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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6:15:09 作者: 塘花
    他將田沁掉落在額前的發撩至耳後,再開口時,聲音已經變得平緩溫柔。

    「喘口氣,慢慢說。」

    田沁平息了一下。

    「最裡面那個女人是我小時候的鄰居,她好像遇到了點麻煩。」

    江昭誠抬眸,向裡面看了一眼,不緊不慢地挽起了袖口。

    「哪個?」

    田沁伸出手給他指,「就是那個穿紫衣服的,頭髮披散——靠!」

    她突然罕見地罵了句髒話,下一秒,她就衝進了人堆。

    江昭誠還在她細聲細語的那句髒話中沒緩過神來,就看到田沁擋在了那個男人和女人中間。

    她毫不猶豫地拉過紫衣女人的手。

    透過人群,還能看到她緊皺著的一張小臉,表情嚴肅,瞪著圓圓的大眼睛,像是要吃人。

    這是從未在田沁臉上露出的罕見表情。

    但此時江昭誠來不及稀罕。

    他皺著眉頭,口中說著「借過」,大步跨向人群中央。

    第85章

    「佳弗, 你沒事吧?」

    田沁拉起田佳弗的胳膊,上下檢查著她有沒有受傷。

    江昭誠忽地腳下一頓。

    他站在距離田沁身後最近的位置,莫名停下了腳步。

    田佳弗手中拉著一個小女孩, 她頭髮亂糟糟的,看到田沁後眼睛不可思議地眨了眨。

    她們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彼此了。

    五年前某個炎熱的夏日,田沁獨自一人回到田家村, 將自己的老宅物件翻得翻天覆地後,她又面無表情地拖著行李箱離去。

    村里人衝著她的背影指指點點, 都說這孩子面相極差,天煞孤星。現在又冷著一張妖精臉,回去不知道要怎麼折騰她那沒死透的父親。

    彼時田佳弗沒考上大學, 她早早地進了工廠,跟初中男友結婚。

    她那天在村口站著, 看著田沁遠去的背影出神, 心裡是說不上的複雜。

    ……

    「是我,佳弗。」田沁安慰著她:「我是田沁。」

    田佳弗望著她精緻立體的五官, 猛地回了神。

    她面色蒼白,外套被人扯得拉鏈崩開,一隻手卻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小孩, 肩膀抖動:「田沁, 這是我的孩子。」

    田沁將她們母女護在身後,安慰著她:「我知道, 別哭了,這是你的孩子。」

    她沒有問兒時的夥伴為什麼會有這麼大一個孩子, 只是下意識地安撫著田佳弗的情緒。

    「你他媽誰啊, 多管閒事!死開!」

    對面的男人穿著邋裡邋遢的皮衣,皮衣掉了幾塊漆, 他的臉上也有些細微的指甲抓痕,估計是二人剛剛扭打時蹭到的。

    田佳弗在田沁耳邊小聲啜泣著:「他是我孩子她爸,我們離婚後,他這三年從沒有管過孩子,今天突然說要搶走她,我……」

    「好了,別怕。」田沁拍打著她的背。

    她抬起頭來,冷冷地看著對面的街痞子,落地有聲。

    「我是誰?我是她朋友。」

    田佳弗愣了愣,她嘴巴微張,眼底有什麼東西在閃動。

    田沁擋在她的面前,聲音清冷,還是印象里那般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樣,此刻卻無比的滾燙溫暖。

    江昭誠站在不顯眼的位置,靜靜地看著哄鬧的前方。

    他的眼中,只有一人。

    「朋友?」皮衣男痞笑一聲,他啐了一口,「田佳弗,這是你從哪找來的朋友,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呢?」

    田佳弗將孩子護在身後,還沒等她開口,她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我們倆認識的時候,還沒你呢。」田沁冷著臉,「現在是下班高峰期,有什麼事你可以平心靜氣地說,沒必要造成交通堵塞。」

    田佳弗心中微動。

    她像是收到了什麼鼓勵一般,大著膽子沖前夫喊:「這是我發小,你別亂來啊。當初西西判給我,你是簽了字的,別現在整的跟失憶眼瞎一樣,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皮衣男被兩個女人踢皮球似的來回罵,他摸了摸鼻尖,抬眼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人群。

    他突然抬手,食指毫不客氣地指向二人,罵罵咧咧的。

    「別給臉不要臉啊,臭婆娘,還越說越來勁了你。西西她姓什麼?她跟老子姓,即使是個丫頭片子,她也得跟老子認祖歸宗。」

    眼見著他逐漸逼近,田沁滿臉厭惡,側身擋住了他。

    「說話客氣點。你現在有為人父樣子嗎?女孩子怎麼了,她長大後也愛跟誰姓跟誰姓,姓王姓李都跟你沒關係——你離遠點,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田沁剛剛拿出手機,就被皮衣男突來的一巴掌拍掉了。

    他扯著嘴,笑得使人惡寒,「報啊你,怎麼不報了?」

    田沁氣得翻了個白眼,「小學生嗎你?」

    她心中吃痛。

    這可是她剛剛修好的手機啊,花了大價錢的!

    可就在田沁蹲下撿手機的空當,田佳弗突然叫了一聲,聲音很是尖銳。

    她立即直起身子,向那看過去。

    皮衣男不知何時被人打得早已後退兩米米,周圍看熱鬧的人此時都捂著嘴巴,自覺地站得遠遠的。

    只是一瞬,他便哇哇地叫著,一雙眼睛似乎要痛苦地湧出血淚,他左手抓著右手手臂,頭上冒了一層粗汗。

    皮衣男斷了一隻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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