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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09:22 作者: 琰闕
    打了肖姐的電話,沒打通。

    又聯想到自從爆炸以來,肖姐都沒再他面前露過面,陸西洲心底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拿著手機靜了幾秒,他點進了微博。

    這裡,或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不過剛剛登錄自己的微博號,無數條私信涌了出來。

    【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敗類存在?】【陸西洲,你怎麼不去死!】

    【活該你殘廢,做出這種事!】

    【喜歡你很多年,一直以為是很好的人,你所有的設計產品都喜歡的不得了,到處跟別人說你有多好多好,可沒想到,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男神,竟然是這種人,很失望,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喜歡你。】【為什麼不出來解釋?難道這件事是真的?如果是這樣,真讓人傷心。】。……

    陸西洲看著密密麻麻的私信,詆毀,謾罵,失望。

    這所有的話語裡,最讓他心口發疼的,是那些曾經喜歡他的人,說不會再喜歡他,說終於看清他的真面目。

    你看,不管他們曾經有多擁護他,到頭來,也還是不相信他,轉眼站在道德的最高處,同那些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一起來攻擊他。

    看了很久,他感覺眼睛有些酸,不再看,點進頭條。

    這才發現,尚秀並不僅僅是陷入了危機,而是,徹底癱瘓。

    他曾信賴的員工,一夜之間捲款而逃,留給他一個巨大的空殼。

    肖姐,或許,也是其中之一。

    那個他用了無數心血一點一點創立起來的尚秀,就這樣散了。

    那些他無數日夜嘔心瀝血設計的衣服,就這樣,如同沾了瘟疫的垃圾一樣,被人隨手扔掉。

    這些年,他辛辛苦苦打拼的一切,化為雲煙。

    一切,都沒了。

    他盯著手機看了很久,直至手腕發酸,才眨了眼睛,把手機還給護士。

    病房裡只剩下他一人,空的可怕。

    就像是,被全世界唾棄。

    就像是,被全世界背叛。

    他躺在病床上,用手緊緊的抓住被子,揉成一團。

    直至額角曝出青筋,心口如同浪潮般一波一波湧上來的刺痛,才沒變成眼淚可恥的流出來。

    這一個瞬間,他感覺自己真真正正的變成了泥潭裡奮力掙扎卻怎麼也逃不出來的小丑。

    比之前的任何一刻,都更要狼狽,更要可笑。

    像個笑話。

    這樣的他,該怎麼繼續面對許南風?

    作者有話要說:

    許南風:怎麼面對?陸總,你偶像包袱真重,講真,我不會嘲笑你的

    ☆、第48章 陸西洲不見了

    許南風拎著飯回來時, 發現, 陸西洲不見了。

    尋遍整個病房, 所有的角落都翻遍了, 都沒能找到他。

    她站在病房裡,急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

    一遍一遍的去喊陸西洲的名字。

    卻沒能得到他的回應。

    他有意避開她。

    可他那個樣子,到底去了哪裡?

    她亂了方寸,手無足措的像是找不到家的小孩兒,站在原地失了神。

    直至,有護士聽到動靜從病房外進來。

    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死死的抓著護士的手:「有沒有看到這間病房的病人去哪裡了?有沒有!」

    護士聽到這話嚇了一跳。

    病人走丟, 萬一出了人命,別說她會丟了飯碗, 連著醫院都會受到波及。

    好在,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護士在短暫的驚嚇之後,鎮定下來。

    「別急, 先去監控室看看。」

    許南風跟在她身後, 急沖沖的去了監控室。

    把從她離開到回來期間的監控錄像來回看了兩三遍,她才確認,陸西洲並沒有離開病房。

    他躲在了病房裡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她重新回病房, 再一次仔仔細細的展開地毯式搜查。

    許是知道他還在病房裡, 心裡沒那麼急,冷靜了不少, 智商也跟著恢復了不少。

    最後,在洗手間的門前, 她停了下來。

    她試過了,洗手間的門打不開,被人從裡面鎖住了。

    陸西洲應該就躲在這裡面。

    她叩門,試探的叫了句:「陸西洲?」

    沒人應。

    「陸西洲,你先出來,有什麼事咱們再好好說。」

    依舊沒有回應。

    不論許南風說什麼,洗手間裡的人,都沒有半點反應。

    無奈之下,許南風只能朝護士那兒找來了鑰匙,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洗手間裡漆黑一片,唯有病房裡微弱的光線順著門縫照進來,帶來了幾絲光明。

    勉強可以看清裡面的輪廓。

    許南風一路找進去,在馬桶旁邊陰暗的角落裡,看到了倚著牆坐著的陸西洲。

    他垂著頭,耷拉著肩。

    病服沾了灰,髮絲也凌亂的不成樣子。

    他是爬過來的。

    他就靜靜的坐在地板上。

    沒有半點生氣。

    那些黑暗,像是從皮膚滲入骨頭,他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出無邊的絕望。

    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濃。

    濃烈的幾乎叫她喘不上氣來。

    許南風走過去,緩緩在他面前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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