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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26:05 作者: 花不老
    但她沒有看得很清,也許是眼花了,她希望是眼花了。

    因為見了付旋,許多往事縈繞心頭,付晚晚心情低到了極致,她很想驅散那些回憶。

    付晚晚進了房間,直奔浴室,把自己洗刷乾淨。

    被留在玄關的陸長安摸了摸鼻子,決定自力更生,自己為自己找了雙拖鞋,進去客廳坐了。

    一邊坐一邊打量著房間的大小陳設,雖是和家沒法比,不過住起來也應該比較舒服。

    畢竟陸長安親自打過招呼,酒店可不敢馬虎。

    付晚晚穿著浴衣出來,雪白的浴衣包裹住身體,都發還在滴水。

    她看著陸長安說:「你要在這裡休息,只能睡沙發,臥室只有一間。」

    意思是你快去開房別打擾我睡覺。

    陸長安看著外面暗下去的天色,再看看付晚晚,沒吭聲。

    他原本打定主意,不再打擾付晚晚的,可誰知付旋來找他,說要緩和兄妹情感,非要讓他當和事老。陸長安想,就我,能有那麼大面子?

    果然,沒說上兩句話,付旋就被氣跑了。

    陸長安搖搖頭:「沙發就挺好。」

    付晚晚沒說話,往臥室走。

    陸長安問:「你沒吹頭髮?」

    他說著起身,浴室拿了吹風機,說道:「你過來坐,我幫你吹頭髮。」

    付晚晚從來沒有吹頭髮的習慣,因為平日裡她並沒有要緊的事情,完全可以等頭髮自然干。

    今天她原本打算濕著睡好了,陸長安既然這麼說,她便也走過去,到沙發上坐了,微微側著身體,陸長安開了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陸長安一邊手上動作著,一邊說:「風大不大?」

    付晚晚不想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頭剛一動,又被陸長安輕輕制住:「乖,別動。」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陸長安幫付晚晚拿了過來,付晚晚一看來電顯示是黃桃的,接了起來。

    陸長安仍舊給付晚晚吹頭髮,發出一點聲響,那邊黃桃問道:「幹嘛呢?」

    付晚晚說:「吹頭髮。」

    「哎呦真是新奇,你竟然吹頭髮了!」說著聲音壓低,「晚晚,我跟你說件事。」

    「嗯。」

    「那天,我不是……唉,我不是一夜.情了嗎。其實我不是醉了,是被人下藥了!」

    付晚晚很是震驚:「真的?」

    「真的,我和林天樺……我們剛才把那天的事說開了,他說我那天不正常,我也這麼覺得,一般的酒我根本喝不多呀。」

    付晚晚心念電轉,說:「等等,你和林天樺說開了,怎麼說開的?」

    「就……就……哎呀你別管了,反正你知道就行,我覺得是石守峰跟我們過不去,你那天不是生病了嗎?我覺得和這酒也有關。」

    付晚晚見黃桃不願和自己說她怎麼和林天樺說開的,想必他們現在正在一起,便說:「好,我知道了。你也注意點,別出人命。」

    黃桃剛要說:「嗯,知道啦。」

    掛了電話後,黃桃想,不對呀,什麼別出人命?

    她看了一眼旁邊溫良無害、眼角眉梢含情的林天樺,想,我和林天樺是很單純的「說」開啊,付晚晚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付晚晚掛了電話,那邊廂陸長安也堪堪將她頭髮吹好。

    付晚晚轉過身,瞧著這個打著領帶,拿著吹風機的男人。他站著望著自己,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關心和愛意。

    他這麼看了自己有多久?十九年前的初見?七年前的重逢?

    印象中,他一直一直這麼看著自己,從來沒變過。

    「陸長安,我那夜,真的是發燒嗎?」

    陸長安聽付晚晚這麼問自己,便是她已然知道,也不做隱瞞:「不是,石守峰的酒里加了東西。」

    「什麼東西?」

    「醫生說,是讓人性.欲旺盛的藥。」

    付晚晚低頭沉默,良久,仍舊低著頭問道:「你為什麼不趁機要了我?」

    陸長安蹲下身,將吹風機放到地上,雙手攥住付晚晚的手,付晚晚的手是冷而小的,剛好他的手溫暖而大,可以包裹住她的手。

    他說:「因為我喜歡你。」

    第17章

    這是付晚晚第二次聽到陸長安說「我喜歡你」。

    第一次她壓根沒在意,這回,有著他沒占自己便宜的佐證,付晚晚倒是一改往日的冷麵冷心,沉思了片刻,對陸長安說道:「我不信,就算信,我也不會愛。」

    陸長安和付晚晚相識十九年,結婚四年,她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和他說話。陸長安一顆心跳得自己都能聽到聲音,他知道付晚晚終於肯打開心扉,對他說一些心裡話了。

    陸長安拉過付晚晚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付晚晚能感受到那胸膛在有力的跳動,一下,兩下,像是撞擊到她的手上。

    「我對你的好,你也不是一點都沒感覺,是不是?」

    付晚晚看著陸長安,又像沒在看他,她笑道:「是呀,陸叔叔一抬手就是五個億,真是好手筆,我和蔣牧之都嚇了一跳。」

    付晚晚這話說得像是讚美,還像是諷刺,陸長安一時之間也聽不來她到底是什麼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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