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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00:31 作者: 海青拿天鵝
我盯著他乖乖的樣子和上揚的唇角,忽然覺得很滿意。一直以來,自己與他相處總被他占上風,如今能夠換個地位來一次竟覺得很興奮。
我與他額頭相抵,卻將目光移向他的領口。脖頸的線條細膩而結實,喉結的突起在衣領下掩著陰影。
那時在凡間看到他出浴的情景倏而掠過腦海。我咽咽喉嚨,片刻,將手伸向他的腰間。
面前的胸腔似乎長長吸了一口氣。子螭沒有說話,腰上的手忽然發緊。
「喜歡麼?」我將手伸進他的衣襟里,緩緩扯開結帶,低低問道。
「嗯。」子螭的聲音在喉嚨里滾動,睫毛相抵之處,眼睛深邃而灼熱。
我輕笑,將雙唇吻在他光潔的額頭上,沿著筆挺的鼻樑緩緩向下;雙手探入他的衣襟內,一直解開裡衣,待觸到結實溫熱的胸膛,將衣服緩緩拉開。
腿根上傳來硬物的牴觸,愈加明顯。腰上的手又開始不安分地滑動起來,一隻手緊緊握在我的後臀,一隻手扯向我腰間的束帶,身體一陣蘇軟。
我摩挲著他的面頰,微微低頭。□之事我雖不曾主動嘗試過,卻也並非一無所知的小兒。鼻間,熱氣與他衣裳上的淡淡香味混在一處;明珠的光照下,那胸膛寬闊厚實,色澤柔膩卻不失陽剛之氣。
面龐上愈加燒灼。
忽然,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左胸下側,一塊陰影浮在那裡。
我心中一驚,稍稍離開,定睛看去。只見那確實是個陰影,拳頭大小,像淤痕,卻又均勻得很,玉璧一般渾圓。
「這就是你發病時的痛處?」我停住動作,皺眉問他。
子螭看看那裡,少頃,「嗯」了聲,手卻沒有停頓,我的腰帶一松。
「崑崙璧破裂之後就有了?」我卻接著問。
「嗯。」子螭的唇流連在我的脖頸上,聲音含糊。
我盯著那傷處,他樣子詭異,上回我闖入子螭房間匆匆忙忙,竟不曾留意……
「現在疼麼?」我問。
子螭不答話,卻埋頭向我的鎖骨,肌膚一陣素麻。
我又羞又急,顧不得鬆散開來的衣衫,用力扳開他的臉:「先說清楚!」
子螭似乎終於忍不住,抬起頭來瞪我一眼。
「不疼。」他面上還帶著些cháo紅,不耐煩道:「你這女人總愛掃興!都猜到了還有甚可說!」
我有些啞然,嘴上卻不服輸:「我又不知確否,當然要問!」
話音才落,子螭的手臂突然將我箍緊,片刻,我已經被他帶得躺倒在席上。
他的身體壓著我,臉懸在我上方,雙目幽光吸人,仍染著未褪的熾熱。忽然,他笑起來,緊貼的胸口上,聲音渾厚。「你喜歡我。」他低低地說。
我瞪著他,啼笑皆非。
這麼大動作最後竟冒出這樣一句話來,此人不是一般的反覆無常。
可心裡這樣想著,雙頰卻又騰騰地蒸熱起來,望著那雙目,只覺移不開眼睛。
「你喜歡我。」他盯著我的眼睛,微微加重語氣。
「嗯。」我吞咽似的答了一聲。
「嗯什麼?」他卻窮追不捨,雙手緊握著我的雙臂。
「喜歡你。」
「說全。」他低低道。
「我喜歡你!」我只覺臉上炙熱無比,瞪他一眼。
笑意染上子螭的唇角,一瞬間,他竟像個大哭之後得到飴糖的小童一樣,笑得燦爛不已,一雙美眸光采明亮。
「會有些疼。」他聲音帶著沉沉的沙啞。
「嗯?」我怔了怔。
子螭卻不說話,突然,他的頭俯下來,將我的所有視線和呼吸封堵在熱烈的糾纏之中。我毫無防備,只覺自己已經被那雙臂牢牢困在其中,一點反悔的餘地也沒有。
被他瞬間反撲,心裡羞窘得很,卻似乎有什麼在慢慢地化開,甜絲絲的,一抹笑意漾在唇角。自從換俘時在天上見到他的那一瞬,我就已經不在迷惘。妖男說得對,放不下過去便連眼前人也珍惜不得。心像明鏡一樣通透,我清楚得很,他就是我願意用漫長的生命與之相守的那人……
散亂的衣服底下,他的手不斷探入,掌心與我的肌膚相合。我急促地喘息,只覺下面的衣服正褪去,身體深處,一股蘇軟伴著幸福的實感傳來,通透全身……
「咚……」一個沉沉的聲音傳入耳際,隱隱約約。
「咚,咚……」片刻,那聲音清晰了一些,似乎誰在擊鼓。
疑惑浮過心頭,我睜開眼:「子螭……」
子螭似乎也已經聽到,停住動作。
「神君!」這時,外面傳來宮中仙官的聲音:「稟神君,下界傳報,乾坤陣布陣已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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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各位不好意思,鵝今天出門去親戚家,出門前忘了留言。親戚家有電腦沒有網絡,鵝在親戚家碼了字,晚上回來才能更新,泣拜。。。。
本文大約還有幾章就要完結了,所以,鵝想把更新在十一假期內停一停,好好梳理一下思路,全力把結局部分碼好,十月八日再開始更結尾部分,大家說好不好?
同意的不舉手~
一下
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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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大家都同意了,十一快樂~~~(鼓掌,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第五十七章 ...
乾坤陣?
