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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06:45 作者: 脂艷齋
幾個好兄弟,都已經娶妻生子了,回首並肩戰鬥的那段歲月,難忘戰友情,彼此之間的談話也很輕鬆,互相打趣逗樂。
白子昌笑得很憨厚,兩個都是他的好兄弟,趕緊說點折中的話:「你說你們兩個,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監,孩子們的事,就讓孩子們自己做主,不如,就讓我家薇薇自己來選吧。」
「嗯。」
「就是就是。」
梁博、竺向南點頭贊同。
三個男人的視線一起she向了炕頭上的襁褓,不知道什麼時候,梁羽航和竺敏也圍了過去,兩個小男孩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皺巴巴的小嬰兒,都很好奇,瞪著大大的清澈眼睛看著被窩裡的丑包子。
「好可愛。」竺敏笑了。
「真醜!」小羽航蹙眉。
奇蹟發生了,一屋子人都驚呆了。
襁褓里的小薇薇突然張開了一隻小眼睛,調皮的伸出了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一隻粉嘟嘟的小手猛地朝小羽航的俊臉上抓了過來,然後狠狠捏了一把。
「哎喲!」
梁羽航嚇得直皺眉。
「哈哈,你看吧,薇薇選擇了我們家的羽航!」
梁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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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記憶都已經淡去了,住在白子昌家的那三天,竺敏和梁羽航玩的很好,雖然兩人年紀差了三歲,但是竺敏發現這個弟弟凡事一點都不會落後,跟他在一起,就像和同齡的小朋友在一起玩一樣,不會有絲毫的代溝。
再後來,小哥倆哭著分別了。
二十年過去了,誰還記得這些小屁孩時代的事情?
但是,男人與男人之間,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還在----
羽航竟然會死在弒神坡……
竺敏嘆了口氣,優雅的大手推給了藍彪一份文件,他要派給他第一個任務:「把這個人找到。」
藍彪低頭一看,竟然是一份女人的資料。
他皺了皺眉,然後低低的念著:「許赤雪?」
竺敏淡笑,點頭:「沒錯,赤雪,許赤雪。」
藍彪疑惑,看見竺敏的樣子,雖然風輕雲淡,但是那對似水的溫柔眸子裡,卻又一種志在必得的東西在,遂鄭重表態:「三個小時之內,我一定把人給你帶來。」
竺敏擺手:「她伸手極佳,你抓她估計要費事些,不管怎樣,不能傷了她。」
藍彪點頭,又問道。
「竺少,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他很好奇,竺敏一直是潛伏在商界的,暗中編織了一張很大的竺氏企業的金融網,眼下,他又恢復了軍中上將的身份,並且,就連死神這個底牌都亮出來了,那麼,他當務之急,應該是想想辦法怎麼能夠將竺氏企業保住,像梁少的梁氏帝國那樣獨立於軍委的掌控之外,不然一旦充公,竺氏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這位年輕的上將竟然毫不在意自己的企業似的,第一個任務是讓他去找一個女人?
這個叫許赤雪的女人,難道會比竺氏江山還重要不成?還是竺少心中另有乾坤?
竺敏眸光變化了一下,臉頰上突然微微一紅,他的這種神情,也許別人會誤以為是他害羞了,但是藍彪很敏感,他分明看出了竺敏的那種貓捉老鼠之後的玩味。
「藍彪,你問這麼隱私的事情,我很高興,這說明你喜歡我。」
男人很自信,聲音很溫柔,很清潤。
藍彪額上冒出了三道黑線,補充道:「咳咳……竺少,用詞要準確,我們都是男人,不能說得這麼曖昧,我早就鄭重的告訴過虎澈,本人不搞基!」
搞什麼?
竺敏在開玩笑嗎?
不過他的這種說話風格和語氣,倒是叫他不討厭,很親切,自己哥們兒一樣的不見外。
竺敏不以為意,他這個人淡定的一塌糊塗,仿佛天地間真的沒有讓他能夠著急的事情,仿佛他這輩子就一直不食人間煙火,一直沒有生過氣。
笑了笑,他又說了:「阿彪,關於那個許赤雪的事情,我要是說了的話,你要笑的。」
談笑之間,稱呼已經從藍彪變成了阿彪。
這一點,藍彪注意到了,心裡微暖。
「怎麼會?不就是個女人嗎?」
藍彪鬱悶,他見過的女人用卡車裝也要排成長隊了,還會在意竺敏和一個女人的那點小曖昧?
那個許赤雪到底做什麼了?會讓一個堂堂上將派人去抓她一個小女子?
「我被她摸了。」
竺敏聲音淡淡,臉上處驚不變。
噗!
藍彪一口水噴在地上,明顯察覺了自己的失態,他一邊擦嘴,一邊有些尷尬:「竺少,這……你……這……」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是說這個竺敏太悲催了,還是那個女的太強悍了?
被摸了?
摸哪裡了?
紅著臉看向紋絲不動的竺敏。
竺敏的眼裡溫柔更多,一汪清泉波光閃閃:「不好意思,是我沒說清楚,是我的手被那個女人給摸了。」
手啊?
