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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04:07 作者: 綠蠟
秦方欲言又止,韓梅道,「小秦,這個事情不著急。她心裡恐怕也有數,是真的讓老人家生氣了,所以才乖乖沒反抗。咱們大家都冷靜冷靜,試試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辦法----」
元高忙不迭道,「對對對,這次真是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秦方道,「小夕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兩個老人家半苦著臉看他走開,對看一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都是怎麼回事呀!
易庭北抵達天京已經是深夜,和那群粉絲分手再見後約了計程車回百樂村。強迫自己睡了一覺,次日早晨六點便起床,他還能壓著自己繞村子跑步活動身體,調適心情。
他做完這些雜事後,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又約了個車進城。
到此他才發現,人在極端壓力的情況下能夠更好地做平時以為做不到的事情,譬如,當一個普通人。
他找到周平濤的時候,他正在跟一個律師交代情況,儼然便是他的案子。
「你----」周平濤看到他出現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大驚失色,將他推去了會議室。
「你怎麼來了?知不知道現在所有人都在找你?」
易庭北當然知道,他的微博小號每天會收到上萬的私信,大部分是粉絲髮送過來的問題,小部分是各種媒體記者採訪要求。不過因為元夕的事情,他沒心情去整理而已。
「我來看看你這邊怎麼樣了。」
「怎麼樣?」周平濤攤手,「現在就你這個解約的案子就夠忙了好嗎?律師愁死了,天天來找我麻煩----」
他點頭,道,「難點在哪裡?」
「其實旁博當時和你簽的合約很寬鬆,時間到了後遞交法律文件自然解約。旁少平除了想辦法拖延時間外,其實做不了根本性的變化。唯一麻煩的是錢,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吞了你多少錢?」周平濤真是窩火,他在律師的幫助下清理兩邊的工作合約,發現從三年前開始,旁少平除了會給他每個月發一部分固定薪水愛,約定好的各種抽成全部沒兌現。
也就是說,要真較真起來把這部分錢弄出來,旁氏絕壁要破產了。
怪不得旁少平跟瘋了一樣,鋌而走險。
「我知道。」易庭北道,「不過沒關係。你去跟律師說,我的最低底線是按時解約,錢不要也沒關係;在這個底線上,他能幫我爭取回來多少的錢,咱們對半給他----」
周平濤眼睛都要凸了,易庭北改口道,「爭取回來的錢分成兩半,一半我自己要,一半你和律師分。」
這還差不多。
「行,沒問題。既然你這麼說了,我看那律師絕對找關係把旁少平咬死。」周平濤算是有點解氣了,又恨恨道,「明明你的狀況走好,怎麼就鬧出這些事情來。啊,對了,你不是在影視城那邊麼----」
「元夕家裡的人看到網上的消息了,很生氣。」
周平濤幸災樂禍,「這不是當然的嗎?那些粉絲把她說成什麼了呀?」
「所以他們來影視城把她帶走了,姚東和謝導都沒辦法。」易庭北看著他,道,「濤哥,我找不到別人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周平濤說不出來話了,就這麼看著他。
「我這裡有元家的地址、產業和聯繫方式。可我一個人找過去的話,肯定不行,得講究方法----」
「我一定是今年過年的時候沒燒好香。不對,是找的那個看風水的人沒對,他居然說元夕是我的福星,什麼福星啊,是災星才對----」周平濤小聲嘀咕著。
易庭北不管他胡言亂語,道,「她爸爸是個很強硬的人,非常不好對付,直接去找他的話不可能會有效果。」
按照阿圭轉達的元夕對自己家人的評語,「爸爸愛面子,面子大過天,對別人的承諾永世不變,只有自家人可以無限委屈;媽媽挺有脾氣的,不過也比較維護爸爸,爸爸的決定基本上不會去否定;只有爺爺,在不違背家訓的情況下能管得住爸爸,偶爾出於老年人的昏庸也許可以找他通融一下。」
她說,「我和家裡算是公開斷絕關係了,他們要對付我肯定下狠手。如果找爺爺的話,也許可能還有一絲可能性。」
易庭北最大的希望便落在了一個沒見過的老人家身上,可是,他需要一個人脈比較廣的人幫手。這個人,除了周平濤,再沒別人了。
他殷切地看著他,「濤哥,我和元夕都會感謝你的。」
周平濤深深地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要貪心收了他那所謂的對半分的錢,明明只是吊在半空中的胡蘿蔔而已。
他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兩人的,忍不住伸手掐他脖子,「庭北啊庭北,你和元夕相處沒一個月,居然變壞了。肯定是那臭女人帶壞你的對不對?」
易庭北有點不好意思,又有些不滿道,「濤哥,元夕是我喜歡的女人,才不是臭女人----」
第30章 忽悠
因為易庭北的關係,周平濤不得不對自己的人際關係進行了一次梳理,最終輾轉三重關係和美術館的一位老師搭上線。又小心翼翼地和那老師接頭,獲得了元家最老的長輩元叢望的日常作息時間。
周平濤坐在車裡,指著破破爛爛的美術館後門道,「沒想到元夕有個那麼有錢的老爹,更沒想到那麼有錢的老爹的老爹居然天天騎自行車來這邊當返聘的老師。你說這些有錢人,折騰什麼不好?」
易庭北心裡裝的事情多,沒聽見他的吐槽,只不斷地摸出手機來看時間。他現在已經不管不到自己在網上的形象爛如狗了,只擔心元夕回家會不會被關起來,畢竟是有前科的。
從早晨七點等到八點半,終於聽見小巷子的那頭傳來清越的自行車鈴鐺聲,然後是一個頭髮雪白的老人飄過來。他騎至美術館門口下車,將自行車鎖在門邊的車棚下,慢悠悠走進門去。
易庭北下車,整理全身的衣服,一個跨步攔住他,「爺爺好。」
老人家被突然衝出來的人嚇了一跳,慢悠悠抬頭看他,「小伙子,你幹啥?」
周平濤追著下車,點頭哈腰道,「老先生,你好。這是易庭北,我是周平濤,我們是元夕的朋友----」
「夕子的朋友?」他有點疑惑,「有事?」
「是這樣的,元夕那邊有點事情想和你老人家商量一下。你看你這邊放不方便?」他道,「或者就在院子裡找個地方喝茶,或者咱們去外面的酒店裡談,都是可以的。」
老人家看他一眼,再看一眼易庭北,背著手往院子裡走,「進來吧。」
兩人不由得對看一眼,爺爺確實沒有想像中難相處。
美術館後門裡面是個院子,有幾家培訓機構,附設了茶座。
老人要了三杯茶水,招呼他們坐下來。
易庭北幫他拉椅子,安置他坐好後自己才做下去,專心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