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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37:28 作者: 莫暖言
    我能感受到他的手用力的箍住我的腰,感受到他胸腔里震耳欲聾的心跳,感受到他吹進我耳朵里得熱氣。

    隔了半晌,他還是沒有放開我,我試圖掰開他的手,無奈力氣太小未遂,於是我問他:「季知白,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把我抱的更緊了,略帶沙啞的嗓子動了一下:「嗯。」

    電視和小說里會這麼形容這種場景:他愈加用力的抱緊我,儼然是要把我融進他的骨血里一般。

    乍一聽還挺浪漫,仔細一聽愛的還挺深沉,再一聽還挺感動。

    而等我真的被勒得喘不過氣來,我只想安靜的破口大罵。

    但我又一想,說:「既然你醉了,你給我表演個狗爬唄。」

    趁他愣住一小下,我解放了我自己,小跑出去,讓自己跟他保持一段距離。

    我轉身上下打量著他,時刻提防著他撲過來,就像提防著我家老黏著我的阿黃一般。

    可能是長期呆在實驗室的緣故,他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如此皎白,他的手也是,白的像深冬覆蓋著遠山的雪。

    儘管目光觸及到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我又可恥的心動了一下。

    但我並不想登上第二天各大新聞媒體的頭條:駭人聽聞!女大學生因分手被前男友活生生勒死!或者:前任見面分外眼紅!男方一時衝動弄死了前女友!

    就在我倆他盯著我,我瞧著他兩方對峙僵持不下的時候,我的手機鈴聲響了。

    之前我還覺得我的鈴聲不大好聽,成天參北斗、向東流、嘿呀咿呀的我頭疼,此刻在我耳里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我惡狠狠的瞪了季知白一眼,「我接電話,你別過來!」

    於是他的眼神比剛剛更加幽怨了。喝醉的他真可怕。我默默的想。

    我內心毫無波瀾的按下接聽,把手機放到耳邊,結果時言的聲音炸的我趕緊拿開。

    「習墨蘭,你是掉廁所里了嗎?」

    「……沒有啊。」

    「一個小時多你都沒有回來,我還以為你被拐賣了。」

    「不瞞你說,我現在在下水道里等著警察叔叔來救援。」

    時言冷笑了一聲,「他們已經吃完去唱歌了。你的行李是不要了,對吧?我幫你丟垃圾場去好了!」

    「別別別,裡面裝的可都是金銀珠寶。這樣吧,你幫我帶回去,我分你一半,讓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的賽神仙!」

    我聽到他又冷笑三聲,「好,那我現在就幫你捐給希望工程。」

    「……別啊,你想想現在大家動不動就捐舊衣服捐舊物啥的,希望工程收到的舊衣服估計都堆成山了。我就不一樣了啊,我總共就這麼幾件衣服,你捐出去我只能裸奔了,這多影響市容和青少年的身心發展啊……」

    正當我和時言扯皮扯的開心,餘光瞧見對面的男人慾有所動作,我迅速說道:「你先把我箱子帶回去吧,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哈,別讓人打劫了我的箱子。我還有事,先掛了~」

    「你是不是和季知白在一塊……「在我掛電話的那一剎那,我好像聽到時言這麼問我,但是我掛的太快了,根本來不及回答。

    我扭頭朝季知白喊道:「你站在那別動!」

    他漆黑的眸子狠狠的盯著我,像是餓久了的狼突然看到食物。他開口,語氣和他的眼神一樣可怕,「你敢裸奔!」

    「……」

    事實證明,再聰明的人喝醉了都會變成傻子。例如我面前這貨,他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理解能力。

    不過可喜可賀的是,他還知道威脅我。

    看來我可以把他一個人丟這邊了,畢竟我也不能指望一個醉鬼給我指路。

    「我不敢我不敢。」在他強烈的目光注視和蠢蠢欲動撲過來的動作威脅下,我立刻堅定的表明我的立場。

    「你過來。」他的聲音里摻雜著蜜糖,像是甜蜜的誘惑一般。

    「我為什麼要過去?」我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過來!」

    「……」

    我幽幽的想,果然不能和喝醉的人講道理,我還是直接跑吧。

    可惜我才轉了一個身,手腕就被人死死握住了。

    我能想像出他衝上來的迅速,畢竟從前我每次回家,我家阿黃它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趁我不備、唰的一下撲到我的小腿上。

    我嘆了一口氣,只覺得今天太累,我有點撐不住。「我們找個地方坐會吧。」

    我四處張望了下,前方像是個公園的樣子,掛在外面的LED顯示屏正放著什麼,但離得有點遠,天還有點黑,我又有點瞎,根本看不清。

    他走在我左側,牽著我的手,慢慢的朝前方的不知名公園走去。

    夜晚寂靜的不像話,空氣里交雜著各種味道,他手心傳來一陣陣溫熱。

    我們走的路像是沒有盡頭一樣,讓我有種我們要走到天荒地老的感覺。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沒有小情侶的長椅,我就差橫著往上一躺了,我實在沒勁跟一個醉鬼爭論能不能放開我的手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了。

    周圍嘈雜的人聲,蟬鳴聲,蛙叫聲此刻像是一首催眠曲,讓我的眼皮打架打的很厲害。

    肩頭猛然一沉讓我驚醒了一下,我偏頭瞧了一眼他。

    他軟綿綿的頭髮蹭到我下巴,想到他成天呆實驗室,頭髮上殘留著各種化學試劑,我克制住自己想一巴掌把他推一邊去的衝動,輕聲喊道:「季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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