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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04:07 作者: 綠蠟
只有在新入行的時候他才被這樣進行慘無人道的挑選,毫無底線的讓步。易庭北已經成名,而且是個很火的流量,居然做到這個程度,元夕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藥?
抱著這樣的先入為主的觀念,莫向陽在三天的體驗時間結束後帶著對秦方的佩服對易庭北的同情以及對元夕的厭惡回到了片場。
離開之前,他特別留了自己的私人號碼給易庭北,道,「庭北,你人很不錯,就是太老實了。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易庭北非常感謝,但並不知道這句囑咐是針對元夕。
此時,元夕的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中,她不知道無聲無息中多了個看不慣自己的人。直到有一次莫向陽在等拍戲的時候,她過去和他協調場景,他道,「元導,既然庭北也在,咱們什麼時候約了一起吃飯?」
元夕道,「他現在不行。」
「元導真可怕,是不是只要給你拍戲的人連自由也沒有?」
她聽了這話有點詫異,「易庭北告訴你的?」
莫向陽不冷不熱道,「不用他說,我自己會看。」
她想了一下道,「如果他有意見的話,會自己告訴我。」
「怎麼告訴你?」
聽見這問題她笑了,道,「啊,對,還真沒法告訴我。因為我要他絕對不能主動聯繫我,只能我去看他。以及,庭北的事情還請你保密,我不想----」
莫向陽表情跟吃了屎一樣,沒等她說完自行離開了,對小助理小姐姐道,「我去,你快點記下來,這個女導演太霸道了,居然玩這麼大。」。
助理小姐姐微笑道,「已經記下來了。」
「這樣不行啊,怎麼能隨便剝奪一個人的自由呢?」他搖頭,「咱們得想辦法幫助他啊。」
助理小姐姐道,「是啊,不過機關殿的沒有門鎖,他想走隨時可以自己走的。」
莫向陽面無表情看著她,「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想多了?哎,不對啊,我告訴你,他真的特別慘----」
「抱歉,我只是覺得門鎖容易解決,腦子裡的鎖外人幫不了。」小姐姐內心有點無語,但深知自家老闆的抓馬個性,委婉道,「我們做,不如他自己做了開始再幫忙。」
他感受到了來自助理深深的嫌棄,但心裡卻很不以為然,別的什麼大事他不方便出手,可傳個話約個人什麼的順手人情還是可以。
元夕感知到莫向陽的態度變化後,而來自葉司靜那邊詭異的沉默也令她很在意,她計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該對易庭北進行第四次檢查了。
第一次的時候他學會了抽菸和幾句西川話;
第二次的時候他徹底習慣了菸草,西川話可以開始日常應對了;
第三次的時候他整個身體語言已經不太矜持,感覺有點兒糙;
看起來確實有比較明顯的進步,不過她更關注的精神變化依然處在沉鬱的內縮過程中。他壓抑自己的感知、不滿,強行改變自己迎合她的要求。每次她都能看到他戴著期盼的目光,當自己不和他進行功課以外的對話會深深的失落和一點點自卑感,每次會更加強一點。
她其實有點好奇,這個人的底線到底在哪裡,究竟要做到什麼程度他才會反彈?是不是相對他的忍耐力,她目前給的壓力還太低了?
下午的時候,謝老感覺身體不太舒服,提前回城休息,走之前丟給她一個不太明白的眼神。
元夕太忙,沒時間琢磨老先生是什麼意思。她守在監視器面前看著馬超將最後一個鏡頭拍完,等所有人收拾完東西後自己才下班。
馬超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約她去旁邊小鎮子找東西吃,她想著得再去看一次易庭北,拒絕了。他開玩笑道,「元導,從來了這個組,你就特別忙,誰約你都約不上。」
她挑眉,「這誰傳的瞎話呢?前兒我還不和那誰出去吃燒烤了嗎?」
馬超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她拍拍他肩膀,「真有事,要忙下個片子的東西。這樣,等明後天閒了我請你,不去小鎮子吃,咱們回城裡吃大酒店。」
「這個好。」馬超很滿意,拍著攝影機道,「那個葉司靜和她的助理到處打聽你的事情,都有人問到我這裡來了。」
果然是在背後搞小動作。
「問什麼呢?」
「無非就是哪裡人,家裡幹什麼的,當官還是做生意,和老先生怎麼認識的,有錢沒錢----」馬超嘿嘿一笑,沖她擠眉弄眼,「還問你是跟的姚東,還是謝老。」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身材,道,「這說明他們對我的外表還是很認可嘛。」
馬超做了個嘔吐的表情,抖著自己的一身肥肉說,「所以我說你通吃----」
元夕捶他一拳,「謠言全從你嘴裡出來的。」
他哈哈一笑,揮手道,「成了,我不纏你,等喝酒的時候再聊。」
元夕跟他拜拜,急匆匆往旅店的方向走,手機響了。她摸出看,是阿圭的簡訊,「師傅,秦叔叔說要帶我們進城吃飯,包括易庭北一起。」
她微微皺眉,回簡訊過去,「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那邊的手機打過來,阿圭的聲音很鎮定,他道,「他們在商量怎麼包車去,我來外面抽菸順便給你打電話。秦叔叔說是有人請客,所以帶我們幾個和幾個管事的工人進城,感謝大家這段時間加班。」
「有人請?誰請?為什麼要帶上易庭北呢?」
「不知道是誰請的。他說咱們是一個團隊,不能搞孤立。易庭北有點為難,他想去和大家融合感情;可算了你今天差不多要該來考試了,又不想去。」
這確實是秦方的作風,他無論是做大師兄還是領導,均很注意這些瑣碎的小事。元夕能確定他根本沒對自己死心,所以他是不可能對易庭北照顧。吃飯能想到喊他去,她用膝蓋想想就知道有問題。
是阻止,還是放任?
她想了一下,道,「那就去吧,到地兒了給我發個定位來就行。」
別人的算計躲是多不過去的,不如正面上。
通話的時候,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停在路邊等候,見她掛了手機立刻按車喇叭。
元夕側身讓路,不料保姆車的車窗打開,莫向陽的頭彈出來,他道,「元導,下班了?」
她有點驚異,按莫大佬的習慣,下戲肯定趕緊離開。她道,「對,下班了。你怎麼還沒走?」
「專門等你呀。」他笑嘻嘻道,「上次想請你吃飯,你說沒時間;今天我親自來接你,感謝你幫我指導機關殿的事情,以後說不定還要麻煩你。」
她還真不覺得兩人的交情有到特別接送吃飯的程度,這傢伙大概因為易庭北的事情對她有某種偏見,說酸話擺臉色。偶爾老幹部風發作了,還指桑罵槐地說做人做事該如何如何。元夕站在中立立場感覺這這可能是個好人,可站在自己的立場,他純粹是個事兒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