悉的顏色,本能地緊張地拉著身上的毯子,儘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些。
賀斂:「西面的防護林起火了。」
賀斂說這話時,外面已經傳來了接連而至的警笛聲,看樣子這火勢並不小。
徐青野沒湊過去看,只是儘可能將自己縮在被子裡,被子下的人卻不自覺顫抖著的,儘管她已經在很努力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恐懼,但仍無濟於事。
好在門外響起了一陣陣的敲門聲,賀斂去開門,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在賀斂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徐青野腦海中繃著的那根弦終於是斷了,時隔多年的記憶就如同今日發生般席捲而來,精神漸漸地開始潰不成軍。
她還是沒能走出六年前的那個陰影。
沒能忘記父母死於大火的那一夜。
懼怕消防車的鳴笛聲、懼怕一切火光沖天的場景,甚至街邊連成片的紅光也會讓她從內心深處感到不適。
即便是今天這種情形下,依然如此。
——
門外來人是半山別墅區的管家,半山是北城老牌的富人區,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各家即便不住人也都有24小時一對多的管家服務。
起火這種是大事,賀斂對來人並不意外。
管家:「賀先生,很抱歉這麼晚還來打擾您,半山防護林那邊起火了,目前火勢還沒熄滅,別墅區西方向的出口暫時關閉,預計明天上午十點可以重新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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