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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51:48 作者: 打字機N號
寶珠一邊受著奶奶的細心關愛,一邊有些唏噓自己苦心謀劃的逃跑大計派不上用場,她還很期待能環遊世界的說。
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可喜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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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死婆娘,老子不就是喝點小酒嗎,有什麼不行的。」賴三醉醺醺地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個碗碟狠狠地砸向一旁的女人。
今天牢里新進了一批犯人,本來就夠煩了,回來還要聽那個女人嘮嘮叨叨。
「每天就知道哭哭哭,老子的財運都讓你哭沒了,他娘的。」一把揪起女人的衣領,狠狠地像桌角砸去。
「家裡就只剩這麼點錢了,你要是拿去買酒,我們娘倆可怎麼活啊。」
鮮血混著淚水從臉頰滑落,女人看著眼前的男人,顯然有些絕望。
「爹,你別打娘,你別打娘。」一個五六歲,穿著破爛的小女孩抱住她的腿,哭叫著讓他住手。
「你個賠錢貨,喪門星,給老子滾一邊去。」賴三甩了甩腳,猛地一踹,小女孩像破布一樣被甩到了牆上。
「砰」的一聲,沒了響動。
「妮子!」被他揪住的女人發出悽厲的叫聲,揮著手向他抓去,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賴三剛要回手,舉起的胳膊就被人從後面抓住。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做什麼……」他看著身後蒙面的男人,雙腿顫抖。
「啊----」
一陣幽光閃躲,賴三的兩條胳膊就掉在了地上,兩股血柱噴涌而出,發出悽厲的慘叫生。
「我的手,我的手,啊----」整個人疼得在地上直翻滾。
女人抱著小孩縮在角落裡,早就被嚇傻了。
黑衣人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轉頭離開。
☆、第63章 刺殺(捉蟲)
「大人,被我們買通的那個賴三不知得罪了什麼人,兩條胳膊都被人砍了,現在還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一個身影拱手跪在桌案前。
幽暗的燭光看不清房內兩個人的長相。
「沒用的廢物。」坐在案前的身軀略胖,揮手將桌案上的東西全掃到了地下,騰地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案,氣喘吁吁。
「宮裡傳出消息,皇上後日就要提審傅傳嗣了,絕對不能讓他活過明天。」站著的那人不滿地質問道:「難道除了賴三,獄吏裡面就沒有什麼可以收買的人嗎?」
「不行,我們能收買賴三是因為他欠了一屁股賭債,走投無路只能和我們合作,而且現在時間緊迫,我們也沒辦法確認收買的人是不是可靠,賴三出事恐怕已經引起上面的警覺了,此時不宜輕舉妄動。」
跪著的男子抬起頭,燭光下,清晰的看出他的樣貌,凹陷的眼球,高挺的鼻樑,明顯異域的長相。
「我們大汗既然和你們主公合作,自然是希望你好我好大家好,既然你的計謀行不通,那就按照我們部落的方式來。」雙眼微眯,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
「你們想做什麼?」那人前傾身子,緊張地問道。
「這個就不牢大人費心了,你放心,那群人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說完拱拱手,起身飛速消失在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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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了吃飯了。」獄吏敲了敲柵欄,拿出一疊碗筷:「一個一個來,不要急啊。」
「這位小哥,昨天被你們帶走的人去哪兒了,怎麼一直沒回來。」知書端著碗,緊張地問道。
「不該問的就別問,老實吃你的飯去。」孟氏一手推開知書,自己擠到前面,堆出討好的笑容:「差大爺,你們什麼時候放我們出去啊。」
「還想出去,也不看看自己犯了什麼罪。」獄吏不屑的冷哼一聲,「你們啊,就準備坐到死吧。」
「這是什麼東西,一股噁心的味道,我不吃。」傅聰看著發黃的稀飯,還有幾根看不出顏色來的鹹菜,將飯碗砸一砸,整個人趴在地上打滾撒潑。
「我要吃燒雞,我要吃肉,爹爹,我不要住在這破地方,你快帶我出去,啊啊啊啊----」
傅大牛想要攔著他,還被他狠狠踹了一腳。
「誒呦呵,還挺硬氣,既然不想吃,那就都別吃了。」獄吏收回打飯的手,挑起飯桶直接往下一間牢房走去。
「差爺,我們的飯還沒打吶,差爺----」
傅二牛拿著碗,扒著柵欄大喊,獄吏就像沒聽到一樣直直往前走。
「孩他爹,怎麼辦啊,我們吃什麼啊。」徐氏跟兩個孩子眼巴巴地看著傅二牛,他們都是過過苦日子的,這些飯菜雖然難以下咽,但是為了活下去也只能勉強自己吃了,可是現在……
看了看面前四個空蕩蕩的飯碗,傅二牛來了火氣,上前一把拎起傅聰的領子,「媽的,你老子不管教你,我這個當叔叔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舉起手狠狠地甩了傅聰一巴掌,本來就肥的看不到眼睛的懶蛋更加腫了,紅紅的掌印清晰地印在臉上。
