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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55:40 作者: Twentine
    陸昊父親是唯一沒有加入爭吵的,他身體原本就多病,如今因為愛人離世,形容更加憔悴。

    「謝謝你來看望我,我這幾天身體不太好,前兩天嗓子都說不出話了,就沒跟陸昊打電話。放心吧,今早我已經聯繫過他了。你趙阿姨經常在家裡提你,說你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她可喜歡你了。」

    陳星澤難過得無以復加,他跟陸昊爸爸說:「叔叔,請您節哀。」

    少年的聲音在身後一堆聲嘶力竭的爭吵中,顯得如此真誠,陸昊爸爸悲上心頭,壓抑著哭聲,說出心裡話:「我真想跟她一起去了……」

    陳星澤哭著說:「別,那陸昊怎麼辦,您想想他啊。」

    陸昊爸爸說:「陸昊一直吵著要回來,說他捨不得把他媽媽留在這裡。」他按著自己的額頭,「但我不想讓他回來,我真的不想讓他看到家裡變成這樣了。」

    離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陳星澤的耳朵里都充斥著叫嚷聲。他拿出手機,在大馬路上給陸昊打了個電話,跟他說自己已經去他家看過了,一切都很正常,叔叔的狀態也還不錯。

    米盛靜靜站在陳星澤身邊,看他故作輕鬆地跟陸昊講話。

    講到最後裝不下去的時候,陳星澤抱著身體蹲在路邊。

    寒風瑟瑟,糙木凋零。

    「別回來了……」陳星澤用盡全部力氣說,「陸昊,別回來了,留在美國吧。」

    久久以後,陸昊似乎說了一句對不起,但陳星澤已經聽不清楚了。

    第27章

    放下電話,陳星澤茫然於街口。

    米盛問他:「要回趟家嗎?」

    陳星澤搖頭。

    時間已晚,米盛拉著陳星澤,走了兩條街,找了賓館住下。

    陳星澤像沒了魂一樣。

    「想哭就哭吧。」米盛說。

    陳星澤還是搖頭。

    米盛叫前台送了箱啤酒,對陳星澤說:「喝點嗎?我難受的時候就會喝酒,一醉什麼都忘了,撐過一天是一天。」

    陳星澤本不是借酒澆愁的性格,但今天是例外,他迫切需要一些能夠麻痹自己的東西。

    陳星澤一瓶接著一瓶喝,酒是涼的,他喝得太快,刺激了胃,沒一會就跑洗手間吐了。米盛拍著他的背,說:「慢點,吐完去床上睡一覺。」

    陳星澤醉得分不清你我,他吐完回去接著喝,還將酒推給米盛,讓他一起喝。

    「我身上的傷還沒好。」米盛低聲說,「現在不能喝酒。」

    陳星澤忽然發了脾氣,把酒往桌上狠狠一放。米盛看得嘆氣,小聲說:「好,好,我陪你一起喝,你別生氣。」

    酒精的作用下,米盛塗了藥的傷口開始發癢。他不敢碰,慢慢癢變成了疼,像被蜇傷了一樣,火辣辣的。

    一箱酒很快喝完,米盛忍著疼,扶陳星澤躺在床上。他拍著陳星澤的肩膀,哄他睡覺。安靜了好一陣,他以為陳星澤睡著了,剛鬆開手就聽到輕輕的抽泣聲。

    米盛覆在他身邊,陳星澤閉著眼,眼淚在鼻樑處積成一個淚窩。

    「別哭了,哭這麼久不累嗎?」米盛問。

    陳星澤醉夢中輕道:「我想過……一萬種分開的方式,只有這種,我從來,從來都……」

    米盛修長的手指撫摸著陳星澤的臉頰。

    陳星澤喃喃道:「跟他在一起前,我覺得自己什麼都能接受。他不愛我了……他後悔了,他喜歡女孩了……不管什麼都可以,順其自然,和平分手,什麼都可以,可為什麼非要這樣……」

    米盛十幾年摸爬滾打,一顆心早就淬得冰冷,只有面對陳星澤時,才保留了一絲感性。

    「別哭了,再難的日子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陳星澤醉得已經分不清今夕何夕,他辨認不出米盛的聲音,但對鑽入耳朵的話仍有反應。他捂住自己的胸口,也像個心梗突發的病人一樣,蜷縮起來。

    「太難受了……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米盛心情很複雜,他心疼痛不欲生的陳星澤,但他也知道少年的眼淚跟自己一丁點關係也沒有。他貼近陳星澤,說:「那你吃一塹長一智吧,聽我的話,今後不要再走老路了。你看你現在多難受,後悔了吧。」

    陳星澤似乎沒有聽進這句話,他在腦中本能地搜索能幫自己抵禦痛苦的方法,最後喃喃道:「書、有一本書……」

    米盛俯在他身旁,「什麼?」

    陳星澤斷斷續續地背誦:「……孤獨一人也沒關係,只要……只要能發自內心愛著一個人,人生就會有救。」他睜開眼,目光沒有焦距,他再次念了一遍這句話,像是要求證什麼。「這是村上春樹說的,這種大師,應該不會騙人吧。」

    米盛怔然。陳星澤抱著自己的身體,「我不後悔,結果不好也沒事,我不後悔……我希望陸昊也別後悔,我不想他後悔……」聲音愈淺,似近沉眠。

    為了讓陳星澤快些入睡,米盛早早就關了燈,現在只有月光照在他身上,米盛看著雛鳥般蜷縮的少年,靜默半晌,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

    「你能接受他喜歡女人,卻接受不了他難過,你要天真到什麼程度才算完?」

    好像除了陸昊,之前還有個叫什麼林的,他聽陳星澤一臉蠢相分享過那些事。

    他似乎永遠交往著不平等的感情。

    米盛在內心一遍遍細數陳星澤的傻處,然後問自己。

    你罵他傻,那你想讓他改變嗎?

