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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6:05:05 作者: 封藏
而是由著事情朝著不可逆的方向去發展,讓楚譽備受冤枉也沒有伸手相助。
因為他的私心,是希望周璽娶妻生子,彌補失去的家庭幸福。
只是他沒想過,周汝山為了將事情斷得一乾二淨,連違背道德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所以周銘松攔下酒店裡那幾人對楚譽的凌/辱,可雖如此,他還是留下那些人輪流和楚譽擺拍了床/照。
因為他心裡堅守一件事情,讓周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而他也在楚譽醒來的時候,用這些照片當作籌碼去威脅對方,殊不知其實和周汝山做著同樣的事情罷了。
「當年我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周銘松沉聲說。
他沒想過當初和周汝山沆瀣一氣做的事情,會把楚譽逼上絕路。
楚譽望著他片刻後,忽地釋然笑道:「謝謝你。」
如果沒有這場阻止,可能自己一輩子都會內疚。
周銘松神色一變,卻在看見那雙清澈的眼睛時避開了目光。
他將視線落在不遠處擺放的神台,良久才說:「我開琴行,是為了懷念我的母親和阿璽的媽媽,我沉浸在過去的事情里太久,也讓我沒了眼界,變得固執。」
原來他這麼多年的贖罪竟是一場空。
楚譽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拿起桌上的保溫杯打開喝了一口。
周銘松轉頭回來瞥見他手裡的保溫杯時,眼底掠過一絲詫異,待醒悟後才扯出一抹笑說:「這個杯子一直跟在阿璽的身邊,也許我早該發現才是。」
否則不至於視而不見這麼多年,還抱著所謂的愧疚打算遠離塵囂,鬧到最後不僅和妻子離心,還讓這個家全部走散。
楚譽看著這個熟悉的杯子,無奈說:「太遲了。」
現在他得到的一切和接納,都遲了三年。
如果不是因為楚弈蘭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主動去找上周銘松說清一切,並在原諒丈夫和幫助楚譽的兩個事情面前,她毅然決然選擇後者。
也許根本不可能換來今天這一場坦白。
周銘松聽見時緊抿的唇鬆了松,卻始終欲言又止沒有再開口。
夜幕降臨,偌大的芳園人去樓空。
周璽帶著楚譽去了別處,那裡是楚譽當初轉手賣出的老房子。
而當時的買家,正是周璽。
屋子裡還有一架嶄新的鋼琴,當楚譽試音後就知道這架鋼琴一定經常被使用,而這個人,無可厚非只有周璽。
也就是說,在他賣出這幢房子離開了上海後,周璽其實一直住在這裡。
周璽從楚譽的書包里把保溫杯取出,突然見到腳邊有東西掉落,他彎腰撿起來時才發現那是一塊松香。
楚譽離開鋼琴朝他走去,在見到他手裡拿著的是松香時,忽然間笑了一聲。
他抬眼看見周璽正好奇地看向自己,隨後拿過松香說:「那把定製的小提琴。」
這塊松香,專屬於周璽給自己定製的那把小提琴。
周璽問:「為什麼帶著?」
楚譽說:「因為我沒辦法一直背著小提琴,但我可以一直帶著屬於它的松香。」
周璽的眼帘抬起,把手裡拿著的東西放下後,伸手輕輕將人抱在懷裡。
「譽仔。」他輕聲喊了句懷裡的人,輕輕在對方的額頭落下一吻,「會好的,我讓韓宇專程請了他的老師過來。」
他要和譽仔長長久久。
楚譽伸手抱著他,汲著熟悉的氣息閉上眼:「哥哥,別怕。」
很快,周璽把華尚手裡的事情處理好後,訂了機票帶著楚譽飛回廣州,回到新河浦里。
他帶著楚譽去見韓宇並做了全面的檢查,韓宇把最新的報告傳送給他遠在美國的老師後,只需等治療方案確定下來,那位老師就會帶著方案抵達中國。
在等待治療的這段時間裡,周璽幾乎屬於移動辦公,帶著楚譽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但最後還是會回到醫院的病房裡。
他的病情並不穩定,所以韓宇強制要求他住院觀察。
在這件事情上楚譽每次都會想方設法和周璽抗議,而周璽每每面對他的撒嬌或是賭氣都是一個態度。
拒絕。
他現在可以答應楚譽的任何請求,唯獨不能答應他不住院這件事。
但好在楚譽鬧得不久,最後還是乖乖接受了住院的結果,等著治療方案落定。
他就這麼一直呆在醫院裡,看著被送到病房角落裡一塵不染的琴盒出神。有時候韓宇會讓他試著去拉琴,儘可能堅持拉完整首曲子。
只不過韓宇沒有告訴他,這不是在鼓勵他堅持學音樂,而是為了讓他能在開顱手術中能保持清醒。
楚譽也很聽話,但是都失敗了。
因為震顫使得他逐漸連琴都握不住了。
周璽每天晚上都會陪著楚譽睡覺,但也有例外,有時候他要開跨國會議就避免不了晚歸。
白天的時候他給楚譽帶了個消息回來。
顧總為了顧臣認下了所有罪行,將在監獄裡為自己做過的錯事贖罪十餘年。
顧臣沒有回去上海,而是被周璽調去接管國內的分公司,同時接手廣州外貿的事情。
楚譽聽著周璽事無巨細地講完後,也隱約明白了一件事。
其實周璽沒有打算放棄顧臣。
而這點寬容,來自於顧臣當年把他帶回了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