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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05:54 作者: 摺紙螞蟻
    「我知道,老七傷了,還知道他是怎麼受傷的。小雪,我直接告訴你吧,我和你爸商量過了,包括小宇,我們也溝通過了,大家依然一致認為你和張啟根本不適合在一起。」

    「什麼合不合適的,你們就是不喜歡他,可是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除了他我誰也不要!」小雪哭著高聲吼道。沒等那邊人再開口,她就把電話掛斷,讓在一邊,自己嗚嗚哭了起來。

    如果能分,早在她離京之後,他們就分開了。發生了這麼多事,受了這麼多苦難,他們更不會分開。

    老七抽掉一支煙,回到臥室,小雪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蕭索,肩頭在顫抖,低著頭,一定是在哭。

    老七走近,從背後抱住她,頭貼著她的臉頰,指腹輕輕擦掉她臉上的眼淚。

    「七哥。」

    「什麼時候回去?」老七啞著聲音低問道。

    「我要和你一起,你什麼時候走,我就什麼時候回去。」小雪倔qiáng的說。

    「小雪,你爸媽不放心你,而且你回去,我也安心,畢竟京城還是最安全的。」

    「你也能保護我,有你在我就很安全。」

    老七扳著她的身子面對她,看著她哭花的臉,直樂。

    小雪抹掉眼淚,捶了他一拳頭,嗔怒道:「笑什麼笑!」

    「傻妞,你們家人現在都恨死我了,肯定不會願意你嫁給我,所以你得做先遣部隊,回去給他們洗腦,告訴他們我老七其實好的不得了,絕對靠譜,嫁給我保證幸福!」

    小雪看著他神qíng飛揚的樣子,幽幽的問:「你要娶我嗎?」

    老七登時睜圓了眼睛,高聲說:「那必須!不娶你,我娶誰?你不嫁我,要嫁誰?」

    小雪話鋒一轉,瞥開眼睛,「我還沒想好呢。」

    「嗯,」老七贊同的點頭,「為了不和我分開又哭又鬧,還和你媽鬧翻,那肯定是沒想好要不要嫁給我,哎呦。」

    他的話音剛落,小雪一拳頭揮過來,打得他呲牙咧嘴,嗷嗷直叫喚。

    「又不疼,還裝。」

    「小宇來接你,還是老大?」

    「估計是我大哥,我媽信不過三哥,怕他給你放水。」

    老七點頭,一本正經的說:「也是,梁牧澤那麼yīn的人都被拉進陣營了,更何況你三哥,那可是髮小,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兄弟。」

    提起梁牧澤,小雪又想起了那天早上的事。她把他五花大綁,他的人都被梁牧澤擺平了,她不敢想他被發現的時候,他該有多生氣。

    「你不生氣嗎?梁牧澤把你的人都放倒了,還把我給帶走了。」

    「那也該生你的氣,可是呢,我真的一點兒都氣不起來,就算被手下看見我那時候那麼láng狽,我也沒覺得丟人,當時只有一個讓我害怕的想法,」老七說著,目光停在小雪的臉上,深qíng,又帶著探究,「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所以用那麼狠的招讓逃跑。」

    老七不停的問,是不是,是不是。小雪撇開頭笑而不回答。他一直問,她一直笑。

    分別這個小雪極其不願面對的問題,老七幾句話便化解了她的不願。小雪覺得老七說的沒錯,他那麼差勁,她們家的人肯定不同意他們倆在一起,所以她得回去替他多說好話,雖然他有時候很差勁,可是只要對她好,就是在別人的眼中,他是十惡不赦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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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七雪三

    老太太的話實是有效率,而小雪和老七壓根想不到在他們剛達成共識不足四個小時,梁家老大梁韶寅就到達G市。

    小雪和老七像兩個犯錯的學生一樣並排站著,梁韶寅雷達似的目光在他倆身上來回走,看的小雪渾身不自在。而老七握著她的手,也越握越緊。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小雪硬著頭皮小聲試探的說:「哥,我能不能不走?」

    梁韶寅冷笑,目光凌冽,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不能。」

    「可是……」

    梁韶寅早就看見老七手臂上的傷,聽說是在M城機場被砍傷的。這樣一個滿世界都是仇家的人,梁韶寅怎麼放心把唯一的妹妹託付給他?

