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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51:48 作者: 打字機N號
    「還是大哥想的明白,不能為了一個人,把一家子都搭進去。」傅老頭躺坐在床上,對李氏說道。

    李氏撇了撇嘴:「那還不是大房的孫子多,少了繼祖一個也不稀罕,二房就大樹這麼一個孫子,怎麼能不著急。」

    傅老頭房裡的炕很大,全哥兒正在炕上爬來爬去,聽到奶奶的話,頓時不滿意了,掰了掰手指頭,他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難不成他也是不稀罕的那個。

    癟了癟嘴,委屈的想哭。

    李氏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寶貝孫子就哭了起來。

    寶珠笑了笑,對奶奶揶揄到:「全哥兒以為奶奶不稀罕他,委屈了。」

    李氏這才意識到,頓時心肝啊,寶貝啊的抱著全哥兒哄道,傅老頭也將那兩家糟心親戚拋到一旁,哄起了自己的小金孫。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點前還有二更送上

    感謝許你流年一世不負初心的地雷,親親

    感謝0、香菇不吃青椒*200、許你流年一世不負初心*30 的營養液,麼麼啾

    ☆、第103章 二更(捉蟲)

    馮恆的判決下來了, 整個馮家籠罩在陰影中, 除了馮恆的妻子和幾個孩子哭的悽慘, 馮老太太的身子也一下子垮了下來。

    馮老秀才不頂事,前些年,馮老太太是又當爹又當媽的把幾個孩子拉扯大,吃了很多苦,身子骨早就在那幾年熬壞了,即便後來吃再多的補藥也補不回來。

    在夭折了幾個孩子之後, 馮恆幾個,馮老太太是當眼珠子般小心照顧,四個孩子中, 馮老太太最疼的就是馮恆。

    馮寰這些年在外遊學, 不怎麼著家,馮恆就在老太太眼前,嘴甜會哄人,如今他被判死刑, 馮老太太的心就直接被挖掉了一塊, 早些年留下的暗傷一併爆發出來,躺在床上, 眼看就要不行了。

    「二兒啊,你弟弟死的冤吶,都是那個傅家,是那個狐狸精害死了恆兒,你要替你弟弟報仇啊。」

    馮老太太意識不清, 卻緊緊拉著馮寰的手,馮三娘和馮六娘站在老太太的床旁,也都傷心的抹著淚。

    大夫都說了,娘是熬不過今晚了,都是傅家,都是傅家的錯,一瞬間,馮家人心中燃起熊熊復仇的火焰,他們早忘了自己弟弟/哥哥犯下的錯,只知道是傅家人害死了馮恆,逼死了娘親。

    「娘,你放心,我不會讓四弟白死的。」馮寰咬著牙,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娘會受不了這個打擊,不然,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要把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保下來。

    馮寰握著老太太枯瘦的手,承諾到。

    馮老太太聽到自家兒子的話,猶如迴光返照,臉色紅潤了不少,哆嗦著嘴:「那個狐狸精,是你弟弟死前看上的,他害死了你弟弟,你一定要送她下去給恆兒陪葬,我要她在下面給你弟弟當牛做馬,贖清她的罪過。」

    馮老太太使出了全身力氣,用力攥緊馮寰的手,枯瘦的兩隻手上青筋暴起,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眼裡充滿刻骨的仇恨。

    「娘,你放心,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馮寰心狠手辣,唯一的軟肋也就只有馮老太太和馮三娘這個妹妹,至於馮老秀才和馮六娘,那只是附帶的。

    馮老太太總算是放下了,支撐她的那口氣瞬間鬆了,抓著馮寰的手也放了下來,瞪大著眼,沒了呼吸。

    「娘,娘----」三兄妹看到老太太沒了動靜,紛紛大哭了起來,對傅家的恨意也達到了頂峰。

    馮寰對於傅家的敵視到了不死不休的狀態,傅家被這麼一條毒蛇盯上,只要稍微有些破綻,馮寰就會咬下一大塊肉來。

    他們只記得自己的仇恨,早就忘了那些被馮恆糟蹋的姑娘,和那些被馮恆害死的百姓,他們家人的傷心更甚於他們。

    ******

    隨著雲田縣一眾大小官員被罷免官位之後,傅大樹和傅繼祖的判決也終於出來了,傅大樹利用伯府令箋幫馮恆買通雲田縣縣令,將無辜百姓欺壓致死,逼良為娼,罪不可赦,念於他在出借令箋時並不知情,崔晉安酌情處理,命獄吏打他五十大板,將他送回了安伯府。