這還差不多,藍彪恢復正常。
沒等他喘口氣,竺敏好死不活的又來了一個重磅炸彈:「我的手被她的胸給摸了。」
噗!
這回茶水是從藍彪鼻子裡衝出去的,他不可抑制的青著臉看竺敏,這個年輕的上將怎麼語不驚人死不休?
竺敏幽幽的看著窗外,依舊是那副風清雲淡的笑模樣。
靠!
女人胸摸了他的手?
不就是他的手摸了人家許赤雪的胸嗎?
好可憐的許赤雪,他突然無比同情起了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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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敏轉頭看著一臉青紅交替的藍彪,心裡突然有一些黯然。
原來羽航一直都是跟這麼一群生死兄弟在一起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孤獨了寂寞了都會有兄弟撐著,他真幸福。
反觀自己,獨自漂泊在國外,很小的時候就被軍委選中然後進行一系列非人的特訓,他沒有了自己的生活沒有了自己的樂趣。
他是死神,一個獨行者!
最高紀錄,他曾經一夜she殺了三千人……
有時候他也問自己,竺敏,你還有人性嗎?你還有情緒嗎?除了笑你還有別的表情嗎?
答案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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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彪,你聽過日本一個男明星叫江口洋介的嗎?就是演《東京愛情故事》里男配的那個人?」
「聽過,他很抓人眼球,是比較少見的長髮男星,我一直很討厭男人留長頭髮,不過江口洋介的長髮造型真當是帥的徹底,我很欣賞。」
《東京愛情故事》,多麼經典的日本片子,他看了不止一遍,沒想到竺敏竟然也看過。
下意識的,眼光飄向了竺敏一頭清慡的短髮,他突然提那個長發男做什麼?
竺敏輕笑:「嗯,以前在國外的時候,我一直也留長頭髮,有時候披散,有時候紮起來,很拉風的樣子。剛回國的第三天,我在浴室里洗澡,結果許赤雪誤打誤撞進來了,她以為我是女人,怕我驚慌喊出來,就一把抓住我的手按在了她的胸上,很鄭重的安慰我『別怕,我也是女人』!」
嗤嗤……
竺敏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那個女人是外冷內熱,很好玩的。
他的手就按在她的一個飽滿上,然後那個傻女人還冰冷的安慰他別怕!
有趣,有趣極了。
呵呵……
藍彪搖頭,他真沒想到除了白薇薇,竟然又來了一個能搞大烏龍的女人。
「後來呢?」
話題已經超出了工作範圍,涉及到了私生活,兩個年輕男人心靈上的距離,拉近了。
「後來呀,我的手都被那個女人強姦了,還能怎麼辦?我就直接從浴缸里走出來求她負責唄……」
竺敏忍俊不禁,回憶那個美妙的夜晚,他的心突然隱隱的開始期待再次見到那個女人。
這太好玩了,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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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手被強姦了?
藍彪笑得直抽抽,這個竺敏真是有夠強悍的,他的手竟然還能夠被強姦!果真是上將大帥哥的手,就是不一樣。
並且,他對付強姦犯的方法也很獨特,不是一頓爆錘,而是從浴缸里走出來……那是多麼的活色生香的畫面,想必那許赤雪應該改名字叫「流鼻血」了吧?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正色,疑惑的看著竺敏:「竺少,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正如他講的,這些都是私事,作為一名軍中上將,他委實不必解釋的這麼多。
竺敏轉頭,溫柔的鳳眸眨了眨,句子很簡單:「因為你是羽航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換句話說,我們是兄弟。
兄弟,是不見外的。
藍彪一皺眉,心裡非常感動。
「並且……」
竺敏聲音很溫柔。
「我需要一個警衛,我看這個叫許赤雪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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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莫旗西瓦爾圖鎮。
明天就要和媽媽去北京相親了,白薇薇直皺眉。
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和媽媽談成了條件,她答應去和竺敏相親,媽媽不管成果如何,以後絕對不會再逼迫她去和任何人相親。
其實薑是老的辣,沈可欣心裡有譜兒。第一,她相信竺敏的魅力,那個傻薇薇一見著他,必定會魂不守舍;
第二,她好歹是媽媽,就算是薇薇真不喜歡竺敏,她以後還是會逼薇薇相親,一個當媽的,耍賴就耍賴了,想怎樣?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雙肩包,白薇薇癟了癟嘴,相親是嗎?不就是喝杯免費咖啡嗎?走走過場而已,如果媽媽以後真的不會騷擾她,她就去應付一下。
反正竺敏哥哥也好久不見了,不知道他那頭江口洋介的長髮是不是依舊飄逸?
一想起竺敏,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最受不了長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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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往雙肩包里一摸,再次觸到了那本《紅與黑》,她心裡突然就是一驚。
這本書帶給了她太大的希望,但是,卻又無濟於事。
她從夾層里抽出了弒神坡的地圖,然後也準確的趕了過去,但是還是沒能夠救下樑羽航。每每想起這件事她就恨自己,如果她再晚到兩分鐘,等梁羽航把那兩個苟延殘喘的基諾分子幹掉然後再出現,會不會羽航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