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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43:13 作者: 淺草茉莉
提起這事,她眼神一黯。「別提了,你說的沒錯,騙局一場!」她又失望了。
那老漢府上的箏乍看起來是有數百年歷史沒錯,不過是贗品,而且還是粗製濫造的贗品,難道她真的找不到一把足以彈奏出絕世箏譜的好箏嗎?
「我早說過了!」他冷哼撇嘴,「你為什麼就是不聽我的話?」一副教訓人的口吻。
「你又來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這人真是自以為是到了極點。
他雙臂環胸,冷冷的噴氣。「我不是已經對你通知了?」
「通知我什麼?」她一頭霧水。
顏敏申狠狠地深吸一口氣,雙拳緊擰發出了格格聲,像是極想掐斷她可愛的脖子,卻硬生生忍住一般。
「咱們正式在一塊了!」一忍再忍,捺著性子,他有肚量的再宣告一次。
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jì院裡的花姑娘一聽就知道,而且聽完哪個不樂得花枝亂顫?
「又是這句,你提得正好,我正好想問,咱、們、在、一、塊、了,這句是什麼意思?!」
「你不懂?」他愕然。
她皮笑肉不笑。「嗯,不懂。」
「這麼明了,真不懂?」
她嘴角一抿,頭一晃。
「確定真的不懂?!」
「廢話!」
他一窒,嘴角抽了幾下。「瞧來,依你的資質得用行動才能說明清楚了。」經過須臾的沉思後,顏敏申忽然笑得詭異無比。
衣玉露倏地發覺全身寒毛豎起。「你別靠近我。」她警告。
這男人看起來一副想作惡的模樣,不得不防。
可高大挺拔的他才不管她的警告,一跨步就輕易逮到美人,將之擁入懷中。
「你做什麼?」驚覺已被人抱了滿懷,她這才驚呼。
顏敏申笑得很樂。「不過是想告訴你,我說的在一起了是什麼意思。」視線自她無瑕如凝脂般的頸項一路看上去,漆黑眸子直直穿透她的眼瞳深處,唇畔不住揚起一抹誘惑之笑,火熱熱睇著她。
「嗄?」烏黑清靈的眼眸有著驚慌,更奇異地,竟還有一絲莫名的期待。
她怎麼了?
「一次不夠證明咱們在一起過,是嗎?那咱們就多來個幾次,反正……你要幾次都成,我會竭盡所能的奉陪,你只要稍稍暗示就行了……」低下頭,他霍地封住她的艷色美唇。
「不……」驚愕於他大膽霸道的舉動,衣玉露下意識地要推開他,但雙手一觸及他堅實的胸膛,一股熱度燙進心坎,勾起了在武夷山時,那天雷勾動地火的感覺……
「不要嗎?」他邪惡的問著,加深了對她占有似的深吻,在她驚愕恍神間,已偷得先機,幾乎完全占領她的口舌,盡情撥弄,加速的挑逗。
這女人有多熱情,他曾享受過,雖然當時她才初嘗禁果,但骨子裡那份傲然的甜蜜卻參雜著極致的熱力,她是一個奔放的女人,除了他,沒人知道……
「我……」隨著他充滿挑逗的深吻,衣玉露的神志逐漸不清,當置於她腰間那有力的指腹用力的揉捏進她雪肌時,幾乎要失神呻吟了。
「你是我的,咱們是在一起的。」
她恍然的倒吸一口氣。「你……」
大掌毫無遲疑地隔著衣物覆上她敏感的豐挺,兩人雙雙倒上床榻,滾過純絲被褥,滑過金蔥綃帳。