「哇----」傅聰哪受過這樣的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比起剛剛的假哭顯得更加悽厲。
「你這是做什麼,還不把我兒子放下來,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打我兒子。」傅聰可是傅大牛的心頭肉,哪裡會允許傅二牛這麼動手。一個飛撲,把傅二牛壓在身下,揪住他的衣領:「有你這麼做二叔的嗎,我這個當大哥的好好教訓教訓你。」
傅二牛也不甘示弱:「你算什麼狗屁二哥,要不是你幹的好事,我現在還在家裡喝著小酒吃著小菜,哪裡會受這種牢獄之災,現在爹也不認我了,都是你的錯。」
兩個人你來我往扭打成一團。
「大的好,狠狠打。」孟氏在一旁幫腔,傅二牛經商多年,體格明顯比不上一直在地里勞作的傅大牛,被打了好幾拳。
「你個賤婆娘,我跟你拼了。」徐氏看到自家男人被欺負,孟氏那個女人還在一邊幸災樂禍,也沒了平時的怯弱,衝著孟氏狠狠撓去,兇狠的樣子就像瘋婆子。
「嗷----」孟氏體格肥壯,對比瘦弱的徐氏自然更有戰鬥力,可惜昨天被傅光宗那一腳踹傷了內臟,反倒是和徐氏勢均力敵了。
「娘,我來幫你。」知畫早就恨上了大房這群人,覺得自己的好日子都是被他們毀的,也衝上前幫徐氏一起打孟氏。
「你們都別打了。」知書和傅寶根兩人上前想把他們拉開,反倒被打紅了眼的兩群人打了好幾下。
「大哥,你說該不會殺手還沒來,這群人自己先把自己給玩沒了吧。」
傅家隔壁牢房的一群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場戲,一個瘦弱的女人對著一旁的老頭子小聲的問道。
「管他吶,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明明一副蒼老的樣子,說話的聲音確是中氣十足。「大家好好休息,不出意外,那群人今晚就會來。」
「是。」
房內的人神情肅穆的點了點頭,靠在牆邊,開始閉目養神,不去管隔壁的鬧劇。
其實這一群人就是正德帝安□□來代替傅傳嗣等人的,兩個老人,兩個青年,三個孩子都是武功高強的暗衛。
至於傅大牛等人嗎,公務繁雜的皇帝表示已經忘記了,這禍也是他們自己惹出來的,是死是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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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牢里瀰漫開一股暗香。
「大哥,就是這裡了。」寂靜的牢房忽然穿出一聲嘰里咕嚕的月氏族語。
躺在床上的夏侯淳立馬睜開眼睛,對一旁的幾個打了個手勢,一群人屏住呼吸,假裝已經被迷暈。
「這兩間哪一間才是啊。」十幾個蒙面的人出現在牢房前,其中一個指著兩間牢房問道。
「應該是這間。」領頭的那個看了看兩間房裡的人數,指著夏侯淳等人埋伏的那間房說道。
「快去餵他們服下,偽造成畏罪自殺的樣子。」說完掏出幾包藥粉,分發給幾個手下。
其中一個人舉起手上的刀,「哐當----」一聲,門口的鎖鏈應聲而斷。
夏侯淳等人閉著眼,握緊手上的武器,寂靜的黑夜中,腳步聲越靠越近。
「啊----」
躺在床上的夏侯淳一個翻身,從腰帶間抽出一把軟間,輕身一躍,跳到刺客身後,隨著他的動作刀身一轉,刺客的腦袋直接掉在了地上。
睜大的雙眼,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隨著夏侯淳的動作,躺在床上的幾個人都跳了起來,直直衝向蒙面的一群人。
「糟了,中了狗皇帝的計了,快撤----」領頭的大漢大叫一聲,扭頭就跑。幾身飛躍,消失在黑夜中,剩下的人也都跟著他的步伐撤離。
「追,記得留活口。」夏侯淳盯緊了領頭的那人,也緊跟著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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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他們好像沒跟上來。」
「皇帝老兒真毒,我們幾十個兄弟就剩下三個了。」加帕,也就是那群人的首領,捂著自己的小腹,鮮血一滴滴從指間流出。
「我們快回去。在等會他們估計就追上來了。」沒想到大慶皇帝身邊還有這種高手,他一想到剛剛那群人的身手,心有餘悸。
兩個黑衣人攙扶著他,一路飛奔。在轉進一條小巷時忽然停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
加帕謹慎地看著攔在路中的一群人,正中間的男人穿著一襲紅衣,在黑夜中像染滿了暗紅的血液,銀色的蒼狼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樣貌。
「我們還有重要的事,你們要是不讓開,就別怪我不----」
加帕的話還沒說完,一陣紅影從他們頭上飛過,三柱銀光she入三人頭頂,翩然在他們身後站定。
「呃----呃----」加帕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轉身指著身後的人,濃稠的血漿從口中不斷湧出。
「砰----」得一聲,巷子裡躺下了三具屍體。
紅衣人拿出一條帕子,將手上的血跡仔細擦拭乾淨,「看來我還是高看了那人,連這種事都處理不了,呵。」
將帕子隨手一扔:「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不准出任何差錯。」說完閃身離開,只留下身後的一群人。
珠珠在牢里呆兩天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天知道他有多想不顧一切把人給帶出來。他的姑娘就應該錦衣玉食,享盡天下最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