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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37:21 作者: 謝克江
常燕哼了一聲:「老王,看不出來,這幾年你可學的老練多了,甚至,有些老奸巨滑了,不再是學校里的那個毛頭小伙子了呢。」
王連甫喝了一口茶:「過獎,過獎。常燕,你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千金小姐了。」
常燕竟然抿嘴一笑,但隨即又嚴肅起來:「實話告訴你吧,關於老劉每個星期天都往外跑,我心裡早就有疑問。再加上接二連三地發現證據,我再裝著什麼都沒有發生,那可就是個天下第一冤鬼了。」
王連甫饒有興趣地問:「你發現什麼證據了?就是這把鑰匙?」
常燕說:「哼,一把鑰匙算什麼事?我發現了什麼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就別打聽那麼多了吧。」
王連甫點點頭:「好,我不問,你接著說。」
常燕說:「我問過阿福,為什麼每到星期天就把車子交給劉清遠親自使用。劉清遠每個星期天都說省里開會啥的,藉口往外跑。要是去開會,幹嘛不帶上專職司機?阿福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劉清遠去了哪裡,還是不肯出賣他的鐵哥們,就是不肯說。後來我拿出了鐵證,阿福這才不嘴硬了,說大約你老王有可能知道劉清遠在幹些什麼。但我也想了,你跟劉清遠的關係比阿福不差,我就是這樣平白無故地來問你,你也一定替他打掩護,不肯說實話。老王,我說的不錯吧?「
王連甫說:「是啊,不錯,不錯。啊不,錯!要是他劉清遠做了對不起我們燕子的壞事,我老王第一個就不容他,堅決不打掩護。燕子,你可不能把我跟阿福等同看待啊。「
常燕冷笑了一下:「不替他打掩護?在你們男人心裡,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向來是哥們第一,友情愛情親情感情甚至姦情,永遠是前者居上!」
王連甫大搖其頭:「友情固然重要,其他情也同樣重要,除了姦情。」
常燕不再理他,接著自己原來的話題說下去:「於是,我就趁劉清遠睡熟的時候,翻查了他放在衣帽間的衣服和皮包。不可否認,劉清遠是個很細心的人,過多的髒證倒沒有帶回家裡來。不過,我還是在他的鑰匙串上發現了這把鑰匙。我們家的鑰匙和他辦公室里的鑰匙我都見過,就這一把是新的,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再聯繫到阿福說你大約知道劉清遠行跡的話,我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情,一大早就來到你的招待所,先試了你的辦公室,再試你的休息室,終於打開了房間。老王,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王連甫嘆了口氣:「服了。我沒有話說了。這是我房間的鑰匙,是我給老劉的。「
常燕趕著問了一句:「你為什麼給他鑰匙?幹什麼用?」
王連甫嘆了一口氣:「古人云,沒有不透風的牆。另雲,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可真是至理名言也。事到如此,我也就顧不得鐵哥們的情面了。常燕,實話告訴你吧,老劉給我要這個房間的鑰匙很久了,我都一直沒有答應他。後來他就對我死磨硬泡,還說了一大堆什麼關乎他前程的話,我就只有幫他一把,把鑰匙給他了。」
常燕冷笑一聲:「胡說八道!做這種醜事,跟前程能掛上什麼關係?」
王連甫搓了搓牙花子:「男人麼,這也算不得什麼醜事,充其量也不過是不太光明正大罷了。常燕,別為這件小事傷神了,老劉這樣做,也算值得理解。」
常燕暴怒:「算不得什麼醜事?值得理解?如果搞破鞋也算不得醜事,也值得理解的話,那你們這些男人還能做出什麼不可理解的事來?老王,我算認識你了。」
王連甫一臉的震憾:「你說什麼?搞破鞋?你扯到哪兒去啦?劉哥要我房間的鑰匙,不過是為了每個星期天到這裡陪有關領導打打麻將,變相地往上邊送點錢罷了。為了自己的前程發展,這也算不得什麼吧,怎麼跟搞破鞋扯到一塊去啦?」
常燕盯了王連甫一會兒,忽然流下淚來,接著就淚雨滂沱,泣不成聲起來。
王連甫慌了手腳,到處找毛巾要遞給常燕擦臉,卻怎麼也找不著。王連甫趕忙倒水,卻不小心倒在自己手上,燙得跳了起來,嘴裡說著:「嫂子嫂子,常燕常燕,我的好嫂子,好妹妹。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千萬不要這樣哈。這要是讓別人聽到了或看見,還以為我怎麼著你了呢。你說這叫什麼事啊!」
常燕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恨恨地說:「王連甫,我沒有看錯你,劉清遠也沒有交錯你這個朋友。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在拼命給他打掩護。打麻將?虧你能想出這個理由來呀!在你來之前,我找遍了整個房間,沒有見到麻將牌的影子,倒是發現了這個!王連甫,你對這個怎麼解釋?」說著從自己的包里拿出幾件東西,扔在王連甫身邊的床沿上。王連甫低頭看去,見是一隻搪瓷缸,裡面放著兩支牙刷,一管牙膏;還有一枚粉紅色的髮夾,一個透明的小塑膠袋,裡面放著幾根又黑又長又細的頭髮。
王連甫愣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常燕低聲吼道:「你問我?問問你自己吧。你的屋子裡怎麼會有兩套牙具?怎麼會有女人的髮夾和頭髮?如果你再替劉清遠打掩護,那只能說明你在這屋子裡搞破鞋。好,我呆會兒就跟你一起去會場,讓你把這事當面向我爸爸說清楚,向革委會的領導們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