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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6:05:05 作者: 封藏
周璽拉著眼巴巴的楚譽離開,生怕他下一刻也想去湊熱鬧,跟著一群身體好的人去喝山泉水。
戴著墨鏡的兩人悠哉地晃下了山,周璽讓司機在山下等他們,之後和楚譽一路朝山下走去,替他撐著傘站在路邊的樹蔭下,等著他在眼花繚亂的山莊裡找到想要的那一家。
周璽從身上背著的書包里先取出了毛巾,把毛巾塞進楚譽的身後掛著吸汗,接著又把保溫杯拿出來擰開給他遞去,靜靜等著他找到吃飯的位置。
一邊被導航鬧得焦頭爛額的楚譽接過水喝下,又開始在原地三百六十五度旋轉,終於在周璽把保溫杯裝好的那一刻找到了方向,隨後領著哥哥朝著目的地而去。
他們吃上了燒排骨,實話實說那味道的確好吃,但周璽不讓楚譽吃太多,不僅上火還很油膩,現在的他必須要時時刻刻盯著楚譽的飲食。
兩人過了嘴癮後,吃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就結帳離開了。
周璽原以為楚譽會因淺嘗輒止而難過,但沒想到他依舊興致勃勃,還坦白告訴了周璽能吃上已經是非常滿足了。
只因他不想吃壞身體讓哥哥著急。
那時候,周璽看著在路邊樹蔭下小跑的影子,他心中暗暗發誓要把人治好。
他的譽仔,一定要長命百歲。
離開了森林公園,楚譽讓司機去了華農買酸奶。
起初吃飽的兩人也覺得需要一些酸奶解膩,但是想到他們吃得已經夠清淡了,就沒有解膩的必要,之後打算買了顧臣的那一份就走。
誰知周璽起了興致想喝一口,楚譽也跟著要了一口。
站在路邊的兩人為這口醇厚的酸奶瞬間感到驚訝,連忙轉頭開始囤貨,大買特買。
那天晚上,新河浦的別墅里,手裡拿著報紙的周汝山正在吃飯,突然看見火急火燎跑進來的陳管家朝自己大喊出事了。
待周汝山拄著拐杖趕到醫院時,被兩個因乳糖不耐受去打點滴的孩子氣得無話可說。
臉色蒼白的楚譽乖乖貼著被爺爺責罵的哥哥,害怕而緊張,卻又試圖想給一些勇氣他去抗壓。
之後周璽因生病被迫向老師請了病假在家裡複習,陳管家去學校把他的作業全部拿了回來,本來只能放假一天的高三生,由於酸奶喝多導致打點滴,陪著高一生放了三天的假期。
而顧臣得知這件事情後,還專門逃課過來取笑兩人,結果鬧得楚譽憋紅了臉不敢反駁,最後還是周璽不耐煩地把顧臣踹了出門。
假期後面的兩天,周家的兩位少爺,基本是屬於軟禁過節。
白天周汝山不在家裡的時候,偶爾能聽見客廳傳來合奏聲,晚上的時候,臥室里藏在被窩的兩人能竊竊私語到凌晨,如此樂此不疲了三天後,他們的身體也逐漸恢復了,自然也要回到學校里去。
學校是高考的試點,高考前後時期,低年級的學生全部回家,空出整個學校給高考生們用。
而楚譽自然而然回了家裡學習,有時候學累了還會在陽台上拉琴。
但在高考的第二天下午,楚譽拉琴放鬆的時候,被忽然回家的周汝山看見了。
當時的楚譽手忙腳亂地把小提琴給收起來,立刻掉頭回了房間裡面學習,他的腦海里全是周汝山聽見音樂那一刻瞬間發黑的臉色。
那會兒他急忙跑回書房也都是心不在焉地做作業,連握筆的手都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正當他以為周汝山回來取了文件就離開時,書房的門被陳管家敲開,果不其然把楚譽叫下了樓。
周家內禁止有音樂,這是周汝山定下的規矩。
楚譽不僅沒做到,還被光明正大抓住。
他不知道為什麼周汝山會這麼討厭音樂,卻沒有把客廳的鋼琴給丟掉,這樣的困惑不止他有,甚至連作為親孫子的周璽都表示迷惑不解。
那天周汝山坐在客廳的沙發里,手裡拿著斜靠的拐杖,滿眼厭惡地盯著站在面前的楚譽。
客廳的低氣壓讓楚譽不自覺地屏住呼吸,低頭站著不敢聲張。
他不像被罵習慣的周璽,他和周汝山既沒有血緣關係,更沒有得到過重視,所以根本沒有說話的底氣或是發問的資格。
周汝山問:「多久了?」
楚譽死咬著牙,思忖著說:「就,就這幾天。」
「說謊!」周汝山厲聲斥罵,「你和阿璽在這裡合奏都不止幾天了!」
楚譽背脊一僵,頓時說不出話來。
只聽見周汝山接著說:「平時我沒說破是因為沒親自撞見,今天你倒好,阿璽不在你也敢破了規矩!」
楚譽嚇得後退半步,不料腳邊突然被掃來的拐杖生生打中膝蓋骨,疼得他倒吸冷氣,想後退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不敢亂動。
他小聲認錯:「爺爺,我、我下次不會了,以後也不會和哥哥在家裡彈琴了。」
周汝山看著他顫巍巍的樣子心中愈發不滿,「看看,學音樂把你的性格學成什麼樣子了?」
他每每看見楚譽的樣子就想起那個沒用的兒子,如今好不容易讓前面這對父子離心,結果又來一個拖油瓶連累他選好的繼承人。
楚譽面對他時發自內心的害怕在此刻被無限放大,說話都變得結巴了起來:「爺爺,我、我真的,真的會好好,會好好學習的。」
周汝山因為音樂的事情正氣在頭上,拿著拐杖的手握緊幾分,壓著煩躁說:「不用!到時候阿璽去了美國,你去香港進修我給你選好的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