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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沒有作用嗎？」凌若魚說，「之前那個副隊長也打過，但還是感染了喪屍病毒。」

    「也不是一點作用沒有。」嚴宇蹙眉道，「至少被喪屍抓傷不會第一時間感染，有個緩衝時間。」

    夜幕降臨之後的宿城，是凌若魚從未見過的靜謐。

    沒有被污染後的空氣遮蔽的天空，深藍的天幕上繁星滿空。

    凌若魚坐在一把塑料椅上，仰頭看向美麗的夜空，在她身旁兩米遠的地方，是一個橫倒的衣櫃，三個衣櫃躺在那裡，裡面是前隊員們的屍體。

    凌若魚扭頭看了一眼紅褐色的衣櫃，此刻衣櫃成了簡陋的棺木。

    什麼時候開始，她膽量大到身旁儘是屍體都不覺得恐怖？

    「喝杯飲料？」嚴宇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凌若魚往上挪了挪，從半躺的姿勢把屁股挪回椅面上。

    「什麼飲料？」凌若魚問。

    「巧克力奶茶。」嚴宇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巧克力的香氣飄散開來。

    「哪兒來的？」凌若魚驚喜地接過來，喝了一口，甜蜜的巧克力和奶茶的味道刺激著味蕾，讓她頓時幸福感滿滿。

    「廚房還有些能用的配料。」嚴宇拉過來旁邊一把塑料椅，也不管上面積了多久的灰塵，他直接坐下來，凌若魚注意到他的手中端著一個高腳杯，裡面目測應該是紅酒。

    嚴宇見凌若魚盯著他的酒杯，他笑道：「找到一些存貨，今天不喝了的話，明天說不定就不能喝了。」

    不能喝？凌若魚抿起嘴唇，嚴宇說得沒錯，他們今天之所以會留在這裡沒有任何動作，是因為要等上面的指示以及新的隊員的到來。明天他們很可能就要深入到處是喪屍的地方去執行任務，但是，誰又知道他們不會活到最後呢？

    「別灰心。」凌若魚安慰道，「我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嚴宇微怔地看著她，過了幾秒突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凌若魚忍不住給了他一記白眼。

    卷一 第122章 初吻是葡萄酒味道

    「我的意思是，執行任務期間不能喝酒，僅此而已。」嚴宇說著伸手在凌若魚的腦袋上拍了拍，「我們當然會活著回來。」

    他收回手的時候，手指蹭過她的臉頰，凌若魚覺得臉有些熱熱的。

    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凌若魚越想越覺得自己臉已經紅得不像話了。

    「你看天。」凌若魚覺得自己再不說話，她臉就要熱爆炸了，「以前的宿城哪兒有這麼好的夜空啊。」

    「這次病毒爆發，對人類來說是滅頂之災，對地球來說，卻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嚴宇嘆息。也不知道是為了人類的還是為了地球。

    「我們明天就出去執行任務嗎？」凌若魚又問。

    「不知道，要等飛機回來了之後才知道。」嚴宇說，「不過凌耀說，十有八九明天就要出發。所以今天都早點睡。」

    「好。」凌若魚點點頭。

    「回去吧？」他問。

    凌若魚喝了兩口奶茶，才站起來。

    嚴宇的紅酒已經喝完了，他一手拿著紅酒杯，一手攤開在她面前。

    凌若魚怔了怔，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這下輪到嚴宇怔住了，外面只有星光照明，他怕她端著杯子不好走，原本是想要幫她拿杯子，卻沒想到她誤會了。

    「怎麼了？」凌若魚見嚴宇站著沒動，她問。

    「沒什麼。」嚴宇牽起她的手，她的手指纖細。

    牽著手的時候，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溫暖，以及對方手心有一層薄薄的繭子，這是他們在這病毒爆發的末世拼命生存的記錄。

    餐廳的方向亮著燈，燈光昏暗，連餐廳門口的路都無法照亮。

    兩個人走到門口，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那個……」凌若魚小聲地開口，「要不然……我們在外面再待會兒？」

    「嗯。」嚴宇應了一聲。

    兩個人站在門旁的窗前，嚴宇將手中的紅酒杯放在窗台上，凌若魚連忙咕咚咕咚地把奶茶喝完，也把杯子放在窗台上。

    從始至終，兩個人的手一直扣在一起。

    「嚴宇。」凌若魚看向天空，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嗯？」他問。

    「我喜歡你。」她說。

    旁邊的人陷入沉默，如果不是她手還牽著他的手，她都要以為他不在這裡。

    這是她第三次向他表白了，難道……又要失敗了嗎？

    也許，他沒有聽清？

    凌若魚鼓起勇氣，轉過身，正視著嚴宇的眼睛。

    嚴宇比她高許多，她仰頭看著他，他眼眸閃爍地看著她。

    「嚴宇，我喜歡你。」她說。

    嚴宇微微抿起嘴唇，許久才道：「我知道。」

    凌若魚頓時鼓起腮幫子，他知道？這就是他的答案？

    就在她想要甩開他的手離開時候，嚴宇開口了。

    「我也是。」嚴宇說。

    「是什麼？」凌若魚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腦袋一抽就冒出一句，「也喜歡你自己啊----」

    她的話音還未落，唇上一熱，凌若魚瞪大眼睛，那張她喜歡了太久的臉距離她太近以至於她無法看清他的面容，只能感覺到他的唇微涼帶著一絲紅酒的味道。

    當嚴宇放開凌若魚的時候，她的臉憋得通紅，捂著胸口大口呼吸。

    「你……」嚴宇見她如此，「你接吻的時候都不會呼吸的嗎？」

    凌若魚臉通紅地瞪著他：「我又不會！我怎麼知道接吻還要呼吸。」

    嚴宇嘴角揚起，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凌若魚像是蘋果一樣通紅的臉頰：「傻乎乎的，你以為你是魚麼？」

    「你才是魚！」凌若魚掙脫他的手，捂住臉扭頭跑進屋，才一進去，就發覺自己做了這輩子最錯的一個決定，坐在桌子旁的四個人一齊看向她。

    凌耀蹙眉問：「你臉怎麼這麼紅？」

    趙銘問：「外面太熱了嗎？」

    鄔奕彤噗嗤一笑，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是低情商的男人。」

    喬尼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凌若魚一想起以喬尼的耳力絕對一直不落地把她和嚴宇的對話聽進去了，頓時就覺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

    這一晚，大家在桌子拼成的床上湊合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七點多，就都陸續起了。

    「可惜牛奶都過期了。」凌若魚蹲在廚房冰箱跟前翻裡面的東西，看看有什麼可以做早餐吃，不然只有壓縮餅乾吃得也太痛苦了。

    最終嚴宇找了一些咖啡豆用手搖磨豆器磨成粉，找了個自製泡茶包倒進去，泡了幾杯咖啡。凌若魚只好用奶茶粉沖奶茶喝，雖然已經過期了一個多月，但還能湊合喝，至少昨晚沒喝壞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