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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46:37 作者: 公子柔
「你怎麼……」
那個「了」卡在了時也的喉間。
眼前的賀臨淵眼睛一片赤紅,完全被血色代替,渾身上下裸/露在外的皮膚有稀稀落落的鱗片,鱗片亮晶晶的,有些還凸了出來,尖銳而堅硬,和深淵的晶片……一模一樣。
而那些鱗片與衣服此刻已經被血浸染,不過大多是深淵的血,有藍有綠。
時也以為自己看錯了。
賀臨淵目光像要吃人,「誰讓你上來的。」
「我……」時也愣愣的,「我不是……」
轟!
兩人一左一右躲開深淵的腳跺,因為如此彼此有了距離,風沙一吹時也又看不清賀臨淵了。
時也對著眼前的巨獸一陣掃射,但也只能暫時擊退和掩護賀臨淵,沒有指揮官在上頭,沒有執行官的炮/彈,根本沒辦法徹底擊殺。
「賀臨淵,你……」
又一陣猛烈的風沙吹過,將所有的一切都遮蔽了起來。深淵一時也看不清目標,便停止了攻擊。
時也屏住了呼吸,定定地站著,看著風沙里若隱若現在移動的黑影。
想必賀臨淵亦然,一時間四周除了風聲再無其他。
直到這幾隻深淵忽然集體吼叫了起來,但目標不是他們,而是上空的飛行器。
……支援終於趕到了!
飛行器一邊掃射深淵一邊緩慢降落,時也只覺得鬆了口氣,終於……
在風沙里戰鬥極消耗心力,他此刻見到貼著帝國標誌的飛行器,便放任自己暈了過去。
……
……
「時也同學醒了。」
再次醒過來,時也發現自己躺在院校的醫務室里。
旁邊除了醫生還有幾個軍部的人,賀行川也在。
時也眨了眨眼,爬起身找水喝。
他暈過去是體力透支,其實也沒受什麼傷,身上都些皮肉傷。
賀行川拉了張椅子坐下,面色凝重道:「時同學,可以和我說說你們當時的情況嗎?」
身後的軍官都拿出了筆記本和終端。
時也愣了片刻,道:「賀臨淵呢?」
賀行川心道,這不是感情挺好麼,難道結婚真的有用?
賀行川道:「他沒事,現在也在隔壁的病房接受口供。」
頓了頓,賀行川哭笑不得道:「他情況比你好多了,畢竟一直待在機甲里沒出來。」
「啊?」時也道:「他沒出機甲?那信號燈誰放的?」
賀行川蹙眉,也疑惑道:「不是你嗎?」
時也:「?」
時也道:「我在機甲里暈過去了,他比我早出去,我醒過來他已經在外頭放好信號燈了。」
「……」賀行川面色更加凝重了。
時也想起賀臨淵那副樣子,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只是試探道:「難道不是嗎?」
賀行川認真道:「時同學,我們抵達現場只看見你、信號燈與三隻幼態深淵,我們之後是在機甲里發現暈過去的賀同學。」
雖然賀行川也覺得很奇怪,賀臨淵不至於還沒出機甲就透支了吧?
而時也的話也讓他狐疑了起來,但事實就是如此,眼見為實。
時也愣愣地低頭。
「也許是沙塵暴的幻覺。深淵之地很容易給人製造幻覺與不存在的記憶,尤其是在面對那樣巨大的絕望之下,也有不少人在單獨對峙深淵之時因為恐懼,便想像出一個並肩作戰的隊友。」賀行川拍了拍時也的肩膀寬慰道:「沒關係,已經過去了,你很英勇,你救了你自己與賀臨淵。」
「能在深淵之地活下來並勇敢戰鬥,你作為Omega留在軍系,天經地義。」
時也只是垂眸看著自己的手。
賀行川見他這樣,頓了片刻道:「還是說,還發生了什麼?」
時也安靜了片刻,笑道:「沒有。」
說完了當時被傳送的情況,當然略掉了很多不必要的情節,例如虛潮,例如賀臨淵……賀行川便帶人離開了。
時也見人都走了,便起身去隔壁。
隔著一片玻璃,他看見賀臨淵躺在裡頭愜意地看書,捏著書的手被白手套包裹著,上頭掛著的手錶昭示著主人作為軍家繼承人的自製與自律。
姿態優雅。
時也推門而入,開門見山:「你沒出機甲?」
「沒有。」賀臨淵笑道:「怎麼那麼問?」
時也:「……」
賀臨淵挑眉道:「有人散發的信息素讓我起都起不來,自己卻虛……」
「別說!!」時也衝上前去捂住賀臨淵的嘴,咬牙切齒道:「你沒告訴別人吧?」
賀臨淵:「那就要看你有沒有告訴別人了。」
「我沒有!誰像你那麼不要臉啊!」時也耳尖發紅道:「你要是敢說我鯊了你。」
時也的手軟乎乎的,讓賀臨淵想起了時也虛潮時抓住他肩膀上的布料收收放放的樣子。
賀臨淵:「時同學,可以麻煩你把手挪開嗎?」
賀臨淵心道,以前還沒覺得,怎麼他這位宿敵分化後越來越……讓他招架不住了?
時也冷哼著抽回手。
「走了。」
時也關門前,深深地看了眼賀臨淵。
隨後回自己房間去了。
這次考試可以說是引起了軒然大波,雖然事發時不宜聲張,但如今結束了,軍校樂於把兩人的英勇事跡散發出來激勵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