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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51:48 作者: 打字機N號
「是誰讓你這麼跟爺爺說話的。」楊定板著臉怒斥道,看到孫女委屈的表情,又心中一軟,語氣稍微溫和了些。
「爺爺這麼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放心,霍彶的皇位坐不穩的,用不了多久,這大慶,就會變天了。」
楊定看著邊城的方向,得意地笑道。
「爺爺,你到底在做些什麼?」楊蔓庭越來越搞不懂爺爺心裡的想法,或許從來也沒有了解過。
「你是我楊定的血脈,也是我最疼愛的孫女,事情已近到了這一步,我也就不再瞞著你了。」
楊定挽起袖子,露出左側的臂膀。
楊蔓庭有些不解,爺爺這是要做什麼。
楊定取出書房一側書櫃暗格中的瓷瓶,將裡頭的藥水倒在自己的左側臂膀上,漸漸的,一個白虎圖騰,浮現在了他左側的臂膀之上。
「白虎圖騰,這是姬林部落的標誌,你是莽族人!」楊蔓庭不敢置信地問道。
楊定笑著搖搖頭:「不是我,是我們,我們整個楊家,都是姬林部落之人,包括你。」楊定指著楊蔓庭說到。
楊蔓庭向後退了幾步,搖搖頭:「我是大慶人,我不是什麼莽族人,爺爺,你騙我。」
書房的門被打開,楊蔓庭的父親帶著她同父異母的弟弟走了進來,對著楊蔓庭說到:「你爺爺沒有騙你,這個秘密,是只有家族的直系男丁才能知道的,我和你弟弟從一出生起,就被灌輸了我們的使命,也立誓為部落效力。若不是因為你那神奇的本領為部族做出了極大貢獻,我們也不會將這個秘密告訴你。」
「不對,不是這樣的。」
楊蔓庭搖著頭,上輩子,爺爺最不滿的就是她不成器的爹爹和弟弟,常常在外人面前斥責他們,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融洽。
上輩子,上輩子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楊蔓庭忽然開始懷疑上輩子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蔓庭,你是我最疼愛的孫女,你放心,王已經答應我,只要他登上皇位,你就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楊定上前,慈祥地摸著孫女的頭髮,言語間,向她描繪了一個十分美好的未來。
「皇后----」楊蔓庭的神色有些飄忽不定,原本的焦躁似乎被安撫下來。
楊定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對著她輕聲哄到:「上次你研製出來的□□還有嗎,王現在還需要更多的藥劑,只要你乖乖的,皇后的位置就一定是你的,爺爺最疼你了,怎麼會騙你吶。」
楊蔓庭怔怔地看著眼前陌生的老人,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上傳了半個小時,一直發不出來,欲哭無淚。
十一點以後還有一更,考慮到作者的手速,大家可以第二天起床再食用,麼麼噠
☆、第156章 一五六
「王, 探子傳來消息, 大慶的新皇已經把所有邊關遞上去的摺子按壓了下來, 現在,邊城就是一座孤城,沒有糧糙,沒有藥材,再過不久,裡面的士兵都感染上疫症, 這大慶,我們就唾手可得了。」
一個莽族男子走進王帳,一臉欣喜的對著坐在王位上的姬林戈勒說到。
姬林戈勒從果盤裡拿了一粒葡萄, 臉上的神色沒有多大變化, 揮手讓報信的人出去。
「你到底什麼時候給我們解藥,你要我們做的我們也都做了,現在這天下已在你的手中了,我們只求一條活路。」
乞顏輝忍下心中的不滿, 憎恨的眼神從坐在姬林戈勒身旁的女子身上划過, 低著頭喪氣地問道。
這□□太詭異,他們其他四個部族的巫醫都找不出解毒的方法, 只能憋屈地受姬林戈勒的控制,將部族的士兵拱手奉上。
而且,姬林戈勒的實力太過深不可測,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裡頭做了些什麼, 居然將京城攪得一片烏煙瘴氣,後頭幾個皇子為了爭□□勢,居然連邊城如此要塞都棄之不顧,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姬林娜仁一點都不解意自己男人的憎惡,對她來說,一個小小部族的王后哪有這天下獨一無二的長公主來得尊貴。
她和姬林戈勒一母同胞,姬林戈勒又野心,她這個妹妹自然也不逞多讓。
「解藥,我早晚會給你,只要你們再做最後一件事。」姬林戈勒咽下手上的葡萄,豪慡地笑道,眼裡,閃耀著熊熊野心的烈火。
現在邊城已經是半座死城,想要抵抗他這二十萬莽族精兵,基本就是螳臂當車,不堪一擊。
他不想等邊城的人死絕了,他要速戰速決,早點打入關內,在傅家軍還沒有集結之前,徹底攻下京城,等他屠光大慶皇族,看還有誰敢不滿他的統治。
這天下,有能者居之。
四大部落首領互看一眼,臉色難看地點了點頭,事到如今,還有他們反悔的餘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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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親王府內,所有的下人都提心弔膽地過日子,王府外圍了一層層禁衛,一個人都不准出去,每天採買的伙食都是外頭送進來的,下人中間流傳著小道消息,說是一旦大皇子平安回京,新皇就會押著王妃去城門,逼迫大皇子投降。
下人都為這個和善的王妃表示擔心,寶珠卻不在意這些,吃吃喝喝,努力養好自己的肚子,將這個消息控住住,不敢外傳出去。
