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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05:54 作者: 摺紙螞蟻
    張啟已經被氣得腦子胸口齊疼,fèng了針從急診室出來,麻藥剛退,他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兒就要小雪。可是她居然不在病chuáng前,甚至還有人告訴他,小雪在他fèng針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他好不容易找到她,還為了她無緣無故挨了一棒子,結果她居然狠心的撇下他跑了!想到這兒他就覺得胸悶氣短渾身疼。

    蘇晨看著張啟壓低身子捂著胸口的樣子,以為他不舒服,趕緊上前扶著:「七少,要不要喊醫生?」

    張啟抬手阻止,「去找小雪,必須把她的行蹤查出來。」

    「是,七少放心。」蘇晨點了點頭,退出房間。留了人照顧七少,帶著幾個人一起從醫院離開,利用人脈再次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人。

    張啟再次撥了那個幾乎要滲入骨頭的一串數字,依然沒人接。張啟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屏幕,這已經不知道是這個月的第幾支電話,摔來摔去,把唯一有她的照片的電話也給摔了。電話能和所有人聯繫,卻惟獨找不到他想找的那個人,留著又有什麼用?

    「砰!」張啟輪圓了胳膊把手機扔了出去,手機碰在對面的牆壁上,瞬間四分五裂。

    門外的人聽見動靜,以為出了事,又不敢貿然進入,敲了敲門,詢問道:「七少?」

    「滾!」

    幾個人被吼的一個激靈。互相看了看,一致默認七少還能這麼吼的這麼中氣十足,就代表沒什麼事兒。

    ******

    梁韶雪到了G市,住進了她堂哥梁牧澤的家。這位堂哥常年在部隊,空大的家裡只有他媳婦兒夏初一人獨自守候。梁韶雪每每想到這裡都覺得很心酸,也很不解。為什麼夏初那麼好的姑娘,偏偏要喜歡她哥?雖然小伙長的挺好看,可是不能每天陪伴,有老公等於沒老公嘛!軍人的思想世界,她不能理解。

    夏初養了一隻很可愛的肥貓,高地折耳,還有一個特別二的名字,二喵。據說,堂哥惡趣味,給夏初起外號叫大喵,而他也最後淪落成了老喵。

    夏初是軍區醫院心外科醫生,上班時間朝九晚不定,有事兒沒事兒還得值夜班,家裡長時間只有梁韶雪和二喵朝夕相處,日子是相當無聊的。於是,在到達G市的第二天,梁韶雪就坐不住了。

    商場血拼一天,把自己看中的衣服、鞋帽一式兩份,把夏初的衣櫃塞得滿滿當當。夏初那天回到家,看見衣櫃裡憑白多了這麼多衣服,也懵了,梁韶雪則什麼都不管,拉著夏初一起試衣服。她從來都是什麼都不缺,沒有想要的,自然很少體驗到滿足這個詞帶來的幸福感。而這天和夏初一起試著新裙子,她忽然有一種很濃濃的滿足感。

    夏初欣然接受她買的衣服,像是給她打了一劑定心針。趁著夏初不在家,gān脆把一間空出來的儲物室改造成衣帽間,又訂了好多柜子把衣帽間收拾的有模有樣。當天夏初值夜班,第二天早上回到家,倒頭就睡覺,根本沒注意。當她在中午時分醒來,發現家裡連電視和沙發都給換了。

    夏初本來迷迷糊糊的腦子,走出臥室那一瞬間,徹底傻了。甚至擔心著她是不是腦子昏沉不清醒的時候,走錯門。電視、沙發都不是原來的,就連餐廳的餐桌椅子都換了。客廳中央多了一塊羊毛地毯。一直臥在地毯上的二喵,看見她之後,懶洋洋的抖著身子走過來。

    可是,這明明就是她家啊!二喵還在不停的扒著她的腿,她怎麼可能走錯?

