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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楚譽平生第一次和別人喝起了酒。

    在沒有周璽的約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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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第 5 章

    震耳欲聾的音樂貫穿所有人的耳膜，急如星火的霓虹燈光毫無規律掃過，晶瑩的液體流淌在水晶杯中，盛滿酒吧里的五光十色，在周而復始的舉杯下被人飲去。

    楚譽並不情願喝酒，他的酒量差得離譜。

    因為從前有管束不能喝，如今是身體不允許他喝。

    只是面對顧臣和其餘人的盛情難卻，他不得不將周璽的外套搭在臂彎，一手舉杯陪他們痛飲。

    起初楚譽還算喝得少，但不知道是不是深夜的音樂催人，擺放在他面前盛酒的杯子，逐漸從小杯被替換成大杯。

    他坐在對自己不聞不問的周璽身邊，因遊戲願賭服輸喝去一杯又一杯的酒。

    而腹部和胸口的不適比醉意更早到來，提醒著他見好就收。

    在楚譽將手中的酒杯刻意放慢速度喝下時，顧臣擠開站在他另一邊的朋友，靠近盯著他喝下。

    楚譽的神色升了些迷茫，是不勝酒力所導致的，但最主要是因為他的胸口受堵，因為上一杯急忙喝下去的酒還沒咽下，此時他才試圖用速度調整胸腔引起的不適。

    可是身邊的顧臣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在十幾秒後，他看著楚譽手裡的酒杯還沒見底，盯著那清冷的龍舌蘭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在他眼底閃爍不止，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指抬了抬楚譽的酒杯。

    下一刻，只見楚譽的喉嚨被突如其來灌入的冷酒堵著，卡在脖頸里不上不下，憋得他的臉頰越發紅了起來。

    他嘗試著把酒再次咽下無果，最後只覺食道反流，令他意識到不妥，立刻抽出紙巾捂著口鼻穿過熱鬧的人群沖向洗手間。

    洗手間不乏有形形色色的男女，也有和楚譽一般吐得頭昏腦脹的人。

    當熱水在撲臉上，楚譽從洗手盆里抬起頭看向鏡子，除了瞧見滿臉通紅的自己以外，還見到身邊站著洗手的周璽。

    他不知道周璽什麼時候出現的，此時除了難堪以外，他找不到一個形容詞給自己。

    但是他沒忘記今天來的目的，所以簡單收拾了下自己後問：「可以回家了嗎？」

    他不想喝了。

    不僅因為不舒服，喝怕了。

    還有是周璽對他冷眼旁觀的態度讓他無所適從。

    所以他想逃也好，想躲也罷，總之不想繼續呆著這裡了。

    周璽的目光在他布滿血絲的眼球打量，面對他近似乎哀求的態度冷冷回道：「走不開，如果你喝不了就走。」

    楚譽帶著醉意垂下頭，吐完後醉意也跟著湧上，他握緊外套的手鬆了松，只見他把外套取下，隨後一把塞回周璽的手裡。

    「還你。」他不想留下。

    說完繞過面前的人朝酒吧外走去。

    周璽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不知為何多了絲不耐煩，隨後轉身去尋那抹身影，卻發現對方已經消失在人群里，他捏著手裡還有餘溫的外套，「嘖」了聲後抬腳找人。

    但是楚譽沒能順利走掉，因為他出了洗手間後，站在人聲鼎沸的酒場中撞上迎面而來的顧臣。

    醉醺醺的他受不住那一撞，踉蹌退了幾步後腰間忽地被一雙手按住。

    顧臣伸手接住他避開了險些碰到的陌生人，看著懷裡迷離的楚譽抬手拍了拍臉頰：「譽仔，怎麼樣了？」

    楚譽被音樂吵得心煩，渾沌中舉手推開摟著自己的人，可他軟綿綿的手臂甚至沒把顧臣推動半分。

    顧臣意識到懷裡人喝醉，索性把人直接摟緊在懷裡，附耳喊道：「我帶你走。」

    我帶你走。

    這句話傳到楚譽耳邊時，他推人的動作下意識變成了拽動。

    面前被拽著衣領的顧臣不明所以看見他緩緩抬頭，雙眼帶著期待莫名問：「你真的會帶我走嗎？」

    不會又把他丟了吧。

    顧臣有些錯愕，但意識到他應該認錯了人，眼神帶著愧疚道：「我們出去說。」

    說著他不顧楚譽是否願意都先把人帶離了酒吧。

    深夜的冷風撲面而來，把楚譽吹醒了幾分，他雙手抱臂捂著腹部的不適，直到下了階梯用力掙脫開顧臣的懷裡，跌跌撞撞去找周家的轎車。

    顧臣雖然喝了酒，但遠比楚譽清醒許多，他看著那找不到方向的背影，只能快步上前又把人帶走。

    但才走出一步，肩膀被一道力氣扯住，他回頭時只見周璽的臉出現在眼前，頓時心裡漏了一拍，像做錯事似的。

    周璽只是看了眼他說：「我來送，等會兒沒走留個信。」

    顧臣不好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煩躁抓了把頭髮轉身回了酒吧。

    等到楚譽聯繫上司機後便站在路邊等車，他因為不舒服而蹲下身緩解，連自己被一抹身影籠罩著都沒發現，只抵著下巴在膝蓋上閉眼，仿佛下一刻就要睡著了。

    周璽靜靜看著，好似預料到一般，在楚譽朝後倒下時彎腰把人接住，隨後一併蹲下身扶穩，他沒等轎車來到，直接攔下計程車將人攔腰抱起，帶著喃喃自語的人上了車。

    他本來想把人放在車座上，但楚譽把自己的衣服抓緊不松，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把人抱著在懷裡。

    喝酒後的楚譽全身發冷，感覺到溫暖時便不停地鑽進去，緊擰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捂著腹部的手變成攥緊胸口處的衣服，被病痛折磨到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