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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5:06:45 作者: 脂艷齋
他的薇薇心靈上的創傷不亞於他,需要好好的呵護和補救,或許還有希望。
他是帶著自信和必勝的決心來的。
但是……
中央那幫老傢伙恐怕不會讓他太平,明明知道白薇薇是他的女人,卻還要放在衣豐的藍軍里,這就是在給他壓力,無形中,也是對他一個赤裸裸的威脅。
他要是稍有異動,他們就拿白薇薇開刀!
有時候想想,也真是寒心,為了國家生死打拼,軍功無數,卻最終還要被猜忌,被限制,可恥的是,還用他的老婆來牽制他!
這次軍演,看來他不想輸也得輸!
如果真的關係到白薇薇,他不介意讓那幫老傢伙高興一次。
梁羽航垂眸凝思,又是喝了幾杯伏特加,烈酒在他的口裡,毫無滋味,似乎是白開水一樣,倒是胃被灼傷有些不適,輕咳了幾聲,他依舊沒有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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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終於自由了一會兒,將餐碟都推到一邊,然後埋頭髮著簡訊:衣豐,我想走了,他在,我吃不下。
隔著梁羽航,衣豐簡訊馬上回覆:好的,隨時都可以。
白薇薇心中釋然,正要再發,右手,又突然被梁羽航緊緊握住。
他只是緊緊握住了她的右手,並不來看她,然後低頭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越喝越神傷。
她想抽手,他不准。
他張開十指緊緊相扣,然後,舉在自己的唇邊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白薇薇眼眶微紅,也埋頭不語,任由他去。
何必?
如果他真的愛她,又何必惹上景微瀾?給彼此一點退路都不留?
他知不知道她一個人懷著天大的擔心、恐懼和傷痛去做B超的滋味?她當時多麼害怕孩子會有什麼不測?他又知不知道她知道孩子一切平安時的狂喜?
他真是殘忍,在她好不容易喘口氣的時候,宣布景微瀾懷孕了,一切,就在她的隔壁……
「不必懂我」,他叫她不必懂他!
對她來說,不必懂他,也就是不必愛他。
他是她第一次用心去愛的男人,他說不讓她就不讓她愛了。
心頭狠狠滴血。
被緊握的那隻小手,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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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達遠點了根煙香菸,他是這桌子上唯一和梁羽航一樣什麼都沒吃的人。
梁羽航忙著喝悶酒給白薇薇夾菜,空了就看著他老婆發愣。
而他,心中另有計劃。
旁邊的美女伊莎諾娃要吃掉,這一屋子的手下也要照顧好!
男人嘛,必須要豪放大氣一些。
軍人,三妻四妾不能有,但是娛樂生活可以有。
活到他這個歲數和地位,一般的女人已經看不入眼了,不過,市長親手送來的這個伊沙諾娃,倒是有點意思……
本來這個女人是為羽航準備的,他顯然顧著自己老婆沒那個心思。
呵呵,陰笑兩聲。
梁羽航是個將才,這點他很清楚,不過錯就錯在梁羽航太桀驁不聽話,當年他讓梁羽航去美國把鄭真接回來,無論他施加了多少壓力,梁羽航就是不去。
那件事情之後,他就對梁羽航心中有了芥蒂。
能為我所用的人,留之;不受掌控的,就必須離核心集團遠一點。
梁羽航的父親梁博已死,梁家雖然樹大根深,但是他鄭達遠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真心要排擠梁羽航,還是有機會的,只不過不太容易下手罷了。
前段時間,軍中年青一代中,他發現了衣豐,目前正在培養中,衣豐這個小伙子,隱忍,聽話,任勞任怨,他很喜歡。
所以,本次軍演,就是打壓梁羽航,把衣豐捧到台前的最佳時機。
更何況,兩個月前,把白薇薇秘密送往莫斯科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天的秘密!
從此,他就更喜歡衣豐了!
冷冷的啜飲了一口紅酒,他不動聲色的又看了看梁羽航,年輕人,到底不老練,溫柔鄉英雄冢,情場之上,必有莽夫……
他是故意將白薇薇放到梁羽航面前的,看吧,她將會是梁羽航的死穴。
梁羽航死就死在白薇薇手裡!
他已經宣判了!
親熱吧,越熱烈越好,現在越是愛的死去活來,輸的就會越慘!
從感情的角度上,他實在是瞧不起梁羽航那樣兒的,男人,就應該以事業為重,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太過認真?
女人,就是擺設,是玩物。
他寵自己的糟糠之妻,卻從來不給她愛,他對女兒的愛多過自己的夫人。
沒有一個女人能夠走到他的內心,他風雲了一輩子,玩了一輩子,都是過眼雲煙。
他要的是權勢,是地位,他年紀大了,必須為自己的後路鋪墊好,他要一個傀儡在台前,他在幕後操作。
梁羽航年紀太輕,以前他看重他,有意將鄭真嫁給他,這樣他也算有了半子,有了依靠。不過,後來他秘密調查,梁羽航竟然偷偷領證了。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他也儘量壓著,畢竟,他只有鄭真這麼一個女兒,要是女兒依然看重梁羽航,他依然會謀劃。
領證有什麼關係,他要清除歷史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必要的時候,可以將白薇薇……除掉……
皮笑肉不笑中……
一切就看真真的態度了。
他的女兒,他的大王!