廚房的婆子已經被封了口,寶珠最近的伺候就靠紅豆幾個丫鬟,別的下人連內院的門都進不來,壓根就不知道王妃懷孕的事。
畢竟,一個美貌的王妃,和一個懷孕的王妃,對霍衍的威脅程度,是大不一樣的。
寶珠的肚子已經有六個月了,從一開始的吃什麼吐什麼,到現在的怎麼吃都覺得餓,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此時她一手撐著腰,一手扶著肚子,在自個兒的屋子裡來回的走來走去。
花園太大,難免會撞著人,這段日子,寶珠輕易不出門,就老老實實在自己屋裡待著,就是鍛鍊,也頂多去屋外的小院裡,絲毫不敢冒險。
「嗷嗚嗚----」
剛當上父親沒多久的飯糰得上了抑鬱症,每次看著自家幾個小幼崽,就是一陣唉聲嘆氣,寶珠也不知道它在煩惱些什麼,橫豎看它飯照吃,覺照睡,也就不再理會它的反常。
權當是孩子遲來的青春期躁動。
「嗷嗚嗚----」飯糰看主人就看了它一眼,就扭過頭去盯著那隻小壞虎,心裡那叫一個惆悵。
自從前幾天把那隻小壞虎壓屁股底下被發現後,飯糰被寶珠一頓教訓,從那以後,只要寶珠找不到淘氣包,第一件事就是掀開飯糰的屁股,看看是不是這個不靠譜的爹,又把孩子壓底下了。
每次有事沒事被掀屁股,這讓虎很是不滿。
明明說好的做彼此的小心肝呢,喜新厭舊什麼的說的就是眼前這個無情的女人。
飯糰對著落地鏡,對影自憐,明明虎還是那麼可愛,那麼帥氣,怎麼主人就移情別戀了吶。
「嗷嗷嗷----」淘氣包記吃不記打,最喜歡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虎爹,邁著小短腿跌跌撞撞地朝飯糰跑去。
那個肥嘟嘟,軟萌萌的小傢伙是誰?
飯糰看著鏡子中淘氣包的倒影,小小的身子,大大的腦袋,剛洗過澡,渾身皮毛蓬鬆柔軟,像一顆小白球一樣,朝著飯糰滾過來。
眼睛大大的,鼻頭粉粉的,怎麼看怎麼招人喜歡。飯糰看了看鏡子中自己粗狂威猛的虎臉,張開嘴,露出兩排尖利的長牙,一下子鬱卒了,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飯糰推開想要靠上來的兒砸,靜靜地抬頭仰望四十五度角的天空,那是它逝去的青春。
「王妃。」暗一敲門走了進來。
「嗷嗚嗚----」虎還在憂鬱呢,你把虎營造的氛圍都破壞了。
暗一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虎大爺了,讓它從自己一進來就開始狂叫,心裡有些納悶,但是他知道王妃養的幾頭虎輕易不咬人,即便飯糰此時的樣子很兇狠,暗一也不放在心上。
「嗷嗚嗚----」
飯糰表示自己很挫敗,果然,它的虎生已近結束了,一隻虎鑽到角落裡,就露出一個大屁股,尾巴在那裡有一下沒一下的甩著,惹得幾隻小虎崽圍了過去,抓著它的尾巴玩耍。
寶珠看了一眼又犯病的飯糰,想著等到吃飯的時候它就正常了,也沒理它,將視線轉向暗一:「可是王爺有什麼命令傳來?」
暗一點點頭:「王爺現在已經在距離京城百里外的秦鳳山,讓屬下趕快接應王妃和傅大人府上的家眷出城。」
「王爺回來了!」寶珠驚訝地說到:「他不是應該在邊城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屬下不知,等王妃見到王爺,可以親自向他詢問。」暗一搖搖頭,他只知道自己收到的命令,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寶珠驚喜過後就是一陣猶豫:「出城?我們怎麼走,飯糰它們又怎麼辦?」
人要出去還容易,可是老虎的體形太大也太顯眼,要帶它們出城,顯然是不可能的,在寶珠心裡,飯糰就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哪有做母親的會拋棄自己的兒子和剛出生的孫子吶。
「王妃不比擔心,王爺早些年就在王府底下打通了暗道,從密室出去,可以一直走到城外的棲霞山,那裡自然有人接應。」
暗一沉聲回答:「王妃走後,自然會有人易容假扮成你們的樣子,三皇子不會懷疑。」
寶珠住進王府這麼久,還不知道府里有暗道,聽了暗一的話,眼神閃了閃:「國公府吶,國公府的地底下該不會也有暗道吧。」
霍衍的確有那個本事,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在傅家挖出一條暗道,寶珠好奇的是,這件事,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的,難道幾年前,他就肯定自己一定會嫁給他嗎?
想到早早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紅苕,寶珠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
暗一沉默了一會,按實回答道:「榮國公府底下也有暗道直通京城外,王妃不用掛心。」
至於李家,前段日子,李景彥已經因為不堪受辱,鬱結於心,最終因病而「亡」,李家眾人早就扶棺回鄉,現在根本就不在京城。
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寶珠扶著肚子,叫來紅豆幾人隨便收拾些換洗衣服,等待天色一暗,就從暗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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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幾隻小虎崽從暗道里一鑽出來,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對什麼東西都感到好奇,這兒跑跑,那兒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