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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時羅曼把阿斯特拉抱到懷裡, 正好摸到孩子手裡的水晶球，接過後隨手遞給跟在身邊的馬仔收好。

    康斯坦丁舉手投降，和滿屋子憋著揍他的人認慫。

    「我只是來給她送點禮物, 畢竟我是她媽媽的教父對吧？」

    就在他馬上要被打穿時, 艾登嘆了口氣，攔下了大家。她從羅曼手裡接過阿斯特拉遞給傑森, 示意要和康斯坦丁單獨談談。

    上一次見面時阿斯特拉還沒出生，她把康斯坦丁扔給了一個走投無路、氣急敗壞的惡魔。

    艾登看著比上次見面時更加蒼老的康斯坦丁，他已經快六十歲了，魔法的原因讓他顯得更加年輕一點。但只是一點，頭髮花白，金髮顯得顏色更淺，眼角深刻的皺紋也襯得他疲憊無力。

    這樣的康斯坦丁很難和她在地獄裡怨恨的那個人聯繫到一起，更難和小時候的約翰叔叔聯繫到一起。

    只有那件黃色長風衣和絲卡香菸的味道讓艾登覺得熟悉。

    「你老了。」

    「我知道，我都有孫女了。」康斯坦丁的話里多少帶點挑釁，上了年紀他也學不會好好說話。

    「所以她真的有魔法適性嗎？」

    艾登是阿斯特拉的媽媽，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孩子有什麼樣的天賦。她出差時經常會夢到阿斯特拉，夢裡的阿斯特拉在她的陪伴下玩耍、畫畫，聽阿斯特拉講白天趴在爸爸身上從二樓窗戶「飛」到花園裡。

    轉天打電話試探性罵了傑森幾句，傑森果然認錯了，「他只是和女兒玩玩，很安全的」。

    為了保守這個秘密，艾登編了個善意的謊言，「如果你去了別人的夢裡，就不能再到媽媽夢裡來了哦。」

    意識到阿斯特拉有魔法之後，艾登第一反應就是隱瞞這件事，讓阿斯特拉離魔法越遠越好。魔法是精妙玄幻的世界，是她和傑森無法保護阿斯特拉的世界。

    「她會成為還算厲害的魔法師。」

    「該死。」

    艾登毫不掩飾她對魔法的厭惡，這態度讓康斯坦丁嗤笑出聲。

    「你不該厭惡魔法的，相反，你應該感謝它，是魔法給了你靈魂和生命。」康斯坦丁點了根煙，吸了一口繼續說，「你沒能逃離魔法，說實話，你是僅有的幾個下地獄後還活著掏出來的魔法師之一，這件事夠讓你上法師名人堂了。」

    心煩意亂的艾登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度數不高的白葡萄酒。她懷孕時戒酒了一陣，之後酒精依賴好了很多，家裡的烈酒少得就剩五六瓶。

    「我知道，這就是我不想讓阿斯特拉接觸魔法的原因。地獄、惡魔，恕我直言，這可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阿斯特拉……她的人生應該是輕鬆又快樂的，而不是像我一樣……」

    康斯坦丁打斷了艾登。

    「像你一樣？功成名就，一路高歌進軍好萊塢。還從惡魔手裡奪回了一個靈魂，順道差點坑死我。那確實不能像你一樣，我一把老骨頭經不起你女兒坑了。再過二十年她正當年，我都快入土了。放心吧，艾登，魔法不僅是地獄和惡魔。是你太倒霉而已，大部分魔法師都過得挺好的。你看上都夫人那個老不死的，幾千年坑蒙拐騙美滋滋，從來沒人找她麻煩。」

    看艾登還有些抗拒，康斯坦丁接著說。這些話遲到了太久，他覺得再不說的話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對不起，艾登，我……我不是個合格的教父。你知道的，沒人能逃過命運，阿斯特拉必然會成為魔法師。我會保護她，在暗地裡，而不是明面上，這樣的話我的那些破事不會牽連她。我很抱歉，艾登，非常抱歉，如果可以的話……」

    「所以你把你保命的玩意送給阿斯特拉了？」

    「那不是……」

    「別狡辯了，艾莉和我說過，你經常惹完人就躲到神秘之屋當縮頭烏龜。」

    「你還和她有聯繫？」康斯坦丁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嘲諷，艾莉可不是什麼好人，這幾年沒少坑他。

    「你沒發現《海王》試播集的女主格外美麗嗎？」

    康斯坦丁一掃頹廢當場發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讓一個魅魔當演員！？你想讓她明年就建國嗎？！她可不是一般的魅魔，她他媽連天使都能把到手！你忘了你當年怎麼沖她流哈喇子了嗎！咳咳咳……」

    「對啊，我當然知道。《海王》試播集必須完美，這樣我才能從HBO拿到長劇大投資。目標是下一個《權利的遊戲》的話，艾莉演女主非常合適啊。現在她通告可多了，一炮而紅誒。」

    上了年紀的原因，康斯坦丁捂著心口感覺自己血壓升高馬上就要腦溢血了。

    艾登繼續發力，輕描淡寫地拋出另一個重磅消息。

    「艾莉現在和羅曼關係很好，就算羅曼叔當不上哥譚市長，只要哥譚市長性取向喜歡女人，也會是艾莉的『好朋友』。說實話，我覺得有我和羅曼叔，艾莉很快就能走出喪偶喪子之痛，繼續拼事業。」

    康斯坦丁咳嗽得更厲害了，任誰抽了四十多年的煙肺都不會太好。

    「你……咳咳咳……你會後悔的！」

    傑森聽裡面的動靜不太對勁，不放心地走進來時都做好了幫艾登收屍的準備，看到只是老頭肺病犯了之後神情放鬆下來。

    「親愛的，別擔心。沒什麼，只是咱們的女兒是魔法師，他把一個獨立的小世界送給了阿斯特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