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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25:32 作者: 998
孩子們饞壽糕饞的直哼唧,小劉氏把壽糕拿出去切開。一人一個小碗,捧在手裡等著分糕糕。
壽糕用了糯米,吃多了積食不好消化,劉氏給每人只分了小兒拳頭大小。
輪到最小的孫子牛牛,小劉氏把孩子抱起來,端著碗坐在鍋台邊餵著吃。
張氏見狀連忙放下筷子走過來:「娘,你去吃吧,我看著他。」
「不用,你先吃飽了,我剛才墊吧了一口這會還不太餓呢。」
「哎。」張氏回到裡屋,趕緊吃飽飯過來替婆婆。
待吃完壽宴,媳婦們便都領著孩子去西屋睡午覺了,楊氏和劉翠花坐在炕上聽爺們嘮閒嗑。大多講的是農家地里那點事,春天趕上種地的時節,誰家地里的苗長的好,免不了要夸一頓。
劉老漢以前種田可是好手,地里的活計乾的漂亮,年年收成都比別人家多。如今有七八年沒碰過地里的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拿起來。
劉大福:「今年北山上那塊的地不好種,挨著劉有德家一塊地,他是地種上就不管了,地里的荒草比苗都高,串過來一茬又一茬,薅都薅不乾淨,你說我總不能幫著他家把草一起規整了吧。」
堂舅劉力合道:「他家年年如此,碰上這種人沒法講理,沾親帶故的弄僵了還顯著不好。」
劉老漢吧嗒著旱菸道:「我教你一招,趕明個去鎮上拉半車石灰,順著地壟溝撒下去,咱們喝出去一壟地不長苗,別讓那野草串過來。」
大明一拍手:「二爺爺這法子好!那石灰燒的地里什麼都不長,想必野草也串不過來了!」
要不說莊稼漢子都有點自己種地的竅門,以前劉老漢也能遇上這種懶鄰居,哪有功夫天天去地里打草,索性直接拿石灰隔開,你家愛長啥樣長啥樣,別耽誤了我家的苗就行。
說著說著就提起了徐才。
劉大福:「大郎的親爹前幾日沒了,知道吧?」
劉老漢點點頭:「聽說是吃了河豚毒死的?」
堂叔劉會民呵呵一笑:「也就是那麼一說,真正怎麼死的誰清楚?我聽說出殯的時候都沒敢請人去幫忙,買了個薄薄的棺材,草草就把人埋了。」
劉大福道:「大郎還不知道吧,他若是知道了沒準會回來打聽打聽。」
張秀才搖頭:「未必,大郎那孩子嫉惡如仇是非分明,恐怕聽見了也只當沒聽到。」
這話中聽,劉老漢點著頭認同。
「倒是那劉有德,聽說徐才剛出殯兩天就搬過去跟劉桂琴一起住了,村子裡都傳兩人的閒話,說是兩人合謀害死……」
劉大福瞪著眼睛:「二明,這話出去可別胡說,跟咱們沒關係,不管那些閒事。」
二明吐吐舌頭:「知道了爹。」
劉老漢趕緊把這事揭過,提起大郎去冀州府考試的事。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屋裡的老少爺們都與有榮焉。
裡面年紀最大的劉會民沒出過遠門,忍不住問:「這冀州府在哪?可遠吶?」
劉老漢道:「遠!比縣城還遠呢!聽說坐馬車都要好幾天!」他去了一趟縣城也算是見了世面,如今提起來底氣十足。
「誒呦,可了不得,上次樹春白事上,我見那孩子寫禮薄寫的好著呢。」
劉大福有些擔憂:「冀州府離咱們這麼遠,就他們倆孩子去能行嗎?」
劉老漢呲牙一笑:「這你得問三叔,我就去過一趟縣城。」
輪到張秀才顯擺的時間,老爺子捋著鬍子道:「從縣城出發到冀州府要坐四天的馬車,少說也得四五百里地。冀州多山,山路難行,耗費的時間自然要多一些。他們此行是官府安排馬車,路過應該還有不少同行的人,自然是安全的。」
劉會民朝張秀才拱拱手:「還得是秀才公啊,什麼都知道,不像我們這群泥腿子,只知道彎腰干那一畝三分地的活。」
「不敢當,種地也是一門學問,術業有專攻,我也有不如你們的地方。」
爺們吃飯吃的久,眼瞅外面天色都黑了才遲遲下桌。
大明和二明把兩個歲數大的長輩送回家,小劉氏把屋子收拾乾淨,偷偷掐了劉大福兩把,喝起酒就沒完沒了的煩人。
劉大福自覺理虧,嘿嘿笑了兩聲也沒生氣,抱著大孫子親了兩口,惹得孩子咿呀亂叫。
「爺爺,扎,鬍子扎。」
第47章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才說幾句正經事。
張秀才道:「等大郎考上秀才,名下會有一百畝的免稅田,屆時你們可想好了怎麼分配掛靠,別像我似的,當初家裡沒有地,白白浪費了這名額。」
劉老漢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問:「多少畝?」
「一百畝田地,朝廷免稅。」
盛朝土地稅不算高,一畝地每年收稅一斗糧,其餘的頭子錢、義倉稅之類的雜稅都免了,比起前朝百姓的日子好多許多。不過若是能免除土地稅豈不是更好!
一百畝地,每畝免一斗便是一百斗糧,要知道這時候一畝地也才產二十餘斗的糧。老百姓種田不易,遇上收成不好的年頭,一畝地還不到十斗。若是免了稅相當於白白得了五六畝地的收成!
劉老漢撓著頭道:「咱們家的地也不夠啊,這不是浪費了嗎?」劉大福家有十五畝旱地四畝水田,自家早些年賣了十多畝地,如今在村子裡一畝地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