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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09:22 作者: 琰闕
    安靜的空氣,只有窗外淡淡的風聲。

    她意外的放鬆下來,不知怎的,就陪著他一起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時,天色近黃昏。

    她出去買飯。

    買飯回來,陸西洲已經醒了。

    他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一雙眼沒有焦距。

    她拆了飯盒,柔聲道:「吃飯了。」

    他像是沒聽到,眼珠子動都沒動一下。

    直至,許南風探過身來,把床一半微微搖高,呈傾斜角,再拿了枕頭,準備墊到他腰後,他才像是回過神,躲了一下。

    許南風動作頓了一瞬,很快,繼續,強行把枕頭墊到他腰後。

    餵飯。

    他不張嘴。

    許南風用先前的法子,可他抬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的力氣能有多大呢?

    虛的跟張紙一樣。

    許南風微微用力,就扳開了。

    陸西洲去掙扎,她把整個身子幾乎都壓過去,用肩膀把他按在牆上,她舀了飯看著他,眸光閃爍:「你必須吃飯,別怪我動作粗魯。」

    話落,許南風一手撬開他牙關,把勺子塞進他嘴裡。

    陸西洲掙扎的厲害,飯從他嘴裡灑出來,灑的到處都是。

    許南風眼睛都沒眨一下,一勺一勺的餵。

    固執的可怕。

    過了很久,陸西洲氣喘吁吁的靠在牆壁上,不動了。

    順從的像是充氣,娃娃,任由她把飯,送進他嘴裡。

    這過程身心煎熬,可總算,陸西洲吃上飯了。

    不吃飯,身體永遠都好不了。

    對他用強,她也是沒辦法。

    吃過飯,她處理了病床散落的飯粒,又去休息室換了身衣服,然後把陸西洲身上的髒衣服脫下來洗。

    整個過程,他安靜的可怕。

    那是一種絕望到骨子裡的頹敗。

    他沒有任何的求生意志。

    誰都幫不了他,他把自己縮在了那間黑暗的小屋裡,沒人能進去。

    唯一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而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當作這件事完全沒發生過,以一種平常的態度,去面對他。

    不要有憐憫,不要有同情。

    像是對待普通的病人那樣,去對待他。

    只有他自己意識到,她沒有刻意去對待他,他才能面對她。

    他才能,接納她,願意同她一起,慢慢讓自己好起來。

    。……

    晚飯過後不久,醒來近三天沒有任何想要上廁所衝動的陸西洲,有了些許感覺。

    許南風此時在洗手間洗他換下的髒衣服。

    他按了鈴,靜靜等待護士過來。

    不一會兒,護士來了。

    是個約莫三四十歲的護士。

    這種事,新來的小護士做不來。

    陸西洲不能下床,吃喝拉撒一切都在床上進行,護士把床搖高,叫陸西洲半坐半躺著,又在他腰後墊了一個枕頭。

    正要掀開被子給他把內褲給扒拉下來,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來,許南風看到,護士似乎正埋頭在陸西洲腹間,上下其手之。

    她微微愣了一下。

    「這是……」

    「噢,病人要大解,你是他家屬吧,不然,你來吧。」護士頓了手,沖她友好的笑著。

    有病人家屬會介意護士照顧不周,一般來說,病人家屬在,這種事都是由病人家屬來做。

    可是……

    好像很羞恥啊。

    畢竟,是要不可避免的看到陸西洲不可描述的某處的。

    但這種事又不能每次麻煩護士,她總是要學會的。

    而且,她應該放平心態,把陸西洲當成是一個病人,而不是,別的什麼。

    只有她坦然了,陸西洲才能坦然。

    想了一會兒,許南風紅著臉,緩緩點了點頭:「好。」

    「我不要。」陸西洲終於說了今晚以來的第一句話。

    然而,沒有人理會他。

    護士見慣了這種場面,很多病人,不願自己家屬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可時間久了,總會習慣的。

    病床方便這類病人,在床身上設置了可放置坐便器的設計。

    在護士的指導之下,許南風把坐便器安裝上去。

    護士功成名就,退了出去。

    許南風挽了袖口,俯下身去,去拔陸西洲內褲。

    到底是有過三年的同居生活,該看的,都看過了。

    許南風才能在這樣的時刻,臨危不懼,面不改色,假裝很平靜的去做。

    而反觀陸西洲,一遍一遍狂躁的按著床頭的按鈴,在許南風的罪惡之手下,劇烈的掙扎著,大有一種寧死不屈貞潔烈婦既視感。

    現在,也怕是只有這種事,才能叫他有一絲的反抗。

    然而到底身體虛弱,掙扎了幾下,呼吸急促的像是隨時要駕鶴西去。

    許南風就在此刻,強行拔了他內褲,又拉了被子把他肚子蓋住,這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以後別掙扎了,反正結果也沒差。」

    陸西洲低喘著不看她,只冷冷道:「出去。」

    許南風估摸著她看著他也確實解不出來。

    兩手往口袋裡一插,出去了,臨行前還留下一句:「好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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