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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25:32 作者: 998
陳四海通過馬蹄聲和鈴鐺聲判斷出對方距離他們還有不到五里的距離,只要一盞茶的功夫就能衝過來。
「把馬車靠在一處!」陳四海大喊一聲,車夫們拉著馬車往中間靠攏,馬匪們喜歡衝鋒,若是被他們衝散了,就等著被一個個的斬殺吧。
「他娘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昨天晚上等了一宿的埋伏,大夥都累的不輕,如今又碰上馬匪,還不知道對面多少人!
陳四海走到劉靈芝這邊,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害怕嗎?」
劉靈芝握著刀,興奮的身體微微發抖:「不怕他們,怕守不住貨。」
陳四海呲牙一笑,拍拍他肩膀道:「好孩子,待會可要看你的了!」
有幾個經歷過事的老人下車安撫車隊的新人,怕等下打起來人跑了。不跑還能跟他們比劃比劃,跑了不光丟了貨,人也未必能活下來。
錢五哭喪著臉從車上拿起武器:「他娘的,怎麼每次出門都能讓我碰上馬匪。」
盧青也不比他好多少,昨晚挨了悶棍,這會還頭暈眼花呢,拿起刀吐了口吐沫道:「我要是沒了,幫我給我娘帶個信。」
錢五一聽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我還指望你給我帶個信呢!我要是沒了,告訴醉玉樓的小雲別等我了,去找個好傍家吧。」
很快馬蹄聲和鈴鐺聲逼近,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
隨著第一匹馬衝過來,陳四海見馬上的人少了半條胳膊,瞬間怒火燒到頭頂!
去年就是遇上他們,在九彎坡折了好幾個兄弟,陳四海被他砍了一刀,他也被陳四海卸了一隻手。
如今仇家見面分外眼紅,對方一眼也看見了人群中的陳四海。一隻手舉著馬刀,嘴裡說著聽不懂的話,身後跟了十來個騎著馬的胡人,嗷嗷亂叫著殺了過來。
陳四海拔出刀怒吼:「干你娘的,今要不送你去陪我兄弟,我就不姓陳!」
短兵相接,迸起火花四濺!
劉靈芝還是第一次使刀作戰,剛開始還不太適應,好幾次砍空,刀差點脫手飛出去,後來乾脆拿布把刀系在手腕上,專砍對方的馬。
憑藉他多年殺豬經驗,一刀下去必然是砍在馬脖子的大動脈上,血噴涌而出,很快就栽倒在地上動不了了。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他已經砍了三四匹馬。
馬匪沒了馬,戰力失去了一大半,被鏢局裡的人圍住群毆打死。
為首的人狠狠的盯著劉靈芝,嘴裡喊了句聽不懂的話。
劉靈芝也不怕他,擦了擦臉上的馬血。挑釁的朝那人勾了勾手。
頭目嘔吼一聲,夾著馬腹就沖了過來,打算用馬踏死他,眼看著馬已經衝到他身邊,不遠處的陳四海嚇得大喊一聲:「劉靈芝!」
誰成想劉靈芝藝高人膽大,竟然矮身躲過馬蹄,在地上滾了一圈,一刀劃在馬腹上,瞬間將一匹馬剖了腹。
「希律律…」馬發出痛苦的哀鳴聲跪倒在地,坐在馬上的頭目也摔了下來。
陳四海飛奔過來,一刀砍在那人脖子上,絲毫沒給他求饒的機會。
其他的馬匪一見老大死了,瞬間做鳥獸四散,劉靈芝還要去追,陳四海趕緊把他拽住。
這孩子殺瘋了!
*
「叮噹叮噹。」大花牛甩著尾巴行駛在鄉間小路上。
劉翠花一家在村子裡住了兩日,今天就回鎮上了。
再次路過徐家門口,上次還是徐才和劉桂琴兩人在院子裡忙活,如今物是人非,只剩劉桂琴一個人坐在院中洗衣服。
四月的天氣已經暖和了,徐二郎還穿著薄棉襖坐在旁邊曬著太陽。那孩子遭了兩次大難如今能活著已是不容易,瘦得乾巴巴的光剩個大腦袋。這副模樣讓劉翠花想起第一次見徐淵的時候。
有時候不信命不行,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報應在自己身上,就是報應在親人身上。
聽見牛車聲劉桂琴抬起頭,短短几日的功夫,人好像老了十多歲,頭髮草草的綁在腦後,嘴角還掛著一塊淤青,一臉麻木的看著他們,絲毫沒了之前的精神氣。
前幾日劉桂琴拿錢給二郎買藥,劉有德嘴上沒說什麼,晚上就喝了半壺酒,借著酒勁把劉桂琴胖揍了一頓,牙都打掉了四五顆。
之前劉桂琴跟徐才也打架,好賴不記徐才下手有個輕重,劉桂琴也沒吃過大虧。
劉有德就不一樣了,二郎又不是他的種,花錢他可不樂意。打架下死手,劉桂琴不反抗還好,越反抗他興奮,拿起什麼就用什麼打。要不是劉桂琴跑的快,沒準得讓他打死。
第二天劉有德醒了酒,趕緊給劉桂琴道歉,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把人哄了回來,過後依舊狗改不了吃屎,喝了酒照樣打。
「你說劉桂琴怎麼想不開找了劉有德呢?」
劉老漢哼笑一聲:「那誰知道,啥鍋配啥蓋,興許人家樂意著呢。」
劉翠花抱緊劉小丫有些唏噓,這個女人說她狠毒吧,她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當年磋磨大郎也是壞透了。
如今從徐才那堆泥坑裡爬出來,扭頭又跳進了劉有德這團火坑裡,以後的日子恐怕比之前更難過。
「我這幾天右眼皮總跳,心裡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大郎和麼兒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