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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也是，把她的遺物帶給她的家人。」凌若魚說。

    趙銘看了一圈，問：「怎麼沒見嚴宇？」

    「嚴先生有事出去了。」唐濤說。

    「哦。」趙銘應了一聲。

    「對了，趙隊長。」周天浩想起了什麼，「早上我看到你們在招人？」

    「對，軍方在招募民間力量清理喪屍。」趙銘說。

    「靠民間力量？那軍隊做什麼？」楊陽一聽周天浩對這個有興趣，有些不安。

    「軍隊主要集中精力去周圍救援，但是安城周圍不斷靠近的喪屍還是要有人去清理。」趙銘看向周天浩，「你有興趣？」

    「參加了的話，有什麼報酬？」周天浩關心的是這個。

    「錢是沒有，但是會分配物資，比如按照當天解決的喪屍數量分配一定的物資，然後隊伍里人按照貢獻比例領取。」趙銘說。

    「你們怎麼能知道他們解決了多少喪屍？」周天浩問。

    「每一支民間的小隊都是由一個軍人領隊。」趙銘說，「估計再過幾天我也會被分配去領隊去。」

    「為什麼不是讓你去救援？」凌若魚好奇地問。

    「誰知道呢，估計是這樣比較好管理。」趙銘聳聳肩。

    車子繼續往前開，楊陽坐在周天浩旁邊，許久沒有說話，過了十幾分鐘才突然開口問：「你是不是想去那個什麼掃蕩喪屍小隊去？」

    「看情況。」周天浩給楊陽分析了一下現況，他們現在幾個人的口糧有限，嚴宇早上又放下話來，大家車上的物資必須保持在現有三分之二的量，以防止萬一。

    食物是有保質期的，所以要不了幾個月，他們就需要更換車上的存糧，但問題是，存糧從哪兒來？

    按照他們今天所領到的食物，每天最多也就是保證他們的溫飽，哪兒還有多餘的糧食？

    「我懂，即便在突發狀況下也有一條退路，但是你不覺得我們再離開安城出去的話，才是把自己置身險境嗎？」楊陽嚴肅地看著周天浩。

    周天浩難得見到楊陽這麼一本正經的表情，他笑了笑：「我知道，我說了，看情況，並沒說一定要去。」

    「我管你去不去！」楊陽冷哼一聲，換了位置，一個人跑到「老弱病殘孕」的位置上坐了。

    公交車開了半個小時，才到了安城大學。

    站在安城大學門口，就能看見不少學生進進出出，手裡還抱著書，雖然已經是暑假，但是學校為了保障學生安全，將暑假縮短至一個月，並允許外地學生整個暑假住在學校。

    看著校園裡學生們三五成群地走著，就像是喪屍病毒爆發前他們學校的日常一樣，凌若魚不禁有些感慨。

    「突然有種站在平行世界看另一邊的感覺。」凌若魚嘆了口氣。

    「同。」楊陽點頭。

    一行人往校園走，結果才走到門口就被門衛攔了下來，問清是做什麼之後，讓他們登記了才放進學校。

    一進學校就看見門衛室後面又多建了一個房間，上面寫著「民警值班處」。

    趙銘問了幾個學生錢午教授的辦公室，一行人就找了過去。

    才到走廊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襯衫，西裝褲的男人走了過來，張小詩拿出照片比對了一下，正是錢午教授。

    幾個人正要迎上去，從旁邊走廊里走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一件藍色襯衫，頭髮打理的很整齊。

    「爸。」那個男人叫住了錢午。

    凌若魚他們都停了下來，遠遠地看著。

    「這就是周老師的兒子？」趙銘問，「叫什麼來著？」

    「好像是錢寧。」張小詩記得周敏提過。

    「有你媽的消息了嗎？」錢午問。

    錢寧搖搖頭：「沒有，聽說昨天晚上有了新的逃難的人過來，我去登記的地方問了，沒有我媽的名字。」

    錢午有些失望：「明天接著去。」

    「我知道。」錢寧點點頭。

    錢午轉身走近旁邊的辦公室。

    「爸。」錢寧突然叫住了他。

    錢午停在辦公室門口。

    「爸，你有沒有想過……想過我媽她----」

    「沒有。她說過會來，就會來。你媽不是一個不守信的人。」錢午說完，進了辦公室。

    錢寧一個人站在走廊上，盯著父親的身影看了好一會兒，轉身往回走。

    凌若魚抿起嘴唇：「錢教授好像很愛周老師。」

    張小詩傷感地點點頭：「是啊，他又有高血壓，知道了周老師的事情，會不會出事啊？我真擔心……」

    趙銘手裡捏著牛皮紙袋，裡面放的是軍方關於周敏死亡的通知書，他看了一眼其他人：「我個人認為把消息告訴他比告訴他父親要好。你們覺得呢？」

    趙銘詢問地看向其他人，所有人均點頭表示贊同。

    「走吧。」趙銘說。

    一行人跟上錢寧，直到跟了他兩個走廊，上到二樓，就在趙銘準備上前叫住錢寧的時候，錢寧不見了。

    「怎麼回事？」楊陽說，「明明剛才就在這的啊！」

    楊陽才往前走出走廊，周天浩突然一把抓住他把他拉了回來，一個不鏽鋼的垃圾桶甩了過來，險險地貼著楊陽的臉划過，一股惡臭讓楊陽差點兒吐在當場。

    「你們是誰？為什麼跟著我？！」錢寧手裡拎著垃圾桶，防備地瞪著他們。

    「警覺性還挺高。」趙銘嘀咕了一句，上前一步道，「我是陵市軍區的趙銘。」

    「陵市？」錢寧的眼睛瞬間亮了，但見趙銘將手中的檔案袋遞給他，他的臉色刷地白了。

    「我……我媽是不是……」錢寧拿著檔案袋，不敢打開。

    趙銘沉重地點了點頭，錢寧整個人靠在牆上，整個人都懵了。

    「為什麼偏偏是我媽……」錢寧緊緊地捏著檔案袋，眼睛通紅地瞪向趙銘。

    「我很抱歉。」趙銘說。

    「我殺了你！」錢寧拎著垃圾桶就砸向趙銘。

    「小心！」凌若魚出聲，很擔心趙銘為了平復死者家屬情緒從而選擇硬生生挨這麼一下。

    趙銘一個側身躲過，一把搶過垃圾桶丟到一旁，反手就把錢寧給按在地上了。

    「你冷靜一點！」趙銘警告。

    「我殺了你！殺了你！」錢寧吼道。

    「錢寧，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媽媽臨終前說了什麼嗎？」凌若魚蹲下身去，直視他的眼睛，問道。

    趙銘明顯覺察到錢寧的身體鬆了下來，他放開手，錢寧整個人趴在地上，身體劇烈地起伏，喘氣，眼淚順著鼻尖滑落，滴在地上。

    趙銘伸手想要扶他一把，被錢寧甩開，凌若魚見狀沖喬尼使了個眼色，喬尼上前輕而易舉地將錢寧整個人拎起來，靠在牆邊讓他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