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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51:48 作者: 打字機N號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知書腦海里閃過小時候的一幕幕。
明明,明明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姐啊。
知書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層霧意,舉起袖子擦乾眼淚,扭過頭:「等我數完三你就跑,我不會有事的。」他們的目標是珠珠,即使把她抓了也不會有事,她不信大姐真的會傷害她。
說完,還沒等寶珠回過神,就舉起手上的簪子,像那群人衝去。
「滾他娘的犢子,媽的,竟敢傷了老子,等兄弟們慡完,老子就把你賣到最下等的窯子裡去。」
領頭的阿大一時不察,看到沖自己臉上揮過來的髮簪,下意識地用手一檔,尖利的簪頭刺進手背,劃拉開很長一條口子。
「啪----」沒等知書再動手,阿大一腳把她踢飛到牆上,「砰」地一聲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動手。」阿大痛的面色扭曲,咬緊牙關,看也不看她一眼,捂著不斷流血的手背,讓身後的小弟趕緊上。
紅豆護著寶珠瑟瑟發抖,飯糰還搞不清楚狀況,興奮地嗷嗷直叫。
紅苕緊捏手上的兩條絲線,正要準備動手,只見寶珠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了兩粒丸子,分別朝兩頭各扔一顆,整條小路冒起了一股白煙。
「咳咳咳,這是什麼鬼東西。」等煙霧散去,那些拿著棍棒的傢伙都已經癱軟在了地上,連紅豆和紅苕也沒有倖免於難。
「哼,就憑你們這些小伎倆也想贏我。」寶珠得意地叉著腰,看著自己的傑作。
「小姐----」紅豆一臉苦瓜相地看著她。
「誒呀,忘記給你們解藥了。」寶珠從荷包里拿出一個小瓷瓶,類似鼻煙壺的樣子,將小瓷瓶放到她的鼻子下,一股刺鼻的味道傳入鼻腔。
「嘔----」這是什麼味道啊,紅豆捂著胸口一陣反胃。
「咦,我又有力氣了。」她站起身蹦躂了幾下,伸展了幾下腿腳,趾高氣昂地走到那群癱軟的混混身邊,拿起棍子使勁打,嘴裡還念念有詞。
「叫你們嚇唬姑奶奶,我打死你,看你們還敢不敢動我們。」
那些混混意識清醒,可是手腳根本使不上勁,連躲都躲不開,只能發出「誒呦呦」的痛呼聲。
欺負弱小什麼的是飯糰最愛幹的事,看那群人都癱軟在地上,興奮地跟著紅豆你一棍子我一爪子的折磨那群小混混,配合之默契,真叫人生不如死。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氏他們看到那群小混混時,身上會有那麼多淤痕和爪印。
寶珠走到紅苕身邊,她手上的那的不知名的武器已經又恢復成了鐲子的樣子,好好地待在她的手腕上。
「小姐」
寶珠眼神微閃,將瓷瓶放到她的鼻子下面,「你沒事了吧。」
紅苕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如常的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我沒事了,小姐,這群人該怎麼處置啊。」
「把他們全捆起來。」
寶珠走到知書的身邊,此時的知書一動不動,顯然是因為剛剛那一下撞擊昏迷了過去。寶珠就近找了家醫館,將知書和那三個受傷的護衛託付給大夫,自己和兩個丫鬟帶著那群人回了國公府,就怕爹娘和爺爺奶奶不知道情況,嚇著他們。
*****時間回到現在*****
「知書那丫頭沒事吧。」李氏聽寶珠說她為了護著她被那群混混打了,緊張地心都揪起來了。
「大夫說了,沒傷到肺腑,只要休養一陣子就沒事了。」
李氏鬆了一口氣:「那丫頭和她家的人都不一樣,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在傅傳嗣一家遠赴漓川上任的時候,也多虧有知書那丫頭陪李氏解悶。
雖然老太太脾氣壞,心眼小,不喜歡大房二房那些子人,但她也不得不承認三丫頭的好,和知棋帶有目的的討好不同,知書的好是發自內心的,那丫頭心誠,你對她好一點,她能記著一輩子。
寶珠自然知道奶奶的想法,做這件事的是大姐一群人,和三姐扯不上關係,她自然不會遷怒到三姐身上。
「你那藥粉是從哪裡來的?」
芸娘緊張過後,回憶到那個小細節,板著臉盤問道,雖然她很慶幸這次珠珠的身上帶了這些保命的東西,可是自家從來沒有過這些東西,珠珠又是從哪裡得到的吶。
「這個----」寶珠話語一塞,兩顆小眼珠轉溜個不停,「這是衍哥哥給我的,說是給我防身用的。」
沒辦法了,只能找衍哥哥再頂一下缸了,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癢。
「你可別說,我們改日真得備一份厚禮謝謝霍衍那孩子,要不是有他給珠珠的這些東西,你爹和珠珠都得出事。」李氏越想越欣賞他,拍了拍芸娘的手囑咐道。
寶珠身後的紅苕雙眼微眯,小姐剛剛使用的那個藥物她從來就沒有在升龍衛看到過,真的是主子給小姐的嗎?