    「梁韶雪!」夏初雙手緊握成拳,提名點姓的叫道。

    很快,隔壁的房門被拉開,小雪茫茫然的跑出來,看見夏初時,神色滿是笑意,「你醒啦。」

    夏初指著客廳,手指都是抖的,「你……解釋解釋。」

    「哦,我給換了,不好看麼?」她眼睛圓滾滾的,此時像二喵最擅長的那樣閃著無辜的神色。

    「為什麼要換?連跟我都不商量一下!」

    「電視太小了,我給你換的這個背投看電影絕對超慡!還配了音響呢。」

    夏初捶著胸口,告訴自己要鎮定,「那沙發呢?沙發你也嫌小啊?」

    「不是,」梁韶雪抱起二喵,走到沙發前盤腿坐著,「以前的顏色太暗了,不好看。還有啊,這套餐桌我是真的看中很久了,可是我媽不喜歡,不讓我買,那現在買了送你,也好讓我過過癮。」

    夏初真的要被這個大小姐氣的吐血了,吐血三十丈都不止啊!有錢也不帶這樣花的。

    「原來的呢?你扔哪兒了?」夏初說著,轉身走向儲物間。

    「我給同城網站打了電話,二手賣掉了。沒賣多少錢,給二喵買貓糧,剩下的錢在茶几上。」

    她的話音才剛落,夏初便在另一邊大叫起來,像是被怎麼著了一樣。梁韶雪聞聲趕緊跳起來跑過去,夏初指著她完全不認識的房間,話都說不出來了。

    梁韶雪探頭一看,神色頗為得意,「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呢?我知道,嫁給我哥那個大老粗,肯定不會細心的給你準備衣帽間,你那衣櫃以後肯定不夠用,反正這屋子也空著,我就給你改了,是不是效率極高?咦,你怎麼不說話?來來,我給你介紹哈!這裡,是你和我哥的軍裝,嘖嘖,別說,國家對你們還挺好,一人這麼多套,真占地方!然後呢,這邊是上裝,下裝,對了,我又多定了一套壁櫃,要過幾天才能送過來,就釘在這個地方。gān脆呢,以後我買衣服就順便把你的也給買了,反正咱倆身高差不多,胖瘦也差不多,連年紀都差不多!哎呀夏初,咱倆好有緣分!」

    梁韶雪覺得,夏初應該要感動的,可是她卻一句話不說的轉身回房間。難道是生氣了嗎?可是這些不都是女人都想要的嗎?梁韶雪有些摸不到頭腦。

    「喂,二喵,你家母上大人是怎麼個qíng況?你給翻譯翻譯。」

    二喵小小舌頭舔著梁韶雪的手掌,痒痒的讓她忍不住發笑。

    房間裡電話響了起來,梁韶雪抱起二喵奔回房間,不是老七。心頭依然難掩的心酸失落。

    「四哥。」

    「你在G市?」

    梁韶雪蔫蔫的半躺在chuáng上「嗯,來陪陪夏初。」

    「唔,」梁牧澤應著,「別欺負夏初。」

    梁韶雪一聽這話,差點從chuáng上滾下來,什麼叫「別欺負」?她看起來很惡霸嗎?還是夏初看起來很好欺負?

    「喂!我是你妹妹!有你這樣的哥嗎?」

    梁牧澤卻對她的質問置若罔聞,聲音沉沉,繼續道:「不然我讓梁韶宇帶你回家,或者,是不是老七更好?」

    梁韶雪怒了,掛斷前大聲罵道:「混蛋梁牧澤,有種別讓我看見你!別回京!不然我開車撞廢你!」

    這夫妻倆!是要把她氣死嗎??所有人都跟她作對,老七這樣,連家人也這樣,討厭,實在是太可惡了!