天底下他唯一信任真心去愛的人!
現在鄭真在北戴河秘密培訓,他也正好可以導演一齣戲劇……
不過這齣悲喜劇也必須在真真知道之前收場,他的女兒,必須要一個乾乾淨淨的梁羽航!
白薇薇!
白子昌的女兒!
故人之後……
當故人之後碰上了自己的女兒,必要的時候,殺之……
就看真真的想法。
只要女兒高興,他不介意手上沾滿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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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鄭司令。」
白薇薇突然轉頭看向鄭達遠,這胖老頭兒總是眯fèng著個三角眼,怪深沉的,不過她可不怕他,因為就是他將她送去莫斯科培訓的,沒有他,就沒有她的今天。
私底下,她叫他鄭伯伯。
她第一次開口,清脆的聲音立即引來了關注,滿坐寂然,無人喧譁。
「小白,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鄭達遠的眼睛本來就小,現在又眯fèng著。
歐碼噶的!
太小了,根本就搞不懂他到底在看誰。
白薇薇也不介意,右手上男人掌心的溫度汩汩的傳遞過來,不過也溫暖不了她的心。
她要的是一份完完整整的愛情,梁羽航不該放棄她,更不應該和別人孩子都有了,甚至……她忘不了剛回到北方的頭十三天,永遠忘不了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淡淡一笑:「軍人如果犯了重婚罪,會怎麼處置啊?」
話一出口,右手就被男人更加握緊。
梁羽航眸光微黯,靜靜的看她。
明亮的光源下,他依舊乾淨帥氣,髮絲根根梳在腦後,冷酷俊美。
軍大衣脫掉之後,裡面僅是一件單薄的軍綠襯衫,非常得體,合身的襯出了他年輕精壯的軀幹。
他不是肌肉男,但是也很結實!肌肉男卻不一定能夠有他的臂力。
白薇薇眼睛一眯,不知道梁羽航和施瓦辛格掰個腕子,結局會怎樣?
唇角抽了抽。
「哦呵,哈哈哈,是這個問題呀,王子犯法與民同罪,軍人要是犯了重婚罪,就該被送上軍事法庭了,你們說是不是呀,哈哈哈哈哈……」
「沒錯,是呀,哈哈……」三個老韃子蒙古人全都配合的笑了,市長更是笑得好像肚子都疼了,誇張死了。
「白校官,誰重婚了?」
杜書影看了看梁羽航,又看了看白薇薇,嘴角噙著古怪的笑意,作為辦公室主任,她的嗅覺總是很靈敏,一有風吹糙動,她必然能夠看出端倪。
那對夫妻明顯不對,男人自始至終都在熱臉貼冷屁股,難道……他們出事了?
興奮中……
「上法庭?這麼嚴重呀?沒誰,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
白薇薇冷笑並沒有回答杜書影的問題,然後她輕輕轉頭,迎上了那對清澈的寒眸。
她和梁羽航之間的事,不想弄得讓外人知道。
她不再發表意見,他應該聽得懂。
於是乎,她挑了挑眉毛,低聲和他交流。
「大人,您都怎麼處置我了?」
她知道僅僅是自己單方面撕了結婚證肯定不行,但是她不知道梁羽航怎安排這段婚姻關係,應該是已經散了吧?
畢竟他都已經和景微瀾……
「我會給你一個婚禮。」
梁羽航衡量了再三,終究是壓下了怒火,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兒,嘆了口氣。
他不跟她生氣,她被他傷透了心,她怎麼「作」都不要緊,彆氣壞了就成。
很可惜,她的悲傷他都看在眼裡,他的傷痕她卻都視而不見。
「喲,大人,謝謝了哈,您還真是慷慨,動不動就給人家婚禮,不過這麼廉價的東西,恐怕我不會要。」
「我是說真的,不要也得要!你今生註定了是我梁羽航的新娘,來生也是,永生永世都是!」
又是一杯伏特加,薄唇緊抿。
重婚嗎?
她的小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重婚個屁!
他這輩子除了她還娶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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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達遠不著痕跡的笑了笑,他將梁羽航和白薇薇並不和諧的互動盡收眼底,非常滿意。
就是要這種效果,就是要他們互相糾纏著卻又好不了。
很好,亂吧,越是亂,梁羽航就越是危險!
手指敲了敲桌子,服務員會意,點頭哈腰,然後給在座的每一個男人發了一個辱白色的陶瓷瓶兒。
虎澈拿著打開蓋子嗅了嗅,然後和藍彪低低的交談研究。
梁羽航動也沒動他的那一瓶兒,依舊靜靜的看著白薇薇氣呼呼的埋頭吃東西。
她的胃口,總算是好些,吃的依舊不多,但是比起兩個多月前的狂嘔,已經好得太多。
他真傻,她那時嘔吐得那麼辛苦,是害喜呀,驗孕棒上明明白白的,咳咳……下次就有經驗了,薇薇也不會只給他生這一胎。
至少還要再生一胎,小孩多一點,越多越好。