    你真的想讓他改變嗎?

    一整日,看了那麼多悲慘場景依然無動於衷的米盛,此時終於動了情。

    他靠近陳星澤,聲音輕輕地問:「……小鬼,你有沒有想過,找個同類在一起?」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漂泊已久的旅人被少年純白的情感慫恿,終於坦誠了自己的心聲。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已經喜歡了很久了,你願意接受嗎?」

    陳星澤在夢中呻吟一聲,米盛緊張得臉上發紅。

    「我答應你,如果你接受我,我以後再也不亂來了。我會去找個普通的工作,掙得不多也不要緊。我會把你伺候得很好,絕對不會讓你這樣哭。」

    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了,越說越激動,米盛傾身過去,捧著陳星澤的臉頰,細細親吻。

    「行嗎,小鬼,行嗎……求你了,答應我。」

    陳星澤睡得不安穩,他感覺有誰在擾亂他的夢境,但那人又很溫柔,像是天鵝絨的被子,讓他不由得伸手抱住,撫摸。

    那雙夢寐以求的手覆在背上,隨意一遊走,米盛的背就戰慄起來。他臉上帶著紅暈。那手順著他的背,一直摸到他的尾骨。米盛感覺身體熱了起來。他跨坐在陳星澤身上,迎著月光俯下身,吻了陳星澤。「……吻我,小鬼,別想他們了,吻我。」

    他們的吻里有濃濃的酒氣,將一切熏得夢幻泡影。

    陳星澤本能回應,米盛再也忍不了了,他起身,帶起唇邊的銀絲,嘴唇濕潤漲紅。他解開衣衫,清瘦的身上傷痕累累。他的手輕輕搭在陳星澤的肩膀上,像趴在主人身上的貓咪一樣,輕輕地,慢慢地,磨蹭彼此。

    陳星澤的呼吸變重了,米盛的手放到他身下,只在周圍摸了摸,陳星澤就全然勃起,他更用力地抱住米盛,像要祈求更多。

    「這裡用過嗎?」米盛解開陳星澤的腰帶,手隔著內褲,從柔軟的囊袋開始上下撫摸,力道不輕不重。他目光迷離看著陳星澤,「是第一次吧,給我好不好,我會讓你很舒服的。」他說著,身體向下,鼻尖貼在陳星澤的內褲上。他伸出柔軟的舌尖,順著根部一遍遍舔舐。

    「啊……」陳星澤被刺激得再次呻吟起來,他的聲音比平日低啞。手本能向下,想紓解欲望,半途被米盛壓住。

    「交給我,你躺著就行。」

    內褲里外都已經濕得不像樣,米盛輕輕撥下,看著陳星澤的性器,再次痴迷親吻。唇邊是潤滑的觸感,他的吸吮發出了粘稠的聲音。他一邊吻一邊脫下褲子,他自己的性器也站了起來。

    空氣中瀰漫著情慾的味道。

    米盛跪在陳星澤身上,抹了一把他的精液,伸向自己的後穴。因為空虛,陳星澤不滿地動了起來。米盛安慰他說:「等一等,再等一分鐘就好……」他加快速度,直接伸了三根手指進去。

    還沒好的傷口再一次叫囂起來,米盛背上冒出絲絲冷汗。

    覺得疼痛占據上風時,米盛就會用另一隻手撫摸陳星澤胯下的密叢。陳星澤被摸得臉色cháo紅,似是不耐。

    「好了,別急,馬上就好了。」

    米盛扶著陳星澤性器,深吸一口氣,緩緩插進自己的穴口。

    「小鬼,你好大啊……」

    米盛望著天花板,嘴巴微張。

    「你先別動,有點疼,讓我適應一下……」

    可惜陳星澤根本聽不到他的話,進入了那狹窄溫熱的通道,就像開啟了禁忌的大門,陳星澤的腰自己挺了起來。

    如同蜘蛛天生就會結網,如同飛蛾總是趨向光明,很多事,即便是第一次,也不需要怎麼傳授技巧。

    陳星澤很快就掌握了訣竅,找到最能讓自己舒服的節奏。

    「啊啊……啊……」從淺到重,米盛聲音yín亂地叫著。

    因為是第一次,陳星澤積攢的量比米盛想得更為誇張。年輕人的體力也不是蓋的,他不停抽動,米盛體內不斷發出搗水的聲音。因為是坐式,很快粘稠的yín液就從米盛的肛門流出,將疊著的腿搞得濕潤打滑。

    米盛目光凌亂,一邊瘋狂地配合著陳星澤的頻率,一邊用手不停地抽擼自己前面的陰精。「快……快點……對,對就是這樣……」他旁若無人地叫著,背上的傷口一直在疼,疼痛混雜的快感,幾重刺激下,靈魂仿佛抽離了身體。

    陳星澤初食禁果,she了沒多久就再次勃起。米盛大汗淋漓,身體因為激烈的房事,透出淺淺的粉色。「怎麼回事?」他趴在陳星澤挺立的性器前,顫顫地親了一下,它馬上更硬了,米盛輕聲說:「你可以啊。」

    整整來了三個回合,陳星澤才慢慢熄火。米盛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傷口在汗水和精液的浸泡下痛如針扎。屋裡瀰漫著yín盪的氣味,米盛抱著陳星澤,許久情慾才退cháo。他拖著酸軟的雙腿去洗手間涮乾淨毛巾,回來幫陳星澤擦拭身體,動作小心翼翼,將少年的身體視若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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