    梁韶雪在chuáng上趴了好久,腦子亂亂的,直到有人來敲她的房門。是夏初。

    「吃飯啦小雪!」夏初笑的燦若桃花,完全不是剛剛那個質問她的樣子。

    梁韶雪有種不祥的預感,往後縮了縮肩膀,忐忑的問:「夏初……你沒事吧?」

    「沒有啊,你給我買了這麼多東西,我當然要好好做一頓飯犒勞你啊!走,吃飯。」說著,不分由的抓起她的手走到餐廳。餐桌上擺滿了佳肴,也許不能和飯店相比,但是和梁韶雪比,實在是天上地下。

    夏初盛著湯,有些開心的說:「老實說,我早就嫌棄那個衣櫃了,衣帽間我也只能偷偷想想。還有啊,電視,我也早想換了。沙發的顏色我也不喜歡,只不過我一直都太懶了,懶得換。那個那個地毯,我剛剛趁著做飯空擋去感受了一下,真的好舒服啊!小雪你來幾天,讓我家煥然一新啦!」

    「四嫂,你認真地?」梁韶雪坐在夏初對面,不確定的問道。

    「當然了,」夏初一臉認真,把湯碗放在小雪面前,「雖然我其實並不清楚你和那什麼老七之間的事兒,但是我能看出來,你這次過來,沒有以前開心,笑的時候,都不夠徹底,因為你心裡本就不開心。既然來這兒散心,就高興點兒,男人而已,有什麼?乖乖吃飯,等太陽下山了,四嫂請你喝酒!」

    「咣當。」湯勺掉碗裡。小雪被嚇到了。喝酒……和夏初……萬一被梁牧澤知道了,那不是要扒她一層皮?

    作者有話要說:熱乎乎的第三更來啦!分量超足超足的啊!

    發現我的醬油黨實在太多了,哎,醬油黨多了壓力也好大啊……所以,這篇文大概是這個系列的最後一篇了,再寫下去都成大鍋燴了……

    三更之後元氣大傷,明天更不更呢?好吧,更了!拼了!

    21 V章

    從喬駱勛和顏夕沐第一次見面,到她大四畢業到哈大讀研。兩年來,他像是朋友、上司,又像是兄長,在她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茫然的時候指點迷津,帶她走入了一段她從不敢奢求的生活。

    那天之後,顏夕沐漸漸發現,喬駱勛總是出現在鼎bar,沒有選擇專屬包廂,而是坐在角落聽她唱歌。後來,在她再一次被無賴的客人纏住,他親自出面,甚至掰斷了那人的小手指。看著臉部嚴重扭曲的人,痛苦的握住手指慘叫,她整個人已經完全驚呆了。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不見了。那是第一次,經理向她道歉,自責的說照顧不周。

    這樣一個安靜走入鼎bar的人,又忽然悄無聲息的闖入她心裡,甚至沒有隻言片語,卻已經把她整顆心毫無遺漏的俘虜。

    在近一個月的時間,他沒有再在鼎bar出現過,她每天總在尋找,卻總是失望。經理依然對她謙遜照顧,她終於忍不住的問,他為什麼不來?經理有些為難的說不知道,大概是太忙了吧。

    再一次看見他,是在學校系樓前,他和學院最有威望的老教授說話,不知在說些什麼,教授鬢角的白髮因為笑而顫動著。駱勛臉上的神色竟然有幾分輕鬆,那是第一次,雖然不算是笑臉,卻勝似笑意。

    她看痴了,所以當他的眼神隔空she過來的時候,她沒來得及躲,一汪的仰望愛慕之qíngbào露無遺。顏夕沐心中懊惱萬分,她現在臉上的表qíng一定是極其沒出息的花痴呆樣。她看見老教授在對她揮手,一步一步走近的時候,心裡暗暗給自己打氣,讓自己鎮定。

    教授是她的老師,工程力學曾被安排在早上第一節,而她因為「工作xing質」導致睡眠不足,第一次上課就遲到。教授很嚴厲,最討厭不守時的學生,懲罰是必然有的。當她睡眠惺忪的背出了那一串書本上根本沒有的原理,班上的同學愣了,教授的臉色卻愈加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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