衣玉露眼波不住流轉,艷容甚是誘人。現在她終於懂「在一起」的意思了……
這一晚,晴雨在外頭等了一夜,也不見主子出來對她說清楚,只能在房外紅著臉,聽著裡頭傳來小姐一聲聲輾轉低喃、令人臉紅心跳的嬌哼。
這位顏少爺居然能讓清冷的小姐如此忘情享受……不簡單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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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數兒啊,我瞧你別理會宋連祈那傢伙了,到我府里來吧,我保證會比連祈更疼你的,你信不信?」大街上,顏敏申滿嘴甜膩的鬧著身旁的小姑娘。
這是他最愛玩的戲碼——戲弄好友的女人,誰叫這丫頭人老實,又可愛,一逗臉就紅,真有趣!更有趣的是,如果宋連祈在身邊,刺激到好友,瞧著他變臉,那就更大快人心了。
今天大街上巧遇小丫頭,他打算一路鬧到送她回家,然後讓宋連祈那傢伙見了跳腳,呵呵,誰叫那傢伙近來老拿他搞不定衣玉露的事譏笑刺激他。
「嘻嘻……」李數兒照例笑著不答腔,她可是清楚得很,這位少爺有口無心,總愛鬧她說笑。
「你別光笑不吭聲,我遊說了你那麼多回,好歹你也給個承諾嘛!」他死皮賴臉的說著。
「您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相公不會允的,而且我與他已經成親了。」
「成親了又如何?休了他就是,好不好嘛?」他撒起嬌來。
「不好。」她羞赧不已,說得極小聲。
顏敏申誇張的皺了眉。「真不知宋連祈那傢伙有什麼好?嫁他得幫著宋家做牛做馬,記帳、算帳,還得應付宋家一堆無恥的親戚,一點也不輕鬆。」
「沒關係的,這些我應付得來。」李數兒甜蜜的回話,臉兒紅紅,就是一副幸福女人的模樣。
他嘆息得更誇張了,就算為好友找到賢妻而開心,也忍不住要再破壞一下。瞧了一眼她手裡捧著的辣肉乾,這可是宋連祈近來最愛吃的玩意,伴著蒜快炒,相當可口下飯。
「早知道你對那小子死心塌地,今天咱們難得巧遇,好歹到我家坐坐,也為我炒一盤香蒜辣肉嘗嘗。」宋連祈要是知道數兒到他家去,鐵定會趕來接人,正好再損他兩句,誰叫那傢伙幸運得教人嫉妒,不像他,那女人他總是掌握不住!唉,情長,路更長呦!
「可是——」李數兒有點為難。剛才相公纏著她做香蒜辣肉,這會還等著她回去呢,如果去了顏少爺府上,就趕不回去了。
「別可是了,走走走,宋連祈那我會派人通知他的,你別擔心。」不由分說,他拉著人就要往自家方向去。
「站住!」忽然一道有些老態的聲音爆出。
顏敏申一愣。誰啊?轉身。
「斷牙老頭?!」冤家路窄!這老頭想做什麼?
老頭這回沒穿紅衣,改穿大了一號的長袍大馬褂,站在街上,看起來像小猴子穿大衣,樣子有點好笑,而且門牙斷了一枚,連說話都漏風。
他正想著是否要先開口向上回他斷齒的事道歉,畢竟對方是老者……
「原來你不僅作生意不老實,人也無恥,竟然當街調戲良家婦女,還強拉人進府,你知恥不知?!」老頭在街上一見他就氣得想上前給他難堪。才一靠近,不得了了,瞧這小子對人家姑娘說什麼鬼話!若沒聽錯,這姑娘還已經成親了,這樣他也敢調戲,簡直恬不知恥到了極點!
