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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6:15:09 作者: 塘花
    「你還信嗎?」

    她直勾勾地看著江昭誠的表情。

    那一瞬間,江昭誠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竟然是他車禍前對田沁說過的「遺囑」。

    他喉結動了動,甚至想扇自己一巴掌。

    ——他好害怕,這一切都是偷來的。

    江昭誠從皺眉思索到眼笑眉舒不過半秒的時間。

    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多了些溫柔的笑意。

    江昭誠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勾著唇,說:「我信啊。」

    離得這麼近,田沁看清了他眼角掩飾很好的慌張。

    她沉默了片刻。

    「江昭誠,在來醫院的路上,我被一輛車蹭了一下。」

    「受傷了嗎?」果不其然,江昭誠立即掰正她身體,想要檢查。

    田沁沒有理會,她自顧自地說道:「電話里聽你到你的聲音,我心都碎了,趕來的時候,都是坐計程車來的。」

    江昭誠疑惑地看著她。

    「我這人小氣死了,一般不打車的——除了這次。從鳴邑縣到北城,車費一千二,現在想想還心疼呢。」

    江昭誠剛想說寫什麼的時候,田沁輕輕地捂著他的嘴。

    她很是委屈的樣子,聲音像是在撒嬌:「我不管,你得給我報銷。」

    江昭誠輕聲笑了笑。

    「好啊。」

    「還有,為什麼給我報銷呢——」

    「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除了我最親的人。」

    田沁眨了眨眼睛,她眉眼彎彎,眼底有閃爍的碎光溢了出來。

    「我們結婚吧。」

    你知道我的過往。

    我知道你不為人知的惡劣品性。

    即使這場車禍是你故意為之的又怎樣?

    看,我們多般配。

    第82章

    今日陽光正好, 事宜出門。

    江昭誠裡面穿著病號服,外面只套了件黑色的羊毛衫。這家醫院的病號服都與普通醫院的不同,還算是有設計感。

    相較於江昭誠的從容不迫, 田沁就稍顯笨拙了。

    她向來怕冷,早在初秋不久就裹緊了棉服。她攙著江昭誠在小公園散步時,身上的外套不停地發出摩擦的聲音, 弄得她很是尷尬。

    田沁悄悄地看了江昭誠一眼。

    面對寒風,他依舊脊背筆挺地地走著路, 姿態從容,這身看起來「病號穿搭」,穿在江昭誠的身上, 卻活脫脫像是走秀。

    「餵。」下一秒,她毫不客氣地說:「以後別穿羊毛開衫了。」

    江昭誠揚了揚眉, 「原因。」

    田沁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

    她總不能說, 自己覺得這件衣服太過性感了吧。

    羊毛衫很顯身材。尤其還是江昭誠身材高大頎長,肩寬腰窄, 手臂肌肉線條也透過薄薄的衣料清晰可見。

    簡直是瘋狂地在她的心裡蹦迪。

    「這麼冷的天,還穿的這麼少。」田沁小聲嘟囔了一句。

    江昭誠還是聽見了。

    他緩慢的地將視線掃向田沁。

    他真是不明白,這個人怎麼會這麼怕冷。正值太陽落山的時候, 溫度也不算低, 但是田沁依舊把自己的尖尖的下巴埋在棉服衣領里,鼻尖清冷地泛著紅。

    江昭誠無聲地回了視線。

    他沒有解釋, 不緊不慢道:「是挺冷的。」

    說完,他伸出手去, 握住了田沁的手。

    田沁的手原本是微微縮成拳頭的, 現在被人毫不費力地攥著。

    田沁無聲地勾起唇角。

    小公園裡很是僻靜,到處都是價格不菲的奇珍異樹和老總們捐贈的器材。

    又是一陣風。

    田沁額間的碎發被風輕輕拂起, 這縷髮絲輕悠悠地在空中飄動著。

    江昭誠低眸。

    他無聲地地將不小心纏繞在紐扣上的一根長發取下,面色平靜。

    「手機修好了嗎?」他的聲音沉穩磁性。

    「嗯,我下午去拿。」

    「不用,你別去——」江昭誠突然沒由來地打斷她。

    他呼吸一頓,不久後便恢復語氣。「你不用去,我會找人去拿。」

    田沁好笑地反握過他的大手,邊走路邊無意識地甩著。

    「知道了。我之前那個號碼不用了,你別忘了把我的新手機號存起來,省得又發生上次的事情。」

    前幾天去墓地的時候,笨重的老年機信號很差,她斷斷續續地接聽了幾個陌生來電,對方都不說話。於是她嫌煩擾,就設置成了勿打擾模式。

    今天的江昭誠,走路還慢吞吞的,大腿處還有一道不明顯的刀口。

    田沁想起這件事,沒有一天不在後悔,為什麼不早點把手機修好拿回來。

    「還有。」她下意識地捏著江昭誠的指腹,低著頭。

    「池曼阿姨和江叔叔……你什麼時候告訴他們呀,其實,我說也可以的。」

    江昭誠聞聲倒是沒什麼反應,他漫不經心地說:

    「即使是現在告訴他們,他們也不會有時間來探望我。而且,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只有我們兩個人。」

    田沁知道江昭誠是沒有理解她的意思,但也只是失望了片刻。

    那天她提起結婚的事情,江昭誠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句,神色與平日的淡漠沒什麼區別。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區別,那可能就是,自打那天起,他變得粘人起來,情緒也漸漸放鬆,偶爾在夜裡,還時不時地偷偷踢一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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