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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6:20:08 作者: 竹枝晚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卻真的讓她看出了門道。

    *

    「是『玄冥』啊,」阮小珍讚嘆道,「已經有年頭沒聽說這種妖獸了,我以為已然絕跡於天地間,沒想到這須和中竟然還有一隻。」

    說著,她還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那水鏡,似乎是想把那玄冥拿出來研究一下。

    「上古的妖獸族類早就消散的差不多了,小師妹能碰到這種妖獸也算是機緣。」一直在旁邊看著的陳扶景嘖嘖稱奇,「不過這只是低階的妖獸,還有靈智,想必是不會傷人的,只不過玄冥好戰,打一場還是在所難免的。」

    玄冥此獸,通常是一體雙生,一方寄居於另一方的龜甲之中,雖是一體,卻往往是兄弟相稱的。

    只有找到弟弟龜甲的弱點並擊破,才能使得哥哥現出原型。

    不過那龜甲極堅硬,想打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這兒不就有個打過的?」封光寒指了指衛宵墨,「危樓仙尊當年是怎麼打過那玄冥的?」

    「一劍劈過去。」衛宵墨一貫十分簡潔,「沒等我劈到就跑了。」

    其實也不是隨便劈的。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心思解釋這種事情,只是認真的看著水鏡。

    眾人:……

    果然武力值高就可以為所欲為是真的!

    連玄冥都害怕他的劍!

    不過其實沈西棠入學也沒多久,縱然是滿境九靈脈,想單挑這種程度的妖獸應該還是有點困難的。

    眾人一陣唏噓,為沈西棠捏了一把冷汗。

    *

    沈西棠發現這龜竟然不是隨機滾動的。

    她本就視力極好,現在又居高臨下,很快便發現那龜其實是按照某種特定的軌跡移動的。

    她只是第一次恰好站在那軌跡的一角,才會產生那龜是向她滾來的錯覺。

    那若是能在那龜的軌跡上做點手腳,豈不是就能大大漸緩它的攻擊速度?

    沈西棠又看了半晌,發現那玄冥其實是在一個八卦形狀的範圍內滾動的,而且只能是從一個角滾到另一個角,不會出格,也不會少一步。

    那她豈不是可以預判到它下一步滾到哪裡?

    思及此,沈西棠喚出春枝,那脆嫩的枝條慢慢蜿蜒,布滿了整個場地。

    那玄冥找不到沈西棠,緩緩停下探出頭來,正要嘲笑,卻發現沈西棠一個轉身,躍到了他前方。

    好傢夥,小姑娘倒是不怕死啊!玄冥再度將自己縮入龜殼,使力攻了上去!

    ……怎麼回事,感覺突然動不了了?

    那玄冥又在龜殼中沖了幾次,卻發現自己已然動彈不得,他伸出頭來,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自己滾動的過程中,身上竟然纏繞了不少枝葉。

    那枝葉不僅纏在它身上,更是仿若有生命一般,試圖鑽進她身上所有的縫隙,令他奇癢無比。

    這小姑娘使了什麼花招?玄冥在秘境中居住的時間已經非常漫長了,所以也不知道先進仙術發展到了什麼程度,自然是感到有些震驚。

    上次那小子的劍氣就十分嚇人,他索性直接放棄。

    這姑娘又耍了什麼花招!

    龜殼巨大的衝擊突然停止,沈西棠在前方笑得十分囂張。

    還是奏效了的!

    她沿途布下了不少春枝,細細密密的連在那玄冥的必經之路上,那玄冥又是沿著軌跡滾動的,所以到最後便將那龜包裹的嚴嚴實實,無法動彈,像一顆被纏起來的毛線球。

    沈西棠見那玄冥動彈不得,便開始圍著它走,想要找出能夠擊破它的弱點。

    「小姑娘倒是有些膽識,「雖然無法動彈,那玄冥卻露出了詭異的笑:「不過你以為這就完事了嗎?」

    說罷,玄冥口中驟然吐出一股黑煙,沈西棠躲閃不及,竟然被噴了個正著。

    第170章 須和秘境(十二)

    說好的不會偷襲呢!

    這不還是偷襲了!

    簡直是太卑鄙了!

    沈西棠來不及躲那黑煙,正對面滿滿地吸了一大口,身心突然有些恍惚。

    自己……到底在哪裡?

    自己到底……是誰?

    她低頭一看,身上穿的竟然是在之前的世界她最愛的那條花裙子,爸爸在遠處的草地上叫她。

    「棠棠?你怎麼在那裡發呆?快過來。」他笑著招手。

    父親從未這麼親近的叫過她「棠棠」,一直都是叫「阿棠」的。

    她覺得有些奇怪,低頭一看,自己好像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

    沈西棠不由得有些鼻子發酸。

    就,她還是挺想爸爸的。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撲到父親懷裡:「爸,我好想你啊!」

    爸爸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傻孩子,咱們不是天天見嗎?」

    旁邊溫婉的女子慢慢打開了食盒:「這孩子天天說要出來野餐,真的出來了反而放不開玩兒了。」

    居然還有媽媽……

    她母親在生她的時候便難產去世了,父親為了照顧她也沒有再婚,獨自一人拉扯她長大。

    可父親究竟是個男人,很多女孩子的事情他都做不來,沈西棠至今還記得父親第一次給她扎得辮子被班裡的同學們嘲笑,她一氣之下便一直蓄著短髮。

    所以她對「媽媽」一直是沒有印象的,只記得照片裡的父母笑得滿面春風,而她再也沒見過父親那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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