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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6:04:16 作者: 絆倒鐵盒
出來的時候著急,穿得是單薄的短褲,被這樣一枕有一點癢,而且方應理的灼熱鼻息離自己那裡很近,任喻尷尬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再低頭時發現方應理眼底藏著笑。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笑,自己也有點想笑,任喻問:「你笑什麼?」
「仰視的角度很特別。」方應理抱著手臂回答,「你有雙下巴了,有點丑。」
「方應理。」任喻將手指搭在對方的太陽穴上,緩緩用力,「你知道重擊這裡,人會死嗎?」
聽到這樣小學生般的威脅,方應理臉上的笑意擴大:「所以任醫生的治療方式是,死了就不會痛了?」
「突然知道你為什麼學泰拳了,原來是保命需要。」任喻手上還稱職地時重時緩地摁著,嘴上卻在放狠話,「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笑著說話的樣子讓人很想打。」
什麼「我甚至還沒用力」,什麼「不會抽菸就別學人家抽」。
方應理閉著眼輕笑了一下,太陽穴那裡一下一下地勾撓,渾身的血液都在被任喻擺布,他指揮它們去那,又指揮它們去這,好像一場用指尖完成的顱內高潮。
方應理似乎是被揉舒服了,語調產生懶洋洋的黏膩感。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笑著說話的樣子讓人很想操。」
第20章 概率
任喻笑得更大聲,他聽過不少恭維的話,這麼直白的是頭一回。
「可我很愛笑唉。」任喻眨了眨眼,「會不會太頻繁了一點?」是用方應理下午說的話來笑話他,師夷長技以制夷。
看著他眼睛都要笑得看不見,方應理突然很想讓他哭,事實是,這個人笑起來讓人想操,哭起來更帶勁。
方應理的手指開始往他衣服里鑽,兩隻手貼著混著薄汗的皮膚一直往上走,從薄韌的腹肌到肋骨然後前胸,直到掌住任喻的臂根,他猛地起身將他推倒在沙發里,兩隻手臂推至頭頂,整個T恤被手臂格上去冗堆在頸間。
上半身都赤裸出來,胸膛在起伏,頻率逐漸加快,簡直白得晃眼。
任喻還在笑:「我正經按摩,不提供特殊服務啊。」
「那我只能強買強賣。」
「花多少錢強買啊?」任喻混不吝地說著玩笑話,「方大律師是給房子,還是給車?」
話音沒落盡,已然哼出了聲,方應理的手伸下去幫他解短褲的繫繩,然後順著胯骨往下一捋。
……
「房子可以,你中意哪個地產商開發的?萬達?常鑫?」方應理的聲音濕漉漉地追上來,任喻臉壓在沙發里,看不見身後人的動作,只聽到方應理別有深意地停頓一下,「還是歡顏的?」
尾音落後,心臟猛地提到嗓子眼,就剩一個空落落的胸腔,像一個藥罐,被藥杵一下一下搗著,全是黏濕的汁液,又苦又辛。
方應理伏過來,帶著粗喘親他耳後,一點一點咬他的耳廓,這個人耳骨是軟的,一點筋骨也沒有。
「這麼大反應,什麼趣味啊,喜歡聽髒話,還喜歡聽開發商名錄?」
這句直中任喻軟肋,他越是心虛越氣惱:「草。方應理,我發現你在床上,話多一倍。」
「也可以不說。」方應理嗓音又是懶懶散散地往下沉,像是注意力很渙散,「但我怕你受不了。」
……
任喻身體開始痙攣,本來想求的饒又全忘了。
方應理察覺到了,嗓音又沉又啞,問他:「還要嗎?」
不確定他問的是房是車,還是要不要繼續,又或者,他洞悉任喻處心積慮想要的正是歡顏破產的內幕。但他問得好隨意,提起歡顏也就像提起熱點新聞一般調侃,大抵不是後者。
「不要了。」任喻茫茫然回答,他小狗一樣喘氣,也不笑了,眼尾濕漉漉的。
不要了。都不要了。
方應理將他的身體與理智一併攪碎,用力捻握,變成灌溉這個夏季的肥料。他滋生出千千萬萬叢生的欲望,像植物攀援怒放,他可以不要那些,只要這個。
要方應理。
好可怕,這個想法。從沒有過。
最後在快到的時候他被他抱得很緊,連帶這個想拋棄掉的想法,一併被壓回進身體裡。
夜晚溫度要降一些,屋內卻積蓄了太高熱度。一切結束後,方應理赤著腳下地去開窗,又避開地上的紙團和安全套走回來沉進沙發里,任喻被一陣涼風吹著緩過勁兒,一股腦坐起來,臀部切實感覺到的疼痛引發他痛徹心扉地悔過:「方應理,這樣下去不行。」
他從茶几下的隔層里抽了一副撲克牌出來,抻直脖頸時上面的紅痕展露無疑。
「以後我們抽牌決定吧。這樣能把做的概率控制在25%,不然靠我們自己的話,那就是100%。」
發現概率學可以用在這種地方,方應理有點想笑。
任喻盤著腿,將撲克隨手扇形碼開:「紅心是做,黑桃是不做。」
「方片和梅花呢?」方應理問。
「方片是再抽一次,梅花是禁慾一周。」
「怎麼還有懲罰牌?」
「這樣才夠刺激。」
以前就討厭梅花牌,原來是預支了今日份的討厭。方應理眯了眯眼,十指交握枕在腦後:「什麼時候生效?」
任喻正跪在那裡撈茶几上的短袖,剛往頭上套一半:「明天就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