「你——」敢情這老頭誤會他了。
只是這一時也解釋不清他跟數兒間玩鬧的交情,只得皺著眉,想著該怎麼打發這多事的老頭。
「哼,輕浮的小子,丫頭,別跟他走,他人面獸心,當心吃虧了!」老頭猛地將李數兒拉過身邊。
這丫頭瞧來比他女兒要小一點,若就這樣遭到狼吻,可要痛不欲生了。
李數兒一頭霧水,只想幫顏敏申解釋,「老伯,你誤會了——」話未完,就被截斷。
「我哪裡人面獸心了?!」被說得如此不堪,顏敏申也火了。
「你的行徑就夠獸行了,還用多說嗎?!」老頭鄙夷的看著他。
「你!」
「今日我總算見識到杭州的禍害,人家周處被列為三害之一,你比他還不如,簡直是杭州之恥!」老頭原本就對他有著新仇舊恨,這回更是罵得凶,一吐舊怨。
顏敏申雖已氣得青筋暴跳,但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也不想把場面弄得更難看。「算了,我懶得理你。數兒,你就自己回去吧,下次再到我家炒辣肉好了!」教這老頭一鬧,連要戲鬧宋連祈小倆口的興致也沒了,真倒楣!
「想走?調戲完人家姑娘拍拍屁股就想了事,沒這麼便宜!」老頭拉住他,又倏地端出和善的臉轉向李數兒,「丫頭你先走,老伯會幫你治這惡人的。」
她擔心的看向臉色不佳的顏敏申,見他擺了擺手,這才頻頻回頭的慢慢離開。
「那你想怎麼樣?」看她遠離後,他才拉回被老頭扯住的袖子,臭著臉問。
「不怎麼樣,跟著我去衙門,我要報官。」
「什麼?!」
「你這等惡徒當然得受到教訓才行,跟我走!」
「你開什麼玩笑?!」這老傢伙搞不清楚狀況,在鬧什麼笑話啊?
原本對他上回在鋪里摔斷牙的事還感到內疚,有心對他老人家低頭道歉,但這會,這一丁點的歉意也蕩然無存了。
「不去!」他甩開老頭糾纏的手。
「不去也得去!」老頭沖向他。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太過份——喔——喔喔!」驀地顏敏申睜大了眼,怪叫起來。
因為,老頭又跌跤了,這次是教自己的長袍大馬褂下擺給絆了一跤,悶聲一跌後,另一顆門牙,也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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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寢房裡燭火還亮著。
一抹俐落的身影熟門熟路的由窗外躍進。
那女人果然還在研究她那用摩勞糙換得的樂譜。
原本持有這份譜子的人並不願意割愛,是她極力蠻纏,對方才開出條件要一片摩勞糙交換,打著她是個姑娘家的主意,不可能涉險到武夷山去摘取這難得到手的神糙,若真有心去了,那裡長年有人看守神糙,她也根本不可能將摩勞單帶出武夷山,可那人小看了這女人的毅力以及對箏的痴狂,幾經波折,她還是帶回了神糙,換得這份曠世箏譜。
那本樂譜破破爛爛的,聽她說是當年秦將蒙恬造箏時獨創出的箏譜,其音域可以遼遠寬闊,可以細長綿延,轉音奇特,艱澀難奏。
所以她終日研究如何彈出箏譜上難解的意境,用功的程度幾乎到了廢寢忘食,可以考狀元的地步了。
瞧她又不顧身子的疲累熬夜研究,顏敏申不禁皺緊眉頭。
悄悄的走近她身後,雙臂輕輕圈上她的柳腰。
衣玉露身子先是微震,接著放鬆了下來。
「來了呀。」她漫不經心的笑,輕靠著身後的男人,像是很習慣他的出現了。
「別忙了。」
「你來了,我還能忙得了嗎?」這男人老愛阻止她彈箏看譜,好像這麼做多冷落他似的。
不過說實在的,最近一到夜裡,她就會不由自主的開始收心,等某人的到來,這箏,似乎不再全然占據她所有的心思了……
顏敏申扳過她的身子,瞪著她,然後竟不發一語的開始解自己的衣物,拉開襟口,露出厚實無比的鎖骨,兩眼一眯,凝聚起深邃誘惑的眼神,再擺出一個超級誘惑人的姿勢,魅聲朝她問:「難道我這美妙無比的結實肉體,比不上一把硬邦邦的破箏?」擺明爭寵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