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不過他克制住了，這種無禮且無意義的舉動，實在是不太妙。

    阿Paul送來的咖啡不但沒有鹽巴，還格外附贈了法式烤布蕾和新鮮的三文魚四分之一切三明治，他將餐點放下，對這兩人道：「總之，我覺得很不開心，所以你們小心吃到魚骨頭，尤其是你，傅瞬同志。」

    傅瞬拍拍他的手臂，「快走開。」

    「……」阿Paul深深感到傷害到，難過地走掉去整理宋笛送來的大把洋桔梗。

    宋笛抿唇笑著，「原來你跟老闆認識哦。老闆人很好的。」

    「嗯。」傅瞬想了想問，「你的業務好廣，怎麼到處都有你的花？」

    宋笛道：「因為都是就近原則，加上餐飲店和一些比如健身房什麼的，除了搞活動特別喜歡花之外，其他時間就是點綴的，量也不大，肯定都找固定的店買，不然單次買有些貴。而且，我店裡花多，新鮮……」

    「而且你還隨叫隨到。」傅瞬接了一句，「可以理解。」

    「好吧。」宋笛喝一口咖啡，垂著眸道，「可是，我也是覺得這家咖啡館的味道很好，才約你來的。我不是真的要來送貨，才把你約到這裡的傅先生。」

    傅瞬沒想到她還在糾結，點點頭，「我清楚你的邏輯。而且是我提議今天的，不是你的問題，不需要感覺抱歉。」

    宋笛點點頭，「好的，謝謝傅先生理解。」

    兩廂無話，傅瞬才道：「我也覺得味道不錯。」

    宋笛這才活絡起來，笑眯眯地說：「是呀，而且我很喜歡這裡的復古招貼畫，你看是不是都很棒？」

    傅瞬手指頂了頂眼鏡，抬起頭注意到牆上的各種畫，「是吧。」

    到今天他才發現，他來了兩年，從來沒仔細看過，每次都是一掃而過，只覺得花花綠綠、滿滿當當。

    「你看還有好久以前麥當娜的圖片，在那裡，你看。」宋笛指了指自己的斜後方。

    的確有一張黑白調的女人畫報，傅瞬不太能理解那個穿著，胸口是鉚釘、緊身衣又像是泳衣，rock得有些不倫不類。

    「我很喜歡她自傳里的一句西方諺語，不知道你聽過沒有。」宋笛道，「good girls go to heaven and bad girls go everywhere。」

    傅瞬一愣，自己翻譯了一遍：「好女孩去天堂，壞女孩而可以去任何的地方？」

    宋笛一笑，「一般都說成是好女孩上天堂，壞女孩走四方。」

    「嗯。」傅瞬點點頭，這超出他的認知了，「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宋笛搖搖頭，「也沒有，就是覺得很灑脫，感覺生活里，很少有人真正可以得特別瀟灑，牽絆太多了。」

    傅瞬想到自己的二哥也說過類似的話，多半最後還要帶上一句，你這個老么是最幸福，想幹什麼幹什麼，瀟灑之極，其實重擔都是讓兩個哥哥給承擔了。

    他摩挲著咖啡杯道：「可能得放棄一些東西？不執著，也就不拘泥，能放得下就走得遠。」

    宋笛看向他，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似乎在確認他的話，過了幾秒才點頭，「是，感覺您說的特別有道理。」

    傅瞬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托著下巴的手指習慣性地撣了撣耳垂，他再抬眸看到宋笛垂下眼，兩人第一次坐得這麼近，近得可以看到她的長睫毛覆蓋在眼睛上，漂亮極了，而她的皮膚又這樣白，在咖啡館午後的陽光里顯得有幾分不真切了。

    「你挺好看的。」傅瞬道。

    作者有話要說：

    傅三的瞎撩指數一路走高……

    第9章 009

    太出乎意料了，宋笛立刻羞紅了臉，「我……」她雙手交握咖啡杯子，喃喃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傅瞬卻感覺沒什麼，「這是事實。」

    宋笛忽然鼓起勇氣看他一眼，見他也盯著自己，又趕緊低頭，「是嗎？謝謝。」

    傅瞬覺得宋笛紅了臉，真的很可愛，當然一般情況也還算可愛。

    「你多高？」傅瞬這樣問。

    宋笛緊張道：「一米六。」

    「哦。」

    宋笛見他沒有下一句，疑惑地問：「怎麼了？」

    傅瞬搖頭：「沒事，就是想問。」

    「……」

    旁邊吧檯後面一直觀望的阿Paul感覺傅瞬可能是個傻子，這情形，真的是不能更尷尬了。

    宋笛百般無奈才道：「我們好像也沒什麼特別好聊的哦。對不起……」

    傅瞬訝異地問：「為什麼要對不起？」

    「我不知道，我那天只是想謝謝你幫我這麼多次，沒有想太多……可能，我不應該那樣說的。感覺讓您跟我一起喝咖啡，真的很為難您呢。而且您一定很忙吧傅先生。」

    傅瞬感覺宋笛看著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都要哭出來了，他皺著眉搖頭，「沒有。不忙。」

    但除此以外，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半天，他才問：「那你不請我喝咖啡，要做什麼呢？」

    傅瞬的思路略微清奇，讓宋笛一愣，輕聲說：「不知道呢。我很笨的傅先生，可能是我太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