寶珠吐了吐舌頭,沒有發現紅苕的變化,心裡盤算著找個機會和衍哥哥通通氣,可是,該怎麼解釋吶,要不想個什麼辦法矇混過去吧。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這個事情還沒處理完吶。」寶珠擺擺手,將那兩堆人推到中間。
「這件事不就是大姐一家策劃的嗎,難不成還有什麼問題嗎?我和我爹可是親耳聽到的。」知棋緊張的攥緊帕子,勉強鎮定地說道。
「沒錯,我們好心來告訴你們這件事,你們難不成還懷疑我們嗎。」謊話說多了仿佛變成了真的,傅二牛挺著胸板,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
「既然如此,二姐來告訴我一下,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人吧。」寶珠揮揮手讓紅豆把最後的那兩個人帶上來。
他們比那群小混混好了點,衣衫整齊,身上也沒有傷痕,只是和那群人一樣,手腳癱軟,不能動彈。
「少夫人,你救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按照你的吩咐守在那裡,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你可憐可憐我,快讓她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的。」
那個男人哭的涕淚橫流,慢慢蠕動著,想要爬到知棋的腳邊。
「你們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們。」知棋側過臉去,不敢看他們。
慌張的樣子不僅引起了李氏和芸娘的懷疑,連她身旁的傅二牛也用懷疑地眼神看她。
「少夫人,你可不能這樣啊,我的賣身契還在老夫人手上,這位小姐,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查查看,我真的是朱府的下人,是我們少奶奶指示我守在那裡查看動靜的,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那人悲戚地喊著,若是他早知道會碰上這種事,再多的銀子他也不干吶。
「三嬸,你們千萬別聽那兩個奴才瞎說,這些日子大姐一直住在我們府上,這兩個人準是被她收買了,所以現在來冤枉我的,你們要相信我啊。」
知棋緊張的上前,拉住芸娘的衣袖,替自己狡辯到。
「奶奶,寶珠,你們要相信我啊,這麼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還不知道嗎?」額頭的汗水不斷的從兩頰滑落,裝扮精緻的妝容已經有些花了。
「二丫,你到底做了什麼!」連傅二牛都看出了她的不對,不是說好了等大房動手後他們來國公府告密的嗎,現在她多此一舉是在做什麼,還被人抓住了把柄。
知棋茫然地看了四周,鬆開了芸娘的衣袖,倒退了幾步。
「沒錯,這幾個人是我派去的。」知棋嗤笑了一聲,低垂著頭,沉默了半響,緩緩開口說道。
「為什麼。」寶珠語含苦澀,論起來,這個家五個女孩,她也就跟二姐和三姐的關係不錯,除去對她有解不開的嫉恨的大姐,喜歡和她攀比的四姐,她一直以為二姐是個聰明人,雖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盤,但是還是個善良的人,為什麼二姐要做這樣的事。
「我沒有想過要害你。」知棋聽到寶珠的質問大吼道。
「我從來不想傷害你的,」知棋搖搖頭,放輕了聲音,「從頭到尾,我恨的只有傅知琴那個賤女人,我只想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知棋雙目赤紅,面目猙獰,顯然是恨毒了傅知琴。
寶珠和芸娘等人面面相覷,不懂其中的緣由。
「我們早就知道他們的計劃,但是我覺得只是這樣,你們可能會輕輕的放過那個賤女人,但是如果寶珠真的被綁架,那就不一樣了,不只是三叔一家,爺爺奶奶也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知棋嗤嗤地笑道,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居然浮現了一抹笑意。
「二姐。」
寶珠語帶澀意,看著她現在這副模樣不知道該說什麼,大姐到底做了什麼把二姐逼成了這樣。
知棋抬起頭,直直的看向她,眼神中帶著一抹歉意。
「五妹妹,我真的沒想過害你的,那兩個人是我派去監視那群混混的,我雖然利用了你,但是也不希望你出事,我本來打算等他們動手後就派人去救你,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
知棋語無倫次地解釋道,從頭到尾,她想對付地只有傅知琴一個人。
「好啊,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現在才跑來假惺惺地告訴我們,是不是還想我們感激你們啊。」
李氏氣的不行,隨便搶過紅豆手上的棍子就像傅二牛衝過去:「你個混帳東西,沒心肝的混球,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娘,不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那個死丫頭在那裡胡說,我看她是瘋了。」傅二牛被追的滿屋子亂竄,這一屋子都是李氏的人,他是吃了豹子膽了才敢還手。
「作為一個母親,我沒辦法原諒你,我不知道你跟大丫有什麼仇恨,但是你不該牽扯到珠珠頭上。看在你沒有下手的份上,我可以饒你這一次,從此以後,你也別上我們傅家的門,安心做你的朱夫人吧。」
芸娘將寶珠攬在懷裡,她不知道知棋到底有多少的難言之隱,但是她的隱瞞害的珠珠差點出事,這也是事實,她沒辦法再像從前那樣心無芥蒂地跟她相處。
「三嬸,珠珠,我不是----我不是----」知棋茫然的搖著頭,她根本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傅知琴,傅知琴那個賤女人懷了我相公的孩子。」
知棋閉上眼睛,失控地大喊出聲,在場所有人都被她的話鎮住了。連李氏追打傅二牛的動作都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