    不,現在不能稱呼安伯府了,太后知道自己弟弟一家借著她給的權勢在雲田縣肆意妄為後,大是光火,將安伯府的爵位收回,現在傅三山只是一個三等鎮國將軍,爵位一下子低了三等。

    傅繼祖比傅大樹好一些,畢竟他不是平伯府的當家人,並不能給馮恆實際上的幫助,只是在馮恆買通縣令的時候出了點力,算不得什麼大錯,崔晉安打了他二十大板,將人送回了平伯府。

    傅三水為人精明,並不放任子孫,除了傅繼祖,其他人並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太后只是稍加斥責一番,並沒有收回伯爺的爵位。

    經此一事,傅家大房更加夾起尾巴做人,連驕縱的傅寶簪都被牢牢關在府里,跟著太后派來的嬤嬤學規矩,那個嬤嬤不知受了什麼指示,對傅寶簪不假辭色,稍有差錯,就是一頓斥責,偏偏身後有太后罩著,沒人奈何得了她,直叫傅寶簪苦不堪言。

    傅大樹一回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了馮三娘一封休書,他都被馮家害慘了,怎麼肯再看到馮三娘那張臉,因為傅大樹,傅三山被降了爵位,即便傅大樹是二房的獨孫,傅三山對他也沒了好臉色,要知道伯爺的俸銀和三等鎮國將軍的俸銀萬全不是在一個層面上。而且大房的爵位未降,一下子,傅三山成了兄弟幾個里爵位最低的,這讓好面子的傅三山怎麼受得了。

    心裡記恨禍事的源頭,這次三房回鄉祭祖的大事,傅家二房都沒有一個人參加,這是擺明和三房槓上了。

    祭祖這天,傅家老宅難得的熱鬧了起來,一掃這段日子的陰霾。

    祭祖的時候,家中的女眷只能在祠堂外參拜,只有男嗣才能進入祠堂,傅老頭雖然疼愛寶珠這個孫女,也不會將祖宗禮法忘到一邊,霍衍貴為皇子,但是傅家的祠堂他照樣進不去,陪著寶珠待在外面,這樣到正和他意。

    全哥兒一大早就被叫醒,今天他可是主角,傅老頭要替他上族譜。雖然困得眼淚汪汪的,還是被從被窩裡拉了出來,打扮地和紅包似的。

    死貧道不如死道友,全哥兒覺得不能就他一個人紅彤彤的,因為祭祖,屋裡準備了很多紅色的絹緞做裝飾用,全哥兒從李氏手中哄來幾塊紅布,硬是在飯糰頭上扎出了一朵花。

    飯糰早就習慣了寶珠時不時的在它身上變裝,覺得全哥兒給它扎的大紅花還挺好看的,趁的虎皮毛雪白光滑,臭美的想去麻團面前顯擺顯擺。

    「嗷嗷----」正啃著骨頭的麻團被嚇了一大跳,哪裡來的妖怪,低俯下身,一副要進攻的模樣。

    「嗚嗚----」虎覺得虎的少虎心碎成了八瓣,需要主人的親親來點安慰。

    飯糰垂頭喪氣地來到寶珠腳邊,蹭著她的腿嗚嗚直叫,好不委屈。

    麻團比起剛來的那一天,身形大了一圈,除了傷腳還未痊癒,皮毛顯得油光水滑,倒像是一隻美麗的黃斑虎。也算是彌補了點寶珠想給飯糰找個同樣品種的老婆的缺憾。

    在傅家好吃好喝,還有專人伺候洗澡刷背馬殺雞,麻團顯然有些樂不思蜀,沒幾天就習慣了傅家的生活,一點要走的意願都沒有。

    寶珠在麻團剛到的那天晚上,就在它的飯里加了益智丹,現在麻團聰明了許多,在飯糰的帶領下,很好的學會了撒嬌耍賴偷懶,為了一口美食,連虎的節操都不要了,現在它啃的那塊骨頭就是它跟李氏撒嬌得來的。