我倏而清醒。
上方,子螭亦抬起頭來。明珠的光輝中,我看到他的臉上仍帶著暈紅,雙目看著我,瞳仁中熾熱尤盛。
「神君……」
「知曉了。」他應了聲,嗓音沙啞。
外面再無聲音,我和子螭對視著,安靜得只有各自起伏的呼吸聲。
突然,子螭低低地笑了起來,似憋了許久。聲音越來越大,他把頭埋在我的頸間,笑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胸腔沉沉的,壓在我身上,不住發震。
我望著上方,片刻,也不由自主地咧嘴笑了起來,伸手環著他的脖子。
「擷英……」好一會,子螭的唇流連在我耳邊,喃喃道,長嘆一聲:「奈何奈何?老天也捉弄我麼……」
脖頸上麻癢得很,我笑嘻嘻地把頭偏開,卻問他:「你要去觀陣?」
「嗯。」子螭淡淡道:「我須主陣。」說罷,他吻吻我的唇,笑笑,翻身坐起來整理衣衫。
我望著他的背,微微皺起眉頭。
乾坤陣乃是神陣,的確是要神力深厚之人來主陣,可是我沒想到要子螭親自來主陣。乾坤陣通陰陽,啟陣時天地之氣浮動,我擔心會觸動崑崙璧的裂痕,於子螭的身體而言必是損傷。
「天庭這般大張旗鼓,蒼渚豈肯坐以待斃?」我也坐起身,不放心地說:「你分神主陣,若又遇大戰,那……」
「全出來了才好,一併收了。」子螭不以為意地輕哼,說著,他回過頭來看看我:「不過是個乾坤陣,我……」話沒說完,他卻突然打住,目光停在我胸前,饒有興味。
我訝然,低頭看去,登時大窘。
方才糾纏,我的腰帶和結帶被他解開了,衣領大開地敞著,胸口渾圓的起伏半遮半掩地露著。
我一陣羞赧,忙將衣服掩好。
子螭笑起來,忽然過來把我擁起。
「擷英,」他在我耳邊低低說:「可知明日是什麼日子?」
過兩日?我想了想,搜遍腦海,卻想不出來。
「是替日。」子螭輕笑:「可還記得,當年我第一次見你,就是替日。」
我忽而明了。
替日是遠古時一個重要的節日。顧名思義,每逢此日,天狗吞日月以變陰陽。後來天狗死去,天庭將陰陽交替之事交與萬物,替日亦漸漸遠去,只有句龍和子螭這樣神界留下的神仙才會把它當作節日。那時我與子螭頭一回相見,他正是特地回來與句龍宴飲。
「到了那時,可又是一個千年。」子螭低低道,手指在我的臉上輕輕摩挲:「你可知這樣的日子我等了多久?」
我唇角彎起,反擁著子螭,把頭埋在他的肩上,久久不語。
當初我見到子螭,只滿腹猜測,覺得他陰晴莫測,何曾想到會有如今這一刻?
我的臉發燙,依偎在他懷裡,聽著那有力的心跳 ,卻覺得心莫名地吊著。
天狗呢……我閉起眼睛,心底深處,似一直有雙眼睛在注視著我,幽暗中,閃著金色的光芒……
拂曉時,十幾萬天庭的兵將皆列陣在天門之前,浩浩蕩蕩,旌旗蔽日。
神龍昂首在前,子螭立於雲車上,遠遠望去,只見身姿頎長而英武,黃龍鱗鑄就的金甲在太陽光中閃著耀眼的光澤。
乾坤陣布好,子螭前往主陣,同時為預備大戰突如其來,也將大批天兵抽調下界。
我望著子螭的身影,片刻,看向旁邊。
南海龍君身著玉冠青袍,一邊向子螭張望,一邊朝我翻白眼。
子螭出發前,將南海龍君召來了天庭,要他陪在我身邊。
「弁羽是龍君,如今他龍鬚生長齊全,力量恢復,天庭之中已少有對手。」子螭勾勾我的下巴,唇角微彎:「讓他跟著你我才放心。」
我又不是小兒,心道。回想子螭那表情,我仍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摸摸下巴,那手指的觸感似乎還留在上面,臉不禁一熱。
周圍熙熙攘攘。天庭幾千年不曾有過戰事,神仙們極其踴躍,除了出征的天兵天將,圍觀的神仙亦是如cháo一般。
「嗬,看廣清真君。」前面觀看的幾名仙人中,有人忽然道。
我隨他們望去,果然,廣清真君站在子螭身後,寬袍大袖,手按長劍,雖無戰甲,卻一副道貌岸然的凜然之態。
「嘖嘖,這氣派,果然德高望重。」
「那是。在天庭之中論神力,排在神君後面的可就是廣清真君哩。」
「這我自然知曉。不過我可聽說,神君近來將真君門下的仙官替換不少?」
「仙君門下?」
「你不知麼?」那仙人忽而壓低聲音:「聽說真君與神君不合呢……」
我聽著他們說話,怔了怔,憶起那天廣清真君門下仙人與北極星君爭執的事來。那位仙君離開時鐵青著臉的樣子我仍記憶猶新,不過我一點也不同情他,他堅持打開蒼渚之門的提議,不僅鹵莽,還會傷害子螭的身體。這些,也是廣清真君的意思麼?
似乎感覺到這邊的目光,廣清真君突然看過來,面色平靜,卻教人覺得深不可測。心中似被什麼觸了一下,那氣勢,自己竟像在何處見過。
一聲長長的角鳴傳來,將我的思緒拉回。圍觀的人群一陣喧譁,只見子螭車前神龍當先騰空,拉著雲車穩穩走起。
旁邊,南海龍君張望著,微微升高了騰雲。
未幾,隆隆聲震耳欲聾,兵將們亦隨之開拔,在歡呼聲中,朝天門外洶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