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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6:20:08 作者: 竹枝晚
    更不用說這一隅甚至沒擺幾桌宴席,席面上坐著的,也零零散散不過是些毫不相干的旁親紈絝罷了。

    一是因為納妾一事公孫家不喜,自然不會有當家之人赴席。二來,則是因為公孫禹樓的正室夫人柳二小姐柳思思早就放出了話,誰敢來吃席,便是公孫家下人,也別怪她柳思思不客氣。

    只可惜此刻還是傻白甜的沈憐雲哪裡知道其中諸多貓膩,看到有席面就已經感到驚喜了。她上前兩步,牽住沈西棠的手,笑意盎然:「阿棠,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會來了。」

    「畢竟是阿姐的大喜之事,我怎會真的不來。」沈西棠定了定神,沖沈憐雲安撫地笑了笑,再抬眼,對上了同樣一身婚服的男子。

    平心而論,雖說本質是個渣男,但既然能作為全書的男主角,作者在描述公孫禹樓外貌的時候,並沒有吝嗇筆墨,否則也難以讓黑化後戰力超絕的沈憐雲多次手下留情,恩怨難斷,念念不忘。

    用原作者的話來說,公孫禹樓身形挺拔,清俊優雅,一雙桃花眼天生便含三分情,便是看一截枯木也能看出脈脈含情深情款款,少有人能抵抗這樣一雙眼中只有你一人時的模樣。

    就像現在。

    公孫禹樓正用這樣一雙眼溫柔地看著沈西棠,跟著沈憐雲喚道:「阿棠。」

    也是溫潤的嗓音,應是讓人如沐春風。沈西棠卻生理性地感覺到了噁心。

    她強壓著自己的這種感覺,衝著公孫禹樓禮貌一笑:「姐夫。」

    沈憐雲驚喜又欣慰地看向公孫禹樓:「禹樓,阿棠終於認可你這個姐夫了!」

    不等公孫禹樓也露出笑容,沈西棠已經打斷了:「要我叫這一聲姐夫,是有條件的。」

    她容貌本就穠麗,微微揚起下巴,露出這樣肅然高傲之色時,又是別樣一番驚人的美。公孫禹樓本就被她的容貌所懾,心中大動,表面卻還做出一副文質彬彬模樣:「阿棠請講。」

    沈西棠豎起手指:「第一,給我阿姐安排單獨的宅院。第二,在我阿姐入府後三年內不得納妾。第三,我也想要一處宅院。」

    這也不是什麼過分苛刻的條件,雖說要給沈西棠單獨安排宅院有些不合規矩和破費,但又恰好圓了些公孫禹樓的隱秘心思。他正要滿口答應下來,一道帶著嬌媚笑意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小徑響起傳來。

    「喲,這兒竟是如此熱鬧,未想是我來晚了。」一身盛裝的柳思思在僕從的簇擁下裊裊走來,她看似和善實則目帶不屑與憤恨地打量了一番沈憐雲,微微俯身,牽起了沈憐雲的手,親切道:「妹妹第一日來,本應早早來迎,然而府中俗務眾多,一時之間耽誤了。妹妹不會怪罪姐姐吧?」

    沈憐雲知道柳思思對自己一定很有意見,畢竟公孫禹樓迎娶柳思思的條件,是納她為妾室。哪個正室夫人受得了這等委屈?

    因而,她早就做好了被刁難冷眼的準備。可現下柳思思大方又熱情,倒是讓她覺得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沈憐雲卸下防備,整個人都了許多,低聲道:「哪裡會。」

    柳思思笑得更加張揚,這才將目光落在沈西棠身上:「這位便是阿棠妹妹吧?早就聽說過妹妹姝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方才你們在聊什麼呀?不如也讓我聽聽?」

    公孫禹樓自然對自己的妻妾和睦相處喜聞樂見,就要開口。

    沈西棠搶先一步開口道:「聽當然可以,只怕柳夫人聽完要斥我一聲不知天高地厚,將好事變壞事,豈非不妙?」

    柳思思也就這麼一問,她剛才在旁邊早就聽了個十全十,此刻聽到沈西棠這樣以退為進的話語,不由在心底怒罵一句。

    這個小賤蹄子,怎麼還蹬鼻子上臉,真當自己是個人了?!

    沈西棠說完,也不等柳思思回應,徑直看向了公孫禹樓:「我這條件聽起來簡單,但還請聽我細細說來。我姐姐的宅院,不要太近,也不要太遠,尤其絕不可以在公孫府的西南方向,原因很簡單,我姐姐幼時算過一卦,若是住在西南方向,則會家宅不寧。」

    這是為了避免沈憐雲再被扔進那靈氣枯槁的溪院。

    「至於我的宅院,則正要在西南方向,且越偏僻越好,最好是那種久無人居的院落。公孫府邸這麼大,荒置的地方這麼多,想來也不會吝嗇這樣一處偏僻之所。」

    公孫禹樓確實不在意。

    但柳思思在意。

    因為符合沈西棠所說標準的院落,恰是她為沈憐雲準備好的。

    莫不是這個小賤蹄子提前知道了什麼風聲?

    柳思思心思急轉,擠出一抹笑:「宅院之事還需上稟公堂……」

    「據我所知,如今的公孫府里,正是柳夫人掌事。」沈西棠好奇道:「還有什麼事情,是柳夫人自己不能拿主意的,難道柳夫人不過……有名無實罷了?」

    柳思思大怒:「你胡說什麼!」

    就連沈憐雲也不由得微微皺眉,伸手拉了拉沈西棠:「阿棠,切莫讓柳姐姐為難。」

    柳思思一邊心想誰是你柳姐姐,一邊收斂怒意,露出一抹笑:「什麼卦,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我早就為憐雲妹妹準備好了宅院,且隨我來便是。」

    沈憐雲要邁步,沈西棠一把抓住她,站在她面前,目光灼灼看向公孫禹樓:「這一聲姐夫究竟叫也不叫,全在公孫公子一念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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