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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06:45 作者: 脂艷齋
一切都說得明明白白,具有很明確的指向性!
白薇薇心底一沉,果然對方是有備而來。
「你放了我!你知道梁羽航少將的手段,要是被他知道你們綁了我,你們全都完蛋了,連個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呵呵,沒辦法,大家各為其主,不過,我很肯定你是不會活著離開這裡的,所以梁羽航少將就算是能夠找到你,也不過是一具屍體!」
撕票?
呵!
白薇薇驚駭了,到底是什麼人要她性命?她真的沒有得罪過誰!
還想再掙扎,那人已經不耐煩了,隨手把毛巾又給她堵上,她拼命的用舌尖往外頂,那人發著狠一掐她的兩腮,直掐得她差點脫臼,毛巾又被狠狠的推了進去,她再也動彈不得。
「嗚、嗚!」
白薇薇還想再說,門口突然傳來響動,緊接著是男人的匯報內容。
「事情就是這樣的,所以小姐,一切幸不辱命,人已經順利的帶來了,阿力正在看著她。」
男人的聲音也是很陌生從來沒聽過的,看情形應該是綁架她來的另外一個男人。
白薇薇嘴巴被堵住了,但是鼻子沒有被堵住,一股子淡淡的味道飄進了鼻息,她突然眼睛瞪大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然後就是含淚緩緩閉上。
透過那似曾相識的味道,白薇薇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到底是誰這麼恨她!
算來算去,不曾想到過會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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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嚕,咕嚕嚕……
輪椅滾動的聲音碾過耳麥,門口一個綁匪推著輪椅緩緩步入了倉庫。
輪椅上,靜靜的坐著一個瘦瘦小小的人,那人身子一動不動沒有一絲兒活氣,好像是殭屍一樣的。
從頭到腳一身的黑色斗篷將那人遮掩的一絲不漏,只能透過口罩上面的兩隻空洞的大眼去感知,應該是一個女人!
白薇薇不再掙扎,手心裡緊緊的握著一個蝴蝶發卡子,她是一個特種兵,一個特種兵的作戰能力最差是一個連,明刀明槍的來,她撂倒身邊這幾個人都不是問題,但是,她已經知道了,身邊這幾個人的伸手不遜於特種兵,如果她猜的沒錯,這倉庫的門外應該有一群特種兵在把守!
她是沒辦法衝出這道生死門了,並且----
她,死定了!
特種兵永遠給自己留一顆子彈,她匆忙中什麼軍刺和手槍都沒有,只有這個頭卡子,她會一直奮戰到底,必要的時候,不是了結對方,就是結果自己!
不過她不會輕易去死,她知道梁羽航一定急瘋了翻遍了北京城在找她,只要她多拖延一會兒,她就多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會死的,她死了,梁羽航一定會難過,她捨不得他難過!
她會為了他,為了他們兩個人的未來而堅持,梁羽航一定會來救她的,他一定不會讓她死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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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許久,輪椅上的人沒有動,一對超級大的瞳孔死死的盯著躺在地上的白薇薇,盯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白薇薇半合著眼睛,從她的視線仰望上去,輪椅上的人似乎都不用呼吸的,口罩里沒有一點細微的起伏。她不動聲色的將眼睛繼續張開,去看向那個人的瞳孔,卻發現,那人雖然一直在看她,但是眼裡竟然沒有焦距。
身子有些顫抖,不寒而慄的感覺。
「嗚、嗚嗚。」
她開始扭動自己的身子,朝那個人頻頻搖頭。
那個人的眼裡終於有了一絲波瀾,緩緩的,黑色的斗篷里伸出了一根慘白而且僵硬的手指,鬼一樣的朝她指了一下。
兩個綁匪顯然是跟這那個人很久,明了其意,將白薇薇一把扶正坐在地上,勉強算是與那個人平視。
白薇薇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是害怕,但是比害怕更嚴重的是心痛,她知道這個黑袍人是誰,她死都不會相信竟然是這個人綁架了她。
不過一切卻又是那麼的在情理之中。
「嗚嗚。」
她皺著眉,反剪在身後的手腕拼命掙扎,皮膚都磨得潰爛了。
那個人不動聲色,死灰一樣的,枯槁僵硬的慘白手指又朝她指了一下。
綁匪瞭然,一個突然撕裂了白薇薇的棉服,又把她裡面的衣襟也都扯破,露出了一個雪白的膀子,白薇薇大驚,誓死抵抗都抵不過男人的力量。
另外一個綁匪拿了一支針劑,很殘忍的對著她的上臂垂直的就刺了進去,一下子就把所有的藥劑都推進了她的身子。
白薇薇一陣頭暈目眩,她知道自己的行動又被限制了,他們給她打的應該是類似於暫時性癱瘓的那種藥物。
果然,知道她已經不能反抗,綁匪給她手腳的繩索都解開了,白薇薇發現自己的胳膊都很難抬起來,她費了好大的勁兒低著頭靠著兩膝的力量夾出了嘴裡的毛巾,小手將頭卡子攥的死死的,身子搖搖欲墜。
又狼狽的喘了喘氣,白薇薇朝著那輪椅上的人指了指:「小、小景。」
輪椅上的人眼神微微一亮,那一星半點的光華只是一閃而逝,很快又恢復了黯淡無光,舉起了僵硬的手指,那個人緩緩的摘掉了自己的帽子,一頭稀稀拉拉的長髮毫無光澤,凌亂的披下,齊眉劉海顯得眼睛大而圓,漫畫人物似的,本來是應該萌萌美美的一張小臉,卻因為那蒼白臉色和呆滯的神情而變得有些陰森恐怖。
正是景微瀾思密達!