    梁韶寅起身,扣上西服扣子,「給你30分鐘,我在樓下等你。30分鐘之後你如果沒出現,」梁韶寅的目光掃到老七身上,「後果你來負!」

    梁韶寅縱橫官場多年,說話的語氣並不算凜厲,聲調更不高,可還是能讓聽的人膽戰心驚,渾身發毛,心裡直犯怵。

    「後果你來負」果然對小雪異常受用。她知道梁韶寅不捨得動她,可是整張啟,肯定絕不手軟。梁韶寅就是捏到她的軟肋,料到他這麼說,她肯定不會也不敢再反抗。

    房間只剩下他們兩個,小雪雙手緊緊攢著老七,總覺得她這麼一走,他們倆想再見面就難上加難。

    老七攏隴她的頭髮,「乖,你先跟著老大回去,這邊事兒一了,我馬上回京,我保證絕不超過一周。」

    「可是你傷口還沒長好,不能坐飛機。」

    「放心,那麼多種jiāo通工具,總有一種適合我不是?!」老七故作輕鬆的笑,他何嘗不知道,事到如今,她家會如何反對他們來往,就怕連自個老媽都不會站在他這邊。

    小雪不舍的抱住他,聲音有些幽怨:「那你儘快回來。」

    「嗯。」老七點頭。

    小雪上了車之後,就一直低頭不說話。窗外夜色正濃,還要連夜進京,他們真的是多一分鐘也不想她待在老七身邊,本來就不喜歡老七,這下肯定更甚。

    「已經接到了。你們先休息,小雪也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嗯,知道。」

    梁韶寅掛了電話,看見小雪在看他,眼神里是探究,甚至有防備。梁韶寅的心裡猛然一痛,從什麼時候開始,連親妹妹都對他戒備。

    「哥,連你也不喜歡我和老七在一起嗎?」

    「不是不喜歡,是不放心。」梁韶寅坦白的說。

    梁韶寅也知道老七對小雪的真心,可是老七身上有太多不安定因子,太不安分了,這樣一個人真的適合小雪嗎?小雪從小就善良,有時甚至沒有主見,太容易被迷惑,有時候卻又認死理誰的話都不聽。

    那一刀如果沒有砍在老七的身上,受傷的就是小雪,讓他們怎麼放心把人jiāo給他?

    回到京城已經是深夜,小雪頭靠在他肩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司機來開門,剛要說話就被梁韶寅一個眼神給瞪回去。

    梁韶寅沒有吵醒她,抱著她回家。一路走得很輕巧,免得吵醒已經睡下的二老,可是二老顯然沒有睡意,他剛邁上樓梯台階,主臥的門便被打開。

    「睡了,明天再說吧。」梁韶寅用口型說。

    老太太看了看多日沒見的女兒,像是做了不開心的夢,眉頭一直緊蹙著。老太太心被揪的生疼,以前她的女兒總是無憂無慮,從來不會這樣。

    「上去休息吧。」老爺子攬著老伴,揮了揮手說。

    其實,從老大抱她下車的時候,小雪就已經醒了,與其醒來不知道說什麼,不如一直裝睡。這點梁家二老看不出來,可是抱著她的梁韶寅可是一清二楚,卻也沒有戳穿她的拙劣演技,抱著她回到房間。

    梁韶寅把她放到chuáng上,摁開chuáng燈,「別裝了。」

    梁韶雪眉頭皺的更深,良久,才稍稍掙開了一條fèng偷偷打量梁韶寅。

    「你怎麼知道我沒睡著?」

    「眼珠子滴流亂轉,能是睡著了嗎?聽見老爺子的聲音,呼吸節奏都亂了,」梁韶寅開始搖頭,「演技太差了。」

    梁韶雪瞪著他,有些惱怒,抓起旁邊的抱抱熊朝他扔過去。

    「噓,」梁韶寅抓住她的手腕,低聲說:「當心動靜太大穿幫。」

    梁韶雪收回手臂,她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她還有一堆不得不面對的事qíng,還要替老七說好話的,可是,想想老爺子生氣時候的樣子,她就有些犯怵。

    「別想了,明天的事qíng明天再說,早點睡吧。」

    梁韶雪看著老大疲憊的身影,垂著眼瞼,修長的手指摁壓著太陽xué。他平時工作又忙又累,這次又親自G市接她,肯定累的不行。

    「叩叩。」

    門外的人敲了門,梁韶雪條件反she的趕緊躺回chuáng上裝死。

    推門進來的是梁韶寅的妻子,梁韶雪的大嫂。

    「睡了?」

    梁韶寅輕輕搖頭。

    大嫂把一杯溫水放在chuáng頭,關了chuáng燈,拉著梁韶寅走出臥室,「你就別在這兒杵著了,竟讓她不舒服。趕緊洗澡休息吧,累不累?」

    「嗯。」

    「得了,看我的獨門法寶,妙手回chūn按,絕對讓你百累全消!」

    梁韶雪躺在chuáng上,聽著從門外隱隱傳來的對話聲,瞬間羨慕的不得了。她也好希望很多年之後能和老七這樣過日子,簡單的生活,小小的幸福,沒有人反對他們在一起,更沒有yīn謀和血腥。

    梁家每個人像是商量好似的,誰都沒有提起張啟,更沒有提到他們在M城發生的事qíng,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們不提,小雪更不敢隨便提,可是不提就沒辦法幫老七說好話,他們現在的態度,好像老七不存在,而她和老七之間更沒有剪不斷的qíng絲。

    老七每天都會給她打電話,小雪暗暗算著他還有幾天可以回來。

    三嫂鍾靜唯約她吃飯逛街,提起老七。小雪把M城的事qíng原委全都告訴她,並且在此堅定了自己的立場。

    「老七不是好人,我們都知道,可是我現在比當初你們都反對的時候還要堅定,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以前你們覺得我們倆什麼都沒有經歷過,我只是一時衝動才和他在一起。現在這個理由已經不成立了,發生了這麼多事,雖然我不在場,可也知道七哥為了我受了不少罪,」梁韶雪慢慢的壓低聲音,「三嫂,你還是想他們一樣反對嗎?」

    「小我不能反對你什麼,老七對你怎麼樣,其實大家都知道,我們只是擔心他的不安分,會讓你受苦。」

    「不會了,七哥說他會把賭權清gān淨,夜店他也不要了,真的!」小雪生怕鍾靜唯不相信,眼睛裡閃爍的淨是認真,甚至還有懇求。

    感qíng這種東西,真的很難講。它能讓一個萬眾寵愛的小公主變的患得患失,為了得到家人的肯定而卑微的訴求。這是鍾靜唯從沒有遇見的qíng況,不能完整的體會小雪現在的心qíng,但是她知道,那種無人贊同的感覺很難過,像漂泊在海上的獨木舟,無依無靠,想到達彼岸,卻不知道岸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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