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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6:04:16 作者: 絆倒鐵盒
任喻瞳仁微顫,被方應理按著後背跪伏在床上。
他的後背上果然有紋身,這一次看清楚了,一道飛花般的黑色梵文,每一筆都有無盡的延伸感,烙在白皙的背部,脊椎處微微隆起,筆劃也跟著飛,美麗而隱秘。
「這樣來嗎?」任喻問。
……
方應理看到他蹩腳得厲害,反倒不急著讓他如願:「第一次啊?」
任喻抿緊嘴唇,將呻吟咬碎了咽下去。
到這個程度,還真是第一次。
最接近的一次是五年前,他在青年旅社遇到一個年輕男人,他們一開始睡上下鋪,後來同行,漸漸由上下鋪變成了一張床。
旅行途中的crush太容易讓人不計後果。
任喻覺得在大汗淋漓的熱帶,荒廢掉自己的第一次,也不錯。
但那次前戲沒有這麼舒服。那個男人把他弄得很痛,最後沒有真正做下去,冷靜下來相對穿衣時,實在很尷尬。然後他發現自己性情孟浪,但第一次留到現在是有原因的,到底還是沒辦法太隨便。
他太自我了。
要舒服,要滿意,要心跳,要自己喜歡的。
……
任喻睜著朦朧的淚眼,看到自己的臉很紅,眼底泛著漂亮的光澤,表情霧茫茫的,極度失神。
面對他的反應方應理滿意了,又有點懶洋洋地問:「你還喜歡什麼?」
有的人喜歡髒話,喜歡疼,有的人喜歡溫柔。因此性才不是千篇一律的。
任喻沒敢看方應理的眼睛,只是搖頭,他自己不知道。
雛兒就是這樣,還需要探索,挺有趣的,方應理想。
……
脊背被他一下一下撫著,一開始面積很大,而後逐步縮小範圍,只圍繞那個紋身撫弄,越摸弄越舒服,但結束時指甲邊沿的一點銳利,又讓動作顯得危險。就好像毒蟲在捕捉到獵物後,會讓它先麻痹,然後再吞噬。
任喻眯了眯眼,揚起後頸。
手指跟著筆划走一遍,方應理問:「這是什麼意思?」
「Aham Brahmasmi.」任喻睜開欲望迷離的眼,看到鏡中的自己,渾身上下都被揉捏出淡紅,像是一個紅色的氣球,氣體飽脹,要飛起來,要炸開,他說,「意思是我即梵。」
至高無上的自我。
他說梵語時很標準,有一種神聖感,但偏偏被壓在身下,表情yin|盪,還在說什麼神佛。
讓他更下跌、更墮落一些吧。
……
作者有話說:
這一章原稿寫得好滿意,但平台上不得不大幅刪減,大家友善互助吧
第14章 定位
任喻睡眠並不算好。他打過各種各樣的工,過往晝夜顛倒的生活幾乎摧毀了他的生物鐘。
因此儘管體力耗盡,半夜他還是醒過來一次,極度的歡愉過後,肉體還是產生了慘烈的應激反應,下身變得火辣辣的,一點點腫,並且有被簡單地清理過。
從各方面來說,這個第一次都令他十分滿意。
他轉過頭,借著從白色紗簾外透進來的薄薄月色,看清方應理躺在他邊上,睡得很沉,眼尾柔和地下垂,與昨晚壓著他發狠的模樣全然不同,黑色的發散一點在額上,掩映著眉峰,薄被遮住腹肌,大臂與腿部的肌肉棱邊泛著淡淡的麥色高光,小臂有一道極淺的指甲剮出的劃痕,任喻短暫思考,發現自己正是始作俑者,於是又將目光從那裡移開。
然後他輕手輕腳地坐起身,探過去從另一側的床頭柜上將方應理的手機拿過來。
利落地解鎖,是一個類似W的手勢密碼,剛剛在酒吧,方應理沒刻意迴避他,因此他很輕鬆就記下。
身邊的方應理非常輕地側了側身,任喻立刻摁滅手機,停下動作,在黑暗裡靜靜地觀察他。
因為過分的警惕,這段注視冷靜無聲且淡漠,任喻第一次從完全客觀的角度描摹方應理的五官。如果說這世間的一切普遍混亂、缺乏秩序,那麼方應理的面孔恐怕是最秩序井然的一隅。
不過顯然方應理沒醒,只是睡眠過程中無意識的翻身。
但睡著的獅子依然是獅子,任喻保持靜止,足足等了一分多鐘,直到確定方應理不會醒來。
他再次摁亮手機,往方應理的手機里裝入一個隱藏軟體,用於追蹤定位,再將安裝痕跡刪除。
這手段和竊聽一樣,冒險且不合規,他幾乎沒用過,除了這種打完一炮的場景外,他也很少有合適的場合可以接觸到對方的手機。更何況,如果被發現,他和方應理現在的關係解釋起來更容易。他完全可以扮演一個掌控欲過剩的愛慕者,說自己是擔心對方在外面還有別人,才安裝了這個。
非常合理。
這樣一想,又覺得今夜的床事十分一本萬利。
「本」是被對方吃。「利」是不僅吃到對方,並且推進了進度,離尾款又進一步。
任喻將手機放回去,心滿意足地躺回到枕頭上。在身體舒展,昏昏欲睡的間隙,他模模糊糊地想起今晚談及的行為藝術。
那時候海風撓動他皮膚上每一根汗毛,他渾身赤裸立在礁石上,天與地像是一具蚌殼堅硬的兩半,而他是其間的軟肉和珍珠。
現在的感受和那時很接近,極度的放鬆、自在,騰空欲飛。
性與自然之間竟然是共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