「白薇薇,別來無恙。」
一句看似平常的問候,白薇薇驚嚇的要命,小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嘴巴,露出驚恐交加的眼神。
那不是景微瀾,那是一個鬼,一個活鬼。
那哪裡是少女的聲音,就像是一個七八十歲滄桑的老嫗,殭屍娃娃的嘴巴里突然發出這樣的聲音,讓人驚悚不已。
「小景,真的是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白薇薇直搖頭,景颯伯伯已經說了關於江郎山那一夜的事情,她知道了思密達景的悲慘遭遇,後來,她直接去問了虎澈和藍彪,虎澈藍彪見著她既然已經知道,便都將事情的前後解釋了一下。
她很後怕,原來薄西亞要下手的人是她白薇薇,景微瀾不幸的做了她的替罪羊!
也曾經內疚難受過,那一刻,她理解了梁羽航的痛苦,他那麼有血性重情義的人,確實當時是會選擇先救奄奄一息的小景,徹徹底底和梁羽航心無芥蒂的同時,她也在想,在法國療養的小景,是否安好?
畢竟同樣都是女人,她還是希望景微瀾能夠振作起來。
她知道梁羽航還是心疼小景的,有時候會打打越洋電話,或者聽著警衛把小景的情況詳細的匯報給他,她知道哪怕是到現在為止,景微瀾對梁羽航來說,都還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不是所有的情分,都是說散就散的!
但是現在她心境完全變了,她不再誤會,不再嫉妒,她理解梁羽航的心情,心疼他的傷痕!
所以,過去的恩怨都過去吧,她是衷心的希望小景好,永遠都不要回來,回到這片傷心之地。
闊別了快四個月,再次見著景微瀾,她憂喜參半,喜的是故人相逢,儘管當初相處並不融洽,但畢竟兩人曾經是姐妹,是戰友;憂的是景微瀾現在的狀態,她似乎過得並不算好。
輪椅上,景微瀾的死魚眼間或一輪,標誌著她還有靈魂,還能夠聽得懂人話。
滄桑的魔音再起,她直勾勾的看著白薇薇:「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怎麼樣了?我現在不好麼?」
由於當夜她全身都受到了重創,四肢骨骼全都碎裂,所以到現在她的手腕活動都還不自由,不能做精細活兒,還有兩腿,不能夠再地上站得太久。
僵硬枯白的手指又把身上的斗篷抽掉,露出了圓滾滾的肚子,她很驕傲,將眼睛瞪得所有的眼白都露了出來,指著自己的肚子:「我懷孕了,已經快五個月了,是羽航哥哥的,我老公的!所以,我好得很!」
白薇薇直搖頭,閉上眼睛,簌簌流淚。
小景果然神智不清了,那夜她被三十多個人殘害,孩子是誰的老天爺都不知道,現在她居然說是羽航的,還說羽航是她的老公,羽航只是陪著她去挑了婚紗拍了張照片而已,並且他還是那身軍裝,連新郎的禮服都沒換,他只是單方面的滿足景微瀾要做新娘子的夢想,自己並沒有參與其中啊。
越是明了,心就是越痛。
她知道的太晚了一些,如果她能夠早些想通想透,就不會和梁羽航有了那麼大的誤會,那麼她的肚子,現在也該鼓起得這麼大,這麼圓。
雙胞胎寶寶,兩個小少將呢……
那絕對是她人生中最慘痛的一場浩劫。
不過幸好,現在她和梁羽航彼此都明了了對方的感情,相知相守在一起。
「小景,你醒醒吧,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在法國永遠都不要回來!」
她親耳聽到了,景微瀾一生只能有這一胎了,如果不生,她一輩子都做不了媽媽。
「你放屁!」
景微瀾突然發力猛喝,兩隻超大的銅鈴眼睛比例嚴重不正常,很兇惡。
「你是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對我發號施令?我去不去法國與你何干?我回來了怎樣?你很難過吧?你不自由了吧?你看我不順眼恨我是吧?你害怕了?白薇薇,我恨你,我永生永世恨你,你這個剝奪我一切幸福陷害我進入十八層地獄的女魔鬼!」
「我就在想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羽航哥哥四個月都不回法國來看我,我爸爸一直都在騙我,說什麼羽航明天就來,來了嗎?我等得肚子都大了,他人在哪裡?呵呵,原來是你在勾引他不讓他回到我的身邊!他們都以為我是精神病好欺負,但是我告訴你,我沒瘋!羽航哥哥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他是不是去找你了?他這幾個月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你們是不是一起偷偷摸摸坐愛了?你真不要臉!」
「白薇薇,你欠我的實在太多了,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都還不完,你知道嗎?你怎麼這麼不要臉?為什麼還要纏著我的老公不放?你知不知道我和他都結婚了?我們婚紗照都拍好了整天掛在我在法國的家裡!你怎麼跟個狐狸精似的還要夾在我們中間陰魂不散,啊?還不死心嗎?你看看我的肚子,這裡面是梁羽航的種,再過五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我的心情好的很,可是一看見你一想到你,我的心情就不好!」
「現在,我回來了,我景微瀾又回來啦,哈哈哈!誰都以為我完了?堂堂的軍花景微瀾怎麼會完蛋了呢?我永遠都不會完蛋,我不但不會有事,我還要幹掉一個不要臉的臭婊子,並且,我還要帶走我的男人!所以,白薇薇,你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