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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19:54 作者: 瞳木
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場雪這麼一下竟然就不停了,一直下了三天,才漸漸地小下來,第四天的時候雪徹底停了。
天空放晴,當陽光出來的時候,雪泛著光,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教堂積雪堆得比人還高,庭院裡的雪被掃出來堆了一個巨大的雪人,雪人身上插著樹枝,兩個孩子很開心,但凌若魚總覺得放個雪人在庭院裡,晚上看的時候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這場大雪帶來的不僅是寒冷,還讓不少人都中了感冒的招兒。金醫生囑咐方哥每天都要煮一大鍋薑湯給大家驅寒。
接下來的半個月外面的雪還沒有融化就又下了兩場,都只下了半天就停了。
庭院中的雪掃乾淨了又落滿,到最後已經沒有人想去掃雪了,他們索性只清出兩米寬的通行道路,剩下的雪就任由它鋪在那裡,等到被太陽曬化。
這半個月裡,幾個傷員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嚴宇恢復得很不錯,只要不劇烈運動,他就不會感覺到任何不適。
然而凌若魚這半個月一直有些心事重重的。
因為,她和嚴宇的關係好像又停滯了,那個晚上就像是一個屬於少女的夢,夢醒了就會發現一切美好都只是夢裡的假象。
有時候凌若魚會想,如果嚴宇那天沒有留她在他的房間裡過夜,她也許就不會想這麼多。畢竟早在嚴宇拒絕她告白的時候,她就已經告訴過自己,她成不了嚴宇喜歡的女孩,從今以後還是做自己,別把愛情和嚴宇劃上等號。
然而嚴宇那天晚上的所作所為,又似乎是在表示什麼。他將她好不容易和她劃清的界限又擦得模糊不清,以至於她心中好不容易忘記的某個傾訴,在這個界限之中再次萌芽,她在冰天雪地里期待著一份美好的愛情。
可是,那個將他們關係搞得模糊不清的男人,卻再也沒有什麼動靜,就好像他已經完全忘掉了那一晚。
嚴宇對她依舊很好,凌若魚曾經問過他,是什麼讓他帶著傷也要去救她。
嚴宇說,這是一種責任,以及對朋友的承諾。這句話讓凌若魚很失望,她以為嚴宇至少有那麼一點喜歡她。
有時候,凌若魚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也許嚴宇只是把她當妹妹看。但是她又覺得,這天底下哪有成年之後的兄妹還會同床共枕的?
如果是凌耀,恐怕一回來就把她給送回房間了……
女孩的小心思在冬日裡萌芽,卻被這個嚴寒的冬天冷凍住,然後逐漸又縮回自己心中那個能夠遮蔽風雨的小角落裡,不敢再探頭出來。
隨著十二月的到來,營地里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因為凱茜的預產期就要到了。
修和金醫生一個國外醫生,一個國內醫生每天都一起去凱茜那,給她測血壓替她規劃飲食,以及讓莫歐多扶著凱茜在屋子裡走動走動。與此同時,兩人開始為迎接新生命的到來做準備。
終於,十二月底的一天,隨著嬰兒的啼哭,一個新的生命在教堂里誕生了,母子平安。
那天,操勞了一晚上的金醫生和修回去休息,營地里的其他人紛紛向莫歐和凱茜祝賀,方哥特意把攢了一個月的雞蛋煮了,慶祝新成員的到來。
一向不信宗教的莫歐跪在十字架下,親吻了地面。
「感謝主。」莫歐紅著眼圈,然後給他的兒子起了個名字,就叫做「耶穌」。
結果,這個名字在其他人的意料之中被凱茜鄙視地否定了。
「我可不希望我兒子沒有父親,又或者是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凱茜躺在床上,看著旁邊躺著熟睡的兒子說。
緊接著讓莫歐頭痛的是,凱茜又否定了莫歐的第二個名字提案,他打算把兒子叫做「十字」或者「上帝」。
最終凱茜自己給兒子取了個名字,並且得到女孩們的大力支持。她給兒子起名叫做「洛基」,這是她很喜歡的一個電影人物,也是營地里女孩們共同的男神,當然,這得去掉喬尼,她這輩子看過的電影,一隻手就數的完。
對於這個名字,莫歐也表示了抗議,凱茜以一個白眼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抗議無效」。
小洛基的誕生,讓營地里沉悶的氣氛有所緩解,所有人都變得開心了起來,似乎這個小小的生命代表著一個新的希望一樣。
時間進入一月時,代表著農曆新年即將到來。
為了迎接新年,他們打掃了整座教堂,但是沒有人去管院子裡厚厚的積雪。實際上教堂在聖誕的時候已經打掃了一遍了,但是營地里還是中國人居多,所以他們最重視的還是農曆新年。
一月上旬即將結束的時候,雪還是沒有融化,他們也懶得將院子裡的積雪清理出去了,整個營地里除了他們要巡邏路線的積雪清理了之外,就沒有人管其他地方的積雪了,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個冬天還會不會繼續下雪。
大雪覆蓋了公路,這使得到處的積雪都有一兩米高,不過這樣也好,因為這場大雪,聶橋的營地沒有什麼動作了。汽車已經無法通行,而那些人想要步行穿過十幾公里過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們現在不再擔心聶橋他們會突然帶著一群人出現在他們的安全區範圍內。
不僅是活人,就連死人都沒有動靜。
一場大雪將外面活動的喪屍凍得如同冰塊一樣硬,它們早已腐爛的關節再也不能彎曲,他們被覆蓋在冰雪之中,不能動彈。
但是,莫歐和嚴宇都沒有放鬆警惕,每天依舊有守夜和放哨的人,他們一致認為寧願警惕一些總好過因為放鬆警惕而造成什麼悲劇。
也正因為他們的警惕,才在一月中旬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外面有人活動的痕跡。
那是余火例行去大門處檢查的時候發現的,他拍了那裡的照片回來,積雪裡有幾道很深的腳印,一直停在他們大門處,但是奇怪的是只有一行腳印,就消失在鐵門處。
換句話說,只有來的腳印,卻沒有離開的腳印,而鐵門裡面的雪也沒有被破壞。那個人就好像到了這裡就消失了一樣。
看了照片,所有人進入警戒狀態。
照片上的信息始終太少,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必須得去現場看一看。
於是,嚴宇叫上唐濤和吳起墨出去勘察情況,喬尼和凌若魚兩個正好閒得無聊,也跟著去了。
教堂外面的路面也只清掃了一條可以走的通道,鏟雪的時候兩邊都是削得整齊。
凌若魚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圍著一個厚厚的灰色圍巾,腦袋上帶著毛茸茸的白色毛線帽和喬尼並肩走著。
喬尼穿著一件黑色短款羽絨服,身後依舊背著她的刀。
「怎麼可能會有人只有一行腳印呢?」凌若魚說話的時候哈出陣陣白霧,她把灰色圍巾拉到下巴處,問道,「喬喬,你說,會不會是鬼腳印?」
卷一 第106章 有人潛入營地
「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喬尼說。
「沒錯。」吳起墨慢下來,和他們並肩走著,「有很多辦法可以讓雪地里的腳印只有一行。比如怎麼走進來就倒退著怎麼走回去,這樣就只會留下一行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