    果然,物以類聚這句話說得沒錯,好好的一隻虎就被飯糰那個廢物點心給帶壞了,寶珠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當她的惡婆婆了。

    飯糰看自己的控訴根本沒人理會,頓時覺得全世界都拋棄了它,舉起前爪將頭上的大紅花撓了下來,低垂著虎頭,嗚咽著爬回了自己的窩裡。

    「嗷嗷----」麻團推著面前的飯缸走到飯糰面前,飯糰將虎頭一扭,不去看這個負心的傢伙。

    「嗷嗷----」這骨頭可香了,來一塊嗎?

    飯糰很想表達出自己的骨氣,可是那香味直往它鼻子裡鑽。

    要不,就來一塊?

    史上最有骨氣(才怪)虎只堅持了三秒,就屁顛屁顛地和麻團開始分享起了那一盆美食。

    寶珠無語得看著飯糰的舉動,抬頭望了望天空,這麼蠢的孩子,絕對不是她教出來的。

    霍衍看著寶珠這番掩耳盜鈴的模樣,舉手掩了掩嘴角,不敢讓寶珠看到自己的笑意,俯身湊到寶珠耳邊:「我終於明白什麼叫物似其主了。」

    什麼意思,寶珠頓時就炸毛了,氣呼呼地瞪著霍衍,他這是說自己像那一隻蠢虎了,哪裡像,那裡像了,她聰明美麗活潑可愛善良懂事,那隻除了吃就是犯蠢的飯糰,根本就沒有學到她身上萬分之一的優點。

    臭美的寶珠挺了挺胸,表示對霍衍的話萬全不服。

    殊不知,她此時氣呼呼的模樣,就更像那個蠢虎了。

    霍衍的眼神從她胸前的弧線上划過,喉嚨有些發緊,的確不一樣,也不知她最近吃了些什麼,胸前的豐盈像吹了氣般鼓了起來,每次抱著她時,都能感受到那一片抵在自己胸膛的綿軟,好幾次晚上做夢,霍衍都夢到那兩團豐盈,半夜醒來,只能沖冷水澡降火。

    寶珠自然看到了他的眼睛不規矩地盯在不該看的地方,驚叫一聲,捂住胸口:「你往哪看啊。」警惕地看著霍衍,小臉漲的通紅。

    「不,我只是想找出你和那隻蠢虎不一樣的地方,果然,那裡很不一樣。」霍衍的聲音低沉,帶著一股磁性。

    飯糰是一隻公虎,哪裡來的胸,即便是母虎,那能跟人一樣嗎。

    寶珠只覺得羞的頭頂冒煙,狠狠地踩了霍衍一腳,扭身跑回房裡。

    回到房中,拍了拍自己火熱的臉頰,不對啊,她好歹也是個現代人,什麼葷段子沒有聽過,怎麼就被那個色狼三兩句話給嚇了回來,寶珠覺得這樣不行,必須得把場子找回來。

    氣呼呼地喝下三杯涼茶,總算降下了一點火氣,仔細思索著,到底該怎麼應付回去。

    「珠珠,該出門了。」傅耀祖來敲妹妹的房門,祭祖的時間是有嚴格的規定的,每一天的吉時都不同,一切以大師的話為準,傅耀祖看時間差不多了,寶珠又沒在院子裡,於是就來敲寶珠的房門。

    「你這是怎麼了。」傅耀祖看寶珠紅暈未消,眼帶紅霞的模樣,疑惑地問道。

    「啊,沒事,可能是天太熱了吧。」寶珠在臉邊扇了扇風,假裝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對著傅耀祖催促道:「好了,時間快